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林外,贵女们已经做完了诗,正聚在一起要比较点评。文颂雅脸上挂着得意的表情,看来对自己的诗作非常有信心。
“对了,怎么没见……”蓝筱攸听到文颂雅出声,知道她是想提起自己,引得众人寻找她,从而知道她失踪的事情,冷哼一声,一道真元打了出去,正打在文颂雅的下丹田之下一寸的穴道上。
文颂雅脸一红,接下来的话没有说出口转了话题,“不好意思,我有点儿不舒服,想要更衣。”
一个跟文颂雅关系比较好的千金道:“没关系,你先更衣,等你回来了,我们再继续点评。”
文颂雅礼貌优雅地道了谢,带着杏雨急匆匆地走进专供如厕的房间。不过一进入房间,那股很急的尿意就消失了。
杏雨刚要上前帮文颂雅解腰带,被文颂雅制止了。
“不用了。”文颂雅的眉毛皱了起来,这事太奇怪,聪明如她想到一个可能:中暗算了。
“走,立刻回到贵女们中间去。”想到这里,文颂雅就要开门离开,结果刚刚转身,就眼前一黑,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杏雨步了文颂雅的后尘,即便她比文颂雅晕得晚,但同样没有看到袭击她们的人是谁。
蓝筱攸出现在房间中,一只手抓起文颂雅的后衣领,将其从地上提了起来。
另一只手的手指戳着文颂雅的额头,那里是之前她受伤的地方。文家真是舍得为这个女儿花钱,能够将上面的疤痕全部驱除,恢复得光滑柔嫩,跟没有受伤之前一样,肯定下了很大的血本。
听说文颂雅一出生就被文家寄予厚望,从小按着成为皇后来教养。也难怪文家了,先期投入了那么多,临门一脚肯定不能让其废了。
“挺漂亮的一张脸,比我长得漂亮多了,难怪文家对你寄予厚望。”蓝筱攸边戳边道,“人也很聪明,可惜心术不正,使得老天爷看不惯你,才让我重生回来,破掉你的阴谋。人在做,天在看,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文颂雅软绵绵地耷拉在蓝筱攸的手上,蓝筱攸的手指顺着文颂雅的脸蛋滑到她纤长的脖子上。蓝筱攸用手指扣住了文颂雅的咽喉,只要她一使劲儿,便能够掐断文颂雅的脖子,杀掉文颂雅。
蓝筱攸真的很想杀掉文颂雅。就如同前世的最后,她很想用金簪子刺进文颂雅的脖子,但最终将簪子刺进自己的脖子一样;蓝筱攸如今也不能杀掉文颂雅,文颂雅还不能死,至少不能死在沈夫人的庄子里面,给沈夫人带来麻烦,而且,她还想看文颂雅自食恶果的表情。
吐了口长气,蓝筱攸提着文颂雅从窗子飞了出去,迅速赶上抓她的那两人的马车,同样让两人好无所觉地将文颂雅丢进了马车中。这两人是文颂雅雇来的,不认识文颂雅,更没有见过蓝筱攸的正面,他们只会将马车中的人当做他们抓到的人。
望着马车远去,蓝筱攸嘴浇上扬,眼中却闪烁着慑人的冷芒。
“桃芯。”
桃芯听到叫自己的声音,急忙转身,果然,自家小姐亭亭玉立地站再自己身后的梅花树下。枝头上的雪花被风吹得簌簌下落,但没有一片落到三小姐的身上。三小姐身旁仿佛又一道无形的屏障一样,隔绝了任何东西的接近。这一刻,桃芯觉得自己是真的看到了仙女一般。
“三小姐。”桃芯定了定神,走到蓝筱攸身边。
蓝筱攸问道:“我离开的这段时间,可有人来找我?”
桃芯道:“张小姐和李小姐进林子来找三小姐,请三小姐去评判众小姐的诗词,奴婢说三小姐你去梅林深处葬花,不希望人打扰,打了那两位小姐。两位小姐让奴婢等小姐葬花完毕后,请小姐出梅林。”
蓝筱攸嘴角直抽抽,葬花?她又不是林黛玉!桃芯怎么就想出这么个理由了,貌似自己没有跟她讲过《红楼梦》吧?
“我们出去。”蓝筱攸明白不能再在林子中待久了,迈步朝林外走。桃芯急忙跟上,打开伞举到蓝筱攸的头顶。她观察道三小姐刚才走动的时候,那层五行的屏障消失了,雪花飘落在三小姐的头上。可不能让落雪弄湿了三小姐的头和衣服。
蓝筱攸给了桃芯一个满意的眼神,这丫头越来越有眼色了。桃芯得到赞许,心中开心无比,这是头一次三小姐这么满意自己。
两人刚刚走出梅林,就听得贵女小姐们招呼自己:“蓝小姐,你葬完花了?我们的诗作也都完成了,你帮我们评判一下吧!”
蓝筱攸笑语盈盈地走上前:“好啊!”
不得不说,古代的贵女千金们都颇有才华,虽然她们之中有许多人没有读过《四书》等可靠书籍,但从小熟读《声韵启蒙》,格律押韵方面就绝对不是问题,再加上平时被其他诗词熏陶,所谓“熟读唐诗三百,不会作诗也会吟”,作诗填词真不是困难的事儿。
蓝筱攸一看去,她因为是现代人穿越而来,作诗这方面没有古代人有灵性,但欣赏能力不若,不一会儿就将所有的诗词欣赏完毕,评断出高下。其中自然是文颂雅做的《蝶恋花赏梅》为最优,除了她这,还有两让蓝筱攸印象深刻,觉得不错,一问书写者,其中一个却是之前真以为蓝筱攸没有才华而被另一位千金称为土包子的那个。
这女子叫做宿沛春,据说父亲是京兆尹,刚刚由外地调到中央。嘲讽她的女子名叫封丝萝,乃是宿沛春的表妹。不过两人的关系明显十分不好,却不知是何因由。
“张小姐的这《咏红梅》是为探花,宿小姐《梅魂》当为榜眼。”蓝筱攸笑眯眯地冲着张小姐和宿沛春笑了笑。
张小姐淡定地回以笑容,宿沛春则略显激动。
“这状元嘛,当属文小姐《蝶恋花赏梅》,果然,文小姐不愧是京城第一才女。”蓝筱攸用赞赏的语气大力称赞一番文颂雅,然后疑惑地道,“咦,文小姐呢?怎么没有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