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没有追踪两人,看他们逃跑便怏怏的离开。
陆师追上去低声问道:“七爷,为什么不灭了它?它没有什么修为!”
王七麟低声道:“它背后有人!”
“什么?”
王七麟迅速的分析道:“阿庆在这里做乞丐有些日子了,他说夜里没有鬼,要防备的是人,可是为什么咱出来上个茅房就能碰到鬼?”
“巧合?这未必太巧了吧?”
他冷笑一声,一锤定音:“有人现力士巷子有问题了,这个小鬼背后有人驾驭,他驱使小鬼今夜在力士巷子里四处游弋,就是想引咱们出手!”
他已经猜到,御使小鬼的人是杨左!
杨左一定已经现了谢蛤蟆摆摊出售的玉盒,但他也意识到这可能是个局,一个引诱他露面的局。
所以他在动手之前先谨慎的试探,试探着搜寻出幕后对手。
从小鬼出来一瞬间王七麟便分析出这些信息,所以他才没有转过头来一巴掌拍死小鬼。
小鬼的出现让他对抓到杨左产生了前所未有的信心,他之前很担心杨左对玉盒不感兴趣。
或者当玉盒露面杨左意识到自己在这里暴露了,会当机立断逃跑。
但是这两种情况都没有出现,杨左对玉盒势在必得,他现在正在想办法得到玉盒。
一夜没睡好,王七麟第二天还是起的很早。
精力依然充沛。
毕竟已经有五品境巅峰的修为——来到上原府后他才得知这里也有医馆售卖九草大补丹。
正好他的造化炉现在火力充沛,于是王七麟先没有炼化各种法宝,而是逮着九草大补丹一个劲的炼天官赐福丹。
他是炼一颗嗑一颗,修为一天天的跟施了肥的韭菜似的猛蹿。
当然,九草大补丹都是他托人买的。
这次他托了黑豆去买,药房的郎中问谁吃,黑豆就说他爹肾虚的厉害他爹吃。
大清早的寒风呼啸,王七麟出去遛狗。
屋子里虽然暖和一些,可是味道太大了。
上午时分,谢蛤蟆照例挑着担子来摆摊卖货。
王七麟换了个地方监视他的摊子,同时默默的打量四周。
他相信杨左就在周围。
他们相距不远。
力士巷子里头住户极多,人口密度很大,跟昨天一样谢蛤蟆摆开摊子后,便有人围上来询价:
“老头,这香炉怎么卖?”
谢蛤蟆精神抖擞的说道:“大兄弟好眼力,你一眼就挑中了我这里最好的货。这香炉可不是一般玩意儿,你看它的做工、你看上面的纹路,束颈、鼓腹、寰底、三蹄足,这是唐代的瑞脑金兽炉,给你个实在价,五十个铜铢!”
“一个铜铢卖不卖?”
“大兄弟你大清早的干啥不好过来调戏我个老头?这是唐代的香炉!你给我以个铜铢?”
“两个铜铢卖不卖?”
“算了算了,你不是成心要买我这香炉,走吧走吧。”
“五个铜铢?还是不行那我就走了。”
“等等,算了拿着吧,唉,大清早还没有开张,亏本卖你一个,求个开门红。”
又有妇女来到摊位前蹲下看了看,选中一幅万年历,谢蛤蟆要价是十六个铜铢,妇女最后扔下十个铜铢匆匆忙忙便走了。
谢蛤蟆喊她的声音越响亮,她跑的越快。
见此谢蛤蟆没辙了,掂了掂手里的钱袋说道:“唉,这人怎么回事?明明把钱袋落在我这里了,我这喊她回来拿钱袋,她怎么头也不回?”
他打开钱袋从中数了六枚铜铢扔进钱箱子里,随即将钱袋放在摊位一角继续招待客人。
不多时,反应过来的妇女又匆匆忙忙的找来。
她看到自己钱袋后便喊叫起来:“抓小偷、都来抓小偷啦!”
一群人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反正谢蛤蟆忽然被人给围住了。
王七麟看得一愣一愣。
力士巷子里的百姓不会有修为吧?他们是不是还练了五行遁术之类的道法,怎么突然之间就冒出来了?
一群人围住了谢蛤蟆,妇女指着摊子上的钱袋咆哮道:“他偷我钱袋子,这个老头丧良心呀!不要脸皮呀!我家刚卖了房子卖了地,换了二十个银铢想要过个好年,他转头就给我偷走啦!”
见此一幕王七麟咧嘴笑,刁民,大大的刁民!
谢蛤蟆气急败坏的叫道:“这位嫂子,你休要污蔑人,钱袋明明是你掉在我这里,哪里是我偷的?我刚才可是喊你好一阵,你却是头也不回,这街上许多人都能给我作证!”
他看向街头行人,行人纷纷转头装没看见他求助的目光。
他看向王七麟,王七麟:“啊巴啊巴!”
几条汉子冲上前去与谢蛤蟆撕扯起来,口中吼道:“见官,抓他去衙门!”
“这么大年纪了偷东西,不要脸的老狗!”
“我家昨天丢了一头骡子,一定让他偷走了!”
围上来的人越来越多,谢蛤蟆不顾众人撕扯手忙脚乱的去收拾摊位:“你们别碰我的货!夭寿啦,老头子就靠这些家把什过日子,你们抢我的货就是要我的命呀!”
看热闹的很多。
仗义执言的没有。
王七麟倚在墙角撇嘴,过两天他准备周济穷苦百姓,这力士巷子有一个算一个,他们活该受穷,自己绝不会给他们一粒粮食!
围堵行动迅速变成了零铢购活动,围上来的人很多,散掉的时候很快,最终只剩下衣衫凌乱、头散乱的谢蛤蟆抱着自己的担子在失声痛哭。
王七麟拍了拍九六的脑袋,低声道:“去找你男人。”
九六抽了抽鼻子,悄悄的拐进巷子。
八喵先前一直躲在阴影里头,王七麟让它盯着玉盒,玉盒去哪里,它就要去哪里。
接着九六开始慢慢的在巷子里头兜兜转转起来。
力士巷子现在有多少巷子谁也不知道,原本的道路已经被住户给私自改掉了。
有关系、拳头硬的人家可以用院子将巷子给截停,这样道路所属的一片土地就属于了他们私人所有。
无权无势、势单力薄的人家则被欺凌的扒掉了院墙,这样要穿过这巷子就得从人家的院子里走过。
不知道转了几个圈子,九六最终在一处被人拆了院墙的小屋门口停下。
屋外有一棵枯黄的矮松树,八喵从树荫中走了出来。
飞在天上的冥鸦见此便一头扎了下去。
很快徐大、谢蛤蟆从两边汇合而来。
王七麟整理了一下型上前拍门:“听天监王七麟到访,杨左大人是自己出来还是我进去找你出来?”
屋门打开,一个头雪白的老妇人弯着腰仰着头看着他:“哪里来的要饭的?老身都要穷的去要饭了,哪有东西能给你?走吧走吧,在老身这里你是什么也要不到的!”
王七麟抓住老妇人的肩膀将她拉了出来,微笑道:“老婆婆,这里没你的事,你隔着远点吧。”
他将老妇人推到后面,猛然转身一拳冲老妇人轰出。
老妇人瞪大眼睛面露惊骇,面对这直冲一拳她踉跄着要倒退却摔倒在地,正好避开这雷霆一击。
“杀人了抢劫了!”老妇人出声大叫。
王七麟冷笑道:“老婆婆好嗓子、好身板,你的体重怕是得有一百八十斤,很惊人呀!”
人可以易容,却不能变幻身体重量。
老妇人一听这话挥手拍地翻身而起,几条毒蛇从他袖中飞出窜向王七麟。
“剑出!”
一声厉喝,听雷翻滚。
小阿修罗一马当前随着他的吐气而飞出,挥臂如剑斩向一条毒蛇。
艳阳高照,依然有火花啪啦啪啦的炸响。
飞出来的不是毒蛇,而是一条条颜色迥异的铁链!
谢蛤蟆抚须道:“五方镇坛鞭?难怪杨大人会给刑天祭当狗,原来刑天祭在你身上也是下了本钱!”
小阿修罗挥臂竟然未能斩断这条铁链,他顿时大怒。
怒气值越高,斗志越强,战斗力越可怕!
王七麟御剑而出,一步迈前身周有佛光闪耀,大威金刚横空出世,一条赤红铁链扫到他肩头,他甩手做轮钴印拍出。
赤红铁链恍若赤链蛇般诡谲袭来,轮钴印出有法力之轮如盾牌般闪现。
杨左一击得手借势后退,他双手捏了个手印大叫道:“五方神帝,天地同生,混化万真、总御神灵……”
谢蛤蟆沉声道:“七爷,他这是五方镇坛鞭,能借我道家五方神帝的威能来与你作战,所以万万不能让他念出法诀驱动五方神帝的威能!”
王七麟跺地跳起劈空一掌,他虽然没有带妖刀,但《太阴断魂刀法》已经印入骨髓,挥手投足之间便是一招快过一招的断魂刀。
杨左驱使五条铁链想要缠住他,口中依然在大叫:“天无五行,三光不明!地无五行……”
“看大爷断你的鞭!”
徐大怒喝一声挥舞狼牙棒要杀上去,谢蛤蟆挥手挡住他。
见此他吼道:“道爷,你怎么倒戈了?”
谢蛤蟆快声道:“闭嘴,老老实实观战,别去捣乱!”
“什么捣乱?大爷要去助七爷一臂之力!”
“七爷独自一人面对杨左能占上风,加上你以后就要被摁着打了!”
两人说话之间王七麟与杨左又交手十几招。
太阴断魂刀每一招都有十几个变化、每一个变化都蕴藏着十几刀。
当他挥臂如刀缠住杨左后,只见他身影飘摇、佛光震荡,像平地卷起一阵狂风,杨左一时之间顾不上再去念咒,赶紧先拿出十分力气与他交手。
短兵相接,以命搏命!
砰砰砰砰的闷响声中,两人瞬间交换好几拳。
大威金刚被打得佛光摇曳,杨左更是被打得衣衫褴褛。
他指望五道铁鞭困住王七麟,但阿修罗和乾达婆化身驭龙者,他们将五条呼啸的铁链当五条龙,八部天龙剑阵之下,两个迷你护法神威风凛凛,将铁鞭封堵的无处可去。
王七麟一心二用,近身搏击杨左远处御使飞剑阻击五方镇坛鞭,稳打稳扎稳占上风。
见此杨左一咬牙冲他使劲喷了一口气:“哼——哈!”
一条黑雾从他鼻孔飞出,化作一个身高马大的无面大鬼现身,它正好落在王七麟跟前,伸出鬼爪便要抓他的脸。
谢蛤蟆叫道:“抹脸怪!奔走如风、能使法术但身躯柔弱!”
王七麟一步踏出地面颤栗,距离太近他没有时间可以变幻功法使出大手印来御敌,索性实打实的一拳开路!
二牛之力齐聚一处!
拳锋所向,空气爆裂!
他一头扎进无面大鬼怀里,就像娇小的姑娘投入情人怀抱。
并且用小拳拳敲它的胸膛。
只是这小拳拳威力霸道!
一拳砸出,阴阳大道自如运转,太阳之气像岩浆般走奇经八脉进手臂过拳头穿入无面大鬼体内,这就像有人往寒冬腊月的湖面上倒下铁水,不是简单的融化,而是直接的迸射!
铁拳穿膛而过,无面大鬼化作烟柱被造化炉吸走。
王七麟瞬间再到杨左跟前,杨左还要放出鬼来阻拦他,却已经来不及了!
“自己人!!!”
拳头打到了他面前,随着他一声吼叫戛然而止。
拳风却依然呼啸。
杨左头被吹的蓬乱,一股气浪连绵冲过,他的面皮像水面般波动,两个鼻孔有鲜血蜿蜒流出!
五方镇坛鞭像死蛇一样跌落在地,其中已经有两条被小阿修罗给打断了,剩下三软在地上,小乾达婆松了口气拍拍胸,小阿修罗却咬牙切齿跳上去骑着铁链挥拳砸了起来。
杨左大叫道:“我已经停手,放过我的法宝!”
王七麟冷冽的说道:“晚了,我的神通乃是杀人技,一旦施展,你的法宝必挂无疑!”
他才不会将还没有打个高兴的小阿修罗唤回来,否则他的大牙就要活动了。
杨左此时样貌大变,他就像是脱掉一个老妇人形象的衣服,从中钻出来一条健壮的汉子。
样貌正是听天监画册中描绘的那样,这是杨左的脸。
王七麟厉声问道:“你是什么东西?为什么冒充我们听天监杨大人?”
‘杨左’苦笑一声,道:“我没有冒充你们的杨大人,我也姓杨,我叫杨右。”
王七麟吃惊问道:“你和杨左是孪生兄弟?”
杨右怅然若失的点点头:“不错,他是哥哥,我是弟弟。”
“那你哥哥呢?”
杨右黯然道:“他已经死了,死在烂陀寺。”
“尸身呢?”
“已经被送去了神都。”
这个答案让王七麟大感迷茫:“杨左的尸被送去了神都?为什么?还有你刚才说我们是自己人,什么意思?”
杨右说道:“我们确实是自己人,都给圣上效力,至于本官具体什么身份,我劝告你不要过多询问。”
王七麟冷森森的看着他道:“死到临头还要装神弄鬼?那本官劝你老老实实伏法,死前少点痛苦!”
他一跺脚又要出手,杨右急忙叫道:“你是自找的!”
“本官乃是黄泉监巡府!”
王七麟皱眉问道:“黄泉监巡府?这是什么玩意儿?”
杨右端正面色抱拳向帝都方向:“王大人肯定知道圣上新设的黄泉监吧?至于巡府,这是我黄泉监的官职,取得是代天子巡视一府之城的意思!”
王七麟冷漠的说道:“没听过,杀了!”
徐大挥舞狼牙棒:“吃大爷一棒!”
杨右怒喝道:“你们要杀官谋反?”
王七麟不屑的说道:“这里有谁知道你是个官?”
杨右叫道:“王大人以为这一招能瞒天过海?本官从未小看你的能力,希望你也别小看本官和我黄泉监的能力!”
“你在这里杀本官,不管有什么理由,你说圣上会相信本官临死之前都没有透露过自己身份吗?”
王七麟道:“黄泉监的官员都是太监,你……”
杨右虎着脸慢慢的摘下了颔下短须。
徐大轻蔑的笑道:“刚才看你御鞭与我家大人交战,大爷还当你是鞭长驾远,原来你是鞭生不测了。”
杨右呵斥道:“闭嘴,这里哪轮得到你一名力士插嘴?”
徐大阴阳怪气的说道:“大爷这个力士不光能插嘴,还能插别的东西、插别的地方,敢问这位大人还能插什么、插哪里?不对,大爷应当问你还能用什么东西去插。”
杨右气的脸都扭曲了。
他怒视王七麟道:“王大人,你御下无方呀!”
王七麟不耐道:“少在这里跟我扯鸡儿犊子,哦,不对,你没有鸡儿,你扯不了,嘿嘿。”
杨右怨毒的盯着他叫道:“你一定要与本官为死敌吗?”
王七麟一把抓住他衣襟咬牙道:“是你先与本官、与朝廷为死敌!”
“从你加入刑天祭那一刻起,你就已经站在了本官、站在了圣上、站在了朝廷社稷、站在了万民的对立面上!”
“本官曾经立誓,你们人贩子一个都跑不了!”
“你们这些渣子等好就是,本官愿以身化作铁扫帚,把你们统统扫进十八层地狱!”
杨右叫道:“本官乃是要务在身,听从万公公吩咐去刑天祭做谍子!你知道做谍子有多么危险吗?你知道本官付出了多少心血努力才走到今天这一步吗?”
王七麟摇头道:“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毁了许多家庭,害了许多百姓。”
杨右正要抒满腔悲愤,然后这股悲愤之情被噎住了。
谢蛤蟆问他道:“杨大人,你们黄泉监让你潜伏在刑天祭,是为了什么?是不是为了覆灭这邪恶帮派?”
“不错!”
“那我们听天监精锐尽出杀进刑天祭的时候,你为何要帮着六令逃脱?若非是你帮他们逃跑,这刑天祭早就覆灭在我们听天监手中了!”
王七麟忍不住点头。
老江湖就是老江湖,一开口就抓到了重点。
道长不翻车的时候贼帅。
杨右一愣,又急忙说道:“这是因为本官担心你们不能将刑天祭斩草除根,另外本官当时还探查到了一项消息,刑天祭与前朝余孽有联系,他们在共同谋划一项大阴谋!”
“不止如此,这刑天祭还与赵氏的宋王朝后人有联系,前朝立国八十年,宋王朝的后人一直在谋求复辟,如今本朝建立,他们依然有此谋求!”
这个消息有点震人,王七麟第一次知道高梁河车神的后人还存在于世并且妄图复辟王朝。
难道车神当初在高梁河飙车的时候把脑子给甩掉了,导致他的后人一个比一个无脑?这都什么年代了,他们赵官家还在做统帅一朝的梦?
另外宋王朝的后人不是都跳海殉国了吗?
杨右看到他脸色变了,立马慷慨激昂准备占据士气上风:“本官接万公公密令扎根刑天祭,付出多少心血才取得他们信任,眼看就能接触到核心机密,然后毕其功于一役,将他们覆灭!”
王七麟冷笑道:“闭嘴吧,少胡扯!抓到六令一样能从他们嘴里逼出想要的消息!你放走六令,这是大罪!”
“再说,要成为六令心腹、成为刑天祭核心岂是那么容易的事?你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杨右不管他说什么,继续自顾自的咆哮:“结果呢?结果呢?结果你们听天监从中插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坏了万公公和圣上的大计!”
“若是按照我黄泉监的策略,此时本官应当拿到刑天祭与前朝勾结制作的谋划,拿到宋王朝余孽的信息!”
“只要拿到这些消息,死几个百姓算什么?毁几个家庭又有什么要紧的?咱家这是为了圣上江山永固!为了圣上的王朝万万年!”
“可惜这一切全没了,全让你们给毁了!”
“你们要为此负责!你们听天监必须要负责!王大人,你也要负责,本官告诉你,你要完蛋了!”
王七麟不说话了,任他表演。
杨右对百姓的说辞让他勃然大怒,所以他也要让这货勃然大怒。
等杨右终于闭上嘴,他对谢蛤蟆和徐大说道:“听完杨大人的话,我不知道你们什么感觉,但我感觉他是个有野心去干翻一切的人!”
杨右听到这话以为他要服软,便冷笑一声。
徐大和谢蛤蟆却侧耳恭听。
他们太了解王七麟的德性了。
“可惜!”王七麟遗憾的摇头,“可惜杨大人是个阉人,他什么也干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