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白一弦对赵云飞的感官一直不错,要不是因为他调戏了苏止溪,触动了白一弦的底限,他也不会设计揍他了。
没多会儿,赵云飞点的菜品便被店小二陆陆续续的送了进来。
一张桌子肯定是放不开了,于是店小二便命人多搬了两张桌子进来,满满当当的排了三桌子。
这么多菜,两个人肯定是吃不完的。白一弦让言风和流衣也一起吃点儿。
话说,流衣其实心中对白一弦也挺不满的,别说他家公子没那么狼狈过,自他习武有成,他也没那么狼狈过。
拉肚子拉到虚脱,还被人堵在茅厕出不来。这事要是传出去,丢不丢人?他的脸还往哪搁?
如今见白一弦又让他坐下吃饭,他本能的都想拿银针去试试饭菜有没有毒了。
言风看着流衣一脸狐疑不善的看着桌子上的菜品愣,于是开口说道:“泻药用银针是测不出来的。”
言风不说话还好,他这么一说话,流衣更吃不下了。
不仅仅是他,就连赵云飞都忍不住对着自己面前的菜品看了又看。他也有阴影了。
白一弦忍不住的笑道:“得了,你要是怕,就别吃了。我正好打包回去。”
赵云飞闻言,恶狠狠的说道:“吃,怎么不吃?某些人赔罪请客,不吃岂不是亏了。”
就算吃完再拉肚子,他也认了,白一弦总不会再揍他一顿吧?俗话说有一不能有二不是。
赵云飞拿起筷子来飞快的吃了起来,一边吃还一边得意洋洋的瞪着白一弦。
白一弦看着赵云飞一副孩子气,也是好笑的摇摇头,对言风说道:“一会儿吩咐店小二,把这几道菜打包起来,给止溪送过去。”
赵云飞闻言,撇撇嘴,说道:“出息,本公子瞧着你将来定然是个耙耳朵。”
白一弦说道:“耙耳朵就耙耳朵,这也没什么不好啊。”
言风出门去寻店小二,刚一开门,白一弦和赵云飞就听到外面响起来一道声音:“咦,本殿记得,你似乎是白先生身边的护卫。
你在这里出现,莫不是白先生也恰好在此么?”
言风的声音淡淡的响起:“见过三皇子殿下,我家公子正在里面用餐。”
三皇子说道:“那可真是巧了,既然相遇,那本殿不进去和白先生说几句话,也是不妥,不知可否打扰呢?”
慕容煜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白一弦自然不能再装做听不到的样子。这包间的隔音是好,但现在门还开着呢,又岂有听不到之理?
白一弦和赵云飞站了起来,一块儿走到门口,往外一看,门外果然站着三皇子慕容煜。
“见过三皇子殿下。”两人同时行礼。
慕容煜微笑着说道:“免礼,这又不是在宫中,两位无需多礼。
本殿原以为只有白先生在此,没成想,原来云飞兄也在这里。本殿倒是没有想到,你们两人竟然相识。”
赵云飞说道:“偶然相遇罢了。”其实相比较慕容楚,赵云飞更看不上慕容煜。
一是年龄差的多,二是赵云飞觉得慕容煜这个人,太能伪装了。他觉得这慕容煜就是那种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
所以,他以往的时候,也很少跟慕容煜接触。好在他又不是太原郡公的嫡长子,将来又不用继承爵位,他又无心仕途,所以慕容煜也甚少来打扰他。
慕容煜笑着问道:“说起来,本殿与云飞兄也是许久未见了,倒甚是想念的很,有心想与云飞兄闲聊一会儿叙叙旧,不知可有打扰两位?”
意思就是想进来呗?赵云飞不由看了看白一弦,因为他从慕容煜说的这一句话之中,便敏锐的现,慕容煜想和自己叙旧是假。
他们两人素无交情,哪里来的旧可叙?就这几年他来京城的时候,见到慕容煜,双方最多也只是客套的问候一下。
慕容煜有事也不会找自己,而是会去找自己的父亲和大哥。
所以,他绝对不是来找自己的,那么,他肯定是来找白一弦的。
这白一弦和慕容楚交好,没想到这慕容煜也来找他,这官场上的事情,果然烦乱的很,不如四处游玩来的轻松。
不过既然慕容煜如此说了,两人自然也不好拒绝,于是赵云飞笑道:“我二人只是闲来无事,闲谈一些奇闻异事罢了,三皇子要来,自然没有什么不便之处,请。”
几人进了房间,重新坐好,慕容煜看着那满满几桌子的菜有些惊讶:“莫非二位是在这里请客,一会儿还有人要来不成?”
皇家吃饭是奢侈,但就算是他自己来三元楼,也最多就是点上一桌子,不会另外摆上桌子都摆满,这也太多了。
赵云飞说道:“没有,就是我二人。”
慕容煜目光一闪,没有再说话,而是说道:“如此好菜,没有酒怎么成呢?说起来,本殿这次奉皇命外出,找到一种美酒。
正好带来了三元楼,既然与两位相遇,不妨一块尝尝如何?”
说完一拍手,立即上来一个仆从,端着一壶酒,挨个给三人斟。
赵云飞心道,这慕容煜来找白一弦,表现的也太明显了些吧,竟然连酒都带着。
三人举杯,一饮而尽:“好酒。”赵云飞忍不住喝了一声彩。这酒确实醇香浓厚,是难得一见的好酒。
白一弦却觉得,这酒不如青神酒好喝。这也难怪,这酒要是比得上青神酒,那早就成为贡酒了。
慕容煜不过是用这酒找个说话的由头罢了。
白一弦也放下酒杯,说道:“果然好酒。”
果然不出他所料,慕容煜立即说道:“说起来,本殿记得白先生似乎好酒,上次给先生送去的青神酒,先生可曾喝完?
只可惜,那青神酒每年就产出那么多,本殿有心想要多送先生一些,也是无可奈何啊。
好在,本殿这次外出,无意间喝到了这种酒,立即便想到先生好酒。于是特意带回来许多,等会儿给先生送到府上去,先生便可畅饮一番了。”
听听这话说的,那意思便是他在外面的时候还想着白一弦呢。就连无意间喝到一种酒都能马上想到白一弦喜欢喝酒。
这表明他时时刻刻将白一弦记挂在心上呢,多有诚意。
能被上位者如此挂怀对待,那下位者还不感激涕零?
这是一种常见的收买人心的手段:我如此重视你,你还不赶紧给我卖命?所谓士为知己者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