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总说干就干，想甩开两个小萌新自己去查案，李诗情是本能追着他走。
肖鹤云，“……”
肖鹤云这个小白男懵逼凌乱到不行，茫然看着赵总和李诗情走出几米，视他如无物，肖鹤云才激动道，“等等，站住，你们到底什么情况？为什么拉我下车啊，我还没到站呢，还赶着去和客户谈事情呢……”
“你们不打算给我一点解释？”
刚才公交到站，他正睡着呢，突然被赵总拉起来架住他就走，顺下了车，他还以为遇到劫匪了呢。。。
怎么一下车就不理他了？
在肖鹤云话语下，赵学延毫无反应，李诗情回头看一眼，都小跑着去追赵总了，她发现赵总步伐太大，若不跑起来只会越拉越远，“哎，赵警官，你拉他下车做什么？他也能进循环？不应该啊，前两次他也没死，没见他进循环啊。”
李诗情前四次循环只有自己，次次死的很茫然、突然，绝望。
第五次的时候因为赵总横插一杠，爆炸归爆炸，大家一个人都没死，到她睡着才开启第六次，六次里，赵学延以国际刑警身份提示、让警方及时拦路布控等等，……，好吧。
锅姨一遇到情况不对，拉炸弹引爆的效率太夸张了。
即便是六次里，若非赵总远远的隔空使了点手段，让高压锅炸弹出了点问题，拦车上去检查的警车也得和乘客一起陪葬。
上次锅姨一见警察上去就拉线了，没响！
赵总继续偷袭一下，锅姨还在警局里被审讯呢，就突发心梗逝世。
等李诗情睡着了，这就进入了第七次。
小李姑娘不知道那么多，但她知道前两次肖鹤云和其他乘客一样都没死，这第七次循环，把他拉下车，能行？
赵总没理会李诗情，继续走，反倒是也追上来的肖鹤云惊奇道，“什么赵警官？你是警察？什么循环，死没死？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再不给我一个解释，我报警了啊！”
赵学延随手抓起手机拨号，电话打通那一刻就开口，“刘瑶么？我是嘉林市局的，你现在在哪，有时间的话，有点事希望你能协助警方。”
等一通电话讲完，约好了见面的时间地点。
李诗情猛的跑到他面前，惊讶道，“你怎么会有手机？”
赵总愕然道，“我为什么不能有手机？”
李诗情，“……”
有手机还能用，那你为什么之前一次次借我的？她记得第五次里，赵总不止一次说没手机，丢手机吧。
赵学延淡定瞄了她几眼，看的李诗情自己发虚时，他才招手拦下了刚走来的一辆出租，上车，在李诗情焦急、肖鹤云茫然的情况下，出发走人，去寻找五年前目击王萌萌在公交车上被色狼逼迫的证人刘瑶。
这就是上次循环借嘉林警方力量，查出王兴德、陶映红夫妇为什么要搞爆炸案时，查来的消息了。
毕竟赵总可以给手机里安装人工智能，比肩钢铁侠里贾维斯的黑科技。
至于手机哪来的……第一次循环他就用人道功德搞来了安全不怕查的阿妹家护照，爆炸后十个小时，买手机办卡，多简单啊，无非是等进入第二次循环。
他手机还在，正吃着的肉夹馍都能带入第二次循环，没道理手机不能带啊。
但因为上次搞来的护照身份没了，卡……属于没入网登记的空号用不了，吃一堑长一智，上次以国际刑警身份做事，和嘉林警方合作愉快。
赵总靠着自己的个人魅力，忽悠市局里的叶倩小警官帮他用她的身份证，开了一张卡号。
这个新卡号带入这第三次循环，貌似才不受影响直接能用。
人工智能查出了网络上有一张五年前王萌萌被色狼骚扰的照片，顺手查出谁是这照片的主人……这对人工智能就不叫事。
他还顺势查出了色狼是个中年社畜何鹰骏，在哪上班在哪生活都确定了。
乘车前往和刘瑶约定的地点时，赵总心下也多了一丝微妙，这次循环，他不打算插手锅姨殉爆了。
没意义。
前两次搞那么多事，都等于无用功，那就让锅姨随机浪一次吧。
彻底脱离循环，是把小男主也拉入循环，还是还王萌萌一个清白？甚至复活？赵总觉得复活有点离谱了，这个位面有亡者复生的事情？至少人工智能搜集的信息里没。
但还王萌萌一个清白、甚至对当年网暴者做点什么，还是有点稳的。
这一次多做点，下次循环应该能搞定。
这次他不止不打算插手锅姨殉爆，身份都懒得搞了，不想在浪费人道功德。
………………
下午两点多。
肖鹤云正懵逼的坐在一个公交站台马路沿上看手机新闻呢，就见几辆警车快速抵达，为首一人正是张成，亮了下证件做了自我介绍，他才继续道，“你是肖鹤云，之前45公交车的乘客？在沿江东路站被人蛮力控制着下车？”
肖鹤云急急起身，“对，我是。”
张成一边请肖鹤云和他上车，去警局里协助下调查，一边问询道，“把你蛮力拉下车的人是谁？”
肖鹤云摇头，“不知道啊，我不认识。不过和我一起下车的女孩好像称呼他赵警官，他和别人打电话，说是嘉林市局的。”
张成懵逼，“我们市局的？”
其他警察也纷纷懵逼，面面相觑。
没有被赵总影响太多的45路公交，就是行驶到跨江大桥上，1点45分自动爆炸。
不止公交车爆炸，因为没警方提前封锁拦路等等，同样炸死了附近一些车辆和司机、乘客们。
这件事很轰动的，死者破30，伤者更多。
老张从警二十多年都没遇到过这么夸张的重案，市局一边派人去现场做事，一边也有警力查公交车上下车乘客。
如果是沿江东路之前，正常上下车乘客，肯定不会轻易被警方怀疑，但沿江东路站摄像头拍摄下，赵总强掳着肖鹤云下车，下车后快速走人，就成了比较醒目的嫌疑人。
公交车过了沿江东路，下一站，过了跨江大桥是沿江西路……
还没到站就在大桥上爆炸。
那么沿江东路下车的，肯定存在嫌疑。
强行掳人一起下车，还快速离去，嫌疑更大多了。
现在听肖鹤云说辞，懵逼恍惚几秒，张成皱眉道，“我们警局有这个人？没有吧。”
公交站摄像头里，是有着赵总三人清晰的录像视频的。
他在嘉林市局干了二十多年了，资深老刑警，不可能认识所有同事，但这不是还有一群警察和他一起么？
刑警江枫果断拿出手机，“我印象中没这个人，现在打电话去查。”
在他走去打电话时，张成继续看向肖鹤云，“那个赵警官和谁打电话？都说了什么，你现在还记得么？”
肖鹤云点头，“好像约了一个叫刘瑶的，在什么地方见面，说是让刘瑶协助警方做点事。”
张成更无语。
思索几分钟，带着肖鹤云一起上车，他再次道，“那个和你一起下车的女孩呢？”
肖鹤云很坦诚，“女的叫李诗情？在那位赵警官打车离去后，我问她，她回了我一个名字，就拦了第二辆出租去追赵警官了。”
直到这时，肖鹤云才带着一丝崩溃道，“张警官，为什么45路公交会爆炸？若不是那位赵警官把我强行带下车，我岂不是也被炸死了？”
之前一点多赵总和李诗情一前一后打车离去，他其实在无语郁闷一阵子后，也想打车去谈工作之事的，还没等到出租就听到了远方跨江大桥上的爆炸声……
然后搜新闻。
这才得知自己竟然避开了一次死亡！
他才25岁，技术宅一枚，根本就没想过生死什么的，太远了啊，和死神擦肩而过后，才真的体会到了生命的可贵。
当警察打电话联系他，他就很痛快接受了配合调查的要求，也是呆坐在马路边等警察。
不管刚被赵总强行掳下车时，他是什么心情，不管下车后赵总对他不闻不问不搭理，他又是什么心情，现在，他对赵总充满了感激。
张成，“……”
张成没有和肖鹤云说太多，有了点基础判断，眼前的小伙子和爆炸案关系应该不大，只是稀里糊涂的侥幸逃生。
现在重点是那个疑似冒警的赵警官！
………………
也就是差不多时间。
嘉林市可真慢照相馆，赵学延即将入内时，看着气喘吁吁跑来的李诗情，失笑道，“你就把人家小肖丢路边不管了？”
李诗情一边喘息一边狂翻白眼，“我为什么管他啊，我又不认识，你来这里做什么？那个刘瑶是怎么回事。”
赵总淡定道，“王兴德和陶映红五年前死去的女儿王萌萌，就是在5月13号下午一点多的45路公交上被色狼逼迫，受不了羞辱才强行让司机在车流奔腾的过江大桥上，中途不到站就违规在路中央停车下车，然后被侧后方出来的货车撞死。”
“刘瑶是骚扰案目击者。”
他在上次利用嘉林警方的力量查消息时，他是国际刑警，主动提供消息帮嘉林避免一场公众爆炸事件的功臣，自然氛围和美，想要做什么都能得到配合。
嘉林警方也很想知道锅姨的目的和动机。
那些事，李诗情一个在校大学生，就不合适参与旁观了，她现在知道的很少，只知道锅姨要搞爆炸，动机目的还不清楚。
听了这话，李诗情震惊几秒，恍惚道，“所以司机大叔和锅姨搞爆炸，是为了替女儿复仇？”
赵总无语道，“他们那算什么复仇，色狼何鹰骏不在今天这辆车上啊。车上其他乘客全是无辜的，他们只能算，制造一起爆炸案，带着一群无辜者一起死掉，形成舆论重案，逼着警方不得不帮他们找出女儿横死的真相。”
说到这里，赵总调出了五年前刘瑶拍的那张照片，“看，这个猥琐大叔多混蛋，等下我会带着刘瑶一起去找他谈谈。”
“拍点视频什么的，等进入下次循环，给王兴德和锅姨看看。”
李诗情又恍惚一阵子，惊疑道，“你现在拍视频，能带进下次循环？？？”
她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起的盲点。
赵总意外道，“好像不能带进去啊，不过没事，等下找机会去揍何鹰骏几下，下次循环，用嘴说也能刺激到锅姨，让她不再搞爆炸牵连无辜人。”
说完他就起步，进入照相馆内一路找到刘瑶，拿出手机展示照片，“刘女士，我是之前跟你通话的嘉林市局警察，你在网盘里储存的这张照片，和五年前一起命案有关，希望你配合我们一下，协助调查。”
刘瑶一眼就懵了，然后很慌很怕。
赵总打电话时没说具体事项，只说了有事请她协助。
赵学延微笑，“别怕，是请你远远的指认一下，这个叫何鹰骏的，是不是照片里的色狼本人。”
稍微划拉几下，手机里就出现了五年后的何鹰骏现况，那家伙也成家有后了，有个女儿，自己在公司上班在社畜。
刘瑶更慌了，“我去指认那个色狼？”
赵总点头，“你就远远指认就行，有我在，别怕。”
………………
半个多小时后。
某大厦天台，刘瑶和李诗情惊慌的看着十几米外的赵总，赵总身前地下，是一个被揍得变猪头的眼镜中年。
当赵学延又踹脚的时候，刘瑶才哆嗦道，“你们真是警察？”
李诗情急忙摆手，“我不是啊。”
刘瑶更凌乱了，“那他？”
谈起这个李诗情放心了，笑道，“他是国际刑警，这次是来内地旅游休假，为了方便找线索，才冒充了一下嘉林警方。”
李诗情对赵总国际刑警的身份还是很相信的，毕竟那是上次循环里，嘉林市局联系国际刑警组织，各种查验查证过的。
刘瑶松了口气，疑惑道，“国际刑警都这么暴力？明明长得那么帅……”
………………
可真慢照相馆。
张成带着江枫、余雷等刑警进入照相馆，开口一问，才得知老板刘瑶被一个赵警官带走了。
江枫直接气得拍大腿，“那个冒警的家伙还真是嚣张！”
就在这时，余雷身上电话响了，等他接通后交流几句，才一脸懵逼的看向左右，“有消息了，通过排查刘瑶的通话记录，发现……”
张成皱眉道，“那个赵警官的电话追踪到了？”
余雷点头，“对方关机了，无法锁定位置，不过，他的电话卡是叶倩的身份证办理的。”
张成再次傻眼，“小叶？”
叶倩是他们刑警队的啊，很熟悉，无非是叶倩大部分时间是呆在办公室里，负责审讯工作之类。
余雷满心怪异道，“已经问过叶倩了，她从来没有办过那张卡，应该是身份信息泄露，被别人盗用后办理的，办理时间暂时没查出来。”
公民信息泄露，在大数据时代见怪不怪。
他们是对赵总的嚣张又多了几分深刻印象，毕竟盗用刑警资料信息……
交流片刻，张成等人问询赵警官带了刘瑶去哪，没问出来。
等有人汇报去市局，通过道路监控体系查赵学延去处时，十几分钟后，电话就又打了过来，“张成，出事了，那个冒警的赵警官来照相馆是坐的出租车，离去时，最初也是。”
“不过他的出租路过我家时，他下车去我家开走了我的车。”
张成懵逼几十秒，“他开走了杜局你的车？？”
这可真是好家伙。
现在的小年轻都这么莽的么？连他们杜副局长的家都敢不请自入，开车走人？
电话对面杜副局长一脸严肃，“不止如此，他进我家时，是空手，开车出来时，却搬了一箱假车牌……似乎是随时可以换牌。”
张成都惊讶道，“杜局你家里怎么会有……”
杜副局长说话的声音都失去了“沉稳”，“我家没有那些！”
那你不是说空手进去的？你家没那么多车牌，他从哪搬出来一箱？？
他当然不知道，这是上次循环，赵总这个国际刑警帮他们嘉林市阻止了一场可能波及许多人的爆炸案，嘉林警方太热情，饭局结束，杜局就说你既然来旅游，没个交通工具多不方便，用我的车吧。
钥匙直接给赵总了，那路过时顺手取车就是基操了。
为了不和嘉林警方浪费时间，就顺手先搞一堆车牌，以备不时之需。
杜副局长继续不平静道，“我早上起床没找到钥匙，还以为只是忘记放在哪了，时间有点紧就没开车……”
………………
某大厦停车场。
刘瑶和李诗情一脸懵逼的看着赵总换车牌，直到还完，赵总这才拍手道，“好了，刘瑶你可以打车回家，我就不送了。”
“至于你？是去警局协助调查，还是跟我一起走？”
李诗情茫然道，“你现在要去哪？为什么换车牌？这合法么？”
赵总很随意到，“上次和嘉林警方打交道多了，好多事都是浪费时间，既然还有下次，就懒得浪费精力了。”
该整的基本已经很充足了。
他打算尝试下，离开嘉林市，是否还会准时被那一股无形波动拉回循环里。
李诗情想了想，明白了赵总的意思。
她是确信赵总是国际刑警，被证明过的，与其在浪费时间、来往查证、解释证明什么，还不如直接闪人浪一波，下次循环搞定一切更轻松。
不过前面两次循环，有赵总的蝴蝶效应，李诗情进警署待遇一直很好，比较靠谱，没接受任何不好的审讯……
所以她弱弱道，“我现在要是去了市局，他们会怎么对我？”
赵总思索几秒，“当然是如沐春风啊，现在除了我，你是唯一知道很多真相的人。”
李诗情不确定反问，“真的？”
赵总点头，“相信我，肯定的。”
李姑娘这才点头，“那我还是去市局协助调查吧。”
赵总这明显是要避开本地警方，可能会有追追逃逃的刺激事，她这些时间已经经历了太多刺激，想继续缓一缓。
然后用全新的面貌和状态去应对下次循环，毕竟在赵总计划里，下次可能就是彻底终结之时。
………………
第八次循环。
李诗情猛的从惊吓和疲惫中苏醒，急急转身，就看到了最后一排右侧靠窗位置，赵总正在欢快的吃雪糕。
看到她，赵总还帅气的点头微笑打招呼。
李诗情，“……”
李姑娘就不说话，满脸幽怨的盯着赵学延。
说好的如沐春风呢？上次赵总开着车离去后，她很快就联系上警方，然后……赵警官的国际刑警身份开始，就对不上号了。
李诗情当时就不敢置信的反驳，不可能，在上次循环里赵警官的证件、身份，你们很轻松联系国际刑警组织，确认过是真实的，破案后你们全局一大堆人请对方吃饭呢。
张成就好奇的问，“上次？？”
李诗情，“……”
她不得不开始解释什么是循环，公交车爆炸案的始末，然后被安排上药检，大份的。
她讲出来的各种事，帮助警方侦破了很多疑团，可最大问题是，爆炸案真实发生了，暴死了几十人。
你能找到锅姨的动机又如何？死者能复活么？？
疲劳审讯、江警官态度很差……大份的药检等等，没少把李姑娘折腾的不轻。
李诗情还在幽怨呢，邻座的肖鹤云也猛的惊醒，惊恐的看看左右，然后发现自己还在45路公交车上？恰好公交车还在提醒，沿江东路站即将到站？
肖鹤云急急看看李诗情，再回头看赵总？
他在上次循环里，初期比较舒适，警察判断他就是稀里糊涂逃过一次死亡危机，知道的事不多，是无辜路人。
李诗情被特别针对后，他就又被传回警局了，各种盘问审讯到最后，警方依旧确定肖鹤云很简单、无辜，不知情，也就没上药检。
可那种过程，对于25年来从没进去过的人来说，依旧很不适。
沉默一阵子，等他看到李诗情一直在发呆，死盯着赵总，肖鹤云才咳嗽一声，“我做梦了？好真实的噩梦。”
赵学延抓着一个袋子走出来，拿出一个雪糕，“你看我那么久，想吃雪糕了？”
李诗情从崩溃中苏醒，一脸诡异道，“你哪来的雪糕？你有点不对劲。”
赵总耸肩，“这么大的袋子你看不到？前几次我只是留在座位下，没拿。”
把雪糕塞进李姑娘手里，他才继续道，“好了，过了这个站台，就可以开始了。”
这次会是结束么？他不确定，但超过九成九，能让王兴德和锅姨主动放下爆炸的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