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走到门口的脚步声,赛月也没有急着开门和人对峙,万一对方来硬的不讲理,这门还能挡上一挡。握紧手中的捣衣杵,站在了门边。
周楠行事作风依然猛撞,看着紧闭的房间门,就又要让人撞开。
“周管事,住手!”一道儒雅轻喝。
白兰透过窗棂看出去,一名面冠如玉,锦衣华服的男子进了院子。
小小的土院子因着来人恍如也增色不少。
白兰向赛月招手。
“来看看。”
赛月拎着捣衣杵,一脸谨慎防备的模样,“夫人,看什么?”
白兰笑了下,“不用那么紧张,来看看这个男人是好还是坏,好不好色。咱们好有对敌方针啊。”
原来是让她鉴别男人啊……
“夫人!”赛月嗔了声,不过还是顺着白兰所指,看了过去。
“是他?”楞了。
“你认识?”白兰看看外面的男人,再看看赛月。
‘哐当~’赛月丢了手中的捣衣杵,“夫人,我来解决吧。”
白兰挑了眉梢,“哦?你确定?”
赛月重重点头,“是。”
白兰又看向外面的锦袍男子,“你知道的,我是修道之人并不惧这些俗世的权势。”
“月儿明白。如果解决不了月儿不会逞强,月儿还要找父母呢。”赛月眉眼弯弯,很是可爱。
在面对白兰时,她是不伪装的,就是那个十六岁的女孩子。青楼是个大染缸,充斥着各种色彩,里面的女孩子会被染成各种各样的形态,但最后没有意外都将成为黑色。她有幸在色彩正艳的时候被白兰从大染缸中捞了出来,定格在了美好的状态。她对她是感激的,所以她抱着侍奉之心,陪伴在白兰左右,向她展示最本真的自己。
打开门闩,赛月出了门。
那名锦衣公子看到她也是一愣。
面纱轻盈曼妙的垂落,宛如她的舞蹈,婀娜美矣。
面纱下那张妩媚艳丽的脸庞,便是昨天已经看过,也让众人眼前一花。
白兰唇角向上翘起,“花魁可不是白当的。”
赛月朝郑世锦极优雅的行了一个仕女礼,“锦公子。”
郑世锦瞠目结舌,“赛月姑娘?!”
这下,周楠傻住了,昨天有一个被迷倒的贞郡王就够了,怎么今天她家大公子也这样,人到底还抓不抓了?襄平侯可还等着审问呢。
白兰自然注意到了周楠的苦色,不由得笑了起来。
她家的美人可不是白让人看的。
从桌上的点心盘中抓了几颗糖梅子慢慢的吃起来。便是用糖腌制,这梅子也酸的白兰咧了咧牙。
“赛月姑娘怎么在永宁城?”郑世锦走近了赛月两步。
赛月抬头看着他,“是陪夫人来的。”
“夫人?”
“嗯。”
赛月看向自己好不容易才钉好的门,嗔怪的叹气,“昨儿个我花了一个多时辰才弄好的呢。”
郑世锦顺着她的目光看,在看到零散的门时,脸上露出讪赧之色,“赛月姑娘,真是对不住,仆人无礼,等回了府里,我会好生管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