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那个度假村,原本就是为了温言初而修建的,想要为她打造一个独一无二的度假乐园。
度假村里头的酒店也做得非常豪华,尤其是婚礼场地做得极其完美,所以才会一直受人追捧,多少新人都想要到这里来举办婚礼。
这些,原本就是为了她而准备的。
他想要给她一个婚礼,他欠她一个婚礼。
这个一颦一笑都能够牵动他心的女人,一举手一投足都能够吸引他所有注意力的女人。
所以给温言初一个完美的婚礼,早就是程柯一直所记挂的一件事情,只是儿子的病,她的再次怀孕,只能让他将这个计划不断延后。
现在既然提起来了,自然就是势在必行的。
温言初的肚子已经大了,很明显。原本她自己的意思就是,为了母亲的心愿,就干脆赶紧办了婚礼好了。
但是程柯多少有些完美主义的苛刻,一切都要求至善至美,就连儿子生病入院,老婆怀孕,绍华病倒,他一人要肩挑两个公司的事务,累得几乎不成人形的时候,都没有开口让程嘉泱帮忙管着公司。
却在要准备婚礼的时候,和程嘉泱开了口,让程嘉泱暂时接管公司所有事务。
而他则是全心全力,亲力亲为地准备婚礼的每一个细节,大到婚礼的整体风格,小到请柬上的蝴蝶结要用红色还是粉色,请柬的信封要用插口式还是火漆封口……
每一件都事无巨细的亲自过目亲自决定亲自处理,陆曼天天都来照顾温言初的饮食起居,当然,她自己是做不了什么饭菜的,煲汤还算有一手,做菜就差很多了,所以把程家宅子里头的厨子带过来了负责言初的饮食,她自己就负责各种炖汤炖补,就想着言初能够吃得好一些。
就想着言初肚子里的,她陆曼的小孙女能够好好的成长就好了,所以每次炖汤啊炖补的时候,那都是哼着歌的……
陆曼也经常会通风报信地告诉言初一些事情,比如……
“要不是你是我儿媳妇给我生了孙子还要给我生孙女了的话,我是真的会吃你的醋的,我还没见过我儿子这么认真的对待一个人。”
“言初啊,你不知道吧?阿柯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头,全手写一百多张请柬,就连信封的火漆都亲手印上去,你别进书房去,里头蜡的味道重。”
“言初,你说阿柯是不是疯了?一个男人啊,桌面上堆满了各种花的照片,还仔仔细细地写着各种花的花语,简直矫情!”
“言初,呈呈跟着阿柯一起疯了,两人最近都在看各种婚纱,父子俩交流得非常默契!你是知道他们程家祖孙三代都有那个可怕的图像记忆法,所以都是过目不忘的吧?所以他们父子俩一起看了好多好多本婚纱和礼服画报,先全部看一遍,父子两人都全部背下来了之后,然后再开始讨论。”
温言初每天都从陆曼的口中得知程柯为了婚礼的事情有多尽心尽力,无奈的同时,也有些感动。
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都三十岁了还能够迎来一场婚礼,并且是这样精心准备的,她自己也是做婚庆的,所以光是想象都能想象到有多完美的婚礼。
而且程柯每天白天就忙着准备婚礼的事情,到了晚上,总会陪她饭后散步,然后睡觉前给她按摩因为怀孕而多少有些水肿的腿脚。
太幸福了。
温言初自然是幸福的,但是程柯觉得,能为她做这些,自己更幸福。
试礼服的那天早上,温言初醒来的时候就听到外头客厅里头闹闹哄哄的,好像有很多人一样,她穿着孕妇宽松的睡裙,揉着眼睛走出去,就看到客厅里头的确是热闹得不得了,堆满了很多的婚纱和礼服。
并且还堆满了很多人,端凝左婵易清州绍华邵翎溪和欧唯圣,全部都到了。
作为伴郎团和伴娘团,他们的礼服也在程柯的计划之内,既然准备了,自然也要全部准备好。
温言初怔怔地看着外头,看着程柯和呈呈父子两人,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穿着同样款式,只是尺码不同的礼服。
她忍不住就笑了起来,这就是她想要的幸福了,儿子,丈夫,朋友们,全部都在……
一瞬间就觉得有些眼眶热,眼圈有些红了,摇摇晃晃的水光就这么盛满了眼眸,只是还没落下来,就看到了儿子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沉了下去,目光定定地看着她。
温言初一慌,赶紧吸了吸鼻子,将眼泪忍了回去,不能哭啊,答应了孩子就要做到,这才是长辈。
做婚纱裁剪的,是专门从米兰请过来的,就是专门为了新娘和伴娘量尺寸制作礼服和婚纱的。
已经在外头等了好一会儿了,衣架上挂着各式各样的婚纱,全部都是样板,需要她们试穿之后,然后再加进各种她们想要的元素,之后再按照她们的尺寸裁剪做出全新的来。
请这一个婚纱团队过来,程柯费了不小的精力,本身对这些时尚方面的东西并不太了解,所以,花了很多精力,了解清楚了,联系到了不错的婚纱作坊,请了人过来。
这个设计师,是个金碧眼的外国女人,一头金色的大卷,并且从她的衣着搭配和气质一眼就不难看出来是从事时尚行业的。
温言初愣了愣,然后就看到程柯已经低声巴拉巴拉地用某种有点耳熟却基本陌生的语言对这个设计师说了些什么。
然后设计师就走了上来,热情地轻轻拥抱了温言初一下,垂眸看着温言初的肚子,而后巴拉巴拉了一段……
她听不懂。
反倒是呈呈那个小家伙在旁边翻译到,“妈咪,这位女士在称赞你,说你虽然怀孕了,但是依旧很美,一定会做出让你更显美丽的婚纱来的。”
温言初眼神滞了一下,觉得自己终于认出来这陌生的语言了,垂眸就小声问了儿子一句,“你这小家伙,什么时候学会意大利语了……”
呈呈嘿嘿笑了笑,“最近和爸爸一直联系婚纱礼服这方面的,时尚嘛自然是意大利最当仁不让了,所以就简单学了一点。”
简单学了一点?这么流利的叽叽咕咕,哪里只是简单学了一点这么简单……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这个异国女人已经拿了皮尺从她后背饶过,量起她的胸围来,然后就猛地竖了个大拇指,一脸赞赏地巴拉巴拉了一句。
温言初从她的手势和眼神,依稀就猜出了她的意思来,一下子,脸爆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