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主!您快点下令吧!”
白虎庄主一个激灵回过神来。
抬起头,他看到周围站着的全都是他的心腹。
“庄主,大小姐真的疯了!”
白虎庄主深吸一口气,猛地起身大步走向门外。
他手下的弟兄将白浅浅关到了房间内,数人在外面顶着房门,就算是这样,那房门也被撞的好像要随时破开似的。
白虎庄主咬紧牙关,“没有法子制住她吗?”
“我们试过了。”一旁有人道,“点穴没用。”
“……有位兄弟本想将大小姐打晕……结果送了性命……”不知谁弱弱的补了句。
白虎庄主死死盯着那扇像是要被撞飞的房门,“动手吧。”
众人全都盯着他看。
“杀人偿命,你们动手吧。”白虎庄主冷冷道。
众人意会,大小姐再这么疯下去怕是要伤更多的人。
白虎庄主向后退开,顶门的众人一哄而散。
房门就像被飓风从里面吹开似的,门板一下子就飞了出去。
白虎庄主等人吓了一跳。
当白浅浅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时,所有人全都惊住了。
现在谁也看不出眼前这个人曾是他们的大小姐,那个娇滴滴的白浅浅。
白虎庄主嘴角紧绷,直到现在,他才真正的意识到什么是活死人。
他的女儿现在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怪物。
数柄利剑刺过去,深深的没入到白浅浅的身体里。
白虎庄主闭上眼睛。
他要是早些现,或是早些下令,那些人……就不会死了吧。
包括他的夫人……
白浅浅的身体栽倒在地上,再也不动了。
白虎庄主向后退开,声音嘶哑道,“派人清理了吧。”他不想再看到这些,转身离开。
有人将白浅浅的尸体抬起来,还有那些受伤的弟兄,全都要送去医治。
天色微明,庄上渐渐恢复了宁静。
“这么快就结束了?”凌宵天泡在浴桶里,享受着一早苏白桐的贴心服侍。
“看来庄主终于想通了。”苏白桐淡淡道,“不过他并不知道要如何结束这一切。”
凌宵天扬了扬眉,“一会我陪你过去。”
“好。”苏白桐唇角勾了勾,上前帮他擦身。
白虎庄主坐在正厅,手扶着额头,正在想着今天这事该如何向手下交待,死伤了这么多弟兄,他总要对下面的属下有个说法。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响起急促的脚步声。
“庄……庄主!”一名心腹狼狈不堪的扑倒进来,“庄主不好了!大小姐又活过来了!”
白虎庄主心里“咯噔……”一下。
“你在说什么?”他刚才亲眼看着数把利剑刺进了女儿的身体里。
“活了!大小姐活过来了,看守灵柩的兄弟全都死了……”
白虎庄主眼角不断的抽搐,他腾地跳起来,疾步冲向门外。
灵堂还没有搭建完毕,庄主夫人的棺椁旁边摆放着的就是白浅浅的棺椁。
可是现在,那具棺椁敞开着,里面空空如也。
白浅浅身上穿着沾满血痕的白色中衣,光着脚,眼神空洞,正一步一步向他们走过来。
“拦住她……杀……杀了她……”白虎庄主语无伦次。
怎么拦?对于一个杀不死的人,还有什么方法能拦住她前进的脚步?而且她的力气大的惊人,转眼间他又损失了几个手下。
“去请梅夫人过来!”白虎庄主吼道,“快去!”
该死!他怎么忘记了,既然梅夫人知道这件事的真相,那么她一定有法子对付眼前的局面。
手下飞奔着往苏白桐他们住的厢房去了。
这一次梅夫人来的很快,就连梅公子也露了面,不过两人走的不慌不忙,只把送信的人急的恨不得上去把他们背起来就跑。
其实苏白桐是配合着凌宵天的身体,所以故意走的慢些。
“梅夫人,求您快些想个法子!”白虎庄主懊恼不已,“之前全都是我的错,救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帮我们想个法子出来。”
苏白桐看了一眼不远处纷乱的人群。
“只要杀了她就能制止这一切。”苏白桐淡淡道。
“我们试过了,杀不死她!”白虎庄主几乎要吼出来。
“只要把活死人的头砍下来,再把她的尸体用火焚烧,就能彻底让她死掉。”凌宵天补了句,“不过就是怕庄主狠不下心下,舍不得下手。”
此言一出,白虎庄主立即吩咐手下,“就按梅公子的意思办!”
苏白桐注意观察白虎庄主脸上的神色,没有迟疑,没有怜悯,有的只是焦急与烦躁。
看来他是彻底的悟了。
眼前这个人再也不是他的女儿。
她只是一个怪物。
不过有一件事,她不打算告诉白虎庄主,其实白浅浅在完全失控之后,只要寻到鬼面,就会安静下来。
因为那是她最后的执念。
不过她却故意把鬼面打出去了。
因为不管鬼面在与不在,白浅浅最终都难逃死亡的命运,纠缠不清,不如快刀斩乱麻,免得徒留遗憾。
天光大亮时,鬼面带着奇珍楼的商队到达了白虎庄。
庄内白绫遍布,已经完全不是鬼面离开前的那个样子了。
雪山上常年积雪,就算在白虎庄里抬头仰望也能看得到最高峰上,积雪反射着的点点雪光。
苏白桐替凌宵天拢紧了身上披着的外袍。
凌宵天坐在窗边,透过花窗看着远处的雪山。
“明天风向就要变了吧?”凌宵天问。“嗯,鬼面在跟白虎庄主交涉,我们打算跟着他们上山寻药的队伍一起走,不过在快到山顶时,他们会留下,我们继续往上走。”苏白桐解释道,“玉蟾蜍产自山顶一处温泉
内。”
“这山上还有温泉?”凌宵天奇道。
“听说是有的,只不过在雪山的背面,所以我们从这里看不到。”
苏白桐伸手将窗扇关了一面,“外面虽然不冷,但你现在还是少吹些风的好。”凌宵天现在的身体很难保持住自身的体温,所以苏白桐改为一天让他泡三次药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