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游?她这是在梦游?太不可思议了?
开车回去,停好车,把林可娇抱上楼。
进了屋,卧室似乎有动静,我头皮麻,这要是抱着她进了卧室,让钟月荷看到,还以为我干了什么呢。
我慌忙把林可娇放倒在沙上,然后蹑手蹑脚进了书房。
折腾了半夜,我也累了,倒头睡下,迷迷糊糊睡了一会,抬起眼皮,看到窗外天已经亮了。
我下了床,想着昨夜诡异的事,没想到林可娇还有这种梦游的毛病。
我出了书房,没看到沙上的林可娇,石英钟显示是早上8点30分。沙旁边有一双林可娇昨夜穿的红色拖鞋,难道她出去买早点了?
我开了卧室的门,看到林可娇和钟月荷睡在床上。
林可娇又回卧室睡了?难道昨天夜里是我在做梦?什么事也没生?不对,昨天夜里绝对是林可娇在梦游,沙旁边那双她穿的拖鞋就是个证据,显然她是光着脚丫回到卧室床上的。
钟月荷抬起头,“几点了?”
“八点半了。”我说。
“怎么不叫我?我要迟到了。”钟月荷下了床。
林可娇也醒了,揉了揉眼睛。
“阿娇组长,起床吧。”我喊道。
“志杰,我先走了。”钟月荷说,“我今天一早就要开会,这要迟到了。”
钟月荷洗了把脸,匆匆出门了。
我回到客厅,点了一根烟。
林可娇去洗手间,洗漱。
过了一会,她从洗手间出来。
“怎么一大早就抽烟?”林可娇说,“早上吃什么?我好饿。”
“路上吃吧。”我说,“你昨天夜里干嘛去了?”
“昨天夜里?我哪也没去啊。”林可娇说。
“你夜里没出门吧?”我问。
“半夜三更我出门去哪?你这话问的。”
“我还以为你出去了呢。”我说,“昨天夜里睡得好吗?”
“挺好啊,一觉睡到天亮。”林可娇梳着头。
“没做梦?”
“没有。”林可娇说,“你问这些干什么?”
“随便问问。”
“今天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林可娇说。
“去哪?”
“到地方你就知道了。”林可娇说。“我们现在出吧,对了,把老邱也带上。”
下电梯,进了地下停车场。
林可娇让我坐在副驾驶位置上,她来开车。
先去了市纪委,接了老邱。
她朝郊区开去,没多久车上了高速公路。
“这要出城啊。”我说,“你对路况很熟悉,你是本地人吗?”
“不是本地人,我大学是在这里上的,后来去的政法大学读研。”林可娇说。
“原来这样啊。”我说,“你去哪?前面不远就是火葬场了。”
“对,我们就去火葬场。”林可娇说。
林可娇说完这话,我突然胳膊上起了起皮疙瘩,看来昨天夜里她的梦游是无疑了。
“去,去火葬场干嘛?”老邱问。
“先给你们说个案子,要保密,不要给任何人说。”林可娇看了我一眼。
“你说吧。”老邱说。
“第一纪检监察室的卢兵,你们知道吗?”
“知道,这人出车祸死了。”我说。
“看上去这是一个很平常的交通事故,但很有可能是一起谋杀。”林可娇说。
“是那个开货车的醉驾司机故意杀人吗?”我问。
“对,这个肇事司机当天就失踪了,在一个星期前,省检察院接到一个人的电话,这人称自己叫裘星凯,也就是肇事司机,他说要投案自,并说是别人让他杀的卢兵,但他电话里并没有说是谁让他杀的,检察院再联系他时,找不到这个人了,三天前,这个司机的尸体在潘家湖被现,现在尸体就在火葬场,法医今天进行尸体解剖。”
“我有个情况给你汇报一下,我在卢兵的抽屉下现一个电话号码,我打了这个手机号码,对方是个女的,她第一句话就说,你终于来电话了。我什么都没说话,她就把我当成了卢兵,我说,是卢兵让我给你打电话的,她突然就挂了电话。”
“好,你这个线索很有价值,你再打一下这个手机号码,我来接电话。”林可娇说。
我拨了这个电话号码,没人接听。
车开到火葬场的大门时,林可娇的手机响了。
林可娇停车接了电话。
“什么情况?”老邱问。
林可娇挂了电话,“我们回去吧,尸检结果出来了,这个卡车司机是溺水死的。”
“看起来,像是一起杀人案。”我说。
“是啊,线索又断了。”林可娇说。
“既然是杀人,案现场呢?有没有线索?有没有警察去勘察?”老邱说。
“警察勘察过了,今天可能就会把报告送过来,估计有价值的线索不多。”林可娇说。
“也是啊,毕竟看上去像是溺水而死的,现场勘察的警察就没那么认真了。”老邱说。
林可娇调着车头,“这火葬场,我怎么觉得以前来过似的。”
“你今天是第一次来?”我问。
“是啊,我知道火葬场在这个地方,但是第一次来。”林可娇皱着眉头。“回去看报告吧。”
开车回了市纪委,刚要上楼,罗副主任在后面叫着林可娇。
“什么事?罗主任。”林可娇说。
“穆书记叫你去他办公室。”罗副书主任说道。“还有,市公安局给你送了一份报告,在穆主任那了,我带你去。”
“好,我知道了。”林可娇看了我一眼。
回到办公室,我躺在沙上休息。
“昨晚没睡好吗?”老邱问。
“对了,老邱,我问你个事,你知道这个梦游是怎么回事吗?”
“梦游?你梦游?”
“不是,我就对梦游有点好奇,好像这是一种病吧。”我说。
“梦游呢,是一种睡眠障碍病,但这病,很多和精神分裂症有关。”
“精神病?这么严重?”
“我没说绝对,据我所知100个人中,就有一个人会有梦游这种病,大多是儿童。”老邱说,“我孩子就梦游过,有一次半夜里起来,说话莫名其妙,去厨房拿了把菜刀放床头,然后接着睡觉,挺吓人的。”
“有女人梦游的吗?”我问。
“当然有了,我看到过国外有个视频,一个女人半夜上了几十层楼顶,就站在楼板边缘,站了五分钟后,然后回屋睡觉,第二天问她,她什么都不知道,还有,如果有人梦游,最好不要叫醒梦游者,虽然梦游者夜里在街上溜达,但其实已经是深度睡眠了,据说灵魂已经出窍了,如果突然叫醒他,他的魂就回不来了,人就死了。”
“这是迷信吧?”我说。
“我只是听说而已,反正最好是引导梦游者回屋接着睡觉。”老邱说,“对了,我记得马克吐温有篇小说,是讲怎么让梦游者醒来的,就是在床下地板铺满图钉,梦游者踩上去立马就会醒。”
“明白了。”我说。
“小夏,我们这个林组长,很有后台啊,我估计她是因为卢兵这个案子才过来的。”老邱说。
“看来是的,如果这是一起谋杀案,是什么人要杀卢兵呢,还有一个还躺在医院里。”我说。“是卢兵他们现了什么人的犯罪线索?被杀人灭口了?”
“这就要了解卢兵他们生前都经办了哪些案子,从这些案子上查,就能找到谁是凶手。”老邱说。“但我们这些铁皮柜里,我看了一下,没有办案卷宗呀,也没资料?这些资料在哪了?”
“是不是有个档案室,专管这些资料?”我问。
“有可能。”
林可娇进来后,怒气冲冲,她把手里的文件摔在办公桌上。
“怎么了?这么大的火?”
林可娇去铁皮柜前,把柜子全都打开。
“是不是以前办案卷宗没了?”我问。
林可娇双手一摊,“丢了,那个穆书记告诉我全丢了。”
“丢了?怎么丢的?”老邱问。
“他说他也不知道是怎么丢的。”林可娇说。“他说查了监控,也没有现可疑的人。”
“那就是有内鬼了。”我说。
林可娇颓然地坐在椅子上,“这案子怎么查呢?没法查了,人死了,案宗也丢了,一点线索都没有,很完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