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夜苍茫齐齐抽了抽嘴角,脑门上黑线直落,古怪的目光‘刷’的一下集中温绍云温绍宇和穆昊铮的身上,此时无声胜有声。
“呵呵……”对上墨寒羽的目光,温绍云三个只能傻傻的干笑,那什么他们总不能去拆自己妹妹的台吧!
“怎么?难道寒王对自己的属下没信心?”
墨寒羽默了默,轻掀了掀眼皮,道:“本王自是有的。”
“今个儿的事情寒王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心里都清楚了,皇上那里就由寒王去说,我想没问题吧。”
“没问题。”
“那好。”宓妃点了点头,皱着眉头听着云依受刑时,声声刺耳的惨叫,抿了抿水润的唇瓣,细长的手指捏了捏下巴,喃喃自语道:“貌似隔音效果差了点儿,唔,得想个办法改进改进。”
悔夜绝对是宓妃指令的奉行者,云依享受的酷刑也着实惨绝人寰,从头到脚没有一处好的地方,一次又一次被扔进那满是细盐的木盆里,凄厉的尖叫声几乎能颤得整座相府都颤上三颤。
周围那些被单独关押的黑衣人,之前他们能够看到画面,但却听不到声音,但当宓妃亲自去审问云依,对云依用刑的时候,她却故意开放了整个暗牢除了监控室的所有房间。
因此,她跟云依的对话,黑衣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而她对云依用的刑,他们也瞧得分明,甚至就连云依受不住酷刑的那一声声惨叫,他们都感同身受,心里对宓妃的惧怕上升到了一个空前绝后的高度。
原本在独立的空间,又满是强光的照射下,他们的神经就已然如同一根崩紧的弦,随时都面临着崩溃的可能,再加上宓妃对云依那一手,接下来对黑衣人的审问会相对的轻松容易许多。
“妃儿,你这些整人的法子跟谁学的。”温绍云想到宓妃手握着匕,一刀一刀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划在云依的身上,回想着她当时的表情跟眼神,不觉都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当然,他并不是同情或是可怜云依,而是觉得自己的妹妹有些陌生,好像他这个做哥哥的从不曾了解过她一样。
“二哥觉得妃儿可怕吗?”宓妃的声音轻轻的,柔柔的,似风又是云,完全给人一种捉磨不透的感觉。
她微微垂着双眸,眸底是一望无际的黑暗,她对云依的惩罚手段,血腥吗?残忍吗?
其实她并不觉得,因为她还没有用过最狠的,最残酷的。
如果不是要顾忌温绍云温绍宇和穆昊铮的情绪,宓妃不会在云依的身上花费那么长的时间,多的不说她至少有十种以上的方式,非常快速的让云依对她吐露实话。
然而,她又不想留给温绍云他们太过血腥残酷的记忆,所以,她对云依的方式,真的可以称得上很温柔。
“傻丫头,二哥怎么会觉得你可怕,二哥只是有些好奇,有些惊讶,不知道你这脑袋瓜里都装的是什么,怎么会想到让云依滚盐。”那么大的一个木盆,几乎整整半盆的盐,不是滚盐是什么。
当悔夜将云依扔进那个木盆之后,当云依因难以忍受的剧烈疼痛三番五次想要从盆里面跳出来,又被悔夜无情的扔回去,当那白花花的盐都被云依的鲜血染成了红色,当云依的伤口里都沾满了盐,她顶着那张被划花的脸,露出扭曲狰狞的表情,第一次让温绍云认为到痛不欲生,宁可死去是什么滋味了。
那一刻,温绍云觉得,哪怕就是死,也比承受那种痛苦幸福多了。
死,也不过是伸头一刀罢了,何至于如云依那般生生受着折磨。
悔夜那家伙也绝对是个狠的,每让云依受完一次刑,他就将云依再扔回那个盆中滚上一圈,好几次云依都受不住昏死过去,他就直接拿着筷子那么长那么粗的银针扎云依,直到云依被生生的痛醒过来,继续下一个刑罚。
到底悔夜是跟在宓妃身边的人,那一手银针也使得有模有样的,虽然他捏着银针只是专扎一个地方。
“不是有句话叫往人伤口上撒盐么,我只是付诸于实际啊。”被温绍云抱进怀里的宓妃,小脸埋在他的胸口,撅着粉嫩的小嘴喃喃出声。
这一世,爹娘兄长给她的爱,给她的温暖,是宓妃前世做梦都渴求的东西,为了守住这些东西,她收敛了自己性子里的很多东西,就是担心自己会被厌弃,会被讨厌。
她知道这让她变得有些不像自己,可是她也没有办法,只因太不想失去,却又无法过于压制骨子里的某些血性。
是以,在她在意的兄长面前,宓妃尽量不去表现出自己冷心冷血,残酷血腥的一面。
有时候,她是真的怕……
“二哥你少占妃儿的便宜。”温绍宇气闷的瞪了温绍云一眼,直接动手将宓妃抢了过去,抱在自己怀里才整个人都舒服,全然无视了墨寒羽的存在,“妃儿不管什么模样在三哥眼里都是最好的。”
宓妃眨了眨眼,不语,心却柔了,软了,醉了。
“像云依那样的女人,妃儿那般对她都太轻了。”
“三哥真觉得轻?”
“当然。”
“如果让三哥来对她用刑,三哥打算怎么做?”
“这个……”温绍宇双唇抿成一条直线,他能说他其实并没有审问人的经验吗?而且他也没有宓妃那么古灵精怪的整人法子,这要他怎么说?
果然,她家的哥哥生活都太美好和阳光,过于黑暗的东西他们还不曾真正的接触过。
如此美好的他们,让得宓妃越想要将他们保护起来。
“三哥想不想亲自去审问审问那些黑衣人?”原本宓妃是打算对黑衣人动用催眠术的,但从云依口中知晓璃璃国三皇子和北狼国六皇子的事情之后,她觉得那些黑衣人的口供都不那么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