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伤压着旧疤层层叠叠,交错纵横。
白兰的眼泪瞬间决堤……
她放在心口里的小人儿,这是经历什么了?
房间门被推开了,一抹高大的身影,站在了门口处,身上略带风尘倦意,像是刚刚归来。
白兰注意到来人,身上乍起浓浓的防备,同时给小景盖好被子。
然后僵硬着身体从床上下来,雪白柔腻的玉足,踩在铺着皮毛毯子的地上,软酸,但白兰仍咬牙站稳了。
指了指外头,极轻的声音道:“有话外面说。”
然后再给小景掖了掖被角。
君子修看着她费力的移动身体,眉心紧紧攒起,想要上前,终是站在了原地。
白兰慢慢挪走到门口。
看着高一尺的门槛,死死瞪住……哪个脑袋进水的竟然在这里设了门槛!
君子修见她瞪着门槛不悦,犹豫了瞬,伸出手。
白兰看也没看他的手,努力抬腿迈过门槛。她现在就跟刚学习走路的孩子似得,走的摇摇晃晃,好像随时要摔倒。
但还是靠自己出了门。
外面是一个清幽雅致的庭院,庭院中有一个花圃,里面种着正盛放的白色兰花,兰花散着清雅的香味,飘散了满庭院。兰花旁还有一个四角小亭,亭子中央放着深棕色的藤桌、藤椅。
白兰朝小亭子走去。
君子修跟在她身旁,看着她慢慢走路,面无表情,浓织纤长的眼睫遮掩了眼瞳,看不出心中所想。
白兰终于走到了藤椅前,迫不及待的倒了进去,实在是两条腿都开始不自觉的抽搐打颤了。
长喘了口气,才看向站在亭子外的人,“为什么?”
君子修望着那一小片花圃,静默着。
白兰又道:“我明明自行散了魂魄,为什么会再被小景唤醒?”
君子修在听到白兰说散了魂魄时,忽然闭了一下眼睛,好一会儿才睁开,仍然静默着。
“我现在醒了,说吧,你想要干什么?”白兰仰靠着椅背,两条胳膊搭垂在扶手上,懒懒的看着他,等着他的答案。
君子修回头看着她的脸,“为什么你能进入她的身体里?”
“她?”白兰抬起手勾起一缕落在身前的银白色长上,“你认识她?”
君子修又哑巴了,若不是刚才他说了一句,她都要怀疑他是不是没了舌头。
久久没有等到他的回答,白兰转而看向小景所在的房间,“虽说他……他不是我的儿子。但终究我分娩的他,也能问上一句,他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努力按捺住噌噌往上冒的暗火,告诉自己冷静!
君子修回道:“不知。”
白兰蓦地盯住他,“你说什么?”
“那是他的事。”君子修看着她的眼睛,那里面暗燃的怒火,似乎要喷薄出来。
“很好,既然你养不好他,他便归我了。”白兰双手紧紧攥成拳,一句话说出,整个人好像都沉滞了下来。
君子修看着她,久久应道:“你喜欢便拿去吧。”
什么?
他说——拿去?
小景是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