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婠婠被他看的心里毛。
这种眼神,她曾经在霍竞深的眼中也见过。
然而此刻,她不像面对霍竞深时那般的忐忑紧张,更多的……则是恶心和反胃!
咬了咬牙,苏婠婠道:“再不松手我要揍人了!”
邢遇云牢牢的攥着她的手腕,不为所动。
苏婠婠猛地抬起右腿。
邢遇云没想到她竟然会真的动手,猝不及防,就传来了一阵钻心的剧痛。
闷哼过后,俊脸迅速苍白,又冒出了冷汗。
可饶是如此,他还是牢牢的攥着她不放。
“你再不松手,断子绝孙了别怪我!”苏婠婠开始恐吓。
毕竟她在洛杉矶的时候学过柔道,对付邢遇云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白脸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婠婠,我真的是为了你好,大哥那人城府很深,经历太复杂,又没有什么人情味,我怕你以后会被他伤到的。你跟他离婚,我保证,以后苏家都不会有人再欺负你……”
命根子被踹,邢遇云疼的酒已经醒了大半,但他咬紧牙根,还在继续的劝说。
因为此刻不说,他怕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苏婠婠却觉得这男人怕是已经疯了。
就在她不耐烦的抬起膝盖,准备再给他来第二下重击的时候……
“原来我霍竞深,还有被自家弟弟撬墙角的一天。”
突如其来的阴冷声音把两人都吓了一大跳。
苏婠婠转身,看到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影正站在走廊尽头。
他一只手里还夹着香烟,另一只手则抄在西装裤的口袋里,英俊的轮廓面寒如冰,眼神更是极冷,在廊灯幽暗的光线下,周身仿佛都笼罩着一层黑沉沉的阴气。
对上他深沉无波的眼神,苏婠婠不知怎的,心里一怂。
就好像身为老婆红杏出墙的时候,刚好被老公捉了一个现行……
她忙使劲想要挣脱,而刑遇云被吓得彻底酒醒,立刻就下意识的松手了,甚至顾不得疼痛,语无伦次的想要解释,“大哥,我……我只是……”
“只是为了吃回头草嘛对不对?”另一道轻佻的男声响起。
是褚修煌。
他一侧身,就从走廊外走了进来,双手都抄着裤兜,暗色衬衫解开了三四颗纽扣,若隐若现的显露着肌肉。
薄唇边还叼着一根香烟,眯着眼的样子像是享受,又像是欠揍,整个人痞的要命。
他冲着苏婠婠挑了一下眉,贱兮兮的存心挑事儿,“大哥,你家小丫头魅力还挺大。”
刚才女朋友一回包厢就说小嫂子被人堵在洗手间,于是,他就跟着霍竞深一起来凑热闹,没想到主角竟然是邢家那小子,也就是苏婠婠的前任未婚夫。
本来么,这种从小在温室里长大的公子哥,恐吓一下也就算了,没想到霍竞深居然站在那不说话,说好听的是作壁上观,相信自己老婆,可说不好听的……
就他娘的是在偷听!
那两人在那儿争执不休,褚修煌则一边听,一边观察霍竞深,心里来来回回地只有这么一句话:
大哥这个糟老头子坏得很!
果然,邢遇云起初只是背后诋毁,后来,居然要让苏婠婠离婚!
啧啧啧,认识快三十年了,霍竞深的性格他最清楚。
看着温文尔雅,像是个绅士,其实特别小气,心眼贼小,喜欢记仇,还睚眦必报!
好不容易拐骗来的小姑娘,竟然被自己的表弟给惦记上了,这头顶上种满了青青大草原,谁能忍?
褚修煌伸了伸长腿,将颀长的身子全都斜靠在墙壁,准备继续看好戏。
谁知……
“看来贵邸需要再关门整顿一下。”霍竞深眯着眼,从眼角斜斜的睨他,“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放进来,只要出得起这里的最低消费,是不是就能做你的大爷?”
“我草,你特娘的怎么骂人呢?”褚修煌站直身子,一张俊脸则黑成了锅底。
虽说他是这里的老板没错,但也只负责投资和赚钱,具体的经营工作都是专人去做的。
“大哥,我今天是代表霍元来谈合作的。”邢遇云硬逼着自己解释。
言下之意,今天是有正事。
褚修煌看了他一眼。
哎呦喂,那小白脸蛋被吓得,一会青一会绿的,说话声音都打着颤儿。
也是,被骂阿猫阿狗,还当着喜欢的女人的面……
面子上过不去,心里也不舒服啊。
霍竞深一步一步走了过来。
他个头比刑遇云高,熨贴整齐的衬衫衬的那张脸更是冷峻异常,到了跟前,微抬着下颚,形成高高俯瞰的姿态……
一眼看去,倒真挺像是长辈在教训晚辈。
“什么项目?”他声音低沉。
兴许是洗手间这边的灯光比较明亮,身上也敛去了一些阴暗,看着表情淡淡的,压力没那么大。
邢遇云心中微微松了口气,忙回答道,“我管的广告部门,最近在准备第三季度的广告招标项目。”
骨节分明的手指将香烟塞进薄唇吸了一口,霍竞深眯着眼,吐出的浓烟几乎全部喷在了邢遇云的脸上,“你连自己的老二都管不好,我现在怀疑,你还能不能管好广告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