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11月01日~
,nsp;五年前的叛乱,太后为皇上挡了一剑,伤势未得到及时的治疗,留下病根,一年四季,病情反反复复,得空之时,洛阳太妃便带洛阳王妃进宫看望。≈***
一日,阳光明媚,鸟语花香,洛阳太妃像往常一样,与洛阳王妃坐马车进了宫,前几天阴雨连绵,太后病情较重,刚刚好转,一些名门贵妇,以及欧阳夜辰新立的几位侧妃都在太后的慈宁宫。
众人闲话家常,不知不觉间,就说到了后代子嗣上,洛阳王妃望了望欧阳夜辰的侧妃,笑眯眯道:“寒风和太子的年龄只差几个月,性子却是比太子慢了许多,你看看,太子都娶侧妃一年了,寒风连亲都还没定呢!”
太后和蔼的笑着:“寒风的年龄的确不小了,是时候娶世子妃了,他可有中意的,门当户对的姑娘?”太后特意加重了门当户对四字,暗示,两情相悦固然重要,门当户对,更是必不可少。
洛阳王妃笑容灿烂:“说来也巧,寒风倒是有了心上人呢,那姑娘的身份,地位,气质,修养都与寒风十分般配……”
“真的,不知是哪家千金,如此出众?”身为皇室之人,嫁娶都以利益为先,婚后最好的是相敬如宾,若是性子不和,闹的鸡犬不宁的也是大有人在,真正幸福的人很少,难得欧阳寒风能遇到喜欢又门当户对的女子,太后不介意成全他们,成就一段清颂佳话。
洛阳太妃眼眸沉了沉,她已经猜到洛阳王妃说的是谁,正欲阻止,洛阳王妃已抢先开了口:“就是忠勇侯府的嫡出千金,慕容雨,洛阳王府设宴时,我也曾见过她几面,性子温顺,气质高贵端庄,才华高绝,待人礼貌客气……”
洛阳王妃滔滔不绝的讲述着慕容雨的优点,众人相互对望一眼,面面相觑,慕容雨,不是许给楚宣王世子做世子妃了么?又怎能再嫁欧阳寒风?
虽然这件事情还未宣布,但皇室的人却都是心知肚明的,只因皇帝在侧妃名单中划去慕容雨名字时,是这么说的,皇帝的话,可是金口玉言,谁敢怀疑。
夸完了慕容雨,洛阳王妃笑意盈盈的目光在众人身上来回扫视一圈:“各位也都认识慕容雨吧,我对她,可是没有夸大其词!”
太后没有说话,其他人也低头不语,大厅里顿时变的寂静无声,洛阳王妃睁着清澈的眼睛,不解的观望着众人,疑惑道:“我说错什么了吗?”
欧阳夜辰的侧妃宇文倩,抬头望望沉默不语的众人,不自然的轻咳几声:“王妃,据闻,慕容雨要嫁入楚宣王府做世子妃,您不知道吗?”这件事情,在座的人也都只是听别人传的,并没有听到皇帝亲口说。
宇文倩喜欢的是欧阳少弦,嫁给欧阳夜辰做侧妃,实属皇命难违,嫁人的前一天,她哭了整整一夜,第二天是肿着眼睛上的轿。
没嫁人前,慕容雨在和她抢欧阳少弦,算是她的敌人,虽然现在的她已没有资格再想欧阳少弦,但任何能打击到慕容雨的事情,她都乐意掺上一脚。
洛阳王妃大胆的让太后成全慕容雨和欧阳寒风,明显是不知道慕容雨要嫁给欧阳少弦一事,宇文倩就顺水推舟的,利用洛阳王妃将这池水搅混了。
慕容雨即将成为楚宣王世子妃,还和洛阳王世子欧阳寒风两情相悦,她的品性,怎么听都是水性杨花……
“此言,宇文侧妃是从何处听来?皇上亲口说的吗?”洛阳王妃清澈的眸底闪着疑问。
宇文倩淡淡笑着:“不是,是听人传闻!”即便只是传闻,也足够让慕容雨丢脸的,她今天不在这里,否则,肯定会没脸见人。
“宇文侧妃,少弦世子尚在孝期,是不会向皇上请婚的吧。”否则那就是大不孝,丢脸的不止楚宣王府,还有整个清颂皇室。
“众所周知,少弦世子很有分寸,当然不会做出如此大不孝之事!”宇文倩保持着礼貌的笑容,心中却暗道奇怪,以洛阳王妃单纯的性子,不是应该再大谈慕容雨和欧阳寒风如何的两情相悦,争取让太后下懿旨,成全欧阳寒风和慕容雨的婚事吗?为何突然将事情扯到少弦哥哥身上了。
“既然楚宣王世子没有请婚,宇文侧妃那番话,极有可能是谣传!”洛阳王妃璀璨的笑着:“最近几年,慕容小姐总拿楚宣王府的鸳鸯贴进宫参加无宵赏灯宴,宫女,太监们乱猜也在所难免,楚宣王世子尚在孝期,平时,参加参加年轻人们的宴会无伤大雅,但谈情说爱,他肯定是没有心思的……”
洛阳王妃的话,让众人灵光一闪,慕容雨做楚宣王世子妃一事,是皇上亲下定论,绝不是谣传,也就是说,欧阳少弦在孝期做了大不孝的事情,即便没去皇上那里请婚,也和慕容雨私定了终身,皇上指名道姓让慕容雨做楚宣王世子妃,是为两人遮丑。
洛阳太妃狠狠瞪着目光纯净的洛阳王妃,愚蠢,看不透事情就不要乱说,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欧阳少弦是楚宣王世子,皇室之人,在太后和洛阳太妃面前,贵妇们不敢言语,只暗暗在心中声讨慕容雨和欧阳少弦,这两人真是不知礼仪廉耻,在孝期做出如此大不孝的事情,若非洛阳王妃这个思想简单的人一语道破,她们这些人还都被蒙在鼓里呢……
宇文倩暗暗焦急,自己只想让慕容雨身败名裂,怎么会将少弦哥哥牵扯进去了……
将众人的神色尽收眼底,洛阳王妃心中冷笑,这是第一步,把欧阳少弦和慕容雨的名誉搞臭:“楚宣王世子无心男女之情,我家寒风和慕容雨算得上是天作之合了……”
“王妃,此言差矣!”伴随着沉闷、粗哑的女声,王香雅迈步走了进来:“慕容雨即将成为楚宣王世子妃一事,并非少弦世子请婚或私定终身,而是皇上做主,为他们两人指的婚……”
“少弦世子和寒风年龄相仿,为何皇上不指婚给寒风和慕容雨?”话从洛阳王妃口中问出,众人只当她是单纯的疑惑不解,并未多想。
“说到这件事情,我还是红娘呢!”王香雅洋洋得意:“少弦回京的第一年,拿到鸳鸯贴,不知道送给谁,我就抢过来,给了慕容雨,碍于礼貌,少弦世子在宴会上,照顾了一下慕容雨。”
“第二年,第三年的鸳鸯贴,欧阳少弦也不知道如何处理,就按第一年那样,直接给了慕容雨,皇上见他们两人三年都持鸳鸯贴进宫赴宴,在宴会上又有交谈,再加上门当户对,便准备下旨为两人赐婚!”
王香雅此番话,将所有责任推到了皇上身上,是皇上自己决定为欧阳少弦和慕容雨做主赐婚的,与他们两人完全没有关系,守孝期间请婚,私定终身,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太后和洛阳太妃暗暗松了口气,王香雅这孩子,的确聪明,反应也够快。
洛阳王妃却是长长的叹了口气,眸光暗淡,语气惆怅:“如此说来,我家寒风娶不到慕容雨了!”欧阳少弦不身败名裂也没关系,自己再启用第二个办法。
王香雅笑着摆摆手:“王妃不必伤心,京城那么多名门闺秀,寒风世子一定会遇到更适合他的女子的!”
“但愿如此,心爱女子嫁给别人,寒风肯定会伤心一段时间的!”洛阳王妃一番无心之言,险些让慕容雨和欧阳少弦身败名裂,但她单纯的性子早就深入人心,众人只以为她是爱子心切,才会无意的挑起这些事端,并未怀疑她另有目的。≈***
蓝色的天幕晴朗如洗,万里看不到一片白云,金色的太阳挂在天空,暖暖的照射着大地。
欧阳少弦走出楚宣王府,丰神俊朗,英挺出众,眸光锐利,眉宇间洋溢着掩饰不住的喜悦,距离出孝期的日子越来越近,他和慕容雨的感情也越来越深厚,用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来形容,一点儿不为过,欧阳少弦早就打算好了,出了孝期,就去忠勇侯府提亲,所以,利用孝期这段时间,他要好好准备准备聘礼。
“欧阳少弦!”欧阳少弦正欲坐马车离开,身后传来得得的马蹄声和熟悉的呼唤,回过头,望着那道胖胖的身影以及她焦急的目光,轻轻皱眉:“什么事这么着急?”
王香雅抬脚下马,轻轻叹了口气,将洛阳王妃在慈宁宫说的话讲述一遍:“你选聘礼也好,和慕容雨见面也罢,避讳一些,免得被有心人抓住把柄,不孝之罪对皇室之人来说,可是很严重的!”
欧阳少弦眉间的喜悦沉了下去,眸底利光闪现,看来,有人不想让他安安稳稳,顺顺利利的成亲啊:“除此之外,她还说了些什么?”
王香雅摇摇头:“没有了,洛阳王妃就说了这些事情,有什么问题吗?”
欧阳少弦凝眉:“洛阳王妃不简单,她做这件事情,肯定别有用心,不可能只是为欧阳寒风求娶雨儿!”难道她现了端倪,知道自己在暗中调查她,此次,是为试探自己?
“雨儿现在在什么地方?”洛阳王妃的目的,欧阳少弦暂时还没想到,潜意识的问了问慕容雨的下落,此次事件中,牵扯三人,欧阳少弦,欧阳寒风,慕容雨。
欧阳少弦不必说,就站在这里,欧阳寒风肯定是呆在洛阳王府的,至于慕容雨,欧阳少弦暂时还不知道她的下落,可能在忠勇侯府,也可能在其他地方。
“前几天,我听雨儿说,她要替祖母去相国寺上香!”王香雅望了望天空:“这个时间,她应该在上香的路上吧!”
欧阳少弦眼眸沉了沉,香雅解释过后,洛阳王妃并没死chan烂打的继续追问,而是适时的住了口,自己和雨儿的名誉并没有被破坏,欧阳寒风,也没得到任何好处,也可以说,洛阳王妃做了无用功。
像她这么阴狠毒辣的人,没有达到目的,就轻易善罢甘休,不太正常……
突然,欧阳少弦脑中灵光一闪,眸底寒光闪烁:“糟糕,雨儿有危险!”来不及解释其他,欧阳少弦翻身上马,飞速急驰而去,耳边,呼呼的风声刮过,欧阳少弦深邃的眸底厉光闪闪:洛阳王妃那番话有两个目的,破坏自己和雨儿的名誉,试探雨儿在自己心中的重要程度。
香雅的解释,虽然挽回了自己和雨儿的名誉,却也间接告诉洛阳王妃,雨儿对自己非常重要。
欧阳少弦武功高强,实力更是强势,洛阳王妃不敢光明正大的杀他、抓他,但慕容雨不同,她只是名毫无权势的贵族千金,欧阳少弦又对她如此在乎,洛阳王妃对付不了欧阳少弦,极有可能会抓了慕容雨要挟他。
若只是单纯的要挟也好应付,怕只怕,洛阳王妃心狠手辣,会对慕容雨下毒手,欧阳少弦不敢想象,慕容雨被抓后会遭遇什么事情,毁容,针刺,鞭打或许都还是轻的,所以,他必须加快速度,在慕容雨被抓前见到她,救下她。
快马如离弦之箭,向着城外飞奔而去,欧阳少弦面容冷峻,目光沉重:雨儿,你不能出事,一定不能出事!
相国寺距离京城不近也不算远,如果马车的速度快些,天黑前可以回来,慕容雨也没做留宿的打算,便只带了琴儿和瑟儿两名丫鬟,人少,事情就少,上完香后,她们可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来。
马车在城外的官道上急驰,车内却稳稳当当,慕容雨坐在车厢内闭目养神,琴儿和瑟儿坐在一旁窃窃私语,声音很低,打搅不到慕容雨休息。
突然,马车一个踉跄,停了下来,马车中的慕容雨猛然颠簸,睁开了眼睛,琴儿快步走上前,拉开车帘:“出什么事了?”
“是有马车坏了,横在官道上,府上的马车驶不过去!”车外传来车夫恭敬,无奈的回答,慕容雨掀开窗帘,向外望去,三米外的路上,果然停着一辆马车,不偏不倚,正好将大半个官道挡住,行人能走过去,一般的马车却是通不过的。
望着马车上的标记,慕容雨的雪眸微微眯了眯:这马车坏的真是时候,也很是地方,只是不知是碰巧坏的,还是故意坏的……
“慕容小姐!”熟悉的轻唤响起,慕容雨没有丝毫惊讶,抬眸望向来人,声音冰冷,目光冷冽不屑:“想不到在这里遇到李公子,的确很巧。”
李向东温柔浅笑着走向慕容雨:“不知慕容小姐打算去哪里?”慕容雨及笄后,出落的越美丽,迷人,李向东每每见到她,都会失神的移不开目光。
“去相国寺上香。”慕容雨不咸不淡的回答着,目光不经意间越过李向东,望向站在马车旁,指点着车夫修车的那两位中年男女,他们不是别人,正是李向东的父母双亲。
或许是在京城被沐雪莲压迫的太厉害了,找不到泄怒气的地方,两人指挥车夫修车时,颐气横事,俨然一副高高在上的主子姿态。
“那是家父家母!”慕容雨没有正眼看李向东,李向东有些气愤,可当他看到慕容雨的目光望向李父李母时,心中又宽慰许多,急忙为慕容雨介绍。
慕容雨收回目光,声音冷冽:“不知李公子的马车,何时能修好?”完全公式化的语气,让李向东有些不悦,她就这么讨厌见到自己吗?
“这个……不好说!”李向东为难道:“车夫说车轴坏了,只怕是要换新的……”
目光闪了闪,李向东笑着恳求道:“家父家母年龄大了,不适合长途劳累,我们又有点急事要办,大小姐能否行个方便,载我们一程?”
慕容雨沉着眼睑,语气不屑:“李公子,看你马车停放的方向,你们是进城的,可我却是出城上香,咱们前行的方向,南辕北辙,若我载你们,不是帮你,而是害你们远离了京城,如果再耽搁了你们的大事,急事,那我可就是犯了大错的罪人……”
好心帮人固然没错,可若是好心办了坏事,即便不是她的错,在众人的非议中,也成了她的错,李向东当自己是傻瓜,可以这般戏耍。
李向东愣了愣,不自然的笑笑:“对不起,是我疏忽了,我的马车可能要过一段时间才能修好,看来大小姐一时半会儿也是走不了的,不如……”
“我有急事去相国寺,麻烦李公子行个方便,将你的马车移开一些!”慕容雨冷冷的打断了李向东的话,李向东在打什么主意,慕容雨又岂会不知,自然不会让他如愿。
李向东目光沉了沉,站着没动,能不能找个理由,把慕容雨留下来!
慕容雨勾唇冷笑:“举手之劳而已,难道李公子不愿意行这个方便?”她一刻也不想再面对李向东这个虚伪、自私的卑鄙小人!
“不是。”李向东不自然的笑笑:“大小姐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去命车夫移车。”慕容雨意志坚定,李向东根本留不下她,心中便有了另外的打算。
马车车轴坏了,不能赶路,却可以小距离的移动位置,李向东的马车靠边后,车夫还未道谢,李向东再凑了上来:“大小姐,此去相国寺,路途遥远,你一名女孩子家,不安全,不如我护送你去!”
说着,李向东已走到车前,准备上车。
慕容雨暗暗恼火,李向东的脸皮真是比城墙都厚:“多谢李公子好意,清颂一向太平,我是带了丫鬟出门的,不会出事,车夫,赶车!”
李向东刚走到车前,准备上车,车夫一扬马鞭,马匹急驰而去,豪华的马车擦着李向东的衣服驶过,狠狠撞到了他,将他撞出一米多远。
李向东踉跄着停下脚步,痛的呲牙咧嘴,望着渐行渐远的马车,轻抚着被马车撞伤的地方,李向东眸底寒光闪闪,慕容雨,今天这笔账,自己记下了!
“向东啊,刚才那姑娘是谁?”李母笑眯眯的走上前来,刚才她虽然在指挥车夫修车,目光却是一直在慕容雨身上流连:“模样真是俊俏,看她的衣着和坐的马车,绝对是富贵人家的千金小姐,身份,地位比沐雪莲那个臭婆娘不差吧……”
“她是忠勇侯府的嫡出小姐,慕容雨。”身份,地位的确不比沐雪莲差。
“那慕容小姐,一看就知是性子温顺的人,身份,地位高,嫁妆肯定也不少,有没有想过休了沐雪莲,娶她进门?”李母眼底的笑意更浓,在她心里,她的儿子是神通广大的,既然能娶到魏国公府的嫡出千金沐雪莲,自然也能俘获忠勇侯府千金的芳心。
经李母这一些挑唆,李向东沉寂的心,又有些蠢蠢欲动:“慕容雨可不像沐雪莲那么好对付,我需要好好想想办法。”
李母和蔼的笑着,望着马车消失的方向,心中充满了希望,若是休了沐雪莲,迎娶慕容雨,自己的好日子,就到了。
豪华马车在空无一人的官道上急驰,车内不复刚才的平静,瑟儿和琴儿义愤填膺:“那李向东居然痴心妄想着大小姐,也不拿镜子照照他那副样子……”
“就是,都已经娶亲的人了,还做春秋大梦……”
“就他那臭名远扬,一副谄媚小人的样子,给少弦世子提鞋都不配,哪配得上大小姐……”
慕容雨扬扬眼睑,这两个小丫头,都说了一路了,不嫌累……
“当!”慕容雨正欲让琴儿和瑟儿停下休息会,一个尖锐的利器射到了马车上。
“什么声音啊?”瑟儿,琴儿不解,慕容雨的雪眸却是瞬间眯了起来:“快趴下!”
慕容雨话落,如雨点般密集的利器射向马车,当当的相撞声不绝于耳,快马长嘶一声,如疯一般,急驰而去,车外没有车夫的吆喝或鞭声,显然受重伤掉下了马车,又或者,已经没命……
“大小姐,我们现在怎么办啊?”利器与马车的相撞声已经停止,可马车急驰的速度却是越来越快。
“别急,我!”琴儿,瑟儿都不懂武功,在颠簸的马车厢中,她们两人连脚步都站不稳,更别提做其他事情了。
慕容雨费尽力气,掀开车帘走了出去,只见快马身上也被射了几枚羽箭,由于疼痛,马已疯,再加上马缰绳也掉到了地上,快马根本停不下来。
“瑟儿,琴儿,快出来,准备跳车!”马已受惊,不知会拉她们到哪,也不知会不会狂,若是不跳车,任由快马急行,极有可能会车毁人亡。
“大小姐,奴婢……”琴儿和瑟儿费了好大的劲方才车外,可马车的速度太快,眼前的景色飞一般的向后倒退,她们根本不敢跳。
受惊的马,脱离了官道,跑上了坎坷、崎岖的路,再向前,土坡,急流,断崖,应有尽有:“快跳下去,不然就来不及了!”
道路两旁是花草,应该摔不疼!琴儿自我安慰着,狠了狠心,闭眼跳了下去,在花草丛中,打了几个滚,费力爬了起来,模样有些狼狈,却是毫无损,:“大小姐,瑟儿快跳吧,没事的。”
“大小姐,你先跳吧!”瑟儿是丫鬟,断没扔下主子,自己先跑的道理。
“别罗嗦了,快下去。”慕容雨推了瑟儿一把,瑟儿便像琴儿那般,掉落花草丛中。
慕容雨正欲下车,快马突然转了方向,慕容雨一个踉跄,跌回马车中:“大小姐……”琴儿和瑟儿的急声呼唤越来越弱,直至消失不见。
快马长嘶着,急速前行,慕容雨爬出马车一望,居然到了大土坡前,她再不下去,就真的车毁人亡了。
快马前蹄踏上了土坡,慕容雨轻点双足,飞身离开,身体跃进草丛中时,马车被快马拉着下了土坡,瞬间闪架,四分五裂。
慕容雨站起身,暗暗松了口气,好险,再晚走一步,自己就没命了!
突然,高高的草丛中窜出几名黑衣人,目光肃杀,挥舞着手中寒光闪闪的长剑,直奔慕容雨而来。
慕容雨不慌不忙,在马车被袭击时,她就已经猜到了,会有这种局面,快速侧身躲过黑衣人攻击的同时,慕容雨挥手打到黑衣人胳膊上,夺下他手中长剑,手腕翻转着,长剑不断挥出,将袭击她的人,逼在一米外。
黑衣人们显然是没想到慕容雨会武功,愣了片刻,再次挥动手中长剑,从空隙处下手,几人联起手来,共同对付慕容雨。
慕容雨只是一人,又是名女子,习武的时间也才三年,对付这么多身强力壮的黑衣人,短时间内还可以,时间长了,自是力不从心,被他们打的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了。
此处人烟稀少,不可能有人来救她不说,即便慕容雨被杀死在这里,短时间内都未必找得到她的尸体,更何况,瑟儿,琴儿马上就要找过来了,她们一点儿武功也不懂,来了也只有被杀的份。
眸光闪了闪,慕容雨看准时机,挥剑刺伤一名刺客,趁着空隙,快速向前跑去,黑衣人要杀的人是她,她走了,黑衣人也会走,琴儿和瑟儿就不会再出事,官道上时常有人来,只要慕容雨到达官道,就可以呼救……
慕容雨快速前行,黑衣人在后面紧追不舍,慕容雨对郊外的地形并不熟悉,跑了半天后,她也不知道自己来到了哪里,周围全是大树,茂密丛生,慕容雨累的气喘吁吁,没有力气再跑,不过,她却想到了对付黑衣人的办法。
慕容雨跑进树丛中,很快消失无踪,黑衣人商议几句,快速分开,小心的四下寻找。
大树很多,树丛中也生长着许多其他植物,高高的,再加上慕容雨的衣服又是水绿色的,隐藏其中,黑衣人们不细看找不到她。
慕容雨躲在一棵大树后,屏住呼吸,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一阵浓烈的杀气袭来,慕容雨眼睛眯了眯,未动声色,黑衣人小心翼翼的来到慕容雨所在的大树旁,四下观望,慕容雨冷冷一笑,猛然站起身,手腕一翻,削铁如泥的匕已划破了那人的咽喉……
鲜血自脖颈不断流出,黑衣人眸底寒光闪现,想动手杀慕容雨,却全身没有力气,呜咽着,想呼唤同伙前来,却不出丝毫声音,血流如注,浸湿了胸前大片衣服,黑衣人心不甘情不愿的倒了下去,眼睛圆睁着,死不瞑目。
慕容雨是第一次杀人,望着匕上的血迹,以及倒地的黑衣人,有瞬间的恍神,嘴角,扬起一丝苦涩的笑意,事到如今,她已经没有退路,如果她不杀人,倒在地上,死不瞑目的就会是她,人都是被逼着变强的。
慕容雨坚定了目光,快速奔向其他地方,以同样的方法,又杀掉几名黑衣人,百米之内人的动静,已经很是微弱,慕容雨便离开树林,大步向宽敞的地方路去。
她不知道是谁要杀她,也不知道一共来了多少黑衣人,但黑衣人武功之高,明显是来要她性命的,所以,她必须尽快到达官道,才会有一线生机。
慕容雨在路上摸索着,快速前行,还真被她找对了方向,近了,更近了,官道近在咫尺,慕容雨暗暗松了口气,还来不及高兴,一道强烈的破风之声袭来,慕容雨心惊的同时,快速躲闪,羽箭擦着慕容雨的衣服飞过,狠狠钉进了不远处的树干上。
哗,数十名黑衣人自四面八方涌出,将慕容雨包围起来,黑衣人武功高强,人数众多,慕容雨根本没有逃离的可能,即便他们没有一涌而上,采用车轮战,慕容雨不被杀死,也会被累死:“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我?”
黑衣人没有说话,冷冽的目光紧盯着慕容雨,暗暗做好了动手的准备,慕容雨冷声道:“就算你们想要我的命,也要让我做个明白鬼吧。”
一名看起来像是领的黑衣人走上前来,目光阴冷:“慕容雨,原本我们只是想抓你,却没想到你居然会武功,如此一来,我们更不能留你性命了……”
“从你们打算抓我时,就没准备让我活着回到忠勇侯府不是吗?”慕容雨语气冰冷:“你们是谁派来的?”
“无可奉告!”黑衣人的声音,冷的如同腊月冰窖:“聪明人会被人喜欢,更会被人讨厌,慕容雨,如果你笨一点儿,说不定可以保全性命,但是现在……带着你的问题,去地狱里问阎王吧!”
领黑衣人眸光一寒,挥手,其他黑衣人蜂拥而上,手中寒光闪闪的长剑,刺向慕容雨。
慕容雨自知会输,却不是坐以待毙之人,他们不让自己活,自己也绝不能让他们好过,垫背的人,多拉一个是一个。
双足轻点,腾空而起,黑衣人的长剑刺了空,慕容雨刚刚落地,黑衣人们的长剑再次攻了上来,长剑无眼,剑招凌厉,黑衣人人数众多,步步紧逼,慕容雨势单力薄,寡不敌众,手中的长剑,很快已被打落,数不清的寒光快速向慕容雨刺来……
一切都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快的让人来不及反应,慕容雨也一度以为,自己死定了……
突然,腰间一紧,慕容雨被人凌空抱离了剑群,“当当当!”激烈的兵器碰撞声响起,却是黑衣人们的长剑,相互碰撞了……
“雨儿,没事吧?”稳稳落地后,欧阳少弦焦急的俊脸映入眼帘,慕容雨劫后余生,心情却很快平静下来,嘴角轻扬起浅浅的笑:“我没事,谢谢你又救了我一命!”
“没事就好!”欧阳少弦伸手将慕容雨紧紧拥进怀中,眸底闪着难以言喻的喜悦,刚才看到那些人的长剑,快要刺到她身上,他的心跳险些停止,他不敢想象,如果他骑的不是汗血宝马,如果他没有快马加鞭向这里赶,慕容雨会落得什么下场……
“原来是楚宣王世子!”黑衣人将欧阳少弦和慕容雨重重包围,冷笑道:“前来送死的人,又多了一个。”
欧阳少弦直起身体,紧握住慕容雨的小手,望着面前的黑衣人,目光凌厉,如同利箭一般,可瞬间将人看穿,这些人,都想伤害慕容雨,他一个都不会放过:“前来送死的,不是我,而是你们!”敢暗杀他的心上人,活的不耐烦了!
欧阳少弦气势凌厉,森冷的气息萦绕周身,眸底萦绕着一层阴霾,周围的空气仿佛被他感染,明明是阳光明媚的日子,黑衣人却觉得冰冷刺骨。
为的黑衣人被欧阳少弦强势的杀气压的喘不过气,明智之人,都会选择逃离,可他们来此的任务注定,不死不休,休即便是全部阵亡,也不能退缩:“杀了他们!”
黑衣领一声令下,黑衣人如同潮水一般,蜂拥而上,欧阳少弦冷冷一笑:“找死!”手腕轻翻,腰间一柄软剑瞬间现于阳光之下,折射的光芒,照的人睁不开眼睛!
成群的黑衣人围攻,欧阳少弦面无惧色,嘴角隐隐浮现一丝不屑的冷笑,将慕容雨安置在他的保护范围内,手腕不停翻动着,“刷刷刷!”手中软剑如同活物一般,见缝插针,避过黑衣人长剑的阻拦,直刺入他们的心脏之中……
黑衣领站在外圈,观战,眸光震惊的同时,越来越焦急不安,战圈中,欧阳少弦的一米内仿佛是一个保护圈,无论黑衣人如何努力,都近不了他一米内。
他手中软剑,可刚可柔,可硬可软,挥舞之快速,让黑衣人根本看不清哪是虚,哪是实,往往,他们眼中的软剑明明还在别人心脏中,下一秒,自己的心脏却进了冷气……
黑衣领的心越来越沉,不必等到最后,这一次暗杀,他已经输了,相传,欧阳少弦心性冷傲,之前黑衣领还有些不以为然,现在看来,他的确有傲的资本,武功高绝,心思缜密,这么多厉害黑衣人摆的阵势,在他面前居然如此不堪一击,战神之称,他当之无愧!
遇到欧阳少弦,他们这些人休想全身而退,若无意外,会全部死在这里,自己身为领,不能让这么多兄弟的血白流,即便杀了不了欧阳少弦,也要不惜一切代价重创他!
望望欧阳少弦身侧的慕容雨,黑衣领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笑,悄悄离开了原地……
慕容雨和欧阳少弦认识这么久,还是第二次见他出手,第一次是对付宇文明,欧阳少弦并未显露多少实力,可是这一次,黑衣人数众多,出手狠毒,欧阳少弦也用上了七八成的功力。
同时对付这么多黑衣人,还能游刃有余,并且保护着她不受伤害,慕容雨心中的震惊已经无法用言语形容,高手一词已经表达不了她对欧阳少弦高超武功的概括。
慕容雨久居内院,平时见的都是高门贵族的女眷们,即便是王香雅和谢轻翔舞剑,也及不上欧阳少弦的一半,真正的高手,果然非同凡响,与众不同!
黑衣领悄悄来到人群中,望望和黑衣人们过招的欧阳少弦,以及气定神闲的慕容雨,冷冷一笑,欧阳少弦很宝贝慕容雨,自己打不过他,可以暗中将慕容雨杀了,如此一来,欧阳少弦肯定痛不欲声,兄弟们的仇也算报了!
眸光一寒,黑衣领手中长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刺向慕容雨……
身侧,尖锐的恶风袭来,慕容雨眸光一寒,卑鄙小人,居然偷袭,正欲挥剑反击,只听:“当!”的一声响,有人先她一步出招,打退了黑衣领,欧阳少弦还在对付黑衣人,出手的自然不会是他,慕容雨疑惑的转过身,熟悉的声音抢先响起:“大小姐,你没事吧?”
面前的人,一身戎装,面容清俊,威武不凡,身上萦绕着沙场之人特有的森寒之气,隐隐,又透出书生身上特有的书卷气息,坚毅的眸底闪着担忧与关切,男子熟悉的脸孔,让慕容雨猛然一惊:“你是……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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