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王越哪能服输,脑子里转了一圈,这王越能做到这个位置上,那嘴巴一件事能掰扯几天跟人吵,光是打嘴架,他还真不怕人,说道:“刘大人现在忽略了一个重点吧……”
这案子才刚审上,主审的两位却因为先用不用重刑争执了起来,一边的蒋长风一直看着下观,对于王越与刘长渠的争执,充耳不闻一样,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若不是看着蒋长风的眼晴一直睁着,偶尔转一下,别人还要以为他已经坐在那里睡着了呢。
云谭看着这两人争吵,打了一个没有什么形象的哈欠,身子已经软在椅子里了,扭头看着云苍与冰烟都十分淡定的捧着茶在喝呢,不禁无聊的凑过来聊天:“没想到审个案子这么烦人啊,怪不得一个大案,审个两月半年都是少的呢,就这么审着,今天看来是审不出来个所以然了。本王还特意今天过来了,真是无聊死了。”
云哲那边表现的也很淡定,看着王越与刘长渠在争执着,这就说明,案子还没有到水深火热的时候,所以他还能做事情,大理寺的牢房可是不好进的啊。云哲慢慢摸着椅背手,看了眼跪在那里一直不开口的孙长志,算孙长志还算聪明,他若是交待出来,他的家人族人可能不用死,可是他若是不交待出来,云哲却帮保证他们肯定不会被牵连进去,甚至是孙长志本人,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将他摘出去的可能,只要找个替罪羔羊就行,而这个人嘛……
云哲有些邪恶的看了眼对面的云苍,见后者正低头与冰烟说什么话,嘴角勾着冷笑,那边应该已经开始行动了,只要运作的好,那些又都是孙长志的人,这个翻案也不是不可能,而且还能直接将云苍牵连出来。
云苍现在不是因为带兵剿了阴山的山贼,而名声大噪吗,他现在有多么被百姓爱戴,等到了事的时候,云苍就会被多少人谩骂,当成过街老鼠,人人得而诛之!想到那个可能,云哲被之前冰烟差别待遇,还有孙程程这不争气的丑女人郁闷的心情也好多了,只是淡定的坐着饮茶,甚至不时抬头看过去,有时候看到云苍与冰烟抬头,还会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来,只是那里明显的不怀好意。
王越与刘长渠在上面争执,外面的百姓都等的不耐烦要走了,议论声都更大的时候,云苍突然站了起来,王越与刘长渠虽然在争执,但是那也是眼观六路,时不时注视着大厅的情况,云苍这一站起来,他们两个都本能的禁了声,有些疑惑的看着云苍。
云苍朗声道:“之前是本王压着孙长志等一甘人等进京,他的罪证,也是本王提供的,父皇那里已经有了举报的条例,两位大人怎么不就此先来审问?本王这里可是有云州城一些将士们的证词,想来可以当作证据。”
只要证据确凿,孙长志开不开口问题都不大,而云苍这些个证词,当初并没有全拿给天旋帝,所以王越与刘长渠那里虽然看了几个,可是不并全,主要讲的还是秘报当时绞匪时孙长志各种疏忽职守的事情,以及勾结山贼的事情,但这些是云苍单方面的证词,其实也做不了准的,这些个证词,看起来才更有些力道。
而王越手中的对于孙府的花销,有一部分没办法说明来源,在云苍那里与游牧民族,以及在云州府私设荒一Yn酒楼,这些才都可以对上去,其中还有一本是属于云州城荣盛酒楼的账本,这些都一并给了王越。
而这些证据,王越与刘长渠以前是没看过的,两人心里也有些意外,这些东西竟然没给皇上看吗?
当然这也不是不可以,因为云苍提供的那些线索,足够立案了,但凡事关覆灭皇朝的事情,都是皇室朝庭十分在意的,这种事情十有八九会开堂,差不多证据就行,云苍提供的这些证据,确实是给不给天旋帝看都行,可是别的人可不敢这么做吧,这不算是瞒着天旋帝吗。
若从这方面说,云苍不得天旋帝的宠爱,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啊。
只不过天旋帝那边要是得到最直白的东西,那是很难守住秘密的,若是机密情报也就算了,这种三堂会审,会引起极大反响的案子,证据提前交了,有可能被毁坏不说,若是被人拿起来依葫芦画瓢,将里面的证据都一一给破坏了,那不也是个麻烦吗,云苍瞒着是有道理的。
衙差将云苍的证据都给拿了下去,一小摞的东西,看的刘小渠以及云哲的眼神都阴暗了一些,云哲心中冷哼,云苍果然是在藏了东西的,哼,不过就这样想跟他们玩,那还嫩的很。云苍多年来不在京城,对于那些争斗,他是不太能理解了解的,而云哲与云朗却是从小争斗长大的,明里暗里你阴我我阴你的事情,都没少做,这些可是需要经验,也是需要能力,以及时间的磨练的,云苍再聪明,但想要面面俱到,却不容易。
云哲心中有些不屑,好在他提前做了准备,就算是交了这些东西,他也有办法,让云苍将这些证据当成废纸,到最后一点用处也没用,变成他诬陷朝庭命官,残害忠良的证据。
这一点,云苍也不能怪他,谁让他竟然手伸的这么长,想在处理了孙长志,让他们势力受损,他是在自掘坟墓啊,这个蠢东西!
云哲脸色没变,只是嘴角却勾着嘲讽的弧度,冰烟手轻轻抚着茶杯口,看着里面飘在上面的茶叶,好好一杯茶,被这叶子一沾,喝茶的心情都没有了,想要除掉它,有两个法子,一是直接摘下去,只是那样子还会有人对这杯茶被这片茶叶有心理阴影,另外一种,可以说是釜底抽薪的方法,那就是将这杯茶水全都倒了,重新再倒一杯好的,就什么都没有了,不是吗?
刘长渠看了那些证据,眼中隐下一丝阴毒,心中冷笑,果然是上当了,道:“下官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