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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第 6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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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 他把牌一推, 站起身,捞起椅背上的外套, 声音不大不小, 刚好落进了姜寻的耳朵里:“阿池, 你过来替我, 刚想来还有件事没处理。”

谢延生穿了外套, 神色淡然地走了出去, 一束光打在他脸上, 勾勒出寡情又冷淡的侧脸轮廓。最后他还礼貌性地帮忙把门关上了。

姜寻的表情看起来没什么变化, 神色已经淡了下去。

一行人看出情况的不对劲, 大气也不敢出。徐少凡也暗自抹了把汗。徐家的生意一直是仰仗谢家的, 现在这情况, 谢延生这是看上姜寻了?

又不太像。

徐少凡总觉得谢延生眼睛里的恨意太明显。

谢延生了火他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 正要开口阻拦时, 姜寻开了口。

“突然又想喝酒了, ”姜寻歪头一笑,“为了表示我的歉意,我决定把这一排都喝了。”

姜寻站起来,拿起一杯酒就要喝最后被蒋雁池拦下。

“我替你喝。”蒋雁池怕了这祖宗。

姜寻拂开他, 笑道:“别, 雁池哥,你女朋友看了该不高兴。”

在如潮的掌声中, 姜寻一杯又杯灌了下去。

红酒泡沫沾在她嘴角上, 姜寻不甚在意地揩去红唇上的那一抹白, 她仰头喝的时候,露出一截欣长瓷白的脖颈,那姿势,像极了高傲的白天鹅。

也愈的迷人。

徐少凡看着姜寻干脆利落地灌了一杯又一杯,现她那双眼睛有些不一样的东西。

徐少凡后来才知道她眼睛里是历经千帆的怅然,也是想要泊岸的痛楚。

“好!”

“姜小姐果然女中豪杰!”

一道又一道赞赏喝彩的声音响起。

谢延生站在门外抽了一支烟,听到里面爆的热烈掌声,猩红的火光在指尖忽明忽暗,衬得他脸上的寒意阵阵。

最后徐少凡看不下去,一把抢过她的酒杯,笑着打圆场:“差不多可以了。”

“徐少果然怜香惜玉。”

姜寻胃里火辣辣的疼,往上涌起一股酸意,一时没忍住捂住嘴就跑了出去。

姜寻跑到厕所里吐了一阵,吐得胃都掏空了,弯着腰在那。因为生理难受,眼角的泪不断地往外流。

不一会儿,厕所门外传来哒哒的高跟鞋声音。

三四个女人跑到洗手台补妆,边说八卦边看镜子。

“诶,刚那个十八线明星可会出风头哩,说什么想喝酒,其实就是想成为主角。”

“诶,你说徐少看上她哪点啊?还有谢家的少爷谢延生看她的眼神也不对劲。”

“骚呗。”

“原谅她吧,这种货色虽然不能踏进我们这个圈子,但不趁这个机会好好捞一笔,傻的呀。”

三四个女人七嘴八舌地说完,互相推搡着出去了。

姜寻慢慢地走了出去,站在洗手台前,拧开水龙头,哗哗的水流声不断涌出来。

她捧了一捧凉水扑向脸上,冷水打在脸上,人立刻清醒了几分。

姜寻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细长的眉毛,红润的嘴唇,皮肤有点惨白,水滴延着鬓往下滴落,有点狼狈。

但眉眼间傲气仍然很在。

姜寻掐了自己的脸一把,对着镜子露出一个笑容,然后有些歪扭地走了出去。

一行人闹到很晚,方桃抱着姜寻的腰依依不舍,她说道:“你要记得联系我。”

“我一有空就来找你。”姜寻拍了拍她的手。

姜寻大致扫了一眼找到蒋雁池的车,敲了敲车窗:“雁池哥,你捎我一程呗。”

蒋雁池摸了摸下巴,笑得跟只狐狸一样:“妹子,哥座位上位子不够啊,诶,谢延生可以捎你,他在后面呢!”

还没等姜寻再开口,蒋雁池脚踩刹车,一溜烟地跑走了,留下了一地的尾气。

姜寻苦笑,谢延生都说出那样的话了,是不想和她有什么瓜葛了,哪还会主动捎他。

她从大衣里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快要12点了。

姜寻打算走到山脚下,让助理开车过来接她。

“谢延生,你要回去吗?你能不能捎我一趟?”身后传来娇滴滴的声音。

姜寻回头,不远处的谢延生穿着黑色羊绒大衣,面容冷峻,双手插进口袋里,唇角轻勾不知道在同那女人说些什么。

姜寻收回视线,往前走。其实刚刚喝了五六杯酒,已经有些醉了,走路都有些飘。

她沿着马路牙子走想走直线,却走得歪歪扭扭的。

一辆黑色的轿车悄无声息地停了姜寻旁边,车窗降下露出谢延生平静无波的脸,他的声线淡淡的:“上车。”

“等会儿我让我助理来接我。”姜寻摇了摇头,踢了一下脚下的石子。

呵,这会儿倒自觉地不缠着他了?

“上车,不要让我再说一遍。”谢延生盯着她。

好吧,姜寻承认,无论过去多少年。她最怵的就是谢延生的眼神。

总是有一股压迫人,让人主动投降的气势。

姜寻拉开车门,乖乖地坐上去。谢延生却迟迟未开车。

“安全带。”谢延生开了金口。

“哦。”

车子平缓地向前驶,谢延生放了一轻音乐,姜寻难得没有开口。

姜寻把头靠在车窗边上,眯着眼看着前方一路倒退的景色。

两个人默契得没有说话,谁也不愿意打扰此刻难得的缓和气氛。

车子将近行驶了近一个小时,姜寻靠在车上愈的晕乎。

谢延生将车子停在她家楼下,“啪哒”一声,车子开了锁。

姜寻听着那声音就难受。谢延生就是多一秒都不想跟她待吗?

她胃里难受,姜寻此刻借着酒意有一些话想说。说她装疯卖傻,酒后吐真情也好,她隐隐觉得,有些话不说出来,以后可能就没机会了。

谢延生抿着唇提醒她:“你该上去了。”

“谢延生,我知道你现在还怨我恨我。可离开你的这些年,我也很痛苦。”

“你知不知道,我记得我第一次入圈的时候,人傻得很。不知道的怎么惹了女主不开心,有一条掌捆我的戏,她来回煽了我二十多遍,到后来我感觉我那块脸肿得都没有知觉了。那个时候,也没人替我不值,都很漠然地看我被欺负。”

“我当时就想,要是你在该多好啊,起码会有人把我抱在怀里,让我想哭就哭。”姜寻吸了吸鼻子。

“还有一次,我记得在国外,拍戏意外生火灾。所有人都不断地往外跑,木板就擦着我的背砸了下来。我差点以为,那一刻我就要死了。”姜寻继续说道。

“可是我不想死,我还没见你一面,我怎么舍得死,所以我拼命往外跑,跑得比每一个人都快。之后就有人说姜寻,怎么关键时刻你这么冷血,只顾着自己,还有没有同情心了。”姜寻笑着说。

“我没有心,因为我眼里只有你。”

空气死一般的沉静,谢延生坐在车里,他的脸陷入阴影里,一半黑暗一半光亮。

谢延生半晌没有说话,他从中控台拿了一支烟含在嘴里,摁下打火机, “撕拉”地一声,冒出青蓝的火焰。

他的头短且黑,微微低头,侧方看他的眼睛平静无波,伸手拢住火,点燃它。

姜寻的心一瞬间跌了下去,也是,她当初做了这种事怎么能取得原谅。

姜寻不知道的是,谢延生点烟的时候,手不可置微地抖了又抖。

谢延生狠狠吸了一口烟,将烟头捏在手里,声音凛咧且冷静:“都过去了。”

仿佛在安慰一个老朋友般。

姜寻轻轻舒了一口气,脸上又恢复了无懈可击的笑容。

“谢谢你送我回来,下次见。”姜寻冲他眨了眨眼。

“一曲新词酒一杯,去年天气旧亭台。”

剧组里几个刚出道的小朋友觉得姜寻人长得美不说,行事风格还这么酷,私下谈话间难掩对姜寻的崇拜之情。文施施听了嗤之以鼻,她觉得姜寻是在装。

次日,姜寻有一场对手戏要和文施施拍,早上一起来眉心直跳,惹得她就差没找块红纸往脑门上贴了。

而这天,谢延生也驱车赶回老宅。谢家府邸位于静象路138号。望京这几年的展日渐迅速,一个风球刮过来整个城市停工一天就以多少千万的单位损失。

以中京酒店为中轴横切,东南部的经济展迅猛,高楼林立,层台累榭。东边是人造的天堂,交通住房医疗体系完善。随时都有从酒吧出来,心情好时就有给门口卖唱的豪掷千金的场面。

而最西侧里的一块角落,伸手楼挨在一起,疾病,水电,生存时时困扰着他们。

而谢家座落在东南部最寸土寸金的地区。静象路138号,谢家府邸前身是民国时期陈姓将军送给他妻子的一处住所。

谢延生爷爷,一生战功赫赫,到了他儿子这一条,未随父从政。反而在七八十年代国内最流行的“淘金热”时,毅然孤身一人下海赚了第一桶金。

回到望京以后,谢延生父亲抓住了时机,一头扎进了房地产行业,后面靠着房地产行业在望京立了足。

之后谢延生父亲把手伸到了酒店,文娱一体化。又加上谢家本身的背景地位,“谢”这个字在望京是个行走的名片。

老爷子把希望寄托在了谢延生身上,从小对他严苛培养,希望他能参军,把热血洒向青山。而谢延生不顾家人的反对,上大学时,毅然选择了学医。他给出的答案是“救死扶伤也是报效祖国的变现”,老爷子没办法在,只能由他去。

只不过这些年,他父亲身体不大好。谢延生也不算完全按个人意志活,他自己成立了一家公司,同时还接管了谢家旗下的酒店。

两排高大的法国梧桐树矗挺而立,大片枯黄的叶子将头顶的天空切成两半,一辆低调的黑色车子平缓驶入。

门口的警卫看见谢延生的车牌后,姿势标准地挥手放了行。

谢宅是民国时期的洋楼,朱红色的大门红漆部分斑驳,上面两个铜环被岁月的浸润变得光滑亮。

门口的雄狮傲然挺立,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出金光来。

推门而进。眼睛呈灰蓝色的奶猫跃到屋顶玩,倒与站在石雕镇邪的石猫面前倒有几分相像。

假山,回廊,荷花池,常青树。雕栏画壁,斯宅溪畔。

降红色的尖尖的屋顶上面裹着一抹松软的雪。

右手边的荷花池因为冬季的关系,枯枝横生,东倒西歪地窝在池子里。

这个荷花池还有名头,据说民国时期,中秋圆月,玉兔会专门来荷花池里捣药。

真假别论,光是这抹神话色彩让谢延生的母亲信服不已。

谢妈妈一向迷信,一到开春就伺候这荷花不知道多勤快。

谢延生不太喜欢回谢宅,因为谢宅给人一种压抑严肃的感觉。

因为生的一些事,这些年他回来来得更少。

谢延生手拿碟子抓了一把食物扬到右手边的池子里,一群鱼儿摇着尾巴争相竟食。

燕姨看见谢延生的时候声音都轻快了些:“少爷回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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