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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锦 第24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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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他娘的浸猪笼!

姜似拉过锦被盖住脸,心安理得睡着了。

郁谨回到燕王府却无法入睡,一遍接一遍冲着冷水澡。

立在一旁递软巾的龙旦忍不住打哆嗦。

“主子,您这样受得住么?”

郁谨没搭理龙旦,舀了一瓢水浇下。

没有衣物遮蔽的年轻身体犹如矫健的豹,每一处隆起的线条都蕴藏着力量。冷水顺着锁骨一路往下淌,淌过平坦结实的小腹,修长有力的双腿,在地上积成水洼。

主子大概需要一个女人,不,三个……

龙旦一时走神,盯着某处有些久。

郁谨察觉,飞起一脚把龙旦踹到门口,抓起外衣披上,冷着脸走过去:“再没规没矩,踹断你第三腿!”

龙旦下意识夹紧双腿,委委屈屈跟在后边离开浴房。

都是大男人,他不小心看两眼怎么了?

走在前边的郁谨很想转身补踹两脚。

这混账小子,阿似还没看过呢,他还敢胡乱看!

不过——阿似摸过了……

这么一想,郁谨忽然觉得冷水澡似乎白洗了。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要早些把阿似娶回家。

第二日,郁谨守在姜安诚出门的必经之地晃荡。

姜安诚一眼瞥见那人高腿长的少年,眼一翻,视而不见往前走。

“伯父。”郁谨恭恭敬敬作揖。

“别,别。”姜安诚忙摆手,冷笑道,“我可担不起堂堂王爷这么喊。”

他琢磨了一宿,总算回过味来了。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小子这么尊贵的身份,在他面前做小伏低图什么?总不能图他那个白给都不要的儿子吧?

思来想去,这小子定然是打他闺女的主意!

看着姜安诚横眉冷眼,郁谨暗道一声侥幸。

还好昨夜及时爬墙,心中已经有数,不然现在就要失态了。

而此时,郁谨还是云淡风轻的模样,坦然笑道:“原来伯父知道小子身份了。无论小侄什么身份,在您面前都是晚辈,您忘了我与姜湛是好兄弟了。”

俊朗的少年,优雅的举止,再加上真挚的语气,任谁都无法心生恶感。

姜安诚暗暗掐了一把大腿。

挺住,不能被这小子忽悠了!

姜安诚四下看了一眼,放低声音冷笑:“王爷真的吓着我了,您在我面前自称小侄,让皇上知道了怎么想?”

郁谨依然好脾气笑着:“父皇是开明的人,定然乐见儿女交到知己好友。”

姜安诚皱眉。

这小子水火不侵,脸皮太厚,看来不来狠的是不行了。

“王爷,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就直言吧。”

“伯父请讲,小侄洗耳恭听。”

“我呢,就两个女儿,长女义绝回了娘家,次女待字闺中。所以对次女的婚姻大事慎之又慎,有一点是绝对不行的。”

“您说哪一点。”

“皇室中人不行。”

郁谨沉默一下,问:“没有回旋的余地?”

姜安诚叹了口气:“绝对没有。”

小余真的很不错,奈何出身不过关啊。

“小侄明白了。”

“别再自称小侄了,省得都不自在。”

“那小王明白了。”郁谨缓缓挺直腰杆,微笑应了。

好吧,既然当小侄没用,那就当小王把他宝贝闺女抢过来好了。

第336章 有客自远方来

景明十八年的冬天委实冷得厉害,还没到冬至,就下了一场雪。

雪花纷纷扬扬,如绵绵细针落在屋檐、街面,渐渐铺成一片白。

青石的路,稀薄的雪,凝结成泛着青色的一种惨白,行人的靴履踏在上面,发出细微的吱呀声响,有些打滑。

天真冷。

走在路上的人搓着手,捂着耳朵,纷纷加快了步伐。

这样冷的天若不是迫于生计,或是有必要的事,任谁也不愿意出门。

可是东平伯府今日却来了客。

姜似被慈心堂的丫鬟请过去时,满心疑惑。

眼瞧着要冬至了,放在每一家都是大节日,连朝廷都要有大朝会的,怎么这个时候来做客?

走到慈心堂门口,里面的谈笑声传出来。

“四姑娘到了。”

随着丫鬟的通传,屋内一静。

姜似扫量一眼。

炕上盘腿坐着冯老夫人,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子挨着炕沿而坐,低眉顺眼,一时瞧不清面容。

三姑娘姜俏、五姑娘姜俪、六姑娘姜佩都已经到了,三太太郭氏也在。

姜似解下披风递给丫鬟,抬脚走了进去,向冯老夫人与郭氏施礼:“祖母,三婶。”

冯老夫人嘴角挂着笑看向姜似,态度罕有的温和:“过来吧,见见你表姑。”

而后对身边女子道:“这是四姑娘。”

女子抬了头,主动与姜似打招呼:“四姑娘。”

姜似这才看清女子模样。

未婚女子的发式,秀美的鹅蛋脸,水润的杏眼,瞧着是个文静人。

表姑?

姜似心中百转,思索着女子的身份。

让她叫表姑的,要么是祖父姐妹的女儿,要么是祖母兄弟姐妹的女儿。

祖父过世多年,以祖母的性子哪里愿意理会那边的人,那么眼前女子十有八九是祖母兄弟姐妹的女儿了。

没有见过的印象,一时难以确定究竟是哪家的。

姜似这般琢磨着,动作却不停,对女子微微欠身:“见过表姑。”

“四姑娘快不必多礼。”女子虚扶一把,抿唇笑。

姜似瞧着女子文静羞涩的模样,倒是生出几分好感。

这时冯老夫人开了口:“你们表姑是你们小姨姥姥的女儿,才从金沙来的,以后就住在府中,你们要与表姑多亲近。”

姜似这才知道了女子身份。

冯老夫人的幼妹嫁到了京城以南的金沙县,夫家姓窦,因为比冯老夫人小十几岁,子女年纪都不大,只可惜寿数不长,两年多以前就过世了。

这么说,这位表姑刚出了孝期?

想到这里,姜似眼皮突然一跳,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她也说不清这种感觉由何而来,但她选择相信这种直觉。

将要过年的时候来了这么一位表姑,不论品性如何,总觉得祖母又要闹幺蛾子了。

姜似不由多看了女子一眼。

婉约的眉眼,恬静的表情,瞧着还真是位可人的姑娘。

难道说祖母准备提携小姨姥姥的女儿,所以把人接到京城来,准备替其谋求一桩好亲事?

这倒可以理解。

可姜似还是无法忽略那种不大舒服的感觉。

好在表姑与她们差着辈分,不至于打哥哥的主意。

当然,她不是瞧不上投靠亲戚的人,而是警惕祖母。凡是与祖母扯上关系的人,由不得她不注意。

谁让她的祖母利益大于一切呢。

女子垂眸避开了姜似的视线,心中暗暗诧异:与其他三位姑娘比起来,这位四姑娘眼神好锐利,仿佛能看透人心。

而冯老夫人对四姑娘的态度,更令她惊讶。

在其他三位姑娘进来时,姨母分明就是祖母待孙女的寻常态度,而这位四姑娘进来后,姨母一改闲适的姿态,整个人都好似撑起了精神。

这般重视,倒不像祖母对待孙女了,而是——

而是什么,女子一时说不上来,只觉不大对劲,也因此对姜似格外留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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