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防盗章 陆星延他们寝四个人, 除了边贺, 其他三个都在光明顶考试。
有人看到她,忙招呼道:“哎, 若姐, 一起走一起走。”
沈星若看了眼仿佛还没睡醒的陆星延,点了点头。
男生又说:“若姐, 这两天考试,我们可全靠你了!”
沈星若没出声。
旁边男生接话道:“对对对,其实我们考多少无所谓, 这关键是我们得有集体荣誉感是吧,丢自己的脸那没关系,那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丢了,但不能丢了我们王老师的脸啊,若姐您说是不是?!”
“王老师的脸,你们也不是第一次丢了吧。”
沈星若看了他俩一眼。
然后她好像听到陆星延轻笑了声。
也不知道是不是听错了, 下一秒就见陆星延削了下两人脑袋,懒声道:“抄你妈, 自己做。”
……陆星延倒是出乎意料的高风亮节。
高风亮节是件好事,可看他那一脸“我他妈能考750”的样子, 沈星若总觉得有点迷离。
说话间, 几人进了教学楼。
在他们身后, 是初春湛蓝的天空, 白云悠悠前行, 有一团椭圆状的云像乌龟, 旁边一团神似兔子。
在今日这片青空,常年赛跑的龟兔,拥有了同样的行进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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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六科分两天考,时间给得比较充裕。
可考到最后一科英语的时候,大家也都已经,有点疲惫了。
开考前五分钟,沈星若还在玩魔方,活动手指。
陆星延和旁边男生在聊天,不经意往她的方向望了眼,只见她前座男生身体往后转着,单方面地和她聊着天,也不知道在说什么,沈星若连个眼神都没给。
“……欸,延哥,看什么呢你?”
陆星延目光未移,随口问:“那男的哪个班的?”
男生往后望,“那个啊,六班的陈滔,我们上一届留级的,他还休学了半年,这学期才复课。”
说着,男生压低声音八卦道:“好像是把他们班一个女生搞怀孕了,那女生家里也特牛逼,找人打了他一顿,打得他粉碎性骨折,得休养,这才休学的……”
这边八卦还没说完,那边不知道怎么回事,沈星若突然将魔方往那叫陈滔的男生脸上一扔,站了起来。
她站得很直,眼神很冷。
陈滔是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这两天考试,见自己后座坐了个没见过的漂亮妹妹,之前被揍碎的色胆又拼拼凑凑复原了不少,时不时就往后撩一撩。
可沈星若都没正眼看他两下。
见她这么高冷,这又到了最后一堂考试,陈滔憋不住,开了两个难以入耳的黄色玩笑。
本以为她会恼羞成怒开口骂他两句,或者还是会冷着一张脸,忍过这最后一堂考试。
万万没想到,这漂亮妹妹一言不合“唰”地一下就是一个魔方扔过来了!
沈星若没控制力道,魔方摔到陈滔脸上,摔得他半边脸都没了知觉。
陈滔先是懵逼后是震惊,等他捂着脸反应过来,开口就下意识地来了句国骂,“我操|你妈!”
陈滔人高马大的,长相又很意识流,看起来有点凶神恶煞,而且他骂完还站了起来,一副要跟女生动手的架势。
陆星延坐在第一大组,离他们有些远,这会略略偏头,起了些兴味。
其实就沈星若这要给他坟头点香的嚣张劲儿,换个男的,他当时早就揍过去了。
他有素质,不跟女生动手。
可这陈滔看起来就没什么素质了。
说实话,他还挺想看看沈星若这回打算怎么应对的。
他眉头半挑,打算看场好戏。
忽然,不远处冷不丁传来一声喊——
“陆星延,他要打我。”
?
旁边男生比他反应还快,“我操延哥,他要打你同桌,你还不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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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挡在沈星若面前、按住陈滔想要打下来的手,陆星延还有点不在状态。
——这他妈太不真实了。
不过陈滔并没有看出他这点不在状态,在陈滔看来,陆星延这会面无表情,显然是要为了马子飙的前兆。
他虽然是留级的,但也听过陆星延的大名。
传闻中,陆星延打架很凶,但他似乎并不热衷打架斗殴,也不跟外边混的玩在一起,圈子里都是些家庭条件特别好的败家少爷。
他之前念高二的时候听说过陆星延和人打架。
挑事的也是学校里的刺儿头,以为这新生就是个有钱没胆的金贵小少爷,上去搞人家,结果被打成了傻逼。
而且陆星延家有权有势,和他打,受点伤也就算了,最后还要被退学,何必呢。
想到这,陈滔问:“陆星延,这你女朋友?”
陆星延没说话。
陈滔当他默认,点了点头,“行,我知道你。我刚回来上学,不想跟你动手,你早说是你女朋友,也就没这事了。”
说完他还朝沈星若抬了抬下巴,“美女,不好意思,对不住啊。”
陈滔话音刚落,考试预备铃就响了。
监考老师拿着试卷袋往里走,扶了扶眼镜,清咳两声,“马上开考了,大家把考试不相关的东西都放到讲台前面,回到自己座位坐好。”
陆星延刚好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将陈滔的手往旁边一甩,回头看了眼沈星若——
这次是真的给她抛了个“你给我等着”的眼神。
沈星若一如既往,特别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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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时后,英语考试结束。
在最后一个考场,是不存在考完讨论答案这种事情的,考场内一片解放的欢呼,沈星若还在收拾东西,就已经听到有男生在讨论去哪个网吧打游戏了。
收拾完,她拿上书包,准备离开考场。
走过前门时,陆星延还瘫在座位里没动,手里转着笔,微微偏着脑袋看她。
“喂,沈星若。”
沈星若看他,“有事?”
陆星延:“你不打算说点什么吗?”
“说什么?”
“又装。”
沈星若想了想,“哦,谢谢。”
然后她就走了。
陆星延还在转笔,手指稍一停滞,笔就滴溜溜地转到了地上。
他看着沈星若离开的背影,那种不真实的感觉在眼前再次浮现。
不过他也不急,今天考完,两人还得一起回家,他总能讨到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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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三楼楼梯间,沈星若刚好遇上了石沁和李听,之前互不搭理的两人正在对答案。
都是十六七岁的女生,又住在一个寝室,没什么要死要活的深仇大恨,隔两天气消了又玩到一起,再正常不过了。
看到沈星若,石沁忙拉着她一起讨论,“欸星若,英语那个作文到底是要我们写什么啊,我都没看懂题干。”
“就是根据图画内容,帮Ptr写一封来中国留学的申请信。”
石沁:“啊?我以为是让我总结Ptr在中国留学期间的成果呢!完了完了!”
李听:“没事,你写满了也会给分的,我上个学期期末那作文也没看懂题干,最后还给了我七分。”
说完,她看向沈星若,“欸,沈星若,你觉得这次考试难吗?”
沈星若:“还好。”
李听:“那你觉得考得怎么样?”
沈星若思考了下,“还可以。”
李听没再说什么,只撇撇嘴。
三人走到楼下时,身后传来女孩子的笑声,回头看,李听眼前一亮,很热情地朝人招呼道:“陈竹!余萌萌!钱嘉月!”
见是李听,三个女生也招呼了声,但并没有特别热情,也没有和她多说,很快又继续自己的话题,往外走了。
沈星若觉得中间那个扎丸子头的女生有些眼熟,但她记性实在一般,看了好一会,也没想起到底在哪见过。
见她在盯着陈竹背影出神,李听开口道:“那个是三班的陈竹,以前在明礼初中部就很有名,她和陆星延他们关系很好。”
陆星延。
石沁自然也知道陈竹,忍不住八卦了下,“听说他们那帮人寒假去海边玩了,欸,她到底有没有和陆星延谈啊,我还听说前段时间陈竹生日,陆星延也去了呢。”
提起陈竹生日,李听就有点不自然。
她连礼物都准备好了,满心以为陈竹会邀请她。
但没有。
李听岔着话题不想聊陈竹生日,沈星若却已经想起来了——
这位,似乎就是上次被陆星延渣了、然后在落星湖边哭天抢地求复合的小少女。
看这春风满面的样子,不是已经复合,就是光速走出了陆星延给她带来的情伤。
不过沈星若更倾向于第二种。
最近与陆星延坐同桌,他每天摆着那张“我还能再睡四十八小时”的脸,实在不像恋爱中的小少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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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叔早早将车停在书香路拐角等人。
沈星若回了趟寝室,上车时,陆星延已经瘫在后座打游戏了。
隐约间听见一声“Vctory”,陆星延将手机往旁边一扔,转头瞥她。
沈星若和他对视一眼,然后和室友们消息,了好一会,她现陆星延还在盯她,于是问:“有事吗?”
陆星延开门见山,“那男的要打你,你喊我干什么?”
沈星若眼都没眨,“我们是一个班的,我还和你同桌,住在你家,我被打了,你岂不是很没面子。”
陆星延:?
陈竹刚好过来拿零食,从许承洲的书包里翻出袋猪肉脯,她递了递,“你俩吃不吃?”
许承洲往旁边躲,“姑奶奶,我打排位呢你别戳我!”
陆星延没吱声,只推推包装袋,高冷男神的逼装得十分到位。
陈竹无语,翻了个白眼,咬着猪肉脯往另一节车厢回走。
不是节假日,高铁还算安静,新上车的旅客放好行李,箱轮轱辘声消失,前座男人大约转醒,鼾声也一起消失了。
陆星延喝完水,又躺回座椅阖眼假寐。
他昨晚没睡好,困得很,可这少爷病犯起来不分时间地点场合,凭他怎么困,坐在车上也睡不着。
眼睛休息的时候,听觉好像会变得敏锐。
他能听到许承洲压低声音碎碎念,能听到车门关闭,还能听到静音万向轮与地面摩擦出轻微声响,由远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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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星若第一次坐高铁出远门,临了才知道汇泽南站不支持刷身份证入站,回头排队取票耗费不少时间,好在卡点赶上了车。
2号车厢,7A,靠窗。
沈星若再次对票确认。
没错,是她的位置。
可她的位置上,已经坐了个中年男人。
沈星若:“您好。”
男人没动,眼皮子也没掀,啤酒肚挺挺的,靠在椅背上,嘴巴微张,鼻毛从鼻孔里冒出一截,脑袋上的头一绺一绺,油光亮。
“叔叔,这是我的座位,您是不是坐错了?”
像含了冰片,沈星若的声音有些凉。
陆星延睁眼,不过片刻,又继续阖眼休息,只屈腿往前踹了脚。
啤酒肚没有防备,被踹得脑袋一歪。
旁边白领打扮的女人已经忍他很久,见他脑袋倒过来,忙侧身躲,又卷起杂志碰了碰他,“先生,你醒醒。”
这么大动静,睡是装不下去了。
啤酒肚抹了把脸,作出副刚睡醒的模样,扭头往后看了眼,见陆星延靠在椅背上睡觉,心下正纳闷。
回头见沈星若站过道上,一副乖乖学生仔的样子,他不耐,“那边不是还有座位吗,没人你坐下不就行了,小姑娘怎么这么不晓得变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