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又想起宓妃曾说过的那句‘哥哥们要真看他不顺眼就使劲儿的揍他呗,他皮厚,耐揍’,不由脚下一个趔趄,差不点摔倒。
他敢肯定,宓妃那丫头百分之百揍过陌殇,而且还是专门揍的脸。
不然从琴郡回星殒城的时候,陌殇也不至于从头到尾都戴着那张玉制的面具。
“可恶,明知道他是想请他离开相府,居然给他装傻还转移话题,真想揍他一顿,也揍脸。”出了暖阁,温绍轩愤恨的低语出声,拳头握得‘咔咔’直响,披着谪仙外衣的大哥,其实也是个黑心的。
“我是招谁惹谁了。”同样将温绍轩的自言自语听进耳朵里的陌殇,俊脸顿时一黑,嘴角猛抽了抽,他真有那么招人揍?
不得不说,陌殇这货的耳力,已经可以跟变态妖孽相提并论了。
你若不想自己的嘀咕被他听到,要么放在心里说,要么就用入密传音,不然的话也要离他远一点,再远一点再说。
“阿宓快回来,爷受委屈了,求安慰求抱抱。”
已经一只脚踏进云桑园的宓妃,莫名其妙连连打了两个喷嚏,她揉了揉鼻子,小声嘀咕道:“难道大哥跟陌殇打起来了?”
应该不会,他们不至于那么幼稚。
或者,谁在说她坏话。
游廊上,娴婷郡主几个已经彻底的清醒过来,看到自己被捆成一个粽子不说,嘴里还被塞了东西,就连穴道都被点了。
这是奇耻大辱没有没,醒过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不断的挣扎,双脚在地上跺得直响,毫无一点儿端庄的仪态可言。
闹了半晌没人理,那眼泪就刷刷的往下流,让得原本就散了髻,衣衫凌乱又花了的妆容,被滚烫的泪水一先,得,青春靓丽的美人儿,活脱脱全都成了花猫,别提瞧了有多眼睛疼了。
“哪怕是刑部审犯人还要给犯人话语权呢,就算她们有下毒的嫌疑,咱们也得先听听她们怎么说,大家说是这个理吧!”女人本就心软,更何况用那样求救可怜目光望着她的,是自己的宝贝女儿。
要不是顾全大局,知道轻重,荣王妃早就扑过去给娴婷郡主松绑了。
“就是,可不能抓不到人就屈打成招。”淳雅郡主再怎么能闯祸,那也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肉,沐王妃哪有不心疼的。
这不,一见荣王妃开了口,她赶紧就随声附和,不能由着相府处罚了她的女儿。
“我家女儿自小就乖巧懂事,绝对干不出那么恶毒的事情出来。”
“我家女儿最是善心了,平日里连只蚂蚁都不敢踩,哪有那么大的胆子干出下毒这种事情。”
“也不可能是我的女儿。”
“我的女儿就更不可能了。”
“……”
被宓妃用琴音催眠的一共有七个人,娴婷郡主和淳雅郡主嫌疑最大,其次里面有郑国公的嫡长女郑天娇,与郑国公世子郑天佑乃一母同胞的兄妹,吏部尚书的千金姚书棋,兵部尚书嫡次女秦乐棠,永定侯府嫡长女崔怀柔,以及北国三大富商之一的莫家嫡出小姐莫娇颜。
往小处说,这不过就是女人与女人之间的争斗,无伤大雅;往大处说,这七个女人,差不多就代表着四个党派,她们在相府闹出这样的事情,其中的深意怎不令人寻味。
娴婷郡主和淳雅郡主代表的是荣王府与沐王府,郑天娇出自郑国公府,兵部尚书乃是华王的亲舅舅,秦乐棠也同属******,他们的利益就代表着太子的利益。
吏部尚书姚家乃明王殿下的外祖家,姚书棋掺合进这件事情里面,又岂能撇得开明王的关系,纵然明王没有那个意思,可外人会怎么想。
永定侯府崔家,是武王的外祖家,墨杰羽也脱不了干系。
莫家虽是商户出身,但莫家在星殒城也存在两三百年了,家族根基虽说比不过冯家与涂家,却也实实在在是商场上的巨头之一。
如果拉扰了莫家,也就代表着不会缺钱花,因此,莫家也是一块香饽饽。
莫家家主举棋不定,犹豫不决,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决定靠向哪一方势力,他似乎在等哪家开出的条件最诱人再做决定。
眼前瞧着他是挺聪敏的,不过像他那样的人也注定会死得更快。甭管是他支持的人坐了那个位置,还是另有他人坐了那个位置,对于莫家家主那样的人,绝对都是想要第一个除掉的。
“相爷。”别说以前温夫人瞧不上这几家的女儿,现在就更是瞧不上了,打定主意以后要是举办什么宴会的话,邀请名单上一定不能有这几个。
“为夫来处理就好。”
“嗯。”
“来人,拿下她们嘴里的布,解开她们的哑穴,本相也想听听她们在证据面前能不能说出几朵花来。”温老爹大手一挥,剑舞红袖几个就解了她们的穴,扔了她们嘴里的破布,让她们可以说话或是求救。
“爹,娘救我,女儿没有在湖里下毒。”娴婷郡主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在宓妃的琴音里生那样的事情,她都快要痛死了,但是她就算再蠢也不会在相府下毒,还闹出这么大的事情。
那可是九皇子啊,她怎么有胆去推,“爹,娘,是有人在害女儿,女儿就算讨厌温宓妃,想要让她出丑丢人,但也不会做出下毒这种事情的。”
眼见没人理她,娴婷郡主喊得更凶了,她道:“就算女儿要下毒害她,那也是直接下在温宓妃的身上或是茶水里让她没命对不对,女儿又不会未卜先知,提前知道这湖里的银雪鱼是温宓妃的宝贝还有那么高的价值,又怎么可能神经的把毒下在湖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