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的雾气弥漫在整个岛屿上,昏暗的光线中,两根石柱拔地而起,破败的残壁与干枯的树干交织在一起,让人一看之下便觉得荒凉无比。爱玩爱看就来网 那两根石柱之间有数条铁链在空中交错,最终都汇入一只巨大的乌龟口中,或许是在魔气中沉浸的久了,乌龟表面鲜亮的花纹早已变得漆黑一片,而其张开的巨口中,一个孤寂的身影笔直的站立着。
自从冥海中的结界被破除,所有魔气消失后,他便感觉到了久违的自由的气息,即便头顶的这片灰色雾气还在,但他知道过不了多久他便可以自由了。轻轻动了动肩膀,莫风听见耳边传来阵阵铁链与铁链撞击的清脆响声,琵琶骨上贯穿而过的铁链因为魔气的消失而变得松散,或许今天他可以去更远的地方。
脚下升起一股黑白相间的风,莫风从原地飘起,身后的铁链随着他的动作从巨龟口中延伸出来,直到“嗡”的一声巨响传来,莫风的动作才被迫停止。立在半空,莫风已经能够看到这座岛屿的边缘,今日的禁止之力果然比先前又衰老了不少。眼神从远处收回,再度回到头顶凝聚的灰色雾气上,莫风忽然想到了那人。
也不知道那人现在在做什么,是不是正为了三界即将到来的大难而忙得不可开交?
上古大战的场景历历在目,莫风现在心中只剩下冷漠,这个三界对于他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即便现在禁制之力完全消失,他也不会再为这个陌生的三界做任何事情,如果结果是毁灭,他也愿意接受。只是那人大概会伤心吧,他心里装了整个三界的人,却装不下他。
莫风眼中有一抹赤红色的烈焰闪过,与此相对应的是从肩膀上传来的巨大拉力,镇魔石感应到他体内的变化,自动产生作用想要将他禁锢在石龟之下。鲜红的血液从莫风的肩膀上流下,却又立刻消失,他拥有一具几乎不灭的躯体。嘴角浮起一抹冷笑,莫风身上破败的灰色袍子被风吹得“烈烈”作响,紧接着有什么东西断裂的声音传来,无数铁链如同干枯的秸秆,没有出任何声响便化为齑粉。
巨大的石龟背后出现无数细碎的裂纹,放佛有一股巨大的力量正要将其撕裂,两根高耸入云的石柱上,华光一闪似是在召唤什么。沉重的云团开始急速下降,灰色的灵力汇聚成一个巨大的漩涡,开始盘旋,整个岛屿上的枯木被风卷起,紧接着碎成无数木屑,那些多年来被魔气侵蚀的柱子一点点消失,最终它们所在的地方尽数夷为平地。
半空中隐隐传来雷声,金色的闪电开始在云层中穿梭,孙富贵何曾见过这样的场面。天似乎被分成了两端,那一边天雷滚滚仿佛有催人性命的劫难,这一边却艳阳高挂维持着既有的和谐。
一股热风从远处刮来,声势浩大的卷起一层薄薄水雾,将整个船只都淹没了进去,孙富贵暗道不好,连忙将手中的茶壶放在一旁,指挥船上的伙计快快调转船头。就在他们忙着调转船头,朝海岸那边驶去时,海天相接处一道巨浪汹涌而来,直接将整个船只打得左摇右晃,待众人反应过来时,早已不知回岸的方向了。
一身衣裳被尽数打湿,孙富贵狼狈不堪的从地上爬起,忽然想起那位富家公子还站在船头,想他一个公子哥定是第一次出海,遇上如此大的风浪,可不要被掀翻到海中去了才是。想到这里,孙富贵连忙朝船头看去,只见早已被巨浪冲击的残缺不堪的船头处,一只小巧的瓷质茶壶正稳稳立在几案上,那稍长的把手上挂着两只茶杯,周围除了满地咸腥的海水外,哪里还有什么公子。
心中暗叫不好,莫不是自己乌鸦嘴真的说中了,那公子……
连滚带爬的来到船头,孙富贵望了望周围弥漫起来的海雾,和已经恢复如常的沉默海面,心中一片冰凉。
船上的几个伙计望了望周围,皆是面如死灰,他们本想出来大赚一笔,此番却是连命都要搭进去了。
忽然,一个伙计指着孙富贵道,“孙头,你且看看你胸前,有什么东西在闪?!”
孙富贵低头一看,其被浸了海水的袍子此时紧紧贴在胸前,皱皱巴巴不成样子,只是在胸口的位置有一个圆形的突起,此时正隐隐透出碧绿的荧光。是那玉佩?孙富贵赶紧伸手在前襟中掏了掏,终于将一块品质极佳的玉佩取了出来,自得到这块玉佩孙富贵就将其系在了脖子上,都说玉能辟邪,他便将这宝贝贴身收着,生怕一个不慎将其丢了。
现在再度将其捧在手里,他才明白这块玉佩怕不止并非凡品,该是仙家的宝物吧!多年被海风吹得干枯的手掌上,碧绿色的玉佩浑圆无匹,只是此时其本该通体碧绿的色泽,仿佛被吸引一般都聚集到了一处,并微微闪着光泽。此时孙富贵已经明白,那消失的公子定然不是掉到了海中,而这块玉佩定是其留下来为他指路的宝物。
按照玉佩散出的光泽,孙富贵指挥伙计调转船头朝某个方向驶去,这是他唯一的机会了,若是老天有眼,定能指引他找到回去的路。
令人汗毛直立的灵压遍布整个海面,那名书生样的公子此时就站在海面之上,浓密的海雾几乎将他吞没,但即便如此,他身上的衣衫仍丝毫未动。目光望向远处,男子额前的碎晃动了几下,他看到越靠近那座岛屿海雾就越浓密,结界似乎正在被破除。
没有了魔气的环绕,任何人都可以轻易走进这片禁海,他已经很久没有来过了,这里似乎已经恢复成以前的样子了。在海面上站了许久,男子白色的袍角忽然被什么掀动了一下,这突如其来的异象让男子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他想要迅速后退,却已经来不及了。
一双有力的臂膀出现在腰际,紧接着是熟悉的气息喷洒在脖颈间,男子下意识的想要祭出破日神镜,却被人将双手反锏在身后,“莫风,别这样!”
就在男子说出这话的瞬间,其身上的一袭白衣已然变成淡金色,而男子的样貌也随之生变化,竟是玉帝。此时被人钳制着,他苍白的脸上显露出一抹别样的红晕,一张薄唇也因为惊讶而微张着。
莫风此时身着一件黑色的衣袍,胸口袖口处都绣着金色的云纹,他脑后只别了只木簪,将一部分头束起,剩下的则随着周围的波动来回飘动,他的臂膀环绕在男子腰间,嘴唇则刚刚从男子的脖颈间收回,“别这样?你以前从来不会拒绝我,这么多年过去了,不知道你到底改变了多少。”
男子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不断在眼前之人身上流连,其目光中透露出的意思是那样赤衤果、明显,让玉帝不禁身子一紧。一片更大的雾气从远处飘来,将两人的身影遮挡的更加严密。玉帝能够感觉到周围的环境皆是一暗,自己仿佛正置身于一个独立的空间中,而对面的男子早已不管不顾的吻了过来。
玉帝双手被缚,只能勉力倾斜着身子,避开男子湿热的气息。纵然他有一身无人企及的法力又如何,只要遇到眼前之人,不要说动用法力就连动一动都会困难,就像现在,他只能无力的被眼前之人禁锢着,完全没有法抗的力气。熟悉的温润在唇齿间流连,玉帝感觉自己胸前一凉,整个衣衫便已经被人粗暴的撕裂开来,双腿被无法抗拒的力量打开,留给他的只有无限的感官的冲击。
不知道双手的束缚是什么时候除去的,待玉帝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双手正勾着男子的脖颈。有汗水从男子刚毅的下巴上滑下,他不能抗拒,他只能承接,那温柔的惩罚和无法消解的思念在两人融合的瞬间尽数释放开来。放纵一次吧,为了眼前之人放纵一次就好,玉帝这般想着,腰肢也开始迎合般的晃动起来。
刺眼的光亮透过眼皮照进瞳孔,玉帝从睡梦中醒来。这是一间镶满了银色石块的房间,有光从顶部倾泻下来,照应在房间中央的大床上。将手挡在眼前,待到眼睛完全适应以后玉帝才拿开,眼前的景象与脑海中尘封已久的记忆重叠,玉帝知道这是在一个洞天之中。
悄悄将搭在腰间的手拿开,玉帝忍住身体的不适,挪动身体。在经过男子身侧时,他忍不住停下凝望他的眉眼,虽然他很想用手去描摹,但终于还是忍住了,昨日不知做了多少次,直到他体内的灵力耗尽那人才将他松开,这使得他醒来时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力气。
终于将脸别开,玉帝刚准备下床,便被一双手拦腰搂住,狠狠摔在了床榻里面。口中吐出一声轻呼,玉帝已经被男子压在了身下,“你又想悄悄溜走?”
莫风其实早就醒来了,他之所以没有表现出来,只是为了看看男子在这样的场景下,到底会做出手什么样的举动。现在看来,无论生什么样的状况,此人都只会采取一种行动,就像当初他喝醉了酒强要了他,那人在第二体天却装作一切都没有生过。
这种感觉让莫风气恼,仿佛男子对于他的做法一点感觉也没有,就算是上了他,他仍然不会多看他一眼,对于他来说这无异于是种残忍的折磨。叹了口气,莫风将头埋在那人间,低声道,“别动,只要你愿意,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