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千宠没时间、也没兴趣去算他们之间的上一次是什么时候,没脑力去计算他说的“分开太久”是多久。
不过好像是不短时间了,过年都是跟家里人,云南、南都的来回跑,又去了纽芬兰,到现在确实没有。
可是亲热的时候也不在少数。
她殊不知,每一次的亲热而没有到那一步,对男人来说,反而是一种折磨。
这会儿,明明都快到那一步,他又似乎很顾及她的感受,捧着她的脸,轻轻吻她的下巴,“很不想么?”
女孩微微睁开眼,柔唇抿着,满是迷离,所以更有一种被耍的感觉。
把她弄成这样,然后问她是不是很不愿意,这算什么?
看起来,他是很认真的,喉结深深的滚动着,又克制着,嗓音一度沙哑到了底,“它……会难受。”
听起来还是那样的调调,认真的,平稳的,低哑的,甚至又事不关己,好似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全是因为那个’它’不安分,让她想拒绝还得考虑是拒绝他,还是它。
夜千宠耳垂骤然涨红,红得几乎滴血。
他征求她的同意就算了,这种语气,这种理由,是哪一门子装可怜?
她最终是迷失了,除了一阵阵的沦陷,一度是魂不知归处。
大半夜,他缠了她挺久,具体时间夜千宠也不知道。
只知道她睡着的时候,连篝火也只剩一堆明灭不明的碳了。
好在这个帐篷质量保证,宿在山里,竟然也听不到奇奇怪怪的虫鸣鸟叫,也庆幸三月少雨,梦里一片静谧。
是的,她睡了个结结实实的觉,这么长时间奔波之后,没有枕巾还睡这么踏实是第一次。
清晨她醒过来的时候,第一感觉是腰上搭着一只手,那个重力很明显,以至于她动了一下就停了。
头顶却传来男人低低的嗓音:“醒了?”
寒愈闭着眼,但是醒了一会儿,早晨的嗓音在这么近的距离越醇厚。
夜千宠只微微的“嗯”了一声。
想起了什么,她往旁边退了退,跟他拉开距离,方便看清楚他的脸。
才问:“说话还算数么?”
寒愈侧着身,看着她退开自己的小动作,又望着她眼睛里的认真,竟然升起了挫败。
有时候她很听话,也可以不要主见,大多事情习惯了听他的,宁愿不去动脑子想。
但是一旦她去想了的事情,有了自己的主意,却也不再是他能干涉的了。
都到了这个时候,昨晚那么一番蚀骨缠绵,结果她心心念念的也就这么一件事而已。
寒愈跟她一样,也“嗯”了一声。
夜千宠轻轻蹙眉,“你最好说话算数。”
男人似是弯了一下嘴角,“若是不算呢?”
她倒是没有变脸的趋势,只是一张粉嫩的小脸没什么表情,随即一双月眸染了一点点笑意。
或者说是嘲讽。
“第一集团大老板,脸都快不要了?前一晚缠着别人野合,太阳一出就想着提裤子不认账,说出去你还打算活么?”
寒愈没想到她能把这句话说得这么溜。
尤其听到’野合’两个字的时候,一向沉稳内敛的男人,嘴角似乎有了抽搐的迹象。
于是转过脸,她见了男人特意阴下来的脸,“不要学那些乱七八糟的词。”
女孩抬手理了一下凌乱一夜的丝,语调浅浅的,“你不做我也想不起来说。”
还怪他了?
嗯,也是该怪他的。
寒愈薄唇抿着,微微的吸了一口气。
夜千宠坐在被子里,她身上穿了内衣和底裤,估计是他办完事后还有点良心残余给她穿上了,反正她什么也不记得。
看着他在旁边利索的套上长裤,又穿上历经’蹂躏’的衬衫,霉着脸迈步踏出帐篷,她才稍稍放松多了,也开始穿衣服。
杭礼和张驰一直没过来。
她穿好衣服,伍叔已经打了水,摆好了牙膏、牙刷、毛巾,等等。
真是一应俱全。
刚洗完脸,她目光四处找了找,保温杯就已经递到跟前了。
放了一夜的水,居然还是温热的。
喝水的时候,夜千宠目光扫过那根粗壮横躺着的树干,以及旁边挺拔而立的大树,少说直径没有一米也有八十,难怪她能稳稳的被抵在那儿。
脑子里闪过昨晚被压在树干上的画面,只好移开了视线。
问:“我什么时候能回学校?”
总算不用接受他给安排保镖,还是早点回去的好。
“我会送你。”
夜千宠看过去,见了他的外套有土,裤子膝盖的地方也有点,估计是他这辈子最狼狈的样子了。
只不过那张脸碰上那么一身衣服,一点也不狼狈了,睡了一夜,洗了个脸,他可能还顺便抹了一把头。
透着一股子很难描述出来的魅力。
“我自己回去就行,不用送。”她把杯子盖上。
刚走了两步,他已经来到跟前,低下视线忽然看着她,一言不。
“我以为已经过去了。”他冷不丁的道。
女孩微微抬眸,像是不太明白他在说什么。
寒愈抬手,接过她手里的杯子,目光却依旧落在她脸上,“你不是在疏远我么?”
“寒穗没和你说清楚?”他薄唇轻碰。
哦,夜千宠这下有点明白他的意思了。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她自己不是一点感觉也没有,不过……“也许,是因为我成长了。”
呵,男人大概头一次听这种论述,薄唇淡淡的微扯,不明显。
“成长意味着你疏远我,我当初该把你养成巨婴。”
永远也别长大了。
夜千宠终于是笑了一下,眨了眼,认真的问他,“巨婴你能下得去手野合么?”
果然又转回到了那儿。
被反将一军,寒愈甚至觉得,他怎么像是老牛吃嫩草的、道德沦丧的诱骗犯。
气,但是又不能拿她怎么样。
只捏着她的下巴,狠狠咬了一口她的唇,来势汹汹,气势力道也不敢重,然后还得十分赞同她,“有道理。”
表面温稳,语调内敛,却是被她听出了咬牙切齿的“有道理”三个字。
他的那件大衣,依旧披在她身上,走的时候,两个人就带上了自己的身体,帐篷之类的东西,寒愈都扔给两个属下去处理。
昨晚她被折腾成那样,走了一段就已经不行了。
正弯腰撑着膝盖歇息,面前忽然多出来他的身影。
背对着她,屈膝停在地上,“上来。”
夜千宠愣了一下,没动静。
她在想,他好像并没有这么背过她。虽然说很早就在一起生活了,不过他对她哪怕宠溺无边,但也严苛无比,还没出现过她趴在他背上闹事的画面。
见她没动静,男人侧,“一把年纪,腿酸。”
夜千宠还是往前了一步,把身体放在他背上,双手只是搭在他肩头,回了句:“腿酸不是因为你一把年纪,是因为你不要脸了一晚上。”
得,这个事是跨不过去了。
他身为大了她八岁的大叔,竟然在那种地方,那种位置,不顾身份、不顾年龄、不顾脸面的做了那种事,是他失态了。
除了认,还能怎么办。
夜千宠能猜到他现在的表情,可是也很感慨。
别看他对她纵容无比,可是一旦他非要坚持的事情,哪怕对她也是不会让步的,当初把她扔到国外就可见一斑。
两个人安静了,只听得到他踩在地上的声音。
说实话,这个感觉有点陌生,所以怪异,他后背的温度不低,热热的,隔着他的衣服烘着她的脸,跟昨晚的篝火似的。
只不过,现在的温度里,有着他身上的兰草清香。
“我又想睡了。”她趴在他肩上,心头太软了,不得不找话说打破气氛。
“回去吃完早饭再睡。”寒愈出声。
他一说话,背腔共鸣,声音沉沉的,很舒服。
夜千宠还是闭了眼。
但他刻意不准她睡,走一段会颠簸一下,偶尔又跟她说着话,吵得她粉拳在他背上捶了一下,“烦死了。”
那时候朝阳已经露了个头,熹微的光线像烫了金,从森林的树梢见缝插针的投射到地面,光点稀稀疏疏,又透着别样的美妙。
男人迈着步子,正好被晨光照到,他被女孩在肩上锤了一下的时候,似乎是低低的笑了,侧脸上勾起的嘴角弧度实在让人移不开眼。
几年之后,伍先生再回这里,那一大片地方,甚至方圆几十里、几百里都成了他背上那个女孩的地盘了。
或者说,那时候外界已经不称之为女孩了,也就只有他自己觉得,她在他那儿,永远是个小女孩。
那时候伍先生回答张驰“有没有想做的事?”的内容,就是想再背她一次,或者再过那样的一夜当然最好了。
*
回到军营的时候,她第一个见到的居然是寒宴。
“你不是受罚么?”怎么这么自由。
寒宴瞥了她一眼,“受罚又不是当囚犯关起来,你还不准我走动了?”
她坐在那儿,等早餐,确实是饿。
杭礼他们去吩咐食堂了,伍叔回去洗澡换个衣服,寒宴就凑到了她跟前,“抗战胜利了?”
夜千宠淡淡的瞧了他一眼,道:“表面是,但总觉得他不会那么轻易就答应我的。”
比如,答应不给她派保镖,万一给她弄个司机呢。
“像他作风。”寒宴微微挑眉。
他看了看门口,走过去干脆把门给关上了,然后才走回来,“你不想知道沈丛的下落么?”
夜千宠抬眸。
如果沈丛真的是南都四杰,那大叔一定很期盼跟兄弟相聚,她当然也想知道。
“不是连你都不知道么?”她依旧淡淡的语调,显得有点疲惫。
寒宴颇有意味的眼神,再往她身边凑了凑。
“这方面,我比谁都有经验,否则当初上面不会派我去把他弄出来,所以,你要是想知道他在哪,就把我带出去,我给你找?”
哦,夜千宠听明白了。
于是,摇头,“那算了,我不想知道。”
“诶你!”寒宴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她凉凉的睨着这个她的好表哥,“我这段时间之所以奔波,受这么多,全是因为你,下次谁说都不好使,绝不跟你搭档。”
说到搭档,她也不知道席澈那边有没有进展,都好久没联系了,席氏整个公司的事务应该是忙坏他了。
只能等她回了纽约再联络。
寒宴还想和她打商量。
她却道:“两年也不长,说不定两年后,你就成了那个’蓝妖姬’的候补队员,不也是好事?”
寒宴满不在乎,“小娘子,你就是想甩掉我,我看出来了。”
因为他知道她的身份。
夜千宠也没否认,毕竟他是伍叔的侄子,走太近,万一他哪天被伍叔套出话来连累她。
还是席澈那样的靠谱,席澈不会屈服于别人,也不看别人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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