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那时候,她的下场会无比的凄惨吧。
华丽芳的心颤着,可是如今她已经走上这条路了,那么就根本回不了头。
无论如何,她都要牢牢的抓住顾厉臣,只要顾厉臣不知道真相,那么他就会是她最大的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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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瑾离带着凌依然来到了拘留所这边,然后凌依然看到了万禹明。
这是一个40来岁的中年男人,微胖的体型,陌生的面孔,对她来说,就是一个陌生人而已。
可是这个陌生人,却是把她害得那么惨!
如果没有这个人的话,那么她不会做三年的牢,不会承受那么多的痛苦,她依然会是前途一片光明的女律师,做着自己想要为止终身奋斗的事业!
原本,凌依然以为即使到了开庭前,恐怕都见不到这位万禹明,毕竟,对方已经逃到了国外。
但是却没想到,这么快就会在拘留所这边见到这个男人。
而这人,在看到了易瑾离和凌依然的出现后,脸上涌起了一种害怕。
紧接着,这人就站起身,然后直接“噗通”一声,对着凌依然给跪了下来,“凌小姐,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害得了你,是我害了你!我愿意接受法律的惩罚,求求你,原谅我!”
凌依然有些怔怔的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男人。
这个陌生的男人,当年可以那么狠的让她背负上了罪,改变了她的一生,而如今,却又这样轻易的跪在了她的面前。
凌依然下意识的往旁边退开了几步,并不想要接受这样的下跪道歉。
易瑾离一只手揽住了凌依然的腰,“怎么了?”
“我……我想出去透口气,这里让我很不舒服。”她脸色难看的道。
“那好。”他应着,带着她走出了会面室。
一直来到了外面空旷地树下,凌依然才狠狠的大口呼吸了好几下,她怎么也没见到,见到了那个要害自己的人,会是这样的场面。
而原本,她知道今天过来见万禹明,还想过有不少问题想要问对方。
但是刚才看到那人下跪的一刹那,她却什么都问不出来,只觉得好恶心!
那样卑劣的人格,只要耍耍手段,就可以践踏法律,毁人一生,而到头来,却居然还要她原谅?!
原谅?!多么可笑!
就因为下跪?就因为道歉?就可以要受害者的原谅吗?
那男人,怎么可以这样轻飘飘的说出这句话呢?!
“还不舒服吗?”易瑾离问道。
“好多了。”凌依然道。
“你之前不是一直想要见他吗?怎么刚才却反而急着要出来?”
“我只是觉得可笑,他把一个人害得那么惨,却还希望对方原谅,那么能原谅他的人,该是多圣母啊!”凌依然道。
易瑾离的眸光一闪,睫毛轻轻垂下,“也许是他害了你,他自己也不好过。他之前一直待在国外,如果他不愿意回来的话,也没那么快可以抓住他。他是在知道国内再重新要调查这案子的时候,主动回国投案自的。”
当然,他没说的是,这个万禹明之所以肯投案自,自然是他在其中用了不少的手段,才迫得对方愿意自。
“不好过?”凌依然嗤笑了一声,“他不好过,就可以得到原谅吗?就像是杀了一个人,却要被杀死的那个人来原谅杀人者,不可笑吗?我只是还没有在牢里死了,如果当年我在牢里死了,那么现在,我就连站在他面前都不可能!”
她说的每一字一句,都像是鞭子一样,狠狠地鞭挞着他的心,让他的呼吸变得越的困难。
“所以……你不会原谅他是吗?”易瑾离喃喃的问道。
“是,我永远不可能会去原谅一个害我至深的人!”凌依然回道,并未注意到易瑾离的异状。
她此刻所有的情绪,都在那曾经被害的痛苦中,“他怎么有脸说原谅呢?他怎么有脸?!如果下跪和道歉就可以来解决的话,那么还要法律干什么呢!我不会原谅他的,绝对不会,他毁了我一生啊!”
“别说了!”易瑾离猛地抱住了凌依然,“依然,别再说下去了,好吗?如果你不想再见他的话,那么以后就不见,如果你要他受到应有的惩罚的话,那么他就会受!”
只是不要再说下去了!
如果她知道了真相的话,那么这些话,今天她就不是对万禹明说的,而是对他说的呵!
当年,如果他对她有一丝怜悯的话,那么就不会是现在这样的结果了!
凌依然在易瑾离的怀中啜泣着,“阿瑾,你说为什么人性的恶,会到这种程度呢?为了自己,就可以轻易的牺牲别人的一生吗?就算他这一次主动回来,接受了审判,但是我被他所摧毁的人生,根本就回不来!”
除非时间可以倒流,否则,即使这个人被判无期徒刑,对她来说,其实也不过只是出了一口心中恶气而已,其他的,没有丝毫的意义。
易瑾离只觉得自己胸口处的衣衫,又开始变得湿了起来。
他知道,那是她的眼泪。
她在哭,为她那痛苦的三年而哭。
可是现在,他所能做的,却仅仅只是帮她翻案,给她一个所谓的清白。
而其他的,他却不能给,不能说!
“依然,因为人性的恶,从来都是你所想象不到的吧。”他如此的说着。
以后,他会弥补她,弥补他曾经对她的残忍,弥补她曾经所受过的苦。
所以,就原谅他一次吧。
原谅他!
他在心中道,因为……他是如此的爱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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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拘留所中,同样的一间会见室,万禹明正一脸彷徨的看着易瑾离。
以前,在他看来,凌依然不过是一个可以随意任人拿捏的软柿子而已。纵然是萧子期的女朋友,但是自己本身无权无势,而萧家他也算准了,一定不会为了凌依然而得罪了郝家和易家。
所以他用了凌依然当替罪羊。
却没想到,有一天,易瑾离会要替凌依然出头。
两个原本该是除了郝梅语的事情外,不可能再有交集的人,却这样交集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