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陈兰再也没有脾气,心中生出阵阵无力感,要知道如果和林飞搞好关系的话,自己丈夫的事业绝对能一飞冲天,至少可以少奋斗十几年,甚至有可能成为海州数一数二的大公司,只可惜一切都没机会了。
想到这里她看了一眼自己的婆婆林根美,似乎有些责怪她,怪她为什么要把林根民一家当成仇人。
这不是瞎搞么?
而林晴此时此刻也无法淡定了,眼镜滑落在鼻尖也忘记去扶,她原本以为自己高学历、高文凭,以后更是可以出国留学,甚至觉得比自己大哥林天未来都要光明,但现在和林飞一比,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
自己拼搏几十年,能达到林飞现在的地位吗?而那时候林飞又将处在什么位置?
林天也闭目不语,他走的是仕途,但他知道自己起码得花几十年时间才能到达自己父亲的地位,而此时父亲在那些富豪眼里却根本不值一提,但那些富豪却对林飞奉若神明,这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
林烈心中更是一阵后怕,自己居然和林飞作对,这不是找死么?他甚至庆幸自己被林飞打了一顿是件好事,至少林飞消气了应该不会再找他麻烦了吧...
而林根美则直接甩下筷子便回家了,不愿意在这里多呆一秒钟,生怕下一秒就会被气死。
林世明握筷的手也在微微颤抖,他作为洪阳村最大的骄傲,一步一步成为副县长,是何等的风光?
可今天却被一个小辈,并且是仇人家的小辈比下去了,他无法接受这种结局。
他原本计划在酒桌上宣布明年即将升迁至市局的消息,他甚至都能想象大家那羡慕的眼神和恭维的话语,那是多么美好。
但如今计划被打乱不说,自己更是一次次被打脸,都快沦为村民们的笑谈了。
但他并没有认输。
看着此时正和富豪大佬们谈笑风生的林飞,林世明心中低吼道:“攀上富豪又如何,认识江北土老大又如何,我走的是仕途!明年进入市局只是一个开始,我以后一定会升至省部!到时候你们这些富商土豪又算得了什么呢?”
想到这林世明刚才黯淡无光的眼神顿时闪过一丝异彩,露出坚定之色,仿佛任何人都无法毁掉他的信心。
……
“于...于市长来了!”
外面传来唱词人激动的声音,这是他喊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失态,之前的富豪们虽然也让他很震惊,但完全没到现在这种地步。
因为在大部分人的认知中,当官的肯定比富豪地位要高,那可是一市之长啊,全市第二把交椅!绝对的大人物!
林世明闻言,顿时站了起来,跑出去迎接,因为他知道于市长肯定是冲自己来的。
林世明是因为被上峰赏识所以才获得调去市里的机会,而这位赏识他的人正是于市长!
“哎哟,于市长,您怎么来了!”林世明上前握住于市长的手,激动道。
于市长穿着中山装,戴着一副无框眼镜,虽然普通但却散出一种高位者的威严,让人心生敬畏。
“我爸当年的战友就住在你们隔壁村,我今早是来替我爸给他拜年的,这不,正好路过你们这,所以过来看看你。”于市长笑着说道。
“谢谢领导关心!”林世明十分激动道。
虽然于市长是顺路过来看自己的,但他知道如果不是看好自己的话,他是不会过来的,这让林世明顿时又增加了一分自信。
“于市长快里面请。”林世明连忙招呼他入场。
于市长踱步而入,见到许多人围着一桌,并且还有很多保镖在那,甚至其中一些富豪他都认识,于是他好奇道:“怎么这么多人啊。”
这时候有一些富豪认出于市长来,纷纷打招呼道:
“于市长!”
“于市长好!”
……
“哇,果然还是靠大伯撑住了场面啊,这可是市长,比那些富豪什么的强多了。”林烈像是找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顿时精神起来,不再颓废了。
林天傲然地点点头,眼中露出动人的神采,他心中誓,以后一定要像自己父亲一般,在政治上走出一条康庄大道来!把林飞踩在脚下!
“小烈,你去把奶奶叫过来,她刚才气不过走了,现在于市长来了,是扬眉吐气的时候了,必须让奶奶在场,她老人家会开心的。”林天吩咐道。
“好的。”林烈一身干劲地跑去叫林根美了。
于市长和他们点头示意后,林世明才慢慢开始向他解释情况。
“唉,他们都是冲着什么林大师来的。”林世明叹了口气说道:“关键这个林大师是我一个侄子辈,现在还在上高中,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林大师?”于市长眼神一眯,他听过这个名字。
他今年夏天刚上任,担任海州副市长一职,他的前任也就是陆中明,正是被林飞搞下台后他才被提了上来,不过于市长自然不知道这件事。
他一直听人讲起林大师,耳朵都快起茧子了,所以对林大师没有什么好印象,觉得是浪得虚名罢了。
“他人呢,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长着三头六臂。”于市长淡淡地说道。
林世明露出一丝得意,带领着于市长来到林飞桌前,指着林飞道:“他就是林大师。”
就在此时,一辆奥迪A6缓缓驶入洪阳村,一开始唱词人还不以为意,因为今天他见到的豪车实在是太多了,区区奥迪A6还不足以让他惊讶。
只不过很快他就看呆了。
不是因为车,而是车牌。
只见车牌赫然是江G00001,就算傻子也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海州,排第一!
这辆A6里面坐的应该是海州书记!
刚才见到于市长,他磕磕绊绊才喊出来,而此时他根本就已经忘了去喊。
这可是堂堂海州书记啊!
果然,只见一位身穿长款风衣的国字脸男子缓缓下车,慢慢地走进来。
而唱词人就这样呆滞地目送他进入,自始至终都没有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