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双双微微一笑,便将在县衙府内打探到的消息原原本本地告诉了薛云。
薛云也是愣了愣,随后疑惑地摇了摇头,不解地说道:“家父平日交际甚广,往来的朋友也不少,可是却从未带我出去过,所以他说的这些话我也无从查证。”
“薛公子,我冒昧地问一句,你曾经可做过什么错事,伤了你父亲的心?”虽然蓝双双的语气十分轻柔,却是异常尖锐。
薛云面带难色,犹豫了一会儿,最终才说道:“在遇到玉儿之前,小人曾一度沉迷在赌博上,也输过不少钱,家父曾两次到赌场拿钱赎我,虽说后来我改过自新,可他始终心有余悸,对小人也不再信任。”
蓝双双点了点头,想了想,又缓缓说道:“或是因为你曾经的所作所为伤透了你父亲的心,所以他才没有将实情告诉给你。”
薛云大惊:“王妃的意思是,这山庄里真藏得有黄金?”
“这也是一种猜测而已。我听说你父亲虽说性格豪爽,可也是个谨慎之人,所谓‘酒后吐真言’,怕是不经意将向外人说了这个秘密,而后又矢口否认。不想却突然暴毙,想是来不及将此信息传递给你……”
薛云似乎十分震惊,他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这才说道:“对了!曾经有一段时间家父几乎闭门不出,只是到了用膳时间才踏出房门,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那我们现在就去看看吧!”蓝双双点点头,似乎也有些兴奋。
两人刚一踏出房门,却见南宫逸站在门口,他似乎也是听到了他们的谈话,想赶在蓝双双出门之前离开,无奈脚伤的阻碍,让他无法顺利地转身,看上去也颇为狼狈。
薛云也是吓了一跳,赶紧招呼:“王爷!”
蓝双双回过神来,见南宫逸一脸尴尬,也不想拂了他的颜面,于是赶紧走上前去,扶着他的手臂,笑着说道:“王爷,让您久等了!我们一起去探探这山庄究竟有无宝藏吧!”
南宫逸眼神怪异地盯了蓝双双一脸,见她一脸从容的微笑,便没有作声,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薛云一由得大喜:“小人真是有生有幸,承厚王爷与王妃鼎力相助……”
“好了,薛公子,别客套了,我们快走吧!”蓝双双见南宫逸神情极为不自然,不禁忍住笑,赶紧催促道。
三人来到薛云父亲的房间里,蓝双双再次仔仔细细环顾了一下这个房间,里面的陈设也是十分简单,怕是也没有什么地方能够藏得住东西。
薛云也是一阵认真地摸索一番后,朝着蓝双双摇了摇头。
南宫逸不禁有些幸灾乐祸,他似乎找到了一个很好的理由洗涮蓝双双:“爱妃,本王看你是平日太闲,疑心病过重了吧!如果山庄主人要是真有钱的话,恐怕也是早就拿出来用了!又岂能让山庄落得如此下场!”
蓝双双并未听进南宫逸的这番数落,只是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维里。那几名细作几次潜入这房间,却都未找出蛛丝蚂迹,而薛云父亲的种种行径又昭示着这房间里一定有古怪……究竟是哪里不对呢?
这么想着,蓝双双又环视了一下四周,突然,她的视线落在了墙头上挂着的一幅山水图上。
这幅墨水画笔锋略显稚嫩,却能看出作画之人极为用心。
见蓝双双怔怔地望着墙头上的这幅图,薛云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这画是我十三岁时,作为家父的生辰贺礼送给他的!他一直挂在这墙上……”
薛云话音未落,却见蓝双双径直走上前去,踮脚轻轻摘下了这幅图。
粗看之下白色的墙身并无任何异常,可眼尖的蓝双双还是现有一块四方的涂料是后来再覆盖上去的。
“薛公子,麻烦你拿一把尖刀过来!”蓝双双望着墙身,冷言说道。
薛云点点头,立马出去了。
南宫逸一瘸一拐地走过来,像蓝双双一样,细细看了看那墙身,终于也现了其中的猫腻,不禁露出惊讶的神色。
很快,薛云找来了一把匕,按照蓝双双的吩咐,沿着那块四方的形状,一点一点地将周遭的涂料刮了下来。
果然,涂料刮去之后,便望见其中的缝隙,薛云朝着蓝双双点了点头,又小心地将这四方体给橇了出来。
薛云朝墙身里探了探,不觉失声叫道:“天哪!怎么会这样?”
南宫逸一时也是好奇难捺,着急地推开薛云,也是伸头往里探去,不禁也是呆住了。
原来,这挂着图画的一整面墙里的墙砖全是一块块货真价实的金砖!黑暗之中散着幽幽的金光。
见到两人的表情,蓝双双也是料到了里面究竟藏着什么东西,嘴角也是浮起一抹开心的微笑。
“没想到,没想到父亲他竟然……”薛云无语哽咽,一时间也是说不出话来。
蓝双双缓步走到他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安慰道:“你父亲早已为你的将来做了万全的准备,可又怕是再次迷了心智,所以才对你有所隐瞒!”
薛云点了点头,喃喃地说道:“都该我太伤父亲的心,才让他出如此下策!要不然也不会横生出如此祸端……”
蓝双双摇了摇头,笑着说道:“或是这一切都是老天注定!不然又怎么会将马县令这等狗官绳之于法呢?你也是为这奉远县城的老百姓做了一件大好事呢!”
薛云一听,也是抬起头来,朝着蓝双双点了点头,一脸感激地说道:“这次多亏了有王妃您的帮忙,不然我恐怕只能跟着玉儿在阴曹地府里相会了!”
蓝双双低头浅笑,嗔怪着说道:“瞧你,又见外了不是?我早已将你和罗姑娘视为朋友,友人之间相互帮助也是应该的,你再多说几次谢,我反而会不高兴了!”
薛云一听,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默默地点了点头,脸上也是洋溢着幸福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