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我以前对陈如瑛的感觉,是不喜,还有偶尔的怜悯。现在,却变成了强烈的厌恶。
因为她自以为是地说:邬遇也该伤伤心了。
她凭什么让他伤心?
我咬紧牙关,全身紧绷,慢慢后退。曾经在陈家,陈如瑛露出的可怖一幕,闪现在眼前。她又笑了,说:“谭皎姐,你试试,我的新本事……”话音未落,一条银丝从她被长遮蔽的脸庞中伸出来,一下子变得好长,朝我的脸喷过来。我又恶心又害怕,整个身体撞向墙壁,终于避过了。她的丝并不会转弯,一击不中,又收了回去。
她“哼”了一声,说:“你以为今天,真的能跑出去?”我的心一沉,只觉不详。转眼间同时有两根丝,朝我的腿袭来。
我转身就往旁边的洞中跑去。
她也在跑,那两条丝就像有触角,有眼睛,有生命,一直紧跟着我。我的整个后背都是麻的,仿佛一不留神它就会缠上来。好在陈如瑛跑得没我快,但那两条丝却始终甩不掉。偶尔它们差点追上我,一下子打在我的手臂上、背上,竟十分有力,我差点被打跌倒,跌跌撞撞咬牙往前飞奔。
终于,在一个隐蔽的拐角处,我一个加速,似乎暂时甩掉了它们。心脏还早胸腔中狂跳,全身酸痛不已。我想到邬遇这两个字,心中一阵刺痛。希望他不要也遇到危险,不要被陈如瑛或者那个人阻住。我几乎一刻不停,凭着记忆,朝邬遇指的方向继续跑去。
“谭皎?”一个声音突然响起,我全身一阵冷汗,便见言远和朱季蕊站在斜前方的一条小路里。他俩满脸惊诧和不满,言远说:“你和邬遇为什么突然跑了?到底怎么回事?现在我们其他人也走散了,一塌糊涂。”
我想起这一路走来,他俩一直通情达理,并无恶意,而后来言远也并未伤及不相关的人。但我也想起邬遇的嘱托,便说:“后面有危险,你俩最好快走。”他俩一愣,结果就听到“嘶嘶”的声音,两条银丝已从拐角处冒出,陈如瑛追了上来。
我转身就跑,言远失声道:“这是什么鬼东西?陈如瑛?!你怎么变成……”
“快跑!”我喊道。
可朱季蕊跑得慢,一下子被一根丝缠住了,吓得尖声惊叫。我回头望去,言远了狠,他随身有刀,拔出狠狠斩断了丝,陈如瑛嘴里紧绷的力量一下子断了,人也摔在地上。言远骂道:“怪物!”扶起朱季蕊,也跟着我跑过来。
陈如瑛几乎很快又追上来,还“咯咯咯”低笑着,吐出新的丝,完全像个不人不鬼的怪物了。言远把朱季蕊推给我,我拉着她跑,结果这一路,全赖言远挥刀和陈如瑛缠斗。他本来身手就好,陈如瑛虽然有了异能,却也占不到半点便宜。
终于,在跑了大概有十多分钟后,又把陈如瑛甩掉了。我们三人都精疲力尽,靠在岩壁上大口大口喘气。他俩还好点,我都快要走不动了,可想起邬遇,想到邬遇,我攥着拳头,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