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美丽催促说:“现在也是一头雾水,试试总比不试强。”
这确实也是,但现在这个季节,紫香虽然好找,但蚯蚓却不好找了。
张美丽拍着胸口说这事儿就包在他身上便转身离开,让李纪子和林娜留在这里,我出去买了紫香和白砂糖。
等回来之后,将紫香焚烧成灰烬,张美丽拿着数十条蚯蚓奔了回来。
就在我诧异他怎么找到蚯蚓的时候,张美丽将蚯蚓扔在香灰上说:“修然,你这个脑子就是不开窍,现在虽然挖不到蚯蚓,但渔具店里面可是有这玩意儿的。”
这一说我恍然大悟,但也没有过分纠结,将白砂糖洒在了蚯蚓的身上。
看着数十条蚯蚓相互纠缠在一起,最后化成了潮湿的灰烬。
找了根木根,将这些灰烬搅合在一起,让张美丽等人后退,捏起一小撮灰烬朝地上撒了下去。
一会儿的功夫,一个约莫有六七岁孩子的脚印出现在地板上。
看到脚印,张美丽猛地拍了一下我的肩膀:“修然,还真成了!”
我被他这一举动吓了一跳,差点儿将灰烬洒落在地上。
瞥了他一眼,我摇头说:“情况并不乐观,这脚印非常的模糊。就代表那个男孩的遗念在这里停留的时间并不长,脚印最多蔓延五米远,就会消失无踪。”
张美丽问:“也就是说,没办法找到他了?”
“是的。”我点头。
张美丽急的团团转,在房间内徘徊一圈问:“他娘的,那可怎么办?”
“只能另想其他办法了。”说着,我扭头看向站在门口的林娜:“林小姐,现在只能拿你当诱饵,将那个男孩引出来了。”
林娜露出惊慌神色:“可是他会杀了我的。”
“有我们在,不会让你损伤一根毫毛。”我挤出一抹笑容,接着问:“李娜是什么时候死的?”
林娜忙说:“就前几天。”
我脸色阴沉问:“具体的。”
“五天前,一月十二号。”林娜表情紧张,等说完之后,还肯定说:“对的,就是一月十二号。”
“冯可是几号被杀的?”
林娜身子颤抖:“前天晚上被杀的。”
我皱眉问:“十五号?”
林娜连连点头,我心中默默计算了一下时间。
李妙十二号被杀,冯可十五号被杀,中间间隔三天时间。虽然不知道那男孩的遗念杀人究竟有什么顺序,但如果中间真的间隔三天,那么遗念很有可能明天晚上会去杀了林娜。
看向林娜,我眯着眼睛说:“这几天不管晚上还是白天,都会有人和你在一起保护你。目前不能掌握那个男孩的踪影,就只能守株待兔了。”
林娜连连点头,不断说着感谢的话。
这些话对我来说并不受用,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只有找到遗念并且让其放弃杀死林娜的想法,这才是我唯一要做的。
人之初性本善,没有人生下来就是大奸大恶之徒。
而男孩不过也就是一个六七岁的孩子,能让他产生如此强烈的恨意,并且用这种惨绝人寰的方式杀人,林娜三人曾经定然对男孩造成过无法磨灭的伤痛。
从眼下的局面来看,林娜并不知道男孩的身份,也想不起来曾几何时伤害过一个孩子,想必是在无意中做出来的。
林娜毕业之后便进入了幼儿园担任幼师,事情的因,应该就是她入职之后开始的。
让李纪子和知画时刻不离的和林娜在一起,打听到林娜所在的幼儿园位置,我和张美丽开车朝幼儿园驶去。
张美丽跟着我之前,一直都在县城里面瞎晃悠。虽然不能称作小混混,但黑白两道都认识一些人。
之前我们在县城内处理的一些事情,都是在张美丽的人际关系之下解决的。
想要搞清楚林娜在入职之后接触到了哪些学生,就要搞到这所幼儿园内的学生档案。从里面筛查出林娜她们三人任教的学生,再搞清楚哪些学生遇到横祸而亡,便可以找到遗念。
幼儿园一下死了两名幼师,学校里面定然也接受过警方调查。此刻幼儿园安静一片,并没有看到一个学生。
给了张美丽两千块钱,让他找关系搞到学生的档案。
张美丽的办事儿效率确实不是吹的,进入幼儿园很快便冲我招手,让我进去。
进入办公室,在他身边站着一个穿着保安衣服的男人,对我点头后,保安从柜子上拿下一个硕大的纸盒放在桌上说:“事情我已经听小张说了,这是林娜她们入职后所有学生资料,你们看吧,不要带出去。”
“放心吧。”张美丽打了个响指,递过去一根香烟便催促我快点翻阅。
看着保安离开,我一边翻阅档案,一边吩咐:“美丽,遗念是男孩,将女孩的档案剔除。还有,林娜她们在梦中看到的男孩六七岁,而林娜是三年前入职的,只保留三四岁男孩的档案。”
“他娘的,修然,我现你越来越在行了!”张美丽竖起大拇指说:“我瞅着你都可以当警察了。”
我笑了笑:“差得远。”
将这些档案细细的过滤了一番,最后留下了十一个学生档案。
见范围瞬间缩小了很多,一边翻看一边打电话询问这些孩子的近况。
一连八个电话打了出去,并没有得到任何线索。
起身让张美丽打剩余的三个电话,我点了根香烟走了出去。
抽了没两口,张美丽突然将房门打开,冲着我说道:“修然,有线索了!”
我弹了弹烟灰:“第几个?”
“第十个!”张美丽说:“这孩子叫邰嘉良,我刚打电话以幼儿园的身份询问孩子的近况,得知孩子半年前不知怎的跳河自杀了。”
我吁了口气说:“还有一个,先打电话吧。”
张美丽纳闷问:“都已经找出来了,还打什么电话?”
我眯着眼睛说:“如果有两个呢?”
张美丽拍了下脑门:“得了,一分钟就搞定!”
和张美丽说的一样,一分钟之后,他从办公室走了出来,对我摇头说:“就只有那个邰嘉良一个不在了,其余的都安安稳稳的在家里等着过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