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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妆夺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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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妆夺谋 第9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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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瑟眼睛一亮,立即抓住她,“你心情什么时候好?快点儿好起来啊。”

苏风暖打掉她的手,又厌怏怏地说,“目前没什么心情。”

瑟瑟泄气,瞪了苏风暖一眼。

苏风暖瞅着她,“你再说说沈妍的事儿,陈述怎么知道的?叶裳可知道?”

瑟瑟道,“陈述是听沈琪说的吧?陈述既然知道,叶世子兴许也知道,只不过叶世子在别的女子面前是没心的,知道也当不知道。只不过这事儿知道的人极少,沈小姐喜欢叶世子,可不像是国丈府的许小姐那般张扬。”

苏风暖又问,“那沈小姐长得如何?脾气秉性如何?擅长什么?”

瑟瑟吓了一跳,看着苏风暖,“姑娘,别告诉我你要做这桩媒撮合她和叶世子啊?”

苏风暖琢磨了一下,颓然地泄气,无力地说,“以前我是有这么个想法,护到他娶妻生子,一世安稳。如今么……”她想起今日她娘口中转述的那些话,叹了口气,“我也就问问,你也看出来了,我怎么能便宜别的女人?哪怕那女人再好,我估摸着也不放心将人交出去。”话落,她惨兮兮地笑,“做人像我这般失败,又自相矛盾的人,真是不多。”

瑟瑟又忍不住大笑,“姑娘啊,枉你聪明,也算是栽在自己和叶世子的手里了。”

苏风暖叹息,更加郁郁。

瑟瑟笑够了,看着她,把玩着自己的兰花指说,“我就不明白了,既然是两两情深似海,姑娘有什么可愁的可苦的?”话落,她见苏风暖郁着不语,忽然福至心灵地说,“你是因为叶世子身上的热毒?”

苏风暖眉目稍微地抬了抬,没说话。

瑟瑟立即正色说,“叶世子的热毒,姑娘找到解法了吗?”话落,见她不语,揣测着说,“姑娘聪慧绝顶,这些年,一直钻营医毒之书,连灵云大师和云山真人都对您刮目相看,难以项背。难道就没找到解热毒之法?还是找到了解法,但这个解法让姑娘您十分愁苦难行?阻碍您和叶世子的姻缘?”

苏风暖看着瑟瑟,又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郁郁地说,“陈述喜欢你是不是?我却没什么好心促成别人的姻缘,你今儿收拾一下就滚出京城吧。”

瑟瑟看着她,眼睛澄明瓦亮,“姑娘心情怎么突然好了?”话落,瞅着她,“看起来不像是心情好,难道我猜对了?”

苏风暖伸手推她,“去给我弹那曲《陌上花颜》。”

瑟瑟坐着不动,看着她,“果然是我猜对了,姑娘与我说说,看我能否再为您解解心宽?”

苏风暖抬手将她挥下了床榻,“这个心宽你解不了,快去弹,弹的好,趁着我没反悔时,就立马放你出京,谈不好,你就一辈子待在这里吧。”

瑟瑟挣扎了一下,还是去拿琵琶了,待抱着琵琶坐好后,嘟着嘴说,“姑娘上次喝醉酒作的新词曲,既然还记着名字,想必是还记得词曲了?一会儿我弹唱时,你听了可别觉得面子薄受不住打断我,叶世子上次就打断我,摔门而去了。”

苏风暖瞥了她一眼,“废话这么多做什么?”

瑟瑟不再多说,立即抱着琵琶弹唱起来。

“陌上花颜,无双容貌,公子倾城,风华年少。

黛眉云裳,金马玉堂,朱唇粉玉,多情愁肠。

乱花吹散红颜曲,一缕春风斩折香粉无数,云醉玉如酒,风情画如眉。

香脂浅红,潋滟雪姿,朗月兰桥,画骨佳人。

软红十丈,莺啼婉转,**笙鼓,月桂情思。

红楼织梦春山远,彩带飘云秋霜薄。素手牵来多情线,桃花依约凤飞来。

春衫薄如雪,身姿贵如竹,浊世倾粉妆,玉人浅画眉。黄泉铺一路,彼岸盛娇花,天与地同寿,四海情可依?

天与地同寿,四海情可依?”

一曲弹吧,瑟瑟放下琵琶,看着苏风暖,莞尔一笑,“姑娘这新词曲做的委实露骨,情丝绵长,可惜叶世子没听完就气的脸色铁青,摔门而走了,让我好生地笑了一场。”

苏风暖轻轻哼了一声,也笑了起来,声音忽然软软的,“那个笨蛋。”

瑟瑟站起身,走到镜子前,开始梳头,同时笑着说,“姑娘醉酒后连黄泉路彼岸花都说出来了,指天指地立誓,问你这需用四海之水才能盛下的深情天地上苍可依?啧啧,这般连我都心动了,放在叶世子面前,他生生没听完,给错失了,以后知道了,指不定怎么后悔呢?”

苏风暖又笑了笑,刚要说什么,外面传来老鸨的声音,“姑娘,凤少主找来了。”

苏风暖挑了挑眉,想着她才在这里坐了没多大一会儿,凤阳找来的到挺快,她看了瑟瑟一眼,对外面说,“将他请来这里。”

老鸨应声去了。

瑟瑟回头看了苏风暖一眼,见她还窝在她的床头,曲着腿,懒洋洋没形没养地靠着,笑着说,“凤少主似乎对姑娘也有意,姑娘如今看开了,怕是要辜负他了。”

苏风暖瞪了她一眼,“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你不想出京城了?”

瑟瑟立即闭了嘴,继续梳头,梳了两下,又忍不住问,“姑娘放我出京城,总不会是放我出去随便玩的,您可有了什么打算?让我出去做什么事儿?”

苏风暖道,“你回碧轩阁吧,我以后估计会很长时间都不能离京,你去坐镇碧轩阁,将涟涟替换来京城,我目前有些事情,需要她。”

瑟瑟撇撇嘴,“涟涟说起来是林家的人,让她这时候来京,想必是为了林家的事儿,姑娘真真是处处护着叶世子。”话落,她恍然,“你今天来这里,就是为了让我离开吧?方才竟然还逗弄我。”

苏风暖不置可否,听到有脚步上楼来,说道,“你走后,若是陈述当真有心,能被我瞧着过得去,以后给你换个配得上他的身份,也不是不可能。不过呢,要看他守不守得住,经不经得住火炼了。”

瑟瑟放下梳子,转头笑看着苏风暖说,“姑娘别为我操这个心了,还是先想着你和叶世子吧。你和叶世子若是不成,就算你有心思给我配一桩姻缘,我也没那心思全了姻缘。这条命是姑娘给的,奴家真真切切地最喜欢姑娘了,在姑娘面前,良人不良人的,也要靠边站。”

苏风暖失笑,极为满意,“算是没白疼你。”

瑟瑟给苏风暖抛了个媚眼,便扭着身子进了里间,“我去收拾东西,飞出牢笼的感觉真是好啊。”

这时,老鸨在外面说,“姑娘,奴家将凤少主带过来了。”

“进。”苏风暖言简意赅。

老鸨推开门,凤阳缓步走了进来。

凤阳一身衣袍有些血污,脸上挂了伤,头发也有些松散,俊颜一脸的阴阴郁郁。

苏风暖看到这样的凤阳,着实愣了一下,在她的记忆里,凤阳可从来不曾这么狼狈过,尤其他极其注重仪表。她忍不住扬眉好笑问,“这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打劫凤少主?将凤少主弄成了这副样子?”

凤阳走进来之后,看了苏风暖一眼,径自坐下身说,“你倒是好悠闲。”

苏风暖翻白眼,这话是她对瑟瑟说的,没想到在他眼里,自己也是那个悠闲的人。她换了个姿势,懒洋洋地说,“我是女人嘛,女人除了风花雪月伤春悲秋,能有什么忙事儿?”

------题外话------

这是一更~

第一百零八章 真是好巧

凤阳嗤笑一声,看着她,“叶裳又给你灌了蜂蜜了?”

苏风暖瞪了他一眼,“说正事儿,什么人把你弄成了这副样子?”

凤阳身子靠在椅子上,郁气不散地说,“除了我手底下那批造反的杂碎,还能是谁?”

苏风暖挑眉,“你手底下的人对你动手了?”

凤阳哼了一声,“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苏风暖看着他,“凤阳镖局立世几百年,内序据说牢不可破,若非坚不可摧,又怎么会立世数代不倒?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灵云镇东湖画舫沉船案,当真是凤阳镖局七十三分舵主参与其中?那个冯超,当真是凤阳镖局七十三分舵的分舵主?”

凤阳点点头,脸色森寒地说,“是他。”

苏风暖皱眉,“可抓住他了?”

凤阳咬牙,“他死了。”

苏风暖看着他,“别我问一句你说一句,我这里又不是刑堂,不审问犯人。”

凤阳剜了她一眼,缓缓道,“收到你的消息,我便立即动身前往七十三分舵,冯超不在,我当即命人收缴了七十三分舵的所有人,又发出凤行令,海捕冯超,没想到他就在近郊外的一所院子里,我追到了京郊,进了那所院子,里面布置了极其厉害的机关暗器。他启动了机关,要与我同归于尽。我破开了机关,冲了出来,就是你看到的这副样子了,而他死在了机关里。”

苏风暖面色凝重,“也就是说,他对你下了杀手,既是你凤阳镖局的分舵主,怎么会与你有这么大的深仇大恨?非要杀死你不可?”

凤阳摇头,“我也不知,这事儿没完,自然要查。”

苏风暖又问,“京郊那所别院里都有什么人?只冯超自己?机关暗器可是林家的手法?”

凤阳点头,“我只看到了他,没看到别的什么人。”顿了顿,他道,“至于是不是林家的手法,我对机关暗器没到极其精通的地步,当时光顾着保命了,死里逃生后,给叶裳传了信,他带着刑部和大理寺的人去了那所别院,因你派人给我传话,我便直接来了这里。”

苏风暖瞅着他,“这是刚刚不久前发生的事儿?”

凤阳“嗯”了一声,瞥了她一眼,“你这个女人,如今一心做你的闺阁小姐了吗?我追人追到京郊,你也不知。”

苏风暖捶捶脑袋,她最近这两日被叶裳折腾的有气无力,哪还能空出闲心去理会别的。但这话自然不能跟凤阳说,只道,“这是你凤阳镖局的事儿,我怎好插手?”

凤阳哼了一声。

“看你的样子,受伤了,可严重?需不需要我帮你诊诊脉?”苏风暖问他。

凤阳摇头,“皮外伤,不用。”

苏风暖又问,“可用我吩咐人给你买一套衣服换了?”

凤阳摆手,“不必,一会儿我还要去找叶裳和刑部、大理寺的人对案,这副样子也好,免得矛头对准我。”

苏风暖点点头,“太子呢?可回京了?”

凤阳忽然笑了一声,“说起这太子,也有意思,当日你离开灵云寺后,许云初全寺彻查,他便跟没事儿人一样,在屋里抄经书。抄了两日经书后,就去问灵云老和尚,若是他出家,老和尚可否收他为弟子?把灵云老和尚吓了个够呛。”

“哦?”苏风暖扬眉,“太子想出家?”

凤阳道,“不知是真想还是假想,反正是这么问了,最后灵云老和尚没办法,回他说,若是皇上下旨准许灵云寺收太子,那他就能收了太子做弟子。”

“然后呢?”苏风暖又问。

凤阳摇头,“没什么然后了,他问完这事儿后,京中就传出了皇上的圣旨,命叶裳全权彻查这两桩大案,他也不甚在意。后来我得到你传的消息,便去了七十三分舵,一路追查冯超,直到今日,不过即便我离开了,依旧派了流风跟在他身边保护,他如今在路上,应该也快进京了。”

苏风暖点头,“无伤花呢,你跟在他身边这么久,可查出些眉目?”

凤阳摇头,“他在灵云镇县守府衙接触的人和物事儿我都记录在案,只待回京再去他太子府查了。不过如今凤阳镖局被牵扯进了灵云镇东湖画舫沉船案,我自然要协助叶裳彻查,暂且理会不了无伤花之案了。”

苏风暖颔首,对他说,“把你记录在案的卷宗回头给我一份,若是寻着机会,我也在太子身边探究一二。”

凤阳伸手入怀,拿出一份三四页的纸卷,递给她,“在这里,现在就给你。”

苏风暖下了床,走到他身边,伸手接过,随意地翻看了一下,便揣了起来。

这时,小喜在外面轻声说,“姑娘,叶世子派人来传话,请凤少主现在就去容安王府。”

苏风暖应了一声,看向凤阳。

凤阳站起身,嘲笑,“他说给我两盏茶时间,还真就给我两盏茶时间。”话落,向外走去,同时对苏风暖道,“近期乱得很,我既然被牵扯了其中,怕是不能轻易善了。你若有事情,派人传信就好,轻易别与我见面了。”

苏风暖点头,知晓叶裳怕她也惹上麻烦,毕竟牵扯凤阳镖局和林家,等于牵扯了半个江湖。

凤阳出了红粉楼。

瑟瑟已经从里间收拾完,简单地包了一个包裹,走出来后,对苏风暖娇笑,“这凤少主即便有些狼狈,也是一个美男子。”

苏风暖白了她一眼,“你的眼睛除了盯着男人,还能盯着点儿别的吗?”

瑟瑟立即说,“走出这红粉楼,我就可以拥抱大千世界了。”

苏风暖失笑,伸手拍拍她肩膀,“让小喜跟着你一起走,路上小心些,你这娇模样,可别被山贼抓去当压寨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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