站在山顶四顾的南竹又有了动作,快速拉拽收拢了山顶的藤枝之类的,堆了高高一堆,随即一把火点燃,自己则迅速溜下了山,快速躲躲藏藏逃离。
他一路奔驰到河边时,水岸边的牧傲铁见状挥了下胳膊。
南竹目光一扫,迅速跳水。
师兄弟两人一口气潜入水底,快速遁离。
不一会儿,两名不太敢暴露行踪的三方势力人员才现身,摸到了河边才想起来这里有条河。
“钻河里去了吗?”
“跑这里没了,应该是吧,干嘛呢,玩水?”
“玩屁,这水里蕴含邪气,呆久了伤身。”
两人躲在岸边嘀嘀咕咕。
这时,河对岸的山上,从桃园盆地内冒出了一人,站在山顶东张西望。
躲在岸边的人注意到后,立刻向山上人打出手势,示意其隐藏。
谁知山上人却直接朝他们飞奔而来,飞身过河落在了两人身边。
一人沉声道:“你干嘛呢?我们是在暗中盯梢,没你这么明目张胆的,回头现我们在跟踪,怎么解释?”
来者不得不解释道:“我跟的那大块头不见了,好像是进了桃园,我跑进桃园却没看到人影,也不知钻哪去了。”
直到此时,三人都还没有把被盯的人往逃跑上去想。
三人狐疑不定时,四处张望的一人突然看到了来路山顶上升起的烟雾,猛然意识到了点什么,攸地蹦起,落在了河边,盯着滚滚河水,满目的惊疑不定。
“怎么了?”
另两位随后跟来询问,其实都隐隐有了相同的猜测。
三人目光顺着弯弯曲曲流淌在群山间的水流看去,哪还能看到一个人影。
“你们在这盯着,我回去通报。”
一人扔下话,迅速闪身而去,事态已经不是他们能做主的了。
山林之巅,隐藏在林木中的数人紧盯着对面小云间出口的山头。
龙行云三人也在其中,不过负责行动的却不是他们三个,司南府、大业司和千流山各派了十人参与这事。
观察好一阵后,龙行云有些沉不住气了,“这几个家伙什么意思,真要在出口这扎窝长住不成?”
秦诀眉头已经皱了许久,“他们本就是要来寻宝的,如今给了他们机会,他们反倒守在了出口,事态是有些不正常。”
这可不是他想要的局面,他已经预谋好了办法将身边一起参与盯梢的人给引开,而后再迅速下手,谁想阿士衡这三个家伙又跑这来了,跟洞口那群守卫混在一起的话,他没办法达到他的目的。
他现在甚至是隐隐有些怀疑,阿士衡那三个家伙不会是已经察觉到了三方势力的企图吧?有人通风报信不成?
稍作思索,他又献策道:“他们身上没了吃喝,怕是想缠着守卫混吃混喝。这个其实也好办,派人过去跟山顶上的守卫通个气,让他们暂时撤离配合一下。出入口反正要一年后再开启,暂时撤离一下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先是想达到自己的目的,其次也是想检验下自己的怀疑。
之前庾庆三人跟着大队人马去向追去时,他就有点疑惑了,得了自由,身上有自己备足的吃喝,不去寻宝,反而跟着大队人马是几个意思?
如果这次把出口守卫调离了,那三个家伙又立马转移的话,那他就真的有理由怀疑是知情了。
大业司的领头人认为有理,回头道:“去人到对面打个招呼吧。”
“别呀。”龙行云突然出声阻止,见众人看来,当即笑着解释道:“既然是这样,那就等等呗,他们既然喜欢瞎忙,那就等他们把骨头房子都搬上去了,等他们忙完了再拆他们的台也不迟。”
这恶趣味,令众人无语。
秦诀也是欲言又止,但见龙行云一脸想看热闹的样子,到嘴的话终究还是忍住了。
他虽是结拜大哥,却一直秉持着一个态度,尽量不要让这位三弟不顺心。
而这时,已有人急忙钻来,对这边禀报道:“下山了。阿士衡突然从对面山头的侧面溜下山了,溜的速度很快。”
秦诀急声道:“怎么回事?”
来者:“不知道,不过分布在山脚的人,已经有三个跟上去了。”
众人面面相觑,搞不懂什么意思。
稍后,又有司南府人员跑来,正是去盯南竹和牧傲铁的人,来后急报:“不好了,那胖子和那大块头跑了。”
司南府的小队领头立刻沉声道:“胡说八道,以你们的修为还能盯不住,还能让他们跑了?”
“我们确实没反应过来……”来者把大概情况解释了一下。
秦诀骤然握拳,跺脚道:“不好!他们应该察觉到了跟踪,是有预谋的逃跑!”
没什么好说的,躲不住了,一群人立刻出山,召集散布的人手,紧急追向逃逸方向。
众人追到桃园外的河边后,与守在这的两人碰面稍作交流,随后派了人下水。
一部分向下游搜查,一部分向上游搜,防止向上游逃窜。
一部分在水里搜,一部分在两岸搜。
总共就三十个人手,顿有些捉襟见肘……
水中,如游鱼急速逃窜的庾庆终于追上了南竹和牧傲铁两人。
顺利追上了,就没了必要继续水遁。之前让两位师兄在水里潜行一个时辰再上岸,是为了防备他不能及时脱身,无法及时追上。
追上了就立马浮出水面,庾庆以掌推水,水花激射到了岸上。
顺水一路往下,不时这般作为,制造了有人从水中上岸的假象。
“回走!”水里的庾庆忽又一声招呼。
不赶紧逃远了,还往回游?南竹和牧傲铁同时一愣,不知什么意思,但这个紧急情况下也不需要多废话,两人倒是相信跟着庾庆的招呼不会有错,立马回头,运功往上游破水而去。
三人回到之前一处往岸上泼过水的地方,庾庆招手示意,迅速上岸,运功震掉身上水滴,带着两位师兄就此遁入山中,可谓逃之夭夭。
扛着桃子的牧傲铁依然是光着两条大腿逃窜,庾庆伸手帮了一忙,帮忙扛了一袋……
赶往下游方向的龙行云等人与追踪庾庆的三人碰面了,见面便问,“人呢?”
一人指着河里,“应该是跳入河中遁走了。”
大业司领头怒声道:“为何不追?”
三人无语,他们是来秘密跟踪盯梢的,又不是来追拿的,如何堂而皇之去追?
他们只能是把当时情况讲了下。
遇到的状况其实与之前盯南竹的那三人一样,被跟踪目标突然来这么一手,把他们搞了个进退维谷,不知该怎么办好,只能是等决策人来。
听完讲述,秦诀以拳击掌,恨声道:“好一个故布疑阵!好一个声东击西!好一个金蝉脱壳!他们跑来出口和留守人员赖在一起是假象,是做给我们看的,是用来迷惑我们的,我们中计了,都被他们给耍了!”
有人道:“也就是说,他摆明了知道了我们在盯他们,他们怎么知道的?”
龙行云突嗤了声,“看看你们之前演的那场打打杀杀,就跟你们平常的为人一样,也太目中无人了,傻子都能看出你们有问题,没怀疑才怪了。三十个人都盯不住那三个人,而且还是修为远不如你们的三个人,我看你们回头怎么交差!”
一群人冷眼扫他,对这位事后聪明人的言论,皆反感。
倒是秦诀急声道:“不要再拖延了,先派两个人顺着河流全速赶到他们前面去,守在水里等着,其他人继续搜。崔游,你去上游,也这般通知一下。”
“是。”崔游领命,迅速向上游飞奔而去。
面对这份擅自做主,其他人也没表示反对,因确实有理,目前来说也只能是这样了。
搜索前进了没多久,突然有人喊道:“快看,这里有上岸留下的水迹。”
没什么好说,立马去了三个人,朝着水迹去向搜查。
不多时候,又有人在河岸的另一边喊道:“这里也有上岸留下的水迹。”
所剩不多的人立马凑了过去。
有人表示怀疑:“难道那三个家伙分散行事了不成?”
秦诀咬牙道:“你想多了,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除非有地图,不然跑远了想碰头都难,分散了就肯定跑不远,这种环境分散的可能性不大。这水迹应该又是在故布疑阵,对方应该猜到了我们盯他们的人手不多,在分散我们的人力,在牵扯我们的时间,方便他们自己远遁。
前面,两边岸上应该还有水迹,派两人沿两岸快速向前搜查,中途的水迹不用管,岸上最后留下水迹的位置才最有可能是上岸的位置。尽快找到,尽快追踪,时间久了,以他们的狡诈,中途肯定会转换方向逃窜,不可能笔直逃逸下去。”
龙行云沉声道:“没错,和我想的一样,要快。”
秦诀:“千流山是不是带了“巡天禽”和“走山兽”进来?若有,不妨派人去找三洞主恳求助力。”
千流山领头的摇头,“是带了几只进来,高空上浮有邪气,天上飞的掉了下来,地上跑的也不知误食了什么,都没了。”
闻听此言,也没了别的办法,只能是靠人力去搜查了,一群人硬着头皮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