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你还在等什么,快些杀了这个哑巴,她不但如此羞辱女儿,还将女儿所有的侍卫都杀了。”想到她所承受的种种屈羞,明欣郡主就控制不住激动的情绪,细长的手指直指宓妃的鼻子。
宓妃眯了眯眸子,眼底荡漾着轻如云雾的浅笑,粉唇轻抿着未动,却是下达了命令。
“剑舞,砍了她的手。”
啊——
一抹明亮的雪光划过,伴随着明欣郡主凄厉的惨叫,那只指着宓妃鼻子的手,自她的腕间掉落在地,鲜血喷溅而出。
宓妃手没动,内力不深的人都不知道她说了什么,但有内力的人都将她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同时也被那森冷的杀意惊了一下。
镇南王自然也是听到了宓妃的千里传音,但他尚来不及叫人阻止,剑舞就已经出手,断了明欣郡主一只手。
“明欣郡主你是爹死早了还是娘死早了,又或者是有娘生没爹教,才如此没有教养,没有人告诉过你指着别人的鼻子说话,很没有礼貌吗?”
嘶——
跪在地上还没起来的众人皆是狠抽一口凉气,丫的,这句话太犀利了。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犯到本小姐的禁忌了。”
“父王,你要是不帮我杀了这个贱人,那么你就永远别想得到你想要的。”疼得牙齿打颤,明欣郡主也是放了狠话。
她不能死,她一定要活着,活着才能报仇。
“你区区一个丞相之女竟然胆敢公然打伤郡主,老身倒想问问是谁借你的胆……”不待宫嬷嬷说完,宓妃看向悔夜,淡淡的道:“吵。”
“高成,拦住他。”
“是,王爷。”
“表哥,快帮我杀了那边马车里温绍宇那个傻子。”悔夜跟镇南王侍卫高成缠斗在一起,明欣郡主靠在宫嬷嬷的怀里,眼里带着一抹偏执的疯狂,语气张扬得意的看向距离马车不远处的杨启刚。
只是她脸上得意的笑容尚未完全绽放开来,便在她的脸上彻底定格,独留下无尽的惊恐。
那辆马车里,温绍宇重伤昏迷未醒,由冰彤一个不会武功的丫鬟在旁照顾,何望同样是身受重伤,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更别谈保护温绍宇跟冰彤。
明欣郡主想要报复宓妃,自然就会选择宓妃在意的人去报复。
无疑,此时动温绍宇是最明智的选择。
这的确是宓妃的软肋,但同时也是她不可触碰的逆麟。
谁碰,谁便得死。
杨启刚是明欣郡主的表哥,是镇南王侧妃杨媚的侄子,是杨国公的孙子,他此来金凤国虽说是跟在镇南王的身边,但却并不直接受命于镇南王。
离开琉璃国前,祖父杨国公就把他叫到身边,交待他到金凤国之后,定要好生照顾明欣郡主。
要说,这个杨启刚也是少年英才,能文能武很得琉璃国皇帝重用,怎知最后不是死在战场上,而是死在明欣郡主的一句话上。
他若没有听明欣郡主的话,对马车上的温绍宇出手,那么他就不会死,更不会死了连个全尸都没有。
宓妃是谁,在她眼皮子底下动她在意的人,当她是死的不成。
谁也没有看清楚她是怎么动手的,只是很清楚的听到一声痛苦的惨叫,看到四分五裂,分不清楚哪儿是哪儿的血肉从天空中落下来,仿佛下起了一场凄美的血雨。
若不是那被宓妃拿在手里,仍就‘啪嗒啪嗒’滴着血,银色犹如丝一样的虚无之海蓝鲛筋丝,所有目击者都会觉得是场梦吧。
杨启刚几乎是在明欣郡主的眼前被分尸的,她所受到的冲击最大,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比死人脸还要惨白上几分。
同一时间,高成不敌悔夜,胸口挨了重重的一掌,外加七八成力的一脚,落得重伤坠落在地,狠吐出几口血来。
没了高成的阻拦,悔夜虽然也被宓妃将人分割而死惊得愣了一下,但下一刻,他便将宫嬷嬷在众目睽睽之下,削成了一具没有血肉的白骨。
“既然你们都不喜欢讲道理,那么就看看谁的拳头硬一点,生死各安天命好了。”接过丹珍递过来的手帕,宓妃轻轻拭去蓝鲛筋丝上的血迹,从容不迫的缠在腕间,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生过一样。
前世死在她手中的人数都数不清楚,穿越之后,她从未真正的出过手,这个杨启刚是死在她手上的第一人。
谁让他的举动,真的触怒了她呢?
“妃……妃儿……”温丞相被吓得不轻,好像怎么也没办法将眼前这个杀人连眼也不眨的宓妃跟他那个性情孤僻的女儿联想在一起。
但是,看着宓妃,他的心里却是暖暖的,他知道,面前这个人儿就是他的女儿。
不管她怎么变化,始终都是他的女儿。
“镇南王,明欣郡主一而再,再而三要本相儿子的性命,今日若不能给本相一个合理的交待,此事不算完。”
温丞相牵着宓妃的手,又看了看护在宓妃身边的三男两女,心中虽满是疑问,但他只要知道这些人对他的女儿没有恶意,甚至是听命于她女儿的,如此便好。
“镇南王,温相,不如咱们先坐下,听听整件事情的始末,然后再谈其他的如何?”太子墨思羽也是一个头两个大,夹在中间的他,可谓是最不好受的。
琉璃国镇南王不能得罪,可是温丞相也不能得罪,他必须寻找到一个平衡点,否则就是得不偿失。
温宓妃,他只知道是丞相府的哑巴嫡女,若非半年前闹出郑国公府世子当众退婚一事,他压根就忘了相府里还有这么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