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丫头知道什么是美,什么是好看,你长这么大又见过多少人,需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话可不能说那么满,会惹人笑话的哦!”将无意间释放出来的气势敛尽,宓妃打着手语,丹珍翻译给小丫头听,她则是伸手捏了捏小丫头的鼻子,暂时就当她被她抱了的利息吧!
如此热情的小萝莉,宓妃倍感压力,她能不能隐形?
被宓妃捏了小鼻子,穆月珍嘟起小嘴,歪着头想了想,又找不到话来反驳宓妃的话,唯有败下阵来,乖巧的道:“珍儿谨记表姐教诲。”
也许表姐的话是对的,她也的确没有见过太多的人,但在她眼里,表姐就是最好看,最美的。
“来来来,让表姐瞅瞅你这张小嘴里是不是灌了蜜糖,怎么说话那么甜呢。”
说着,宓妃就伸手去掰穆月珍的嘴巴,吓得小丫头花容失色,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一边跑一边叫道:“没有没有,珍儿没有吃糖……娘说糖吃多了牙会长虫坏掉的……”
“哈哈……”
感觉到那股压抑的气息消失,穆国公等人又见宓妃跟穆月珍玩闹成一团,提起的心落了地,脸上又恢复了笑容。
不管外界如何流传宓妃的种种言论,穆国公等人相信,一个顾念着亲情,在意着亲人的宓妃,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
在场的女人们也许没感觉到,可他们这些个男人都是习武之人,而且还都上过战场,在月珍抱住宓妃的那一瞬间,他们明显感觉到宓妃整个身体都僵硬了,甚至爆出了杀气。
那一刻,他们几乎都下意识的做出了反应,就怕宓妃会将月珍扔出去。
可宓妃纵使有过迟疑,有过挣扎,但最后她没有那么做,这就说明在她心里是看重他们的,瞧瞧她对月珍不是很好么。
刚开始兴许不适应,过段时间也就好了。更何况,在三个舅舅的眼里,宓妃已经近十年没有这样与外人接触过,她仍抵触外人的靠近也是情有可原的。
说到底,还得算月珍丫头胆子大。
都说无知者无畏,大概说的就是月珍那丫头。换了旁人,谁敢那样去亲近宓妃,那大概是自己找死的节奏。
“走,咱们先进府再谈,母亲还在福禄院等着你们。”
温相温夫人点头,带着儿女跟在穆国公的身后往里走。
大舅母悄悄跟温夫人说了几句话,温夫人面色沉了沉,却是轻拍了拍王氏的手,告诉她安心。
行宫·春花苑
“咳咳咳……”暖阁内,一身着绿色纱裙,病若西子犹胜三分,面色苍白的美妇一咳起来就停不下来,因剧烈的咳嗽,原本苍白的脸颊染上几分嫣红,却是更引人怜惜。
“来,慢点,喝口水润润。”声线低哑,淳厚的男声非常有力,似有安抚人心的力量。
就着男人厚实有力的手喝了几口水,咳嗽渐缓,声若轻烟,颇有几分飘渺气息,“夫君,都是妾身拖累你,才让得你这么累。”
也是她这具身子不争气,半死不活的留着生生来折腾他,让他一边要处理正事,一边还要时刻记挂着她的身子,这就是铁打的身体也经不起这样的磋磨。
“胡说什么傻话,云公子已经在着手配制解药,很快你就会好,你看经他用针之后你没有再昏睡不醒,已能每天开口跟我说会儿话不是。”
这位美妇便是琉璃国镇南王妃水飘飘,亲自照顾她的人自然是镇南王无疑。
“嗯。”想到云锦的医术,镇南王妃点了点头,她能醒过来,还能每天看到镇南王,其实已经很满足,哪怕现在要她去死,她也没有遗憾了。
“累不累,一会儿喝完药就睡一觉。”
“夫君,那东西当真在温丞相府吗?”景帝能同意镇南王带她来金凤国治病,又何尝不是打着让她家王爷夺取那东西的算盘。
景帝也并非是全然信任镇南王的,否则他不会先推出明欣郡主来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又一再对她的夫君下达指令,最后还让珍月公主也来了。
说得好听是辅助镇南王成事,难听一点就是作为景帝的眼睛在监视镇南王的一举一动。
那明欣郡主,说到底还是镇南王的亲生女儿,就那样便是被牺牲掉了。
“这些事情自有本王做主,王妃无需要操心。”景帝的心思,镇南王是心里门清。
镇南王妃叹了一口气,轻轻闭上双眼没再多说什么,她知道每每她的夫君自称本王的时候,就是不希望她再多问下去。
罢了,以她现在的身子,也操不了那样的闲心,倒不如祈祷自己快些好起来,如此,才算是真正的帮他。
只要不成为他的累赘,便是她对他最大的帮助。
“王爷,珍月公主有请。”
镇南王眸色微冷,替镇南王妃掖好被角,沉声道:“记得按时喝药。”
“嗯。”
等镇南王离开之后,镇南王妃才睁开双眼,便是拖着这残破之躯,她也绝不会让那些人如愿,绝不,谁也别想伤害她的夫君。
“可有把本宫的话传到。”
梳妆台,铜镜前,妆容精致,明艳动人的珍月公主项映雪,一袭琉彩暗花云锦宫装,身束抹胸,外披薄纱明衣,下穿拖地长裙,裙腰及胸,上窄下宽,结束软带,轻盈飘逸,端得是落落大方,雍容贵气。
三千青丝高高挽起,梳成垂云髻,间戴着华盛,步摇,六只雕花金簪,白玉般的耳朵上戴着蝴蝶耳环,颈间是同色的蝴蝶项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