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几位当家的那边,行动也很顺利,没有出现任何意外,静悄悄就解决了。
谁都没料到的事情,五大帮派没人能想到蝎子帮的居然会在这里动手,贡山堂可是说了这里严禁动手的,那些个过来聊天的耳目也确实没有做任何防备,于是栽的悄无声息。
将制住的人拖走,从其他蝎子帮成员当中经过时,范九、茉莉和高长台注意到了那些成员的异样反应,有点担心,当着一帮底细不明的新人面公然做这种事情合适吗?
也因此越担心那位年轻帮主的行事风格,总感觉是顾头不顾腚。
五个帮派各两人,总共十人,制住后全部拖到了庾庆边上。
确认十名耳目都失去了知觉,庾庆也不磨蹭,立刻低声布置,“快天亮了,赶紧通知大家伙跟我走,集结要轻,要没有声音。”
做都做了,五位当家的也没什么好说的,迅速执行,分别向下面的人手传话,让大家依次传达。
迷雾中的蝎子帮人员纷纷轻悄悄起身了,集结向了帮主那边。
庾庆让童在天在后面收尾,自己带着人先悄悄熘下了山崖,潜入了万壑池,整个蝎子帮宛若做贼一般。
确认自己这边人数无误后,童在天才最后潜入了山崖,那被制住的五帮耳目没有管,也没有灭口,也不敢灭口。
崖底几位当家的很快现了不对,现帮主并未带他们潜入下方的千沟万壑中,而是一路朝另一个方向而去……
闭目盘膝打坐中的山海帮帮主顾人山忽然睁眼了,低声问边上,“怎么还没回来传话?”
雾太大了,他怕出意外,多做了一手准备,让安排过去的耳目轮流定时回来报信的,默默掐着时间的他感觉这次超时了,立马警觉问话。
卫吉一怔,他还真没那么精准掐时,也不知道帮主会为这点小事暗中亲自掐时,他个人感觉时间差不多,遂回道:“再等一等,应该会过来吧?”
顾人山语气略沉,“时间有点长了,你亲自去看看怎么回事。”
帮主都话了,卫吉还能怎么办,只能是应声而去。
很快便在迷雾中摸到了蝎子帮成员的聚集地,人一到,自然立马现了不对劲,空了?
独自在迷雾中的他,惊的头皮瞬间都绷紧了,甚至拔出了剑,在迷雾中警惕着搜寻。
蝎子帮人少,盘踞的位置并没多大,不多时便蹲在了十名昏迷的耳目前,他探了探两名手下的脉搏,现正常无恙,当即出手弄醒了二人,问:“怎么回事,人呢?”
“那个蝎子帮的二当家突然出手制住了我们……”
两个爬起来的家伙你一句我一句的把事情经过讲了遍。
卫吉蹿到山崖边侧耳听了听,又迅速蹿回,招呼二人一声,“来。”
不一会儿,他便把二人带到了顾人山跟前,禀报了详情。
听完禀报的顾人山瞬间闪身而去,又落在了蝎子帮的地盘上亲自搜查了一遍。
随后赶来的卫吉道:“两边还有后面,都有各派的人,只有前面万壑池一条路,应该是下去了。”
顾人山沉声道:“召集人手出,五人一组,五十人一个区域,给我散开了搜。另外留一队人在这里守着,拦截可能来交差的人。”
“是。”卫吉应下后,又指了指后面还在昏迷的八人,做了个灭口的手势,“这四个帮派的要不要干脆…”
顾人山:“没那个必要,我们这么多人的动静瞒不住人,你以为那几家能让你把脏水泼蝎子帮头上去?你信不信,就算是蝎子帮杀的,也会一起往我们头上咬,不为别的,就因为蝎子帮的威胁最小。召集人马快点追人要紧!”话毕一个纵身扑出,如展翅雄鹰一般,扑向了深渊下的万壑池,先去探探情况。
帮主都先出了,卫吉哪敢耽误,立马闪身而回,整个山海帮的人马迅速动作了起来,绝大部分都跳进了万壑池。
山海帮那么大的动作,自然惊动了其他四帮。
闻风而动的申无空、沉金蝉、姑阳、魏约,纷纷亲自过来看动静,自然也现蝎子帮的人不见了,又没有任何打斗动静,怎么不见的可想而知。
自然也都现了己方派来的昏厥耳目,纷纷弄醒了问情况,一问便知是谁干的。
星月帮帮主姑阳老太太的那张老脸已经阴沉了下来,现蝎子帮一群家伙的胆子还真不小,骗自己骗的那叫一个光明正大和理直气壮,简直是目中无她!
转念间,一听又是蝎子帮三当家亲自动手收拾了自己帮派的人,可谓怒极反笑,哈哈道:“好哇,这是看老身是女人,觉得女人好欺负呀。”
其他帮派的人不管她什么反应,紧急返回召集人马出,不能让山海帮的人抢了先机。
谢儿见帮主怒了,感同身受的咬牙道:“帮主,这里可是贡山堂明令不许动手的地方,蝎子帮居然敢打晕我们的人,当向贡山堂控告他们违规,让贡山堂处置他们。”
姑阳转头盯向了她,“你还有空跟他们扯官司?有打斗动静吗?蝎子帮去我们那边抓的人不成?我们跟蝎子帮扯官司,其他帮派巴不得一下扯两家的后腿,竞夺不会因为我们停下,扯皮没任何意义,扯赢了又怎样?要目标是拿下宝珠,还不召人出?”
谢儿汗颜称是,赶紧闪身而去。
静谧的夜晚,近两千号人的动静,再浓的雾气也遮掩不了,哪怕是没修炼过观字诀,也能看出雾气的剧烈动荡。
贡山堂搭的棚子里,一群人纷纷走了出来,为的祁月郎惊疑道:“怎么回事?”
两侧立刻有人飞掠而去查看,很快有人返回了禀报,“掌门人,六派人员动作了起来,纷赴万壑池展开了竞夺。”
祁月郎啧啧称奇,“大白天的一个个在那磨蹭,这大晚上迷雾重重看不清的,反倒动作了起来,有什么名堂不成?”
一群人叽叽喳喳议论,最终也没议论出个名堂。
祁月郎目光一顿,好像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摇着折扇走入了迷雾中,遂回头查看,现在这里混吃混喝的梁般果然不见了,再回头看向人影消失处,皱眉,“这位梁大少赖在这里,也不知想干嘛。”
有人提醒道:“不会是还惦记着和蝎子帮二当家的过节吧?”
“都是自己搬起的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也怨不了谁。”祁月郎嗤了声,又抬头看,现上空的雾气已经有朦朦光感了,摇了摇头,“天亮了,一天就被这帮家伙无聊的耗过去了。”
空荡荡的迷雾中,原本镇山帮盘踞的地盘上,此时只有孤零零的一道身影,是帮主魏约。
依照约定,他镇山帮一动,约定的人就会过来。
梁般没有食言,依约而来,与之碰面在了一起。
魏约低声问,“你跟那个蝎子帮的朱庆谈了什么?”
梁般沉着脸道:“谈什么?人家是来要挟我的,是来警告我的,他知道我在梁家的底细。”
“啊?”魏约一惊,“家丑并未外扬,梁家也没有到处说你在梁家不受待见,他怎么会知道的?”
梁般当场折扇一收,冷眼盯着他,“你说谁是家丑?”
魏约立马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摆手道:“我没有贬低你的意思,就是个形容,若看不上你,怎会跟你合作,我是奇怪,他怎么知道梁家内部事的?”
梁般:“我怎么知道,我连他们到底是谁都不清楚,这人可能有点名堂。”
“难怪敢动手打你。”魏约眯眼稍琢磨后,徐徐道:“不管什么名堂,既然知道了你的底细,就不能留了,不能让他坏了我们的事。”
梁般不置可否,没反对,不管是这位痛下杀手,还是那个面具人要帮忙下杀手,他都不会反对。
也可以说是压根没将庾庆威胁的话给放在眼里。
确切的说,他真正恐惧的是梁家!
两人随后一起出了,梁般跟在了镇山帮这边一起行事。
跳入万壑池的蝎子帮成员,跟在帮主后面潜行,原本做好了冒险的心理准备,现在却都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跳下来没往下钻,切换了个方向,跑了段路后,帮主在带着他们往上爬。
已经爬出了万壑池,然后还在上爬,在往万壑池旁的那座奇怪高山上爬,越爬光亮越足,说明山上已经率先脱离黑暗天亮了。
之前不敢出声,现在感觉那五帮人马应该不太可能再掌握这边去向了,断后的童在天终于忍不住小跳到庾庆边上,小声问道:“帮主,目标在地下,咱们爬山干嘛?”
士气还是需要鼓舞的,尤其是在看起来了弱势的情况下,庾庆意味深长道:“你以为我们在石心居是白住的?怎么拿到宝珠,那位老板娘不比你清楚?过程不重要,结果谁属才是关键,放心跟着便可。”
牧傲铁冷眼斜睨,想骂他在放屁。
童在天恍然大悟状,抬手拍了下额头,欣喜窃笑了起来,“懂了,懂了,懂了。”
四当家、五当家和六当家也不傻,自然也听懂了,顿一个个喜笑颜开,真的是备受鼓舞,信心一下就来了。
当然,也不免都悄悄瞅了眼二当家。
茉莉还滴咕了一句,“早说明白不就完了,害我们白担心这么久。”
庾庆回头道:“忠诚是需要经受考验的,你若不愿来跟我冒险,我凭什么告诉你?”
茉莉讪笑,帮主这话没问题。
“帮主英明。”童在天拍了个小小的马屁。
庾庆毫不客气的受了,抬手拍了下他的肩膀,“童先生,对你,我是放心的,好好干,说不定哪天你就是蝎子帮帮主。”
这话说的,童在天吓一跳,慌忙摆手道:“帮主,童某向天誓,绝没有任何篡位夺权的想法,此心天地可鉴!”
他说的是大实话,他一个飞鹰帮派来打入蝎子帮的奸细,当蝎子帮帮主算怎么回事,真没那念头,关键那帮主也没什么做头,身边全是飞鹰帮的奸细,想想都瘆得慌,也只有这任性的小年轻做的津津有味。
“哈哈,没说你篡位夺权,不用紧张,到时候再说吧。”
庾庆不无感慨的叹了声,他说的也是大实话,自己的情况自己清楚,他没打算永远呆在天积山,捞完了好处,迟早是要离开的,成员一个个背景不明的蝎子帮,他真没兴趣带走。
所以,让童在天当帮主也不是不可能的,这么多飞鹰帮的奸细也只有童在天能镇得住。
一路登高,光线越来越亮堂,众人渐渐身处在了天亮的光景中,就在已经看到蓝天白云和霞光,即将要走出雾海之际,观察警惕着四周的庾庆忽目光一凝。
紧盯雾气翻涌的他,紧急抬手打住,率先做出了一个低伏的动作,明显是察觉到了什么异常。
后面的人见状立马跟着伏低了身子不动,屏气凝神,悄悄观察着四周。
稍后,一阵隐隐约约的“唰唰”声传来,似有什么东西在朝这边接近。
童在天等人看向庾庆的目光中透着吃惊,他们之前压根没听到任何动静,没想到这位帮主居然能早他们这么长时间察觉到,对这位帮主的实力有了新的认识。
唰唰蹿来的声响很快从他们头顶上一闪而过,一群人静悄悄仰头望,只见一只体型达一丈有余的怪兽从他们头顶飞蹿了过去。
能看到健壮的四肢,狰狞的四爪,甩着一条似龙尾的尾巴,大片黑的紫的鳞甲,飞过去时还隐约带有一股特殊的清香。
什么玩意?众人面面相觑,从下往上看,都没看清楚,好像是没见过的兽类,反正蹿过去的速度挺快的,感觉挺威武雄壮的。
盯着翻涌雾气观察的庾庆慢慢起身,慢慢将脑袋从雾海中冒出,探头张望。
其他人也有样学样,都慢慢伸出了脑袋探寻。
很快,他们的目光纷纷锁定了前面最高峰上的一只强壮怪兽身影,只见怪兽迎着灿烂的朝霞,在山巅吞云吐雾,一身的鳞甲在旭日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犹如神光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