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女人最悲哀之事,便是自己拼尽全力,却仍旧无法搏得心爱之人的青睐……
蓝双双不觉微微叹息,却是用同情的目光注视着刘玉悠被抬下大殿。与她刚才上大殿那精神奕奕的模样完全不同,下场时却是耷拉着脑袋,一脸垂头丧气的样子。
蓝双双自然不忍心看到刘玉悠如此消沉,准备去看看她,不料那位孙公子却是快她一步,起身便悄悄退出了大殿。
蓝双双不觉有些奇怪,可还是跟在了他身后,并保持着一丈的距离。
慕容诚见两人双双离去,不觉更加心烦气躁,哪里还有心思欣赏歌舞,却又碍于众位大臣正在兴头上,不好擅自离开,只好一口接着一口地喝着闷酒。
蓝双双跟着孙公子来到大殿之外,果然望见刘玉悠正一个人蜷缩在石阶边默默地流着泪。
想来这位孙公子也是有些紧张,在上前询问之前,他咽了口唾沫,又仔细理了理自己的衣瓽,这才挺直了腰板,缓步走到刘玉悠面前,弯下腰来,轻声问道:“悠悠姑娘,为何一个人坐在这里哭泣?”
刘玉悠无故被人扰到,自然心情很不爽,不觉抬头狠瞪了他一眼,却没想到恰好与孙公子对视上,见眼前这位公子看似不讨人厌的样子,便忍了忍没有骂出口,又继续埋头哭泣。
没想到只是这么一眼,却让孙公子一下子顿住了,或是没想到摘下面具的刘玉悠比他想像中更为貌美,他脸上的表情也是欣喜非常。
见刘玉悠没有理睬自己,孙公子却并不气馁,干脆也是一屁股会在她身边,继续问道:“不知悠悠姑娘师从何处?可是在哪家府上表演舞技?”
刘玉悠却仍是没有理会,仍旧埋头抽泣,仿佛视身边这位孙公子如空气一般。
想来这位孙公子的脾气也是极好,倒是并未生气,只是笑了笑,随后在身上找了一下,不觉有些尴尬地说道:“这丝绢也是女儿家的东西,在下也没有能让姑娘拭去眼泪之物,实在罪过!”
听他冷不丁地冒出这么文绉绉的一句,刘玉悠突然忍俊不禁,“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她这才抬起头来,盯着身边的这位孙公子,眼神里带着傲慢与审视。
孙公子显然有些慌乱,脸上不禁一红,结结巴巴地问道:“姑,姑娘为何突然看我?”
刘玉悠见他木讷的样子着实可爱,暂时也忘却了伤心,眼神里闪过一丝狡黠,冷笑着说道:“既然你有心想为我拭泪,那我就给你这个机会!”说完,竟然一埋头,狠狠地在他胸襟前擦了两把。
孙公子吓了一大跳,本能地往后退退,可衣服却被刘玉悠死死抓住,让他无法动弹,只好任由着她在自己身上“胡作非为”。
过了半晌,刘玉悠终于觉得心情轻松了一些,这才推开孙公子,顺手擦了擦鼻子,那动作既精灵俏皮,又是可爱至极,让孙公子看得暖心一笑。
“既然我已为姑娘做了一件事,那还请姑娘不妨告告诉我,你的尊姓大名……”
孙公子话未说完,刘玉悠突然站了起来,抛下一句“你不必认识我!”便转身跑开了。
孙公子微微一愣,起身想追,或是顾忌自己身处皇宫,这么追着一个女子怕是有失身份,最终还是忍了下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刘玉悠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却只能懊恼地叹了一口气。
方才的那一幕,自然全然收入了蓝双双的眼中,见时机已成熟,她缓步走到孙公子面前,笑着说道:“公子怎会在这个地方?”
孙公子吓了一跳,转头望了望蓝双双,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微微低身抱拳说道:“在下方才行为确有失当之处,还望大人见谅!”
蓝双双却是故作惊讶地问道:“你做了什么行为失当之事?我怎么没看到?”
孙公子怔了怔,随即一脸坦然地说道:“在下被跳‘彩鱼珑月’的悠悠姑娘所吸引,不觉追至此处,想要询问姑娘的一些状况,只可惜姑娘或是觉得在下过于鲁莽,惊慌失措地逃开了……真是罪过!”
这一番话说得也是坦坦荡荡,没有丝毫忸怩之态,看得蓝双双也是心花怒放,越觉得眼前这个男子是刘玉悠夫婿的最佳人选。
“公子您多虑了,我并无其它想法,只是方才不小心瞥见公子与那位姑娘在此交谈,又觉得公子是真心待她,这才站了出来,或想能助公子一臂之助……”
“你知道她是哪家的姑娘?”孙公子不觉惊喜地叫出了声。
蓝双双含笑点头:“这位姑娘倒是与我相识,若是想再见她也不难!”
“她,她在哪家府上?可是尚未婚配?”孙公子兴奋得满脸通红,想是也完全忘了自己的身份,一时激动之下竟然猛然抓住了蓝双双的手。
“公子莫急,我倒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你可是对那姑娘一见钟情?”蓝双双笑着问道。
孙公子略为羞涩地点了点头,轻声说道:“我也不知为什么,看到她之后眼神便再也挪不开……想来也是老天赐与我的缘分,我定然要珍惜!”
“可是,那位悠悠姑娘不过一介舞女,只是下人身份,你可想清楚,若是将她带回贵府,会惹上什么样的麻烦?”蓝双双依旧不动声色地问道。
孙公子坦然一笑,淡定回应:“家父对在下家教甚严,从小便教育在下,娶妻自不问出身,品德与性情才是最重要的!虽说在下的确钟情于悠悠姑娘,但若是这两条不符,纵然也只能割爱了!”
蓝双双听得也是连连点头,越满意于他的表现:“最后一个问题,公子可有婚约在身?”
孙公子轻轻摇了摇头,笑着回答:“不瞒您说,家母曾是府上的下人,却因与家父结情而受过不少的苦,所以家中从未定下婚约,也是希望我们能够找到心中所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