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11月01日~
,nsp;“少弦,你已经回来这么久了,为什么不继承王位呢?”若欧阳少弦成了楚宣王,也就相当于确认了下一任楚宣王人选,北郡王一家就算是想打楚宣王之位的主意,也要从多方面考虑,顾虑重重,绝对不敢轻易动手,明争暗抢。
“皇室内有规定,男子二十岁行冠成年后,方才能继承王位!”清颂开国之后,鲜少有王爷过世,世子不足二十岁的,所以,这条规定,皇室之外的人几乎遗忘,若非楚宣王过世早,皇室之人可能都想不起来要执行这条规定。
慕容雨眼睑沉了沉:“欧阳少陵与你相差几岁?”
“一岁,确切一点儿说,是十个多月!”欧阳少弦不知道慕容雨在想什么,不过她问的问题,他还是据实回答。
“欧阳少陵自信满满的奔着你的楚宣王之位回来,肯定是做了万全的准备,太妃和二叔又都是厉害角色,不好对付,前有狼后有虎,咱们应当小心谨慎,从长计议!”这楚宣王府的人精,绝对比张姨娘的段数高的多,自己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才行:“应付之策不好想。”
“我知道!”欧阳少弦将慕容雨抱进怀中:“距离行冠还有一年,二叔对我也有顾及,咱们可慢慢想计策,不必急于一时!”欧阳少陵初回京城,对这里的一切还不够了解,他需要一段时间适应,自己可趁着这段时间,调兵遣将,只要北郡王和欧阳少陵还活着,就不会对楚宣王一位死心,所以,自己必须准备长久之战!
低头,慕容雨正轻皱着眉头思索,欧阳少弦伸出手,轻抚着她的眉头:“年纪轻轻,别皱眉头!”
慕容雨抬起头:“你不也是经常皱眉!”这么大的事情摆在眼前,不皱眉怎么可能。
“那我们以后都不要皱眉,遇到困难的事情,商量着解决!”夫妻同心,其力断金,欧阳少弦吻了吻慕容雨的眼睑,言归正传:“我是男子,插手内院的事情名不正,言不顺,如今你贵为世子妃,可以光明正大的管理后院……”
“你是不是早就制定好计划了?”慕容雨听出了欧阳少弦的话外音,他已经回到京城三年,对楚宣王府的一切,只怕早就了如指掌,制定好应对的计划,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聪明!”欧阳少弦幽深的眸中闪过一丝赞赏:“我原来的计划里没有欧阳少陵,他这时候突然回京了,我的计划就需要改变,咱们商量着,修改修改,务必要尽善尽美,不能有丝毫破绽……”
欧阳少陵回京,太妃和北郡王等人欣喜异常,忙着为他接风洗尘,欧阳少弦和慕容雨则制订着周密的保位计划,双方各有事情要忙,无心挑事,相安无事的过了两天。
三朝回门,慕空雨和欧阳少弦用过早膳后,带着许多贵重礼物,坐上了前往忠勇侯府的马车。
一大早的,老夫人就喜气洋洋的命人重新摆设侯府,慕容修推掉所有事情,哪里也没去,一直在书房看书。
慕容雨,欧阳少弦进了侯府,分别与老夫人,慕容修闲聊着,不知不觉间到了用膳时间。
席间,慕容雨和欧阳少弦虽说没有恩爱的相互夹菜,可两人间的眼神互动处处透着甜蜜与温馨,慕容修看的很是欣慰,雨儿有个好归宿,梓馨的在天之灵也可以瞑目了。
老夫人也微笑着连连点头,非常高兴,慕容琳筷子扒着碗中的饭菜,却是一点也没吃下去,美眸中隐有怒火翻腾。
得知欧阳少弦要来,慕容琳是特意装扮过的,头挽追星逐月髻,点缀着赤金嵌八宝的金钿,右鬓斜插着一根赤金吐珠凤钗,珍珠流苏摇坠而下。
身着红色撒浅金花的对襟短襦,领口用金线绣着精致的剑兰纹饰,下着红色石榴裙,裙裾处用金线绣着大朵大朵的牡丹花,繁复华丽,行动间只见头上头下一片金光灿烂。
慕容琳对着镜子仔细端祥许久,对自己的着装,打扮很是满意,可是欧阳少弦的目光一直在慕容雨身上,看也没看她一眼。
欧阳少弦是清颂第一美男子,慕容雨嫁他为妻,是八辈子修来的福份不说,欧阳少弦送来的聘礼,除了皇上御赐的,还足足有一百二十抬,慕容雨的嫁妆,最多只能抬一百二十抬,所以,一次没抬完,此次回门,除了带贵重礼物外,还带了许多下人过来抬嫁妆。
慕容雨的嫁妆,大多是谢梓馨留给她的,她带进楚宣王府,老夫人自然没有意见,并且,还催促着她带去,否则,万一缺了什么,两边都不好说。
还有成亲当天,慕容雨收到的礼物,那叫一个堆积如山,每一件都价值不菲,看的慕容琳眼睛都快直了,除了羡慕,就只剩下浓浓的嫉妒。
自己容貌被毁,相比之下,慕容雨比自己漂亮多了,欧阳少弦对自己无意,也在情理之中。
轻轻叹口气,慕容琳在心里暗暗誓,自己嫁的人,就算不是欧阳少弦,也要如他这般,是个高门贵族子弟,有多的数不清的聘礼来迎娶自己过门,到时,自己就荣华富贵,享受不尽了!
慕容莉坐在桌旁,低垂着头,一言不的吃着饭菜,仿佛其他人的喜怒哀乐都与她无关。
趁着夹菜的空隙,慕容雨淡淡扫了慕容莉一眼,莉儿已经十岁,懂事了,马姨娘故去之事,她不知道真正原因,整个人却是异常的沉默下来。
知道马姨娘死亡真相的人,少之又少,梨园的所有丫鬟、嬷嬷也都已经给她陪葬,但愿莉儿一辈子不知道此事,开开心心的嫁个爱她的人,白头到老。
初十,楚宣王太妃将王府的账册等管家之物交给了慕容雨,慕容雨连夜翻看,大半的账册看过,未现不妥之处,眸沈幽深:太妃,北郡王等人的确比张姨娘难对付许多,明面上的东西,全都干干净净的,未做任何手脚,想抓他们的把柄,的确是有些困难……
慕容雨正细细翻看着剩下的账册,门口,丫鬟禀报:“世子妃,少陵少爷在外求见!”
“世子不在,让他等会再来吧!”慕容雨头也未抬,目光依旧在账册上流连,她是女眷,不方便接待男客。
“少陵少爷说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小丫鬟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不时悄悄观察着慕容雨的脸色。
慕容雨眸光闪了闪,放下账册,少弦出门,欧阳少陵不可能不知道,他选在少弦不在的这个时间来书房干什么?
“请他进来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慕容雨是重生一世之人,不怕不善来者。
“嫂子!”欧阳少陵风度翩翩的走进书房,墨蓝色的对襟长袍衬出他修长挺拔的身形,英俊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礼貌,客气。
“堂弟请坐,少弦出去了,尚未回来,你暂且等等他吧!”慕容雨礼物的语气中带着淡漠与疏离。
一般情况下,欧阳少陵应称呼慕容雨为世子妃,但他是欧阳少弦的亲堂弟,关系很近,与众不同的称呼‘嫂子’也没错。
不过,欧阳少陵与欧阳少弦是敌人,他关系亲切的直呼慕容雨为嫂子,慕容雨怎么听怎么别扭。
欧阳少陵也没推辞,坐到圆桌边喝茶,慕容雨则坐在书桌旁,继续看账册。
欧阳少陵一盏茶喝完,过去半柱香时间,慕容雨依旧埋头于账册中,忙忙碌碌,手边的茶水,换了一杯,再次凉掉。
欧阳少陵微微笑着:“嫂子喜欢管家理账?不然,为何如此废寝忘食?”
幕容雨笑着放下看完的账册:“无论我喜不喜欢,管家理账都是我的份内事,早晚都要学会,运用娴熟……”
言下之意是,现在是世子妃,将来可是楚宣王妃,学管着整个楚宣王府院,管家理账,必须要学会了!
欧阳少陵笑容加深,嘴角微微上扬,深不见底的眸子,凝望慕容雨,此时的慕容雨,一袭雪青色的斜襟衫、圆澄的眸子散着柔和的光芒、玫瑰色的唇瓣带者婴儿皮肤般的柔嫩、肌肤光滑白皙、如丝绸般飘逸的长柔顺美丽、千万青丝梳成世子妃的倭堕髻。
一双纤纤玉手大方的露在外头,左手上的玉镯晶莹剔透,衬得肌肤胜雪,娇艳如花的脸上未施粉黛,却用胭脂染了红唇,显得红艳欲滴,就如那寒冬时,枝上盛开的红梅,雅意悠然、大气婉约!
对初次相见之事,欧阳少陵不提,慕容雨也不想再讲,知道他是欧阳少弦的敌人之后,她根本懒得理他。
欧阳少陵目光环视一周:“堂兄的喜好变了,这书房的摆设与原来完全不同!”
“是吗?原来是什么样子的?”欧阳少陵十年前就离开了楚宣王府,当时还是楚宣王当家,这书房的摆设应该是按楚宣王的喜好来的,与现在不同,也很正常,慕容雨并未多想。
“这间书房早在我离开前,就是堂兄的,靠墙的位置,只有一张书架,左边悬挂着各种兵器,右边挂的则是许多美丽的画卷,靠窗的位置是一张美人塌!”欧阳少陵目光扫视着书房,将原来的摆设一一道来。
慕容雨淡淡一笑:“堂弟的记忆力真好,十年前的摆设,到现在都记得一清二楚!”他对少弦的喜好如此上心,看来没少在这方面下功夫,知已知彼,百战百胜,早在十年前,还是个孩子时,他就有做楚宣王的野心了,和北郡王的教导绝对脱不了干系。
不过,少弦原来的喜好和现在的摆设真的相差很多,只有一半与他的性格相符,另一半的风格倒是很适合自己……
慕容雨猛然抬起眼睑,难道少弦按照自己的喜好,将书房改了一半……
慕容雨的神色瞬间变幻,欧阳少陵嘴角微微扬了扬,正欲说话,门外,传来小丫鬟恭敬的问候声:“世子!”
慕容雨瞬间回神,微笑着放下账册站起身,快步迎了上去:“少弦!”
“这是你最喜欢的香脆饼!”大步走进书房,望着慕容雨明媚的笑容,欧阳少弦利眸中盈满笑意,轻轻扬了扬手中的小篮,知道慕容雨喜欢吃香脆饼,他特意监督着大厨做好带回来的。
“谢谢!”慕容雨笑着接过:“香气还在溢,刚出炉不久啊!”
“当然,刚出炉的糕点味道最佳……”
“咳咳!”欧阳少陵轻咳几声,缓步走上前来,英俊的脸上依旧带着礼貌的微笑:“堂兄和大嫂真是贤伉俪一对,鹣鲽情深……”你侬我侬的都没看到他的存在。
“是堂弟,找我有事?”欧阳少弦的笑容淡了下来,进门时,就看到欧阳少陵了,不过他不出声,欧阳少弦也就装没看到他,忙着送慕容雨点心,他来找自己,绝对没有好事。
“是有一点儿小事情!”欧阳少陵的目光望到慕容雨,欲言又止。
“你们聊吧,我回房间看账册!”将糕点交给琴儿,慕容雨吩咐丫鬟们将账册全部拿回了轩墨居。
出了小院门,慕容雨转过弯,消失不见,欧阳少陵收回目光,笑道:“堂兄真是好福气,娶了位贤内助!”
欧阳少弦利眸微沉,却并未顺着欧阳少陵的话往下接:“说说你的事情!”他不想和别的男子讨论慕容雨的优点,尤其是,这个男子还和他同样优秀,同样骄傲,他更不愿提及慕容雨,否则,被他现了慕容雨的好,抢人怎么办?
慕容雨回到轩墨居,用了些点心,正准备看账册时,欧阳少弦推门走了进来:“这么快就谈完事情了!”
“小事情而已,不费神。”欧阳少陵与他话不投机,自然是早谈完,早肃静,并且,他明显感觉到,欧阳少陵来找他,不是为那点无关紧要的事情。
欧阳少弦在慕容雨身边坐下,随手拿起一本账册翻了翻:“账册看了多少了?”
“有三分之二了,上面的账,记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没有丝毫不对的地方,在这方面,抓不到太妃和二叔的任何把柄!”楚宣王府的人精,果然聪明,不好对付。
欧阳少弦将慕容雨手中的账册拿开:“太妃和二叔一直将楚宣王府视为囊中物,自然不会在府内的账册上做手脚,否则,岂不是挖自家墙角,这里绝对找不到破绽,你也别再费神看这些没用的东西了,看看,眼睛都熬红了。”
欧阳少弦早提醒过慕容雨账册上一般不会出问题,不过,慕容雨坚持要看,他也不再阻止:“我看账册并非只是为了找他们麻烦,以后楚宣王府是我掌权,我总要将大大小小的事情了解清楚了才行,不然,太妃和二叔随便给我使个绊子,我可能都应付不了。”
“账册不急,你也别熬夜看了,好好休息休息!”欧阳少弦笑着将慕容雨抱在怀中轻吻,慕容雨的确累了,闭了眼睛休息,欧阳少弦的吻很轻,对她造不成多大的影响。
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下来,慕容雨有些疲惫,再加上欧阳少弦力道适中的‘按摩’,慕容雨昏昏欲睡。
突然,脖颈传来一阵疼痛,略显粗糙的手指触到了她娇嫩的肌肤,慕容雨一惊,猛然睁开了眼睛,低头一望,衣衫被欧阳少弦解开大半,吻到她脖颈上的力道也慢慢加重,隔着衣服,慕容雨都能感觉到欧阳少弦的身体滚烫。
无奈的叹口气,慕容雨伸手去推欧阳少弦:“别闹了,现在是白天!”
“最多两盏茶,天就黑了!”欧阳少弦声音暗哑,似在极力压制着什么,成亲后,两人一直在忙,除了新婚夜,都没怎么温存过,难得今天有了空隙,自然不能轻易放过这良辰美景。
“丫鬟们还在外面呢!”欧阳少弦的力气比慕容雨大,她挣不过他,又气又无奈,衣衫已经被褪下大半了,万一突然进来个人,看到他们这副模样,岂不是羞死人了。
欧阳少弦轻笑道:“我早就吩咐过她们了,没人会进来的!”
“马上到晚膳时间了,你不用晚膳了?”欧阳少弦用膳的时间一向很准,虽然他一直没什么味口,但到了时间,他多少会吃一些。
“我还不饿,你刚才吃了香脆饼,现在也不饿吧,咱们先办正事,醒来后吃宵夜!”欧阳少弦利眸中诡异光芒闪闪,抱着慕容雨大步走向床边……
轻柔的吻落在额头,慕容雨狠狠瞪了欧阳少弦一眼,他送自己香脆饼,居然还有这层目的,并非单纯的只是为自己拿喜欢的食物,哼,等吃宵夜时再和他算账。
欧阳少弦血气方刚,慕容雨已过了初夜,他不必再担心她会承受不住他的热情,融为一体时那种**蚀骨的感觉让欧阳少弦久久深陷其中,一次又一次与慕容雨一起徜徉在美妙的海洋中不想自拔,折腾到下半夜,方才消停下来。
慕容雨累极,已经熟睡,沐浴后,怀抱着慕容雨馨香柔软的身体,欧阳少弦嘴角轻扬着浅浅的笑,渐渐进入梦乡,想到这样的生活会有一世,他便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悦,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再有雨儿陪在身边,一世,已经足够。
翌日,慕容雨醒来时,身侧早已凉透,昭示着欧阳少弦离开多时,阳光透过格子窗洒进房间,慕容雨慢慢坐起身,轻揉着酸的小腰,幸好太妃那边用不着她去立规距,否则,睡到现在,定会惹人非议了。
听到屋内有动静,琴儿推门走了进来,笑的眉眼弯弯:“小姐,你醒了!”,欧阳少弦宠爱慕容雨,她们这些做丫鬟的,也替她高兴。
“世子呢?”将自己折腾的筋疲力尽,他却神清气爽的不见人影了,昨天的账还没和他算呢,又新多了一笔。
“世子有事出府了,不过,他临走前嘱咐,会回来陪小姐用午膳!”琴儿笑盈盈的回答着,世子对小姐真是关心,体贴。
慕容雨侧目望望外面的天,再有一个半时辰,就到午膳时间了。
起床,梳洗,简单用了些膳食,慕容雨正准备看剩下的账册,门外丫鬟来报:“世子妃,苏侧妃求见!”
慕容雨眼眸微沉:“请她进来吧!”苏侧妃找自己,会是什么事情?
苏侧妃嫁给楚宣王后,一直无所出,楚宣王过世后,她还能安然无恙的在府里过这么长时间,绝对是投靠了太妃和北郡王,无事不登三宝殿,慕容雨可不认为,她是吃饱了闲着没事干,特意前来拜访自己。
帘子打开,苏侧妃走了进来,美丽的脸上溢满笑容:“雨儿!”苏侧妃是侧妃,也是长辈,她直呼慕容雨的名字,并无不妥。
慕容雨淡淡笑着,礼貌招呼,端庄,大方:“娘娘,快请坐!”
苏侧妃在圆桌旁坐下,丫鬟们上了香茶,苏侧妃拉着慕容雨的小手,轻轻笑着:“雨儿,在府中过的可还习惯?”
“多谢娘娘关心,太妃,娘娘,北郡王妃都对我照顾有加,一切虽与侯府有些不同,我会都还习惯!”慕容雨一举一动皆优雅,挑不出丝毫错处,演戏,她不比任何人差。
苏侧妃笑的更加亲切:“夫家到底不比娘家,我刚嫁进楚宣王府时,也不是很习惯,不过,时间长了,适应了环境,也就无碍了……”
“多谢娘娘开解!”慕容雨微微笑着,清冷的眸底,隐有光芒闪烁。
苏侧妃虽然在关心她,但她能察觉到,苏侧妃有些心不在焉,隐隐,还透着敷衍,也就是说,来这里拜访她,绝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不过,苏侧妃不说她的目的,慕容雨也就装不知道,看她们两人谁坚持的久!
琴儿端着一盘点心走进房间,阵阵香气飘入鼻中,再没食欲的人,也感觉饿了:“好香,这是哪种点心?”苏侧妃笑容灿烂。
琴儿礼貌的回话:“回娘娘,是世子特意买回来的香脆饼,世子妃最喜欢的口味!”
“看来少弦是真心疼爱雨儿,连雨儿的口味都记得一清二楚!”苏侧妃笑的和蔼可亲:“闻香气就知道,这香脆饼的味道肯定很好……”
“是啊,比娘娘吃的点心味道好了一倍不止……”苏侧妃身后的一名嬷嬷蓦然开口,语气惆怅,虽然她的声音很轻,但足以让房间中的每个人听清楚她说了什么。
苏侧妃的脸色瞬间拉了下来,训斥道:“童嬷嬷,不要乱说话!”
被称为童嬷嬷的人咬了咬牙,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世子妃,您一定要为苏侧妃做主啊!”
苏侧妃猛然站起身,厉声道:“童嬷嬷累了,送她回去!”
“是!”两名丫鬟走上前来搀扶童嬷嬷,却被一左一右的甩了出去,俯在地上,如小鸡捉米般,对慕容雨不停磕头:“世子妃,求您了,您一定要为苏侧妃做主啊……”
苏侧妃扫了丫鬟们一眼,愤怒道:“愣着干什么,童嬷嬷满嘴胡话,还不快扶她回去!”
“是,娘娘!”几名丫鬟们再次走上前来,拖了童嬷嬷向外走去:“世子妃,求您了,慈悲吧……”
童嬷嬷的呼声惊天动地,整个轩墨居的人都听的清清楚楚,若她就这样被拖回苏侧妃的蔷薇园,定会将事情嚷的人尽皆知。
虽然童嬷嬷是苏侧妃的人,命人将她拖走的也是苏侧妃,但楚宣王府中,慕容雨掌权,苛刻下人的罪名自然由她来做实,不出半日,就会传遍大街小巷。
慕容雨嘴角扬起一丝嘲讽笑意,真是出主仆配合,天衣无缝的好戏,自己才掌管了王府几天,他们就迫不及待的给自己制造事端了,也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些局面,早晚要面对,有些事情,也必须得解决,自己可不怕他们。
“慢着!”慕容雨制止了小丫鬟的动作,冷声询问道:“童嬷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童嬷嬷摆脱了丫鬟们,如同找到了主心骨般,感激涕零:“回世子妃,是苏侧妃的例菜,每天都不足不说,菜质还很差……”
“童嬷嬷!”苏侧妃的声音虽尖锐,责备,但语气很是温柔,一听便知是好脾气之人。
“娘娘,您待奴婢恩重如山,如今您受委屈,奴婢实在是看不下去,就算舍了这条老命,奴婢也要将事情告知世子妃知道!”童嬷嬷语气坚定,视死如归。
又是一出无聊的主仆情深戏码!慕容雨扬扬眉毛,楚宣王府现在是自己掌权,例菜被扣,质量差,都是自己的责任,苏侧妃将事情闹到了自己这里,自己就必须处理好,否则,传扬出去,别人定会以为自己没能力管家,太妃就可名正言顺的收回大权。
“带我!”凡事,一定要眼见为实。
蔷薇园,外室的桌子上,还摆着几盘没动过几筷子的饭菜,基本全是青菜,还是最廉价的那种,里面飘着几点油星。
苏侧妃不好意思的笑笑:“可能只是丫鬟们一时大意,疏忽了……”
童嬷嬷叹了口气,伤心道:“娘娘,一次两次的疏忽确有可能,这几天都疏忽,就不太好说了……”
这几天都疏忽!慕空雨敏感的捕捉到了童嬷嬷话中的特殊字眼,不出所料,苏侧妃的例菜差,是从自己掌权后才开始的。
她们此番,映射出两个对自己不利的因素,其一,自己心胸狭窄,仗势欺人,苛刻苏侧妃,其二,自己能力不够,管不住下人,近而,使得她们胆大包天,暗中欺主,无论是哪个原因,只要自己处理的不好,都足够太妃大作文章,夺回大权。
权力已经到了自己手中,太妃就休想再拿回去:“把做饭菜,端饭菜的下人都叫来!”这件事情,自己一定会给苏侧妃一个满意的结果。
片刻之后,一名厨娘和一名小丫鬟被带到蔷薇园:“见过世子妃!”
“桌子上的饭菜不必我说了,你们两个一个做的,一个端的,侧妃是这种待遇吗?”慕容雨清冷的目光扫视厨娘和小丫鬟:“王府虽然改由我掌权,不过,我早就交待过,凡事按照以前的做法,原封不动,你们将我的话当成了耳边风吗?”
太妃掌权时,将楚宣王府打理的井井有条,慕容雨看过王府众人最近一个月的菜谱,安排的很合理,便嘱咐下人们继续照做,可这两名下人,居然敢在苏侧妃的饭菜中偷工减料,当真是胆大包天。
下跪着的两人战战兢兢:“回……回世子妃……奴婢们是三天前新来的……世子妃恕罪……”
什么?新来的厨娘和丫鬟:“你们进王府,我怎么不知道?”居然有人越过自己的掌权人,买了新的丫鬟进府,太妃是准备将矛盾搬到明面上来了么?
“回世子妃,奴婢半月前签好的卖身契……太妃恩准,回家办完丧事,守完孝,方才入府!”小丫鬟结结巴巴的回答着。
“奴婢也是十天前签的卖身契……”厨娘也战战兢兢的回话,她怎么都想不明白,明明是按照菜谱做的饭菜,怎么会出了错误。
慕容雨勾唇一笑,太妃的确聪明,她早就猜到欧阳少弦娶回世子妃后会抢她的大权,便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在自己夺她大权的前一天,小丫鬟、厨娘进府,被她安排给苏侧妃做菜,端饭,这两人初入王府,自然不知道以前的份例,别人给她们什么菜单,她们就做什么饭菜。
即便最后出了错,错不在她们,而在自己,是自己这个掌权人,没有能力管好下人,才会致使她们出错!
慕容雨抬头望向厨娘:“你的菜单是谁给的?”厨娘新到王府,不懂规定,做菜肯定是照着菜谱做的。
“是厨房的大厨娘给的!”新来的厨娘声音有些颤抖。
慕容雨摆摆手,有丫鬟快速跑去厨房叫人了,童嬷嬷和苏侧妃相互对望一眼,眸底闪过一丝慌乱,慕容雨不是应该狠狠惩罚这两个不懂规距的新下人,再一怒之下,将她们卖了,然后好好安慰苏侧妃,彰显她对侧妃的关怀,为何她却将目光转向大厨娘了?
半盏茶后,大厨娘来到蔷薇园,不卑不亢:“世子妃安!”
“苏侧妃每日例菜的菜谱是你给这位新厨娘的?”大厨娘面容沉稳,面对慕容雨仍然面不改色,一看便知是王府中的老人,见过大世面的。
“回世子妃,王府所有主子的例菜都写在册子上,不必我另外给她菜谱,这是最近三天的菜谱,请世子妃过目!”大厨娘双手呈上一本小册子。
慕容雨淡淡笑着:“大厨娘办事,真是周到!”自己只是差人去请她,她便拿了这菜谱过来,当真是未卜先知。
大厨娘笑了笑:“奴婢一直在厨房做事,菜谱不离身的!”很好的解释了,她拿着菜谱出现的原因,很自然,不突兀。
新来的厨娘惊呼:“奴婢从没见过这册子,奴婢每日做的饭菜,都是大厨娘另外给奴婢的菜谱啊。”
大厨娘居高临下的瞪了新厨娘一眼:“你胡说什么,这册子里什么都记下了,我还另外给你菜谱干嘛?”
“世子妃,大厨娘真有另外给奴婢菜谱!”和大厨娘说不通事情,新厨娘便将求救的目光转到了慕容雨身上。
望望菜谱上的例菜,再看看桌上摆的剩菜,偷工减料不少,事到如今,慕容雨也明白了事情始末,大厨娘骗了新厨娘,让她做了劣质的饭菜,事后,又将所有责任推到了新厨娘身上。
大厨娘在王府多年,众人对她的为人处事十分清楚,新厨娘却是没什么人脉,此事一出,众人多是帮着大厨娘的,新厨娘成了众矢之的。
事情真到了这一步,自己无能力管家之名,也就坐实了,这王府大权,自然而然的会转回到太妃手中。
“饭可以乱吃,但话不可乱说,你说我给了你菜单,拿证据出来!”大厨娘声音微冷,隐隐,透出丝丝嘲讽。
慕容雨轻轻笑笑:“是啊,大厨娘在王府二十多年,大家也都了解她的为人,你说她给了你菜单可有证据?”事情倒是有些麻烦,自己需好好思索一下。
“这……这……”新厨娘面露难色:“每次做完饭菜后,大厨娘总会将那些菜谱收回,所以,奴婢……”
“也就是说你手中没有证据了!”大厨娘暗暗冷笑,她拿不出证据,早在自己的预料之中,这世子妃除的年轻漂亮些,也不过如此……
“世子妃,事情就算了吧,下人们只是弄错了菜单而已,并非有意做这些劣质菜……”苏侧妃开口求情,事情处理到现在这步,慕容雨管教下人不严的罪名已经坐实了……
“王府不需要刁奴,也绝不冤枉好下人,事情一定要查清楚!”事情就这么算了,也太没意思了,敌人挑事,自己岂能处理一半就落荒而逃!
“奴婢有这个!”新厨娘眼睛一亮,快速从衣袖中拿出一张纸,打开来看,上面写了些字。
大厨娘猛然一惊,这张菜单,自己明明已经烧毁了,为何她还会有?
“世子妃请过目!”新厨娘快步将纸张呈给了慕容雨:“奴婢的儿子今年六岁,还不到上堂的年龄,奴婢识字不多,无事时,也可教他认识一两个,多年做菜,菜谱上的字,奴婢大多认得,前天,奴婢的儿子买了笔墨,在王府后门玩,奴婢就教他临摩这张菜谱上的字,大厨娘后来拿走的那张菜谱,是我印着写下的……”
慕容雨望了望上面的菜式,几乎全是青菜,还特别注明,不放葱、姜,少许盐,几滴油,啧啧,这样的菜,哪里还有味道,亏得苏侧妃还吃了几天。
“大厨娘,原来是你欺上瞒下,还嫁祸于人,人证物证俱在,你有何话说?”慕容雨清冷的眸底猛然闪过一丝浓烈的魔魅之气,大厨娘只觉轰的一声,大脑顿时一片空白。
回过神后,慕容雨已宣布了她的处置结果:“押着她,随我去安延堂!”大厨娘在王府二十多年,绝对是太妃的人,自己要处置她,不当着太妃的面怎么行。
安延堂内,北郡王妃正在服侍太妃饮茶,丫鬟禀报:“太妃,世子妃求见!”
太妃和北郡王妃对望一眼,冷笑道,果然来了:“请她进来!”苏侧妃例菜一事,不知她处理的如何了?
“祖母,郡王妃安好!”慕容雨走进内室,优雅的向两人行了礼,美丽的小脸上洋溢的温暖笑容让太妃和北郡王妃皆是疑惑,难道事情她圆满解决了。
“雨儿快过来坐,尝尝你二婶泡的香茶如何!”楚宣王太妃笑的和蔼可亲。
“祖母,实不相瞒,我前来安延堂,是有事要禀!”慕容雨眸底闪过一丝为难之色。
太妃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疑惑道:“出了何事?”
北郡王妃也微微笑着:“太妃,雨儿初次管家,难免有不懂的地方,看她这为难的神色,肯定是来询问您不懂之处的!”
太妃恍然大悟:“你看看我这记性,都忘了这些事情了,雨儿有何为难之处,不妨直说,祖母一定帮忙解决!”
“多谢祖母!”慕容雨轻轻笑着,摆了摆手,几名丫鬟押着厨房的大厨娘走了进来,太妃和北郡王妃皆是目光微沉,却故做不解道:“雨儿,你这是……”
仿佛没有看到太妃和北郡王妃那瞬间的不对劲,慕容雨微微笑着,解释:“厨房的大厨娘,欺上瞒下,故意做劣质饭菜给苏侧妃不说,还嫁祸于人,人证物证俱在,按规定,应该重打五十大板,赶出王府,永世不得录用,不过,她是祖母陪嫁的管事之女,也算是祖母的人,我想问问祖母的意思!”
慕容雨掌管整个楚宣王府后院,只要下人犯了错,她不必问过任何人的意思,便可直接做出处置,如今,她要处置这名厨娘,前来询问太妃的意思,在外人眼中,她非常孝顺太妃,可她的真正目的却是杀鸡儆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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