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烟是故意说得这么夸张的,小产后,虽然经.血量比以前多,但休养调理得不错,痛经的症状并不严重。
何堇尧以为她现在妇科有问题的,紧张得很,三步作一步地冲上了二楼,直奔她的卧室。
卢浅悠躺在*.上,一动不想动,房门突然被人推开,她蹙眉,微微抬起头,小腹稍微用力就有经.血从体内涌.出,那温热粘.稠的感觉教人好不难受。
轻皱的眉头在见到进来的人时,皱得更紧了。
他怎么来了?!
何堇尧关上房门后匆匆转身,见到*.上的她,嘴角微微上提,露出一个自然的浅笑,大步走了过去,“听说你身体不舒服?”
焦急的情绪被理智控制后,他恢复镇定,有点尴尬、腼腆,淡笑着看着她问,已经站在了*沿。
卢浅悠躺了回去,表情不悦,“我身体好不好,你关心么?”她嘲讽反问,撅着嘴,气呼呼的样儿。
“我……”何堇尧被她堵得哑口,“悠悠,我愿意看到你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肚子是不是特别疼?我带你去医院吧!”
“我就是护士,不需要去医院!你来干什么的?接走双双的吗?既然你领养了她,我也是她的妈妈,有权利和义务照顾她,带她玩。”卢浅悠冷淡道,她是厚着脸皮要继续跟他做夫妻的,但也没厚脸皮到求着他的地步。
所以用这冷冷淡淡端着的态度面对他。
何堇尧挑眉,“好,你喜欢她就好!真不用去医院?”
“来例假去医院,被人笑话死。”卢浅悠小声嘀咕了句,“嘶……”
“怎么了?!”见她在难过地抽气,他连忙问,一脸紧张的样儿被她看在眼里。
这混蛋,其实心里非常关心她的吧?
卢浅悠鼻头酸涩,心里泛着苦涩,那苦涩之中又渗透着丝丝甜意。
爱情是什么?
即使很痛,也还想在一起。
“肚子疼!”只是有点疼而已,她故意表现得很疼的样儿,翻了身,蜷缩着身子,面对他。
何堇尧心里更急了,没照顾过痛经的女人,可以说是毫无经验。
“怎办啊?让你去医院又不去!”他在*边坐下,又心疼又着急地问。
“我被窝里的暖宝宝不热了,你帮我拿出去充电,我不想动。”卢浅悠懒洋洋道。
“哦,好!”何堇尧连忙道,那暖宝宝被卢浅悠的脚踢了出来,她那白.皙的玉.足很快又缩回去了。
何堇尧连忙拿起尚有余温的卡通暖宝宝,在房间里逡巡,找到了充电的插座给插上冲电,“你渴不渴?喝点热水会不会好点?”
回到*边,他又问,一脸温柔,十分耐心。
“不要,就是感觉肚子很凉。”卢浅悠轻声回答,仍撅着嘴,一脸的不高兴。
肚子凉……
何堇尧的视线下移,到她的腹部,不禁就想起了她小产的事,心脏抽紧,闷闷地疼。
不由自主地在*沿坐下了,双手用力搓.揉了一会儿,摩擦起热,一手探进了被窝里,她被窝里没什么热气,难怪冷!
“你干嘛呢?”卢浅悠好奇,刚问完就感觉到了肚皮上传来丝丝的暖意,他那粗糙温热的手,正在她的小腹轻轻地滑动。
那股暖流从肚皮渗透,一路往上,渗透进了心窝里,她不由得闭上双眼,仿佛他的手正在抚.慰着她那颗伤痕累累的心。
何堇尧细细地轻轻地揉着,享受这种照顾她,能给她一点帮助的感觉。
他为她做的太少了,也就她疯了那段时间,无微不至地照顾过她。
“阿泰走了,我跟他说清楚了。”她闭着眼,轻声道,希望他能够主动点,不要再退缩。
何堇尧手上的动作微顿,转瞬恢复自然,“傻!”
他沉声道,喉咙梗着,心疼她的傻,感动于她的执着。
卢浅悠眼眶涨热,“你比我更蠢!”她咬着牙道,气恼他的愚钝。
何堇尧苦笑,“我是蠢!”说完,起了身去拿已经烧热的暖宝宝,他将暖宝宝塞在了她的肚子上,又帮她掖被子。
“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他平静道,卢浅悠蓦地睁眼,直接爬了起来。
“你干嘛?刚掖好的被子,暖气又跑了!”他沉声道,语带斥责,但不是真生气,满心的*溺。
“我要跟你走,这是我娘家,我这个已经嫁了人的闺女老呆在娘家不好。最近媒体经常问我,到底离婚了没有,我觉得这样下去,影响我的事业,所以,我要跟你住一起!”卢浅悠披着一头有点乱的头,坐在那,板着脸道。
这个混蛋,不要留下照顾她,居然要走!
何堇尧满脸的一个大写的错愕。
她是铁了心地要跟他在一起的!
他在*沿蹲下,仰着脸看着她,“悠悠,你真冷静地想清楚了?”
他诚恳地看着她,柔声问。
这张已经皮肤松弛,显出老态的脸,这一头花白的头,这个只会伤害女人,从不懂爱的,一无是处的男人,她真的愿意,再把余下的人生交给他?
何堇尧此刻在她面前,是自卑的,也是虔诚的。
“何堇尧!你现在怎么一点也不男人?!还要我说多少次?!”她气了,气他的退缩,“我就是想这么将就着跟你在一起过了!”
吼完,她揭开被子冲下*,快速地去了衣柜边,拉开柜门,扯出行李箱打开,然后,她开始拿柜子里的衣服,疯了似地将柜子里的衣服全都往箱子里扔。
何堇尧现,她现在的脾气不是一般的暴,暴得让他有点害怕。
看着她身上只穿着睡衣,还赤着一双脚,怕她冻着,连忙走了过去,一把就把她给抱了起来。
“何堇尧!你干嘛?!我就要去新家住!”卢浅悠气愤道,纤细的身子被他抱着,放在了*.上,他扯过被子给她裹上。
“我没说不让你过去!我帮你收拾还不行吗?!你别动怒,成么?!”他弯着腰,双手按着她的双肩,耐心道。
他妥协了,她心里窃喜,不过还一副挺生气的样儿。
“给我找一套衣服。”她命令道,何堇尧连忙去拿。
他给她拿了里外三层的衣服,她不满地撅嘴,“你当我过冬啊?”
“穿多点!注意保暖的好!”他语重心长道,暗暗叹了口气,现在只想什么都依着她,希望她开心,但是,对她不好的,他肯定不会让着。
卢浅悠心里暖融融的,裹着被子害羞地穿衣服,何堇尧连忙起了身,有点腼腆,他过去衣柜边帮她收拾行李。
——
当何堇尧提着行李箱和穿戴整齐的卢浅悠从二楼下来时,蓝烟有点被震惊到了。
双双看到何堇尧,有点怯怯地跑了过去,冲他张开了双臂。
何堇尧放下行李箱,将双双给抱了起来,“乖,一会就跟爸爸,还有妈妈回家,好不好?”
卢浅悠看着何堇尧抱着孩子,语气那样温柔和蔼,不禁感慨,他真的变了,无论外表还是内心,现在的他,是一个充满爱心的男人。
她相信,他可以成为一个好丈夫。
双双看向卢浅悠,甜甜的小.嘴上扬, 她和她已经熟悉了,卢浅悠看着小女孩那甜美的笑容,也扬起嘴角,满心的温暖。
即使何堇尧不说,不承认,她也明白,他心里是真在乎她的。
何堇尧放下双双,去往蓝烟跟前,“阿姨,我把悠悠接走了,您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她!”
他负责任地对蓝烟交代道。
蓝烟点头,眼前的何堇尧,在她眼里,是一个深沉而内敛的成熟男人,她相信,他不会再作了。
“回去好好过日子,你们都还年轻,日子还长着。悠悠比你小十来岁,你十岁的时候,她才出生,你二十岁的时候,她才十来岁,你又是男人,凡事让着她一点!”蓝烟轻声道,就算何堇尧以前过分,现在看在女儿的份上,她已经释然了。
何堇尧点头,唇角上扬,没说什么。
卢浅悠已经牵着双双的小手往外走了,何堇尧去拿了行李,连忙跟上。
不一会儿,三口人就上了车,何堇尧吩咐司机去的是新家。
——
新家装修好后,她第一次进,和当初看的设计效果图一模一样。
双双在车上睡着了,何堇尧抱着她上楼,卢浅悠也跟着,何堇尧抱着孩子去了客房,他自己住主卧。
卢浅悠没跟着进去,一个人去了主卧,像在自己家一样,刚到主卧就看到了双人*.上方挂着的巨幅婚纱照,横幅的,好像是婚礼当天抓拍的,挺自然的,新娘子在笑,新郎没笑。
想起那天,她撅着嘴,皱着眉,心里还有一点小小遗憾。
何堇尧找来的时候,看到她在看着那婚纱照呆,他走了过去,“挑来挑去,就挑了这一张上相的。”
他笑着道,笑得有点腼腆。
“婚礼后,这里是不是一直都在装修?”卢浅悠转过上身,仰头看着他问。
何堇尧点头,“嗯。”
虽然婚礼后,他很气愤离开去了罗布泊沙漠探险,这里的工程一直没停下,生气归生气,他没真要离婚,没想过要抛弃她,那时候骄傲,一直傲着,回来后去找她还端着,谁知,她情绪受了影响,孩子没了……
卢浅悠幽怨地瞪了他一眼,“我以后要睡这里!你自便!”
“那,那我搬客房去睡!”何堇尧连忙道。
卢浅悠又恼了,“随你!”
说完就倒*.上去了,钻进了被窝里,不想理这个蠢货!
何堇尧将屋里的温度调高,家里没暖宝宝,他把冰箱里的可乐倒了,装满了热水,裹上毛巾给她暖肚子。
卢浅悠一觉醒来已经是晚上了,何堇尧上楼看了第三遍,她终于醒了,喊她下楼吃饭。
“我卫生棉忘带了,你帮我去买几包吧。”卢浅悠从卫生间出来,一手捂着肚子,何堇尧挑眉,脸颊泛起不自然的绯红,又连忙点头。
“你带双双吃饭,我先去买。双双自己会吃饭,不需要喂她。”何堇尧认真道。
“我知道,我以前实习的时候就在儿科,会照顾小孩。”她淡淡回答,何堇尧放心地点头。
双双是个乖巧懂事的孩子,和她小时候一样,很会看大人的眼色,一点不娇惯。说到底还是因为是孤儿,心思敏感、早熟。
“妈……妈……你……好瘦……要多……吃……”她怯怯地开口,将自己小勺子里挖的蛋羹放进她的碗里,结巴道。
那一瞬,卢浅悠鼻酸,看着对面的孩子,就好像她就是她的亲生骨肉般,嘴角上扬,满心温暖,“谢谢……乖……”
第一次被孩子叫“妈妈”,虽然不是自己亲生的,仍然感动。
她大口吃掉了那一勺蛋羹。
何堇尧开着车在路上逡巡,第一次给女人买卫生巾,犹记得以前沈霖渊打过电话向他咨询过,他当时装作经验丰富地说,现在流行卫生棉条。
彼时,他已经站在了摆满卫生棉的货架前,这琳琅满目的,要选哪一种?
旁若无人地左挑右选,还仔细阅读包装背面的说明,有几个学生模样的女孩走过来,见一个虽然穿着很有品位,但头花白,皮肤松弛的“中年男人”在选卫生巾,纷纷侧目,不觉得有爱,反而觉得很猥琐。
一个女孩从他身边拿过一包卫生棉,迅速跑了,“吓死我了,猥琐大叔,我好怕他骚扰我!赶紧走!”
“穿得挺有品位的,不知道是不是冒牌货!这么一大把年纪来买卫生棉,会不会是回家……好变.态!”
何堇尧起初没在意,乍然听到她们的对话,看了过去,那几个女生像见了鬼似地,连忙跑了。
他挑眉,他真有她们说得那么,猥琐?苍老?
还是精挑细选买了一堆,结了账,迅速出去了。
到了车上,何堇尧开了头顶上方的小灯,特意调了后视镜,打量着镜中的自己。
头虽然很短,仍然可见白色的头茬,皮肤是因为很久没保养,松弛了,五官还在,不丑,是很老,很憔悴。
自己看自己都觉得陌生。
那时候,面对五个月大的孩子的离去,他是伤心、后悔过度,再加上为疯掉的卢浅悠愁,就白了头。
以前以为*白头是书上杜撰的,生在自己身上才明白,原来真可以。
他呼了口气,本不在乎自己现在容貌的,但想着以后还是卢浅悠老公的身份,突然就在乎起来了!
“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啊?我都帮双双洗过澡了!她现在在楼上画画呢!”何堇尧刚进门,她就从沙上下去了,跑到了他面前,扬声道。
刚刚还担心他会不会出什么意外的。
何堇尧扬唇,“找了很久,不知道该买哪一款,耽误了点时间。”他解释,手上的一大包袋子已经被她抢过去了。
“天!这么多!”何止是几包,简直几十包了,卢浅悠惊叹。
“你看看合不合适,不合适我再去买!”他笑着道,一脸温和。
“合适!这个又没什么好挑的!”她抬起头,看着他回答,“你快去吃饭吧!”
何堇尧点点头,没说什么,去洗手吃饭了。
——
卢浅悠从双双房间回到主卧,见何堇尧拎着行李箱堵在门口,她蹙眉。
“我去客房睡。”何堇尧面无表情,淡淡说了句,没有笑。
卢浅悠眨着眼皮,心里有一点点不愉快,但是,要她真跟他没有隔阂地同睡一张*,她确实还不会习惯。
但他这么主动地要分房睡,她心里惴惴的。
她轻轻地挪开了身子,何堇尧连忙迈开步子,逃也似地出去了。
第二天一早,是他做的早餐,大人小孩的都有,她今天要上班,下楼就已经穿戴整齐了,看着围着围裙十分居家温暖的男人,卢浅悠有种幸福的错觉,其实不是错觉,是真的感受。
这是她曾经幻想过的生活。
“你今天要上班?身体舒服些了?”他看着打扮干练的她,扬声问。
卢浅悠点头,昨天是例假第三天,今天就少多了,肚子也不疼,她坐下了,“你一会儿送我去上班吧?我还没告诉司机搬来这边了,让他立即过来肯定赶不上。”
她边说边打开了手机,习惯性地浏览备忘录,看今天的工作安排。
何堇尧将一杯温开水放在她的手边,又放了杯牛奶,卢浅悠先喝的温水。
“好!我送你!”他很爽快道,能送她去上班,是他的荣幸。
卢浅悠边吃饭边看手机,何堇尧挑眉,“吃饭别看手机,很忙么?要是很忙就招个助理!”
“阿泰走了,是挺忙的。”卢浅悠淡淡地答,不再看手机,“招人一时半会儿要找不到可靠的!”
“这样,我帮你找一个。”何堇尧淡淡道。
卢浅悠看向他,“你帮我找?不会又是你的哪个旧相好吧?”她酸酸地问,半玩笑的味道。
“你……!”何堇尧气恼,冲她白了一眼。
“这种事你又不是第一次做……婚纱就是……”
“我跟文莱以前只是朋友!现在连朋友都不是,以前也没搞过!并不是所有我认识的女人,女性朋友,我们都有过不正当的关系。”他忍不住地解释,说出来,心里会好受些。
那个文莱,自打告诉了他那个真.相后,他就跟她决裂了,现在混得并不好。
他以前虽然可恶,但也懂人情世故,不可能让跟自己尚了*的女人给妻子设计婚纱的。
卢浅悠见他有点生气了,在心里偷笑,他的解释,她信。
愉快地吃了顿早餐,她赶着出门,快出门时双双才下楼,乖孩子特意跑到门口跟她说了再见,“在家乖乖的,妈妈最近挺忙的,等周末的时候,我们跟爸爸一起去游乐场玩,好不好?”
“好!”双双答应道。
卢浅悠嘴角的笑容更深。
何堇尧充当司机,送她去疗养院上班,在停车场,他没下车,“你下班我再来接你。”
“你怎么不下去啊?不送我到办公室吗?”不应该是他先下去为她开车门吗?为什么一动不动的?
何堇尧抬腕,“我今天也要去事实所开会,时间快来不及了,就不送你上去了。”
“你连公文包都没带,上什么班?不想送我拉倒,晚上也不要来接了!”她生气道,知道他是在撒谎。
“悠悠……我……你别生气,怎么总动不动就生气?”
“因为你气人!干嘛不送我上去?我这个老婆会给你丢脸还是怎样?”她没好气地反驳。
是我怕自己给你丢人!
何堇尧在心里反驳,该有愧的,不自信的人是他!
但是,他没吼出来,立即摘掉了安全带下了车,绕到副驾驶,爽快地为她拉开车门,停车场有不少卢浅悠的同事,他们是疗养院的管理阶层。
卢浅悠心里这才舒畅,不紧不慢地松开安全带,下了车。
“姜总早!”
“早!”
扎着马尾的卢浅悠露出优雅的笑容和白色贝齿,跟同事打招呼,何堇尧也微笑礼貌地点头,“这位是我老公,何堇尧!”
“何先生早!”
“你们好!”何堇尧心口划过一道暖流,对他们笑着点头道。
几个同事先走了,见何堇尧愣着不动,卢浅悠又皱了眉头,不满地看着他,何堇尧只好锁上车门,拎过她手里的包,送她去办公室,一直帮她送到了她办公室门口,一路上遇到了很多同事,她都为他们介绍。
“姜总的老公看起来好老啊,我记得那何家二少以前不是这样啊,怎么变化这么多啊……”
电梯门还没关上,何堇尧听到了一道八卦的女声,两个女人踏了进来,见到他,连忙闭嘴。
他仍面带微笑,但心里五味陈杂的。
在这些人眼里,他和卢浅悠显然是不配的,是他配不上她。
之后的一段时间,他每天都送她上下班,也承受着那些异样的目光,不知卢浅悠有没有听到这样的八卦,她一直都很平静。
卢浅悠现,何堇尧闲暇时不是陪孩子玩就是在看书,他自己吃的饭菜也很素,说是在寺院那段时间习惯了,现在吃荤腥喝酒抽烟都很不习惯。
最让她好奇的是,他好像真的戒色戒欲了,有几次她故意在洗澡的时候让他递东西,他看到赤身裸.体的她好像一点感觉都没有。
难道,真的提前老了,那方面也不行了么?
那他们还要不要小孩了?
何堇尧端好一盆的热水进来卧室,刚洗完澡的卢浅悠坐在*.上,见他来了,揭开被子坐在*沿,何堇尧蹲在木桶盆边,将她双脚放在热水里,水很热,但不烫脚,里头飘着草药香。
他每晚都会这么帮她泡脚,卢浅悠看着蹲在跟前,照顾自己,一点脾气都没有的男人,手不禁抚上了他的头。
“怎么还有这么多白头啊……你到底去看了没有?医生怎么说啊?”她轻声问,满眼的心疼,她最近很忙,自己都顾不过来,根本顾不上他,同事们说他老,她不是不知道,劝他去治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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