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我不渴~我不喝了。”
小弟尿好装在一个瓶子里。
“来,水来了!”
“你不喝的话,以后一滴水你都不要想喝到。”
一番折磨之后,已经中午,刀疤吩咐小弟处理那个老哥的尸体,然后吃饭去了。
才来一天,我已经感觉到在这里的恐惧、绝望、无助,万念俱灰,在这里完全没有尊严、没有希望。视人命如同草芥。不仅身体上受折磨,心理上更加痛苦,真的是生不如死。
房间里面的人都不想说话,静悄悄的,所有人只能像只猪一样躺在地上。
等刀疤们吃饭进来,可能马老二迷信,打电话叫刀疤清理下木屋。还烧了一些冥纸点了几柱香。
弄完之后,又开始叫我们打电话了。
第一个打电话的是我,我兄弟接了电话还是不信,他以为我合伙别人骗他。一直哭着苦苦哀求兄弟赶紧打钱给我,小弟在旁边用棍子打了我几下,兄弟听到我被小弟打哭的声音,还是相信了。答应先打一万过来。说他只有这么多,再打给我母亲商量剩下的钱。
半个小时之后,他们收到了我兄弟打过来的一万块钱。给我吃饭喝了水,还抽了一只不知道什么牌子的an甸烟。我很内疚,如果我好好戒赌,不来an甸也不会生这么多事情。
两个大学生家里想救,但是又拿不出钱来,每次打电话都说在想办法筹钱。林仔家里才打了两千过来,刀疤只是罚他蹲马步。
俊杰家里早上才打了五千过来,本来都不会被折磨的,哪知道他家里在电话里面骂小弟,并且说不会打钱过来了,小弟一听火冒三丈,直接把俊杰吊起来用棍子打,而且还是吊在那个老哥死的位置,看起来心里就毛。二十多天了,就今天早上打了五千。这里面被折磨最惨的就是俊杰了,每次进来的新人,他都是第一个打电话示范,然后被折磨。已经不成人样了。
湖南老王家里态度比较好,说明天差不多就可以把剩下的钱打过来,这老哥待遇就不一样,吃饭抽烟喝水,刀疤还叫蹲马步的林仔给他按摩。
啊强家接电话说房子一时半会卖不掉,小弟拿着棍子一顿暴打,听到他家里人在电话里哭,我自己都有点难过。害了自己不要紧,连最后要死也要拖累家里人。打完啊强,小弟让啊强去屎尿桶那里吃屎反省。我不明白啊强哪里来的勇气,伸手进去抓起来就放嘴里吃,一边吃一边呕吐的声音,搞得我立刻恶心反胃,刚才吃的东西都吐出来了一点点。
那个小彬通过他的朋友转告他家里,家里接了电话说在到处借钱了,借到之后马上打过来。没收到钱,也还是被罚跪在地上吃朝天椒,看他吃起来就比我还要痛苦,毕竟他们那边的人不吃辣椒的。好几次吐了出来,一边不停地咳嗽,一边眼泪汪汪的流,小弟又叫他自己打自己耳光,吃完之后给了他一瓶尿解渴。
刚刚折磨完我们几个,门口响起了汽车的刹车声,四个看单小弟押着一男一女进来了。
其中一个看单的对刀疤说道:“刀疤,又来两个。”
刀疤跟看单的打了招呼,吩咐小弟给他们两个戴上手铐脚镣,那个男的当场被吓得尿湿了裤子。看单的人站在那里哈哈大笑。
女的多少还是有点姿色,三十多岁左右,是哪里的人不清楚。看到我们这些人的样子之后,她一下跪在地上,“我答应了,你们说什么我都答应。”
刀疤走去过拉起这女的,淫笑地说道:“来来来,让俺先教你点修车的技术。如果你技术不好的话,你就留在这里学习好了再送你去酒店做事。”
虽然从这女的表情和肢体动作来看,她是不愿意的,这种情况下任何人也只能听这些杂碎摆布玩弄。
没几分钟就听到这女的在隔壁的惨叫声。不堪入耳。
可能是马老二叫手下带她来见识下不答应的后果。因为女的有价值,就算掉单还不起了还可以卖身还钱。后面这女的被带回马老二那里了,估计她以后的命运跟我那个老乡一样,没个十年八年是回不了家的。也许一辈子也回不了…
小弟们都出去了,门一关,新来的老哥马上抱着头蹲在地上哭。
这一哭,大家心里都不好过,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看他很难过,我爬过去安慰了这老哥几句,也学啊强讲了这里面的规矩。
聊了一会,得知这老哥是四川人,我用西南官话跟他交流(云贵川方言基本相同),很快就熟了起来,45岁,名字我用化名老张代替吧,家里条件本来还算好的,开了几个鞋店,还有点存款,自从染上网赌以后,半年时间,输得一无所有。到处欠债。他说他是手机收到赌场邀请短信,说是无抵押借款,赢钱可以随时走,他自己打电话联系过来的。(这赌博代理真的是无孔不入)
签了八万,两个小时内输了五万,被马老二手下抢了三万的筹码。
天黑了,大家都没有穿衣服裤子,an甸晚上的蚊子很多,一叮一个包,又痒有痛,可能啊强他们已经习惯了,又或者他们身上的污垢比较厚,蚊子叮不进去。只有我和新来的老张在不停地打蚊子。
想着天黑了刀疤们不会来了,可以休息了,哪知道刀疤带着小弟进来了。
可能逼单的人呆在山里没有什么娱乐的东西,觉得无聊。叫我们全部出去排队站好,他要点歌,唱的好的人晚上吃饭喝水。
(0“
刀疤坐在院子中间抽着烟问道:“你们谁会唱“友情岁月”?
林仔赶紧说他会唱,从林仔的样子就可以看出来他是多么的想吃饭喝水了。
消失的光阴散在风里
仿佛想不起再面对
流浪日子你在伴随
有缘再聚
林仔唱了几句,立刻被刀疤喊停。
“停停停,你他娘的会不会唱歌?还是广东人。小关公,你拿点润喉的东西给他开下嗓子。”
小关公跑去拿了一把朝天椒来,林仔没得选择,马上拿起来就吃,这种吃辣椒你们也想象得到什么感觉,我也不仔细说了。如果你们想体验一下滋味,可以吃一把朝天椒试试。
刀疤又问:“会唱小苹果的出来唱。
我们几个不敢说会,因为出去唱的不好的话,就要吃辣椒。
一个个站在原地你看我我看你。
刀疤不高兴了,说没有一个人会唱的话,今晚全部吊起来。
我正要站出去唱,啊强抢先一步。
只听见啊强断断续续的唱着: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
就像…天边最美…的云朵
风一吹过来,可以闻到啊强嘴里散出来的屎臭味。
当晚基本上每个人都唱了一两,气氛尴尬又好笑,但是又笑不出来,刀疤和小弟把我们当畜生猴子一样的耍,变幻着花样拿我们几个取乐……一直到很晚才放过我们。好在晚上每个人都得吃了一小半碗饭,每个人都吃到刀疤和小弟吃剩下的菜,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骨头,虽然是骨头,我听到小彬啃骨头的声音,看到他把骨头咽了下去。最恶心是我还吃到了烟头和卫生纸,还有黏黏糊糊的东西,可能是他们吐的口痰。我把上面一层扒掉,被小弟看到了,强迫我捡起来吃干净。也只能忍着恶心全部吃了,不吃的话,我不知道他们要怎样折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