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东西拿到了吗?”一见到花无双,蓝双双快步奔至他面前,急切地问道。
花无双得意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笑着说道:“妹子好生着急,难不成是不信任我?这世上岂有我花无双办不成的事情?”说罢,将手上的包袱展开来,里面用纱布包着两件东西。
薛云正欲伸手去拿,蓝双双突然出声喝住了他:“先别动!”
薛云吓了一大跳:“王妃,有何不妥吗?”
蓝双双皱了皱眉头,缓缓说道:“罗姑娘绢上写过,说马县令硬要她承认自己用匕杀人不成,在搏斗中改用了石砚,既然罗姑娘是无辜的,那匕上自然不会留有她的指纹,所以还是小心一些为妙,千万不要将犯人的指纹弄花了。”
薛云吓得赶紧缩回手,连连点头:“王妃所言极是!小人差点儿就犯下大错,还是由您来拆开吧!”
蓝双双倒也不推辞,用指尖捻起布头,一层一层地剥开,小心地将里面的东西展开。
带血的石砚和匕完完整整地展现在三人面前。
蓝双双凝神望着匕刀尖上的血迹,眼前突然一亮,急切地问道:“薛公子,那日你说罗姑娘被匕划伤了手臂,可有此事?”
薛云点点头:“虽然划得不深,可还是流了不少血,刚开始我还以为玉儿受了很重的伤,不过还好没事。”
“那你可否看到死去的细作身上有刀伤?”蓝双双接着问道。
薛云仔细回想了一番,坚定地摇了摇头:“那细作致命伤在头部,验尸官验尸体时小人就在现场,并未现身上有伤。”
蓝双双顿时面露喜色,点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匕上的血迹是罗姑娘的无疑,如若查出这匕是那细作带来,便可轻易推翻马县令诬告罗姑娘所列出的罪证。”
说完,蓝双双又仔细看了看匕的刀柄,现上面光亮如新,似乎有被擦拭的痕迹,不觉遗憾地摇了摇头:“看来这狗官也察觉到了,所以把刀柄上的指纹都擦掉了。”
“那为何还保留住了这血痕呢?”薛云指着匕上的血迹,不解地问道。
蓝双双略微一沉思,缓缓说道:“你是第一个踏入案现场的人,自然将那里的所有东西都看得清清楚楚!如若这血迹被擦,被你看出各中名堂,他怕也是不好解释。”
花无双点点头,接着说道:“像他们这种当官的人,最怕沾染死人的东西,当然更不会用这匕再去捅那死尸一刀!”
“其实说到底,那马县令以为事事尽在他的掌握之中,所以这些小细节就并未在意了吧!不过也好,他越是掉以轻心,我们越是能从中找到更多的证据,关键是,一定要赶在他销毁罪证之前找到!”蓝双双不失时机地补充。
薛云听得一愣一愣,隔了半晌,这才恍然大悟地点点头:“王妃的分析句句在理,如果不是您的提醒,小人还真没注意到这些事情。”
蓝双双并未理睬薛云的话,只是用纱布缠住手指,拿起了那把匕。
这把匕约摸半尺见长,刀身极短,却闪着森森的寒光,看上去极为锋利。刀柄呈黑色,粗看并无奇异之处,可转到刀底,细细看去,却写着极小的“谢记”二字。
“薛公子,你看看,这二字可作为解释?”说着,蓝双双将刀柄底部对准薛云。
薛云仔细一看,不觉失声叫道:“这不是相邻的县城那家‘谢记刀铺’的标识吗?”
蓝双双一听,不由大喜地问道:“你知道这刀的来历?”
薛云点点头,缓缓解释道:“这家刀铺在这一带有名的铸刀店,但凡有些家底的人家都会到此处定做刀具!”
“那你的山庄里可有这家店的铸刀?”蓝双双不慌不忙地问道。
薛云摇了摇头,略微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小人之前已说过,家里银两短缺,哪里还有闲钱购买这高等货,山庄里的刀具均由自家的下人打磨。”
“那罗姑娘家呢?”
“玉儿家虽然开有一间绣庄,可她的父母却极为节俭,自我与她定亲之后,她家的器具也是由我提供的。”
“那罗姑娘可曾出过这县城?”
“绝对没有!奉远县城未出嫁的女子都不能远足,玉儿去过最远的地方便是这云雀山了!”
薛云格外肯定的回答让蓝双双眉宇渐松,嘴角勾起一抹笑:“既然如此,那这匕必然是马县令身边的人所购置。”
说完,蓝双双将匕小心地包好,递给了花无双:“花大哥,还有劳你跑一趟‘谢记刀铺’,去查查这把刀的来历!”
花无双接过匕,点头说道:“妹子你放心,我一定会将此事问个清清楚楚!”
随后,蓝双双又将目光放在了那石砚上,方方正正的一角上那凝固的几抹血迹看上去触目惊心。
这石砚虽说并不大,可拿在手上却是格外的沉,蓝双双试着将石砚举了起来,又对着花无双的额头比划了一下,觉用此物砸人并非一件易事。由此可想当时罗玉有多么恐惧……
“妹子,这石砚有何端倪?”花无双见她举止奇怪,以为她又现了线索,急切地问道。
蓝双双放下石砚,轻轻摇了摇头:“这石砚目前还说并无任何问题。我想还是要进入案现场看看,或许可以还原整个事件。”
“可是那狗官将门窗都封得死死的,说是结案之前不准任何人靠近,否则以命案的同犯处置!”薛云不无担忧地说道。
蓝双双微微一笑,柔声宽慰道:“薛公子,此事你自不用担心,我已找好了最佳人手处理此事,就算马县令胆子再大,究竟也不敢拿他怎样!”
听闻此言,花无双扬了扬眉毛,惊讶地问道:“你是说……南宫逸?”
蓝双双笑而不语,良久之后,这才望着窗外,幽幽地说道:“眼下,我们就安心地等待他的好消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