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期生存游戏顺利结束!绝世天才美女颜落与完美王子王凯获得优胜!”
“祭典比赛的最终选手权确认!颜落身世大揭秘!”
“亡命者的逆袭!从罪犯到英雄,徐乐战斗剪辑精华合集!”
天鼎城这几天的新闻头条,都是关于生存游戏的内容。
生存游戏中表现惊艳的徐乐,受到了英雄般的追捧,也俘获了无数少女的芳心。他身着蒸汽动力战甲的海报销售了上百万份。
据说已经有人在讨论是否要特别给予徐乐守护者的资格,在生存游戏就获得这么高呼声的亡命者并不多见。
一方面是因为徐乐年轻,另一方面是因为他的三级公民出身。
守护者高高在上,哪有徐乐这样平实普通,就好像身边的工厂工人一般。再底层的公民,也有他们的梦想。毫无疑问,徐乐的成功也让他们感到兴奋自豪。
按照人口比例计算,有九成的低级公民。拥有这么多的支持者,徐乐当然异常火热。
专家们纷纷撰文分析,酸溜溜的感慨分析。还有专栏翻出徐乐过往生活中的各种故事。尤其是他在天鼎城与宋云峰冲突,被一遍遍的反复报道。
这些报道,从侧面给徐乐洗刷了冤屈,洗去罪犯的恶名,也让徐乐人气暴增。连带着天鼎城宋家都灰头土脸,受到了政敌攻击,上升的势头受到重挫。
这一切当然不是偶然,而是各家势力在背后角力,最终把部分真相呈现给社会各个阶级。
全民热议的时候,徐乐却悄无声息的上了去天鼎城的蒸汽火车。
为了掩饰身份,徐乐戴了顶灰褐色的呢子礼帽,帽檐压得很低,又挑了一副会变色的墨镜,套着一件格子风衣,领子竖起来高高的挡住了大半张脸。哪怕是再熟悉他的人,也很难一眼认出他的身份。
从生存游戏战场出来,徐乐就立刻获得特赦,重新获取了身份ID卡,并得到了三十天的假期。
他在临京市的军医院治好外伤后,本打算回青林城,又怕惹出一些麻烦。便只给张扬寄了一笔钱,自己进入天鼎城准备放松一下身心。
生存游戏残酷的杀戮,让徐乐沾染了一身戾气。他已经变了。不管怎样,都已经回不到过去。现在,徐乐只想喝一杯酒,让自己的身心彻底得到放松。
金属管风琴列阵仍然在城外高耸,黑烟随着荒野的风奏出音乐,但在这扭曲的宏伟之中,少年的心却听出了难言的悲怆。
没有了第一次见到大城市的兴奋,徐乐心情一直沉重而压抑。他开始深深的怀疑起这个世界。
“你来过天鼎城很多次么?”座椅对面的少年望着那遮天蔽日的黑烟,满面震惊,忍不住开口和徐乐搭话。“这么厉害的建筑,简直是神了!不过这些黑烟灌进天鼎城,那些居民怎么生活啊?”
穿着预备役军服的男孩,面容清秀,肤色白皙,紧绷的身体透露出一种初来乍到的局促。其实他的年龄应该与徐乐相当。也很像几个月前第一次来到天鼎城的徐乐与张扬。
徐乐笑了,原来仅仅只是过了几个月,他的人生就已经完全不同了,对于事物的看法已经截然不同。
“金属管风琴列阵,建在天鼎城的北面风口,因为地形的缘故,北风从这里出去,刚好把黑烟带走。而黑烟就如同烟囱演奏出的乐曲……”他回忆了一下,把当初在火车上遇到的大叔的介绍一字不差的重复了一遍。这是他宝贵的财富,也是他为数不多的快乐回忆。
对面的少年听的眉飞色舞。这种快乐是单纯的,只有没心没肺的少年才能够拥有。任何成熟的人,都会永远失去这种快乐。
徐乐微笑着下了火车,也许这个世界已经病入膏肓,但永远有充满梦想与未来的少年。他们会给人类世界带来希望。
被少年的快乐感染,徐乐的心情也好了许多。他安静的排队,跟随着人流来到检查ID卡的蒸汽差分机面前,坦然的将自己的ID卡放在皮质的传输带上。
这一次,他根本不需要担心,因为他现在使用的,并非是伪造的ID卡。
蒸汽差分机的金属圆柱缓慢而坚定的转动着,在齿轮的带动下,出咔咔的声响。
徐乐也现自己第一次根本没有注意到许多细节。这一座小型的蒸汽差分机,其实已经很老旧了,很多齿轮都已经生锈,即使上足了机油,在转动时仍然显得有些滞涩。
它在天鼎城车站服役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岁月,空气中弥漫的机油味,充满老态龙钟的气息。不过这并没有引起乘客们的不满。熟客可能是因为习惯了,而第一次来的乘客,正在被天鼎城的宏伟与神奇所震慑,哪里会注意到那么多?
老朽的蒸汽差分机冷酷的吞噬了徐乐的ID卡,在一阵金属破裂般的噪音之后,又将它吐了出来。
绿灯亮了,一个高大的警察拿起徐乐的金属ID卡,冷漠的递给他,“你可以走了。”
金属ID卡上虽然有杨乐所有的信息,但只有蒸汽差分机才能读出来,警察并没有现面前这个少年就是生存游戏中传颂的英雄。
徐乐微笑接过ID卡,走出车站,呼吸着天鼎城中燥热的空气,看着前方繁华的车水马龙。良久才挥手叫了一辆出租车,“去疯狂齿轮酒吧。”
他在天鼎城待的时间太短,也没有认识太多的地方。除了车站、青云酒店之外,最熟悉的莫过于疯狂齿轮酒吧。
在那里徐乐第一次喝多了,差点就破了自己的处男之身,曾经体会过欲望灼身的痛苦与宣泄的狂喜。
同样,在那里他得罪了宋云峰,让他的人生生了断崖式的转折。
出租司机当然对云鼎城非常熟悉,他注意到徐乐的衣着虽然普通,可看起来却很不一般。不像是低级公民。他喜滋滋动了汽车,蒸汽机出嗡嗡的响声,整个车厢都震颤起来。
“三百块。”司机期盼能够多赚一点儿,一边咧嘴笑着,带着点小人物的狡黠,一边在驾驶座上伸出了三根手指。
徐乐淡然摇头,“打表,我知道从车站到疯狂齿轮,打表只需要不到一百五十块。”
“原来是行家啊!”出租车司机一拍大腿,愁眉苦脸道:“小兄弟,你早说你熟啊,那我也不敢宰你了。不过你看我在车站等了这么久,光打表我可没有赚头……”
“开快一点,我给你两百。”天鼎城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每个人都只能挣扎求生。他既然有钱,就必要去计较这些小事。
司机见他出手大方,答应一声:“好咧!”
他一踩油门,蒸汽车像火箭一样窜了出去,轧过路边一个水洼,溅起无数水点,旁边步行与踩自行车的路人都是纷纷闪避喝骂,问候司机的父母与女性亲属,但有钱赚的司机浑然并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