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靖堂暗自注意到,位于柴房前方的阳君岳和刀霸天等几名高手,并没有被带出去,不用想这都是那药王有意为之,却不知那药王将他们留下来到底有何企图。
想了一阵,肖靖堂视线一转,看向了另一处角落之中尚存的诸葛鹏和刘晖,他们也被仍在一个角落中,尚且幸存了下来,此时两人似乎都过于惊骇,目光直勾勾的盯着门口,仿佛在注意哪些抓人的童子有没有过来。
肖靖堂正在琢磨着待会自己拼死逃出去,要不要捎带上他们,毕竟跟他们也算有点交情了,却就在这时,十余名童子蓦然破门而入,二话不说,一人抓住两个,将得柴房中的所有人同时带了出去。
肖靖堂心中大惊,更是有许多人破口大骂起来:“该死的老鬼,有种的跟爷爷单打独斗,这么窝窝囊囊的死,老子不服!”
“药王老鬼,你他娘的枉称为药王,我X你老母!”
“赵霁秋,本门主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及至这一刻,阳君岳终于是放弃了强行解毒的打算,那药王施展的硬肌散并不是普通的硬肌散,哪怕是他都无计可施。
到了生死关头,没有人能保持平静,就是那一向自傲自大的刀霸天,眼神之中也是充满了愤怒和不甘。
四周骂声一片,然而那十余名童子恍若未闻,木偶一般提着三十余人快速往前飞奔而去。
一刻钟之余,童子们驻足在一处足有五层之高的塔楼之前停了下来。
其中一名童子踏步向前,一脚踢开那房门,大步走了进去,其余童子也是鱼贯而入。
进入这塔楼之后,所有人都是感受到了一股冲天的火热气息,这里温度高得惊人,怕是有五六十度,常人很难适应,哪怕是肖靖堂,进入这里之后也是感受到一丝不适,鼻孔之中吸入的空气炎热滚滚,让人很是难受。
“这里是赵老鬼的炼药塔楼!”
望着四周的布景,阳君岳满脸惊色,大吼道:“赵老鬼,你想用老子来炼药?”
听到这句话,所有人心中都是升起一股无边寒意,刀霸天脸色一变,阴寒的问道:“阳兄,到底是怎么回事?”
“嘿嘿……十余年前,赵老鬼就在炼制一种歹毒的毒药,如果本门主猜得没错的话,这个老鬼应该还没练成,想要用我们来炼药!”阳君岳阴测测的道,那眼中的寒意让得炎热塔楼之中温度都是瞬间下降了几度:“当初正是因为他炼制这门歹毒丹药,被师父看不过眼,才将他逐出师门的。”
“当日之事,师父为何要逐我出师门,你我心知肚明……”那塔楼之上蓦然蹿下一道不可捉摸的冷笑声:“若不是你百般诋毁,冤枉我调戏师娘,我怎会被逐出师门?至于我炼制这门毒药,师父也是知情的,并没有责备过我,反而还指点过一番。哼,我为了炼制这种毒药,十余年时间待在这灵药谷寸步不出,正好你们送上了门来,这等机会,我如何肯错过……”
肖靖堂此刻却忘记了害怕,心中反而是在想,这灵药谷存在也不知多少年头了,而且外围有超级大阵守护着,这个药王是怎么进来的?而且他又是如何将这里据为己有,成为私人之地的,而那外界的三道关卡又是怎么回事?
他正想着,只听那刀霸天喝道:“赵霁秋,你也是武林中响当当的人物,用这种见不得人的手段,拘禁我们,恐怕传言出去你脸上也不好看吧。”
“你等加起来,又岂是我的对手?”赵霁秋神色淡然,不以为然的道:“你等可知,你们为什么会被安排在最后?因为我的丹药,即将成功了,而你们实力高深,气血旺盛,正好可以让我的丹药实现最后一步。童子们,将他们给我带上来。”
话一说完,赵霁秋飘然上楼,而那十余人童子则如同机械人一般,不闻不问,提着肖靖堂等十余人大踏步登上了塔楼的顶层。
这炼药塔楼,越是往上,温度便越是高炙,踏入这五楼之后,那等热度,最起码在六七十度以上。
及至这时,目光看到那顶楼之中的情形之时,肖靖堂明白过来,这里的温度为何会如此之高,只见在那房间的中央摆放着一尊七角丹炉,炉内通过腹部的八个透明关孔可以看清内部蒸汽氤氲,如云似雾,飘渺之极。
此时此刻,在那炉下一蓬炫白的火焰剧烈的灼烧着炉底,着嗤嗤的声响,一股股热浪便是从得玄白火焰之中蒸腾而出,弥漫在整个塔楼之中。
在那巨大的丹炉之旁,药王须飘飘,摇着一把蒲扇好整以暇的盘膝坐在一张蒲团之上,看起来身姿如仙,令人仰慕。
“师尊,人带到了。”一名童子恭恭敬敬的朝着那药王弯腰道。
“嗯。”一声轻嗯,药王便再没了声音,继续轻轻的扇着蒲扇。
“赵霁秋!”阳君岳冷笑道:“说吧,你想把本门主怎么样?”
“童子,加药!”
赵霁秋脸色漠然,对那阳君岳根本不予理睬,淡淡然的叮嘱了一声。
一名童子赶忙走了出来,朝着他弯腰施了一礼,旋即伸手提起一人,大步走到那丹炉之前,启开丹炉,在那人惊怒欲绝的叫骂声中,便似丢一只破麻袋一般将其丢了进去,旋即蓬的一下再度是盖上了炉盖。
那等声音,让得所有人心头都是一颤,他们知道,这个人过后,或许马上就轮到自己了……
一度之间,四周鸦雀无声,只有那粗重的喘气声回荡在四周。
“呜呜……药王大人,求求你,饶了我一条狗命吧,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甚至当一名药童也无所谓,求求你饶过我一条小命吧!”
在那极度的压抑气氛下,终于有人受不了,大声哀嚎求饶。
此人声音一出,其余人哪里还敢滞后,一个个哭泣求饶不迭。
“药王大人,我上有三岁小儿体弱多病,下有八十岁老母嗷嗷待哺,求您饶过我一条狗命吧,我誓,终生不再踏足灵药谷一步!”
“我比他更惨,身上不但患有绝症,而且还全身烂疮,药王大人,你用我炼药,会毁坏你的药啊,求你当我是个屁,给放了吧!”
“药王大人,在下有眼不识泰山,擅闯了贵地,我家里家财万贯,愿意全部用来换我一条命……”
“我不想死啊……”
听得这些声音,药王情绪没有任何波荡,始终是那副老神在在,高高在上的模样,而就在这时,从得那丹炉之中蓦然传出一道无比凄厉尖锐的声音,这种声音,就好像受到了人间最悲惨的酷刑,是那种自灵魂深处出来的哀嚎和绝望。
因为有炉盖掩盖的缘故,声音显得很细小尖锐,但是饶是如此,声音脱炉传出,听在耳中,所有人仿佛都生起了一种灵魂的共鸣,从得灵魂深处散出了一种惊天的寒意。
“老匹夫,你……你究竟在炼什么歹毒的丹药,当年我问师父他老人家不肯说,我就猜测这毒药一定不凡!”
阳君岳眼中暴怒、惊惧,各种复杂的情绪参杂在一起,咆哮道:“用活人炼药,这等阴毒的手段你竟然也使的出来,今日若是我不死,来日定当与你不死不休。”
“阴毒手段?”药王终于出声道:“江湖上,那些自诩为正派人士的修士,做下的奸淫掳掠、杀人全家的歹事、恶事,莫非还杀?就说你阳君岳,自诩为正道领袖,死在你手里的人,难道比我少?我为了这丹药足足耗费了十年时间,先是收集炼制丹药的材料,又花了漫长的时间摸索炼制方法,为了成丹,你们牺牲也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