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可娇打电话,让我开车去马路对面等她,并且让我把审讯记录本拿下来。
我开车过去,林可见在搀扶着一个中年妇女,看上去这女人一只脚受伤了。
我把车开到她们身边。
“哎,你下车啊,看什么看?”林可娇说。
我下了车,“怎么了这是?”
“我妈的脚崴伤了,赶紧送她去医院。”林可娇说。
“等等,应该先用凉水冰一下。”我说。“前面有个书报亭,有冰镇矿泉水的。”
“那你快去。”林可娇说。
我开车过去,买了三瓶矿泉水回来。
林可娇母亲脱了鞋,脚肿得跟馒头一样高,我把水浇在她脚脖子上,浇了两瓶后,再把她搀扶上车。
“娇娇呀,你还没给我介绍这是谁呀?”林可娇母亲说。
“他是我同事,你就叫他小夏吧。”林可娇说。
“嗯,你也在第一纪检监察室的?你们是一个办公室的吧?”林可娇母亲问。
“他是我们主任。”林可娇说。
“哎呦,这么年轻就当主任了。”林可娇母亲说,“夏主任,你就喊我薛姨吧。”
“好的,薛姨。”我说。
“妈,以前我是他领导,谁知道这小子爬得挺快的。”林可娇说。
“俩猴子。”我说。
“夏志杰,你说什么呢?什么俩猴子?我妈在这,你不要乱说话。”林可娇说。
“哎,娇娇,我怎么感觉你在欺负夏主任?”薛姨说。
“她欺负我,都欺负惯了。”我说。“薛姨,你就喊我小夏吧。”
“好啊,娇娇让她爸给惯坏了,对了,小夏,你今年多大?你家是宁州市的吗?你是哪个大学毕业的?”薛姨问。
“妈,你话有点多了。”林可娇说。
“我比阿娇大几岁。”我说。
“大几岁好啊。”薛姨说,“娇娇平时有点任性,你多包涵。”
“妈,你脚不疼了是吧?”林可娇说。
“现在好多了。”薛姨说,“你父母是干什么的?”
“我父母都是普通工人。”我说。
“那没关系,工人家庭的孩子朴素。”薛姨说。
“妈,你别再问了?”林可娇说。
“哎,我怎么不能问,你和小夏处对象,我就不能问了?”薛姨说,“你这孩子。”
“你别乱说话,他还不是我男朋友。”林可娇说。
“不是你男朋友?你还拿他的相片给我看?不过,今天看到他本人比相片好看多了。”薛姨说。
我看了一眼林可娇。
林可娇两腮绯红,“妈,他只是其中之一,还在考察当中呢。”
“考察什么呀?我觉得这小伙子不错。”薛姨说。
“妈,你怎么能这样说话?烦死了。”
“有什么好烦的。”薛姨说,“小夏,我这女儿太任性了,不过她对人好,你要加油啊。”
“薛姨,你放心,油加满了。”我说。
“夏志杰,你把审讯记录本拿给我看。”林可娇说。
“在我包里,你拿吧?”我说。
林可娇从包里掏出一个绿色的小盒子,“这是什么?”
“什么东西?”我忽然想起临走时,老邱朝我包里塞了一个盒子,“是口香糖吗?”
“好啊,夏志杰,你,你居然随身戴着避孕套。”林可娇说,“你麻烦大了。”
“避孕套?这不是我的。”我说。
“不是你的?那是我的?”林可娇说,“你好大的胆子啊,你居然还放在包里。”
“娇娇啊,放一个避孕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薛姨说。“这很正常啊,我觉得没问题,我是很开明的,你们婚前有性行为是可以的,只要有安全措施就行,我觉得小夏很有责任心。”
林可娇双手握着脸,“妈,求你了,别说了。”
“小夏,她比较保守,不是那种轻浮的女孩。”薛姨说。
“是的,我喜欢她这种女孩。”我说。
“我看好你,你要加油啊。”薛姨说。
“我会的。”我说。
“夏志杰,你怎么这么无耻?等着吧,等我妈走了,我再收拾你。”林可娇说。
“娇娇,你敢。”薛姨说,“小夏,她要欺负你,你给我打电话。”
“好的。”我说,“前面就是医院了。”
车开进医院后,我把薛姨搀扶进求。
挂号去看病,医生让去拍片看看有没有骨折。
我和林可娇在检查室外面椅子等着。
林可娇把徐局的审讯记录看了一遍。
“我觉得徐局是干净的,早点放了他吧。”我说。
“你们上当了,他可是个老狐狸,你们全被骗了。”林可娇说。
“你可以去找方局,甚至可以去找赵书记了解,这不就清楚了吗?”
“赵书记,还有方局长,他们都是一伙的,找他们有什么用?”林可娇说,“回去我再审他,这个老狐狸。”
“哎,那你审吧。”我说。
“对了,刚才的事,我要给你解释一下。”林可娇说,“我是被我妈逼急了,她总是给我介绍男朋友,我就拿你的相片应付了一下,明白了吧?我妈误会了。”
“你怎么偷拍我?你这是侵犯我的人权。”我说。
“我是无意中拍的,那天我正在拍窗前的花,你一头插进来。”林可娇说。
“什么是一头插进来?你这话说得有的让人恶心吧?”我说。
“怎么了?拍了你又怎么了?你告我去?”
“我是想告你,把我拍得这么丑,真是的。”我说。
“你长得就那样,怎么拍也不会好看的。”林可娇说,“你死定了,避孕套的事,我回去就告诉月荷姐,你完了,月荷姐可是上环的,你们根本就不用避孕套的。”
“那你就冤枉我了,刚才下楼的时候,是老邱塞我包里的,我还以为是口香糖呢。”我说,“你要不信,回去问老邱。”
“去问老邱?你们俩好得都穿一条裤子了,夏志杰,敢作敢为,我敬你是条汉子,你要是这么虚伪,那你就死定了。”
“你真是冤枉我了。”我说。
“冤枉你?如果你今天给我坦白,实话实说,我就饶了你这一次。”
“哎呦,我的天哪,这个该死的老邱,这不是害我吗?”我说。
“接着演,演得不错,夏志杰,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林可娇说。
“我怎么觉得你就跟个女红卫兵一样。”我说,“现在要是n革时代,你就是风云人物。”
“夏志杰,不管你怎么狡辩,反正我是从你包里翻出避孕套的,这是铁证。”
“好吧,那你就跟月荷说吧。”
“这个嘛,我要想想。”林可娇说。
“还用想吗?你给她说,然后我们就离婚了,等我离婚了,我和你谈恋爱,这也不错啊,再说你妈都看上我了。”
林可娇突然把手放在我的大腿上,“你说什么?你能不能再说一遍?”
“我,我错了。”我说,“上次我的腿,都被你掐紫了。”
“你把刚才的话给我复述一遍。”
“我是说,我不会离婚的,我会求月荷姐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要重新做人。”我说。
“还有后面几句呢,和我有关的?”
“我是说,你在我心目中就是女神,我连给你提鞋都不配。”我说。
“好吧,你这态度还不错,我给你一次机会。”林可娇把手拿开。
“感激不尽,你是嫦娥,我是猪八戒,哎,我命苦啊。”
“是不是猪八戒以前调戏过嫦娥?”林可娇问。
“那,那是讹传,没有的事,怎么可能会有这事?”我说。
“以后,我就喊你猪八戒了。”林可娇笑了笑。
“好的,以后我就叫你嫦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