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蓁陪着陆老夫人用了点清淡的小米粥,然后她还亲自去给老夫人炖了汤,在汤里加了灵泉,老夫人喝了汤,没多久就睡下了。
众人见老夫人总算安心入眠,这才都松了口气。
“爹,还没找到大堂哥吗?”叶蓁和陆世鸣走出屋里,只留下两个丫环在里面守着。
陆世鸣揉了揉眉心,无奈地叹了一声,“整个京都都找遍了,人不知道去哪里,如今还不知道他是为何被废爵的。”
“家里如今还乱成一团,他倒好,躲着不见人了。”叶蓁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在心里更加看不起陆翎之,“宫里的旨意下来了吗?是怎么说的?”
“说你大哥犯了欺君之罪,废了他的侯爵,连大将军的称号也没了。”陆世鸣沉声地说着,“过几天这侯府大宅朝廷也要收回去,我们这两天就要先搬出去了。”
那就是说……陆家如今不再是侯门,搬出这大宅之后,他们都成了商贾?
“爹,那你和哥哥受影响了吗?”叶蓁急忙问道,她最关心就是他们了,陆世鸣好不容易才在翰林院站稳了脚跟,陆翔之是新科探花郎,都是前程未可限量的,可不能被陆翎之给害了。
陆世鸣摇头说道,“我和你哥哥没事,大概也是看在你的份上,我们陆家才能留一份体面了。”
叶蓁不知道墨容湛是怎么想的,不过,陆世鸣父子没有受到牵连,她还是打从心里感到高兴的,“爹,那您想好我们该搬到哪里去了吗?”
“如今还能搬去哪里?谁也想不到你大哥会被废爵,好在皇上没有抄家,不然我们就真的无处可去,只能先搬回我们以前陆家的宅子了,虽然是比这里偏远,但那宅子不算小,还能住得下这么多人的。”陆世鸣说道。
“爹,要不要我进宫去求太后呢?”叶蓁说道,她总要表现关心家里的。
陆世鸣急忙说道,“千万不要,夭夭,你就不要插手到这件事里面了,欺君之罪非同小可,如今皇上只是废爵,已经是极宽厚的事情了。”
叶蓁低声问,“您知道大哥究竟犯下什么样的欺君之罪吗?”
“这个就要问你大哥了。”陆世鸣摇头,他隐隐猜到可能跟陆双儿有关,但陆翎之不回来,他们也不敢随意乱说。
“三老爷,大夫人醒了,如今正在闹着。”有丫环过来回禀,今天刘氏得知儿子被废爵,疯一样地尖叫,而后又晕倒过去,如今才刚醒来,只怕是又要大闹了。
陆世鸣有些厌烦地皱眉,对于刘氏,他实在很难去尊敬她,“去跟三夫人说一声,让三夫人过去看看吧。”
叶蓁说,“爹,我去看看大伯娘。”
“她闹起来会失去理智,你自己小心些,我还要去安排明日搬家的事情。”陆世鸣说道。
“爹,您去忙吧。”叶蓁点了点头,示意那丫环带路,来到刘氏住的地方。
刘氏住的院子是除了上房之外,位置最好的地方了,她此时就跟疯子一样,在庭院大声地叫着,“都是你们连累了我儿子,你们害死了我女儿还不甘心,如今又害了我儿子,你们这些不得好死的东西……”
“娘,大伯娘在骂谁?”叶蓁看到裴氏就站在旁边,不但没去劝刘氏,还让那些下人也别去理她。
裴氏看到叶蓁来了,脸上的神情才好看了些,冷眼看着刘氏说道,“她还能骂谁,自然是把整个陆家的人都骂进去了。”
刘氏怒目瞪着裴氏,在看到叶蓁的时候,她一张脸变得扭曲狰狞起来,“就是你!就是你这个扫把星,是你害死了我女儿,是你!”
“大伯娘,没人害死你的女儿,是你的女儿自己找死的。”叶蓁淡淡地看着刘氏说道。
“你们不回来就什么事都没有,都是你们的错!”刘氏尖声地叫道,她从以前就怨恨三房,如今他们大房什么都没有了,可三房有什么损失?陆世鸣还能在朝廷当官,他儿子还是个探花郎,这让刘氏怎么服气。
裴氏对叶蓁说,“不用跟她多说这些,她早已经失去理智。”她转头吩咐那些下人,“快把大夫人扶进屋里吧。”
“你又想给我吃什么药?你想毒死我,是不是?果然是最毒妇人心,你们都没安好心,我要去找老夫人,让老夫人知道你是如何恶毒心肠的。”刘氏指着裴氏大声叫道。
刘氏推开想要拦住她的下人,披散着头就要跑去上房。
“老夫人好不容易才睡下,别让她去打搅了老夫人。”叶蓁急忙叫道,她才不管刘氏的死活,但却不允许她去打搅陆老夫人。
哪知刘氏平时看起来病怏怏的,狂起来的力气却比谁都大,连两个粗使婆子都没能抓住她。
眼见她已经跑出了院门,裴氏急忙让人去把她抓回来。
一双大手忽然就握住了刘氏的胳膊,拦住了她的去路,“母亲,你要去什么地方?”
刘氏脸色青地看着眼前清隽的男子,她哇一声大哭,“延至,你总算回来了,我就跟你说过,三房没有一个好东西,你看他们把你害成什么样子。”
“是我连累了陆家,与三叔他们有什么关系?”陆翎之冷声地说着,拉着刘氏走回了院子里面。
裴氏正急步要去追刘氏,没想到就看到陆翎之把刘氏给带回来了。
“延至,你……你回家了?”看到陆翎之,裴氏还有些愕然。
陆翎之淡淡一笑,“三婶,我回来了。”
裴氏心里一阵放松,眼泪差点涌上来,“你三叔知道你回来了吗?我这就去跟他说。”
“我还没见过三叔。”陆翎之柔声地说着,目光越过裴氏落在叶蓁的脸上。
“你……你先安慰你母亲,我去跟你三叔说一声。”裴氏急忙说道,拉着叶蓁的手就出去了。
刘氏指着裴氏的背影破口大骂。
陆翎之将她拉进了屋里,将门啪一声关上了,“母亲,你还是留点口德,将来你指不定还要依靠三房才能生活,就这样把三叔和三婶都得罪了,对你没有好处。”
“我用得着指望三房?延至,是不是有人陷害了你?你怎么会被废爵,这肯定是假的对不对?”刘氏迫切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