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教授中西医两大领域皆有颇多建树,不只是省里赫赫有名,便是国际一些影响巨大的医学类期刊,也多有论文表,乃是国内最积极倡导中西医结合研究的代表人物。
瞧见魏家老爷子心脏部位扎针放血这一特殊医技,早已惊为天人,心中震憾程度,真的不亚于国内医药界有人获得了诺贝尔医学大奖。
本以为这医技乃是张思中所为,正要热情攀谈一番。
不料想意外瞥见,病房内有一小护士对张思中很是鄙夷之极,几次欲言又止。
秦教授这时便觉察出来张思中言谈间的虚伪,心中存疑,不免多了份心思。
这当口,正好刘院长和几位二院的其他专家赶了来,病人家属也很是急切想
秦教授便出了病房,找那刘院长打听情况去了!
却说这病房内,这当口就只剩下了张思中,小护士吴小雨,再便是马春燕这刻薄女人。
张思中感受到秦教授离开时有点不大对头,心里起了疑,不过他却乱猜疑,以为秦教授是对用吊瓶针管扎针放血这种‘外行’违规手段不高兴,当即自作聪明准备纠错。
于是张思中便伸了手,要去拔掉针管。
还没动手,吴小雨在旁急道:“张主任,王同学说了,病人需要保持现状,观察二十四小时,你不要随便乱动针管……”张思中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怒道:“王同学说了?他说不能乱动,就一点儿也不敢动了?眼睁睁看着老爷子的血流干趟尽,都必须观察二十四小时不能动了?真是笑话!他一个小破实习医生,还能耐大过
天了不成?省里秦教授刚才在现场都没说这样的话,他能耐还大过秦教授了?”
一通训斥,夹枪带棒,捎带脚地,将吴小雨的‘红杏出墙’出轨行为都给包含在内。
若非场合不太合适,怕是真要以小护士的工作前途来威逼利诱一番,逼迫吴小雨做抉择了!说话间,张思中手法纯熟拔掉了吊瓶针管,做了简单善后处置,一边还得意洋洋对那马春燕解释,指着病床旁的监护仪道:“老爷子现在生命体征指标正常,秦教授也提前赶来,马总您就放十万个心,老爷
子铁定会好起来……”
话音未落,监护仪上的心率图直接成了一条直线,病人血压、呼吸、几项原本都趋于正常的指标,突然间都出现大幅跳跃变化。
病床上,原本已经都平静下来的病人,此刻也再度出现濒危乱相……
“爸,爸你怎么了!”马春燕大急失色,惊呼大叫。
张思中这当口也一下子慌了手脚,脸色煞白,手忙脚乱抓起才被他拔掉的吊瓶针管,作势就想再原样给扎回去。
“你干什么?”马春燕惊怒道。
“放,放血,老爷子心脉肯定是又受压迫淤塞,我再重新给老爷子心脏处扎一针……”
“滚你妈比,张思中你妈比你会扎针吗?”马春燕并非蠢傻,这前前后后事情,这当口她也已经看明白过来,知道张思中不懂装懂,哪儿还肯让他胡乱去试。
正乱作一团当口,一声怒斥炸响:“住手!”却是小护士吴小雨匆匆跑去叫了秦教授等人返回病房,头花白的秦教授喝止住张思中的妄动,顾不上其他,疾步奔至病床前,一伸手,一个在其身侧形影不离的青年当即意会,捧出一卷白绢,唰声展开
来。
却是个颇有年代感的中医针灸包。
布展开的针灸包约莫一尺来长,中间一排,齐刷刷插满各色型号大小不同的银针,乍眼一扫,怎么也得有八九十针左右。
就见那秦教授几乎看都没看一眼青年手中布展开的针灸包,手指一探间,一根细如丝般毫针已经捻在其手。
嗖!
其余人压根都没看清怎么回事时,那秦教授手中捻起的银针,已经直入病人关元。
寸许长的毫针,几乎直没而入。
嗖!嗖!嗖!
那秦教授,运臂如飞,刹那间,又是三根丝般毫针相继扎入病人体内几处大穴。
嗖!嗖嗖……
几乎是一个呼吸之间,那秦教授已经是连施九针,
那秦教授额头一层细密白毛汗,脸色苍白,精气神明显地疲惫许多。
旁边的青年见状,心疼地轻唤了声:“爷……”似乎想说什么,被秦教授平淡看了一眼,这到嘴边的话便又吞咽了回去。
九针施展完毕。
那魏老爷子,在病床上又恢复了平静,病床边的监护仪,各项指标,此刻也重新恢复正常。
“秦教授,多亏有您在场,您可真是华佗再世,当世绝无仅有的神医啊!谢谢您!真的要万分感谢您!”马春燕此刻的感谢绝对是自肺腑,对秦教授的佩服,看样子也是百分之二百的由衷。
秦教授摇了摇头:“我这还阳九针,只是暂时压制住了病人经络紊乱崩解,并没有从根本上疏通经络,所以……”
马春燕有点傻眼:“秦教授,那老爷子还能挺多长时间?能不能支撑到做手术?医院不是已经做好准备要大手术吗?现在赶紧做一定还来得及吧!”
那张思中心虚道:“对对对,手术室我全都协调好了,现在进手术室,时间上完全来得及……”
“张思中,你他妈闭嘴!都是你干的好事!你为什么不听医嘱,要乱动针管?”刘院长在旁气得咆哮。
“姐夫,我,我……”马春燕还在旁边哀求秦教授开恩,请他一定帮忙,一边还不断加码,愿意额外给秦教授一个超级大的红包做谢礼。这话惹得那秦教授一阵气火攻心,差点没怄得喷火。旁边那青年不忿了,怒道:“不要拿钱
来侮辱我爷,这么简单一件事,你们自己搞砸,怨得谁来?”
“秦亮!”秦教授斥了孙儿一声,向那马春燕说道,“病人也并非全无机会,唯今之计,尽快请回之前为病人施针放血那位大医,请其再施奇门医技,或者还能扭转乾坤,给病人再创一次动手术机会。”秦教授说这番话时,目光盯了张思中一眼:“此前为病人所施奇门医技之人,同时还在针管之上附加了一缕道气,并非只是简单地用针管刺体放血这般简单,你胡乱拔掉了针管,再想重新插回。且不说你这举动是否有效果,你掌握得了火候,就不怕针头之间扎中病人心脏,直接导致病人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