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神台覆灭神象,席卷神象国大部分财物,从神象归去。
之于长岳亲王而言,能够统御神象国,区区财宝,自然是值得付出的财富。
另一方面,以而今神象的底蕴,即便不愿意付出,也根本毫无办法,于是便装作根本不曾在乎巨额的府库财宝,就此落入太苍神台强者张角的阴影大嘴中。
这次收获不可谓不丰富。
光是地灵脉,便有三百余条,又有各色宝物、财富,密密麻麻,琳琅满目。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战争灵器。
名为镇国巨岳。
乃是一座灵器山岳,能够镇压强者、碾灭巨城。
当他们已经在赶路,回归太苍时。
纪夏正在星辰古树下,接见云丛上国来使。
星辰古树变得愈粗壮、高大。
星辰古树带着些许光芒星点的巨大树冠,几乎衍生出去上百丈。
远远看去,神异的星辰古树,往往和壮阔瑰奇的太先上庭一般,惹人注意。
而且令纪夏欣喜的是,随着星辰古树愈加高可参天,古树供给的浓郁灵元,也愈浓郁。
甚至远在太都郊区的千顷灵田,也已经覆盖了古树灵元。
灵元浓郁,不仅仅只对这片地域的人族修士有利,太都、太都周边的环境,都开始越来越美观。
草木花朵、树木溪流,都开始受益于浓郁灵元,变得美观。
而星辰古树所在广大花园之中,也变得郁郁葱葱,香味弥漫。
内务府在这座花园中修了几座美观的亭子,后来纪夏又不满意他们的选取的样式,本来想要拆掉这些亭子,让太先上庭自“长出”几个符合自己审美的亭子来。
后来想了想,又觉得这些亭子靡耗了许多珍贵材料,又浪费了天工府的时间和心血。
权衡一番,便也没有拆了去。
虽然仍旧是在日寂之中,正值寒冷时节,天空中甚至有不断飘落的鹅毛大雪。
可是花园中的花朵,却不曾受日寂影响,毕竟有上庭伟力庇护。
上庭之中,就算是凡俗躯体,也根本感觉不到任何寒冷之意。
于是在无处不在的明光符灯的照耀下,纪夏选择在这么一座亭子中,接待云丛上国来使。
云丛上国是如今三山百域之中,最为强大的国度。
幅员辽阔,横跨三域之地,人口百亿,国中强者也极为繁多。
云丛国距离太苍并不遥远,似乎共处于域灵焦流值守的十八域界。
如果是寻常国度来访,纪夏本不会露面。
但是而今的太苍,作为旬空域霸主,三山百域鼎盛王朝,却不能对同是大国的云丛上国,失了礼仪。
与纪夏一同会见云丛上国使节的,还有陆瑜上尹、前来奏事的苍城城主,以及必不可少的外策司司主。
云丛使节来者众多,约莫有上百人。
他们在太和殿中拜见了太初王纪夏,有行了晚宴之后,能和纪夏前来这星辰古树下的,也就只有三位。
都是使节团中,身份最为尊贵的存在。
其中一位是主使官褚柳,中年人样貌,脸上总是笑意盈盈,一身修为尽数敛去,让人看不清他的虚实。
但是纪夏眼中,却能够清清楚楚感知到褚柳体内,有一座灵元四溢的神台。
“出使太苍这等国度,如果没有神台强者随行,确实显得不够庄重。”
纪夏自然知晓云丛上国的考量。
令他意外的是,此刻亭中的其余两位云丛族使节。
一位穿着暗金色的长衣的青年。
这位青年面如冠宇,目若朗星,鼻若悬胆,躯体挺拔如同青松,如今端坐在纪夏对面,给人一种英姿勃勃而又俊美无双的感觉。
这位便是云丛上国太子,名为云如潮。
也是一尊灵府九重巅峰的强者,在云丛上国贵胄之中,却能够堪称无双。
当然,此时此刻此地,他却称不上无双。
因为坐在对面的,是太苍太初尊王纪夏。
纪夏一身纯色银袍,没有多余赘饰,头披散,随意坐在亭中,周遭的一切,就好似都黯然失色。
无论是照射出光芒的符灯,还是星点遍布的树冠,乃至他对面的云丛太子云如潮。
所有一切人和物的光芒,都被纪夏一人压下。
俊逸无双的面容倒是其次,纪夏周身不断散出来的,如玉般温润、尊贵的气质,以及他深邃有若蕴含一座深不见底的大海的眼眸,都让他如同一尊天人。
此刻的纪夏,在审视眼前的云如潮。
云如潮感知到纪夏的目光。
他脸上的表情依旧沉稳、谦和。
他恭敬向纪夏行礼,道:“尊王可是在疑惑为何如潮身为太子,却离开云丛国土,远赴他国?”
纪夏拿起身前玉案上的奢豪杯盏,徐徐呡了一口,又点了点头。
太苍以玉为贵,所以王庭用度,许多物品都是玉质。
“我云丛上国云齐尊王,在位一千八百三十一年,有子嗣皇子两千一百零九人……”云如潮说到这里,忽然顿了顿。
旋即告罪道:“应该是两千一百零一人,有八位王弟日前外出云渊泽,都被泽中巨兽吞噬了去。”
云如潮纠正了自己的错误之后,继续道:
“所以我云丛国,从不会像其余国度一般拘束胆小,我父云齐尊王认为,养子如同养蛊,即便不会让我们自相残杀,却也不会事事护持。”
“我们两千兄弟之中,最强者登临太子之位,我如果死了,便代表我福缘不够,实力不济,自然应该由其他最强者得享太子之位。”
纪夏听闻云如潮的解释,敬佩般点点头,道:“怪不得云丛云齐尊王,能够缔造这么一座强盛王朝。”
旋即他好奇问道:“云齐尊王活了一千八百余年,不知如潮太子,登临太子之位又有几年?”
云如潮摇了摇头,正要回答。
他身边一位面容白皙,肤若凝脂,衣衫以极为珍贵华丽的少女突然开口。
少女道:“尊王,我如潮皇兄今年不过三百岁整,却马上便要成就神台,他从两百岁之年,就已然得享太子之位,至今已然百年。”
“百年时光,他从来便是太子,无人能够与他争夺太子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