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汉连声称谢,厨娘是管吃的,什么时候都想到吃,在一旁道:“那该怎么给闺女补呢?”
叶知秋道:“她是热病,自然要凉补,所谓热者凉之嘛。我开的益胃汤就是甘寒滋润的,所以不要再买药材加到里面了。不然加的不对反而乱了。你们做父母的有心给她补补,就选一些凉性的食品,比如鸭肉、兔肉、鸭蛋、芹菜、冬瓜啥的。平性的猪肉、各种鱼类也行。注意饮食清淡一些,不要太油腻,她本来就胃阴虚,太油腻了不好消化。”
厨娘忙不迭答应了。
叶知秋又叮嘱她好生休息,感动的兰草一个劲掉眼泪。叶知秋起身告辞,带着碧巧出门,厨娘老两口一直送他们进了侧门,这才回去。
两人来到厨房,碧巧端了那一砂锅的药膳炖鸡,刚一出门,哎哟叫了一声,抬头望天,道:“下雨了!”
叶知秋抬头一看,黑漆漆的天飘落了丝丝雨点,噼里啪啦打在脸上,忙道:“快走吧,这雨挺大的。”
果不其然,秋夜的雨,本来应当是淅淅沥沥的,这一场却是不客气,只得片刻,哗哗地变大了起来。
碧巧端着鸡的,不敢走快了,小碎步往前走,眼见下雨,更是弯着腰用身子挡着,免得把砂锅淋着了。叶知秋忙道:“我来端!”
“不用!你赶紧的先跑回去!”
叶知秋下意识跑出几步,又不忍心把她一个人撂在后面淋雨,便又跑回来,三两下脱下袍子替她挡在头上。碧巧忙道:“哎哟我的爷,你赶紧先跑回去,当心着凉!”
“没事,马上就到了!”
说着马上,却走了好一会,毕竟孙宅太大了,从厨房过穿堂进跨院过甬道到正堂,得走好半天,等他们进了自己跨院屋子正堂廊下时,两人都淋湿了。
叶知秋瞧着碧巧额前一缕湿漉漉的秀耷拉着,眼睫毛湿漉漉的往下滴答水珠,笑道:“瞧你,跟落汤鸡似的。”伸手接过她手里砂锅,进屋放在桌上。
碧巧跟着进屋,觉得鼻子痒痒的,禁不住阿嚏打了个喷嚏。
“着凉了吧!赶紧把衣服脱下来,换身干的!”
碧巧快步走到衣柜前,一边取衣服一边道:“先给你换!完了我再换!”说罢,拿着一身叶知秋的衣服过来,耷拉在床边屏风上,伸手给他解衣袍。
叶知秋道:“我自己来!你也赶紧换!”
碧巧还要再说,忍不住又是阿嚏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叶知秋推了她一把,笑道:“赶紧的换啊!着凉生病了还得人照顾呢!莫非你想借生病偷懒?”
碧巧这才笑着取了自己的衣服,躲在屏风后面换。
叶知秋脱光了衣服,听见屏风后面西西索索的,便抬头往屏风后面一瞧,只见碧巧已经脱光了,正在用干帕子擦身子,便从后面过去,一下子搂住了她。
“哎哟!”碧巧吓了一跳,站立不稳,往后一靠,撞在屏风上,咣当一声,屏风摔在了地上。
两人相视瞧着,咯咯笑了起来。叶知秋见她如出水芙蓉般娇媚,忍不住热血奔涌,附身吻住了她的香唇。一只大手袭上她高耸的酥胸。
碧巧嘤咛一声,回吻了一下,便躲了开去,娇喘着道:“爷!别闹了,当心着凉!莫非你也想借病躲懒不成?咯咯咯”
“我不管!”叶知秋把她赤裸的娇躯搂紧了,又去找她的红唇。
就听得门口有人叫了一声:“你们这造反呢!——哎哟!呸呸,青天白日的干那丑事,也不怕丑吗?”一跺脚跑了出去。
叶知秋扭头一瞧,却是邀月,原来她歪在床上睡着了,被屏风倒地的声音惊醒,跑进来看究竟,却看见两人站在那赤条条搂着亲热,又羞又窘,转身撩门帘跑到自己外间小屋里,捂着一颗狂跳的心不知该怎么办。
碧巧嬉笑着赶紧推开叶知秋,拿起掉落在地上的衣袍给叶知秋穿。叶知秋也觉不好意思,也拿她的衣裙替他穿。两人忙乱地匆匆穿好衣服,把屏风扶了起来,脸红红的相视而笑。
碧巧道:“赶紧吃东西吧,冷了可就不好吃了。”
“好啊,有好菜,咱们何不喝点小酒?”
“嗯!”碧巧扭头对门外道:“邀月,拿酒来,少爷要喝酒。”
邀月一颗心还咚咚跳,慌乱地道:“深更半夜的喝什么酒,再说也没菜啊!”
“我们到厨房里,叫厨娘做了一锅药膳老母鸡来了。赶紧的吧。”
叶知秋道:“刚刚淋了雨,等会喝点热补鸡汤,正好祛寒!”
邀月哼了一声,道:“你们就知道偷偷摸摸的做事!也不想着这屋里还有旁人呢!”一边说一边走到门口,伸手要掀帘子,又停住了,大声道:“我可要进来了,你们完事了没有?”
“进来吧!”碧巧笑嘻嘻道,“偏你就这么多话!”
邀月撩门帘进去,瞅了他们一眼,道:“照我说,你也悠着点,要亲热也等着夜里上了床再说,偏你就等不得,淋了雨,不担心少爷着凉,反去勾搭。要是少爷病了,太太生气,瞧你小浪蹄子怎么死!”
碧巧红着脸瞧了叶知秋一眼,吐了吐舌头,赶紧的帮着布置碗筷酒盏。
叶知秋过来瞧了一眼,道:“怎么就一副酒具?你们的呢?”
邀月冷哼道:“我们可没那福气,陪知秋少爷吃酒!”
叶知秋听她叫出自己新取的表字,奇道:“你怎么知道我表字知秋?”
“范姑娘说的,全府上下都知道了,知秋,一叶知秋,我的爷,既然你都能洞察先机,怎么不知道我这丫头还在屋里,便放肆跟碧巧那蹄子做那见不得人的事呀?”说到后面,自己咯咯笑了起来。
没等叶知秋说话,旁边碧巧抢着道:“我们哪知道你躲在屋里装睡,莫不是想偷听?”这句话说出来,自己也觉不好意思,羞得脸也红了。
“呸!”邀月轻啐道,“谁听你们做那丑事?自己地动山摇的,还不让人知道,当我死人呐?”
叶知秋道:“行了行了,别说了,赶紧拿酒具来,今儿个难得高兴,又有好菜,一起喝点酒,我还没单独跟你们两个吃酒呢!”说罢,要去拿酒具,邀月抢着过去,从酒柜拿了两幅酒具出来,摆在桌上。
叶知秋拉着碧巧坐下,瞧着站在那的邀月:“你也坐啊!”
邀月咬咬嘴唇,有些酸酸的道:“我坐?不耽误你们两卿卿我我吧?”
“呸!”碧巧轻啐了一口,红着脸道:“少爷让你坐你就坐啊,哪有这么多话!”
叶知秋笑道:“就是嘛,你刚才不是说了吗,要亲热,等会上了床安歇时再亲嘛,嘿嘿嘿”
碧巧轻轻打了他一下,娇羞道:“也不害臊!”
邀月本来坐下来半拉屁股,见状又起身,冷哼道:“瞧瞧,我还没说完,就打情骂俏起来了,真当我是死人么?”
碧巧更不好意思,替她斟了一杯酒,道:“好生坐下吧。”
三人坐下,叶知秋举杯相邀,一起喝了一杯酒,拿着筷子在砂锅里夹鸡肉,可是那是一整只鸡炖的,虽然烂了,却还没分开,他们三个也都是十五六岁年纪,正喜欢热闹,六只筷子便在砂锅里插来叉去的,三人合力,这才撕开了母鸡,各自夹了一块送进嘴里。一起都笑了。
叶知秋要扯下鸡腿,可是筷子不好使力,索性右手用筷子叉住鸡身,左手抓住鸡腿撕了下来,举着送到碧巧嘴边。
碧巧忙道:“少爷你自己吃!”
“张嘴!”叶知秋命令道。
“你自己吃好了!”
“快张嘴!”叶知秋板着脸。
碧巧只好张开小嘴,叶知秋把鸡腿塞进她嘴里,碧巧忙抬手抓住,含糊地道:“我自己来就行了。”
叶知秋瞧见邀月寒着脸望着窗外,装着没看见,便吃的笑了一声,撕下另一只鸡腿递给她:“喏,吃吧,自己接着还是我喂你!”
邀月显然很是有些意外,瞧了他一眼:“我可没那福气让爷喂!”伸出藕节般白嫩的手接过鸡腿,轻轻咬了一小口,嚼着瞧叶知秋笑。
叶知秋给碧巧倒了满满一大杯酒,道:“刚才受凉了,来,吃杯酒,暖暖身子!”
“一起吧!”
“那是自然,好酒当前,我才不会让你一个人独享的!”叶知秋笑道,端起酒杯,哧溜一声一饮而尽。二女笑着也都喝了。
这时,一阵风夹着雨丝吹了进来,有些许的凉意,邀月要去关窗户,叶知秋道:“不要关!就是要听这雨声呢!可惜咱们院子里没有芭蕉树,要不然,听着雨打芭蕉的声音,那才有趣味。”
邀月笑道:“我的爷,你是大夫,不是文人墨客,学那些酸样做什么?”
“这是情趣,怎么叫酸!”叶知秋站起身走到窗边,往外一眼黑漆漆的院子,听着刷刷的雨声,道:“赶明儿咱们也种一株芭蕉吧!还有梧桐!”
碧巧笑道:“种梧桐?莫非你还要引凤凰来不成?”
“不用引,我这不就有两只漂亮的小凤凰吗!”
邀月笑道:“她是凤凰,我是草鸡!”
“鸡是骂人的话,可不能乱说。”叶知秋笑道。
宋朝还没有用鸡来形容那种人的,所以邀月眨了眨大眼睛,不懂得为什么鸡是骂人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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