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汉娜坐在被告席上的时候,扶儒明是懵逼的。
他没有想到汉娜竟然是战犯。
在二战期间,汉娜是Nazi军官,看守集中营。
有几个证人指证了汉娜。
“她就是看守集中营的军官。
她对我们还算和蔼,每次都让那些年轻的女孩子给她朗读书。
我们以为她是在保护那些女孩子。”
“但是,没有想到,她是刽子手,是害死那上百人的凶手。
她比其他的Nazi更加残忍。
就是她,在发生火灾以后,不准打开大门,让那一百多人被烧死。”
这是一个犹太人的后裔。
现在在米国,专程从米国赶来,指证汉娜。
听完了证人的证词,法官问汉娜有什么要为自己说的。
汉娜说话了,“不是我,是几个军官商量的结果,说不打开大门,打开大门那些犯人会跑,会不能收拾。”
律师拿出了一份文件,“上面是一份签署了你名字的文件,上面说,是你一力主持不让打开大门的。”
汉娜辩解道,“不是我,是大家的决定,不是我一个人的决定。”
律师把文件拿到汉娜面前,给汉娜看,“你看,这份文件真的不是你签署的么?
不然,你签名,让我们看看,签名是否有误。”
汉娜沉默了,良久,“是的,这份文件是我签署的。”
扶儒明在旁听席上泪流满面,内心嘶吼着,“不,那份文件不是你签署的,快点否认啊,不是你签署的。”
是的,想起来和汉娜交往的点点滴滴,扶儒明终于确信了一件事情,汉娜根本不识字。
不管是让扶儒明朗读小说,还是让那些集中营的女孩子朗读小说,都是因为汉娜根本不识字。
扶儒明记得,他们一次去一家德国餐馆吃饭。
菜单送上来,汉娜根本没有看,就说话了,“你点什么我就点什么”因为她根本不识字。
就是为了掩盖自己不识字的缺点,她才会在几个月后离开自己。
因为那个时候,她的工作非常好,已经可以升职了。
升职之后,就需要呆在办公室里,那样,就需要做一些书写的工作了。
所以,她选择了离开,为了不让别人知道她不识字。
耻于说出这点,暴露这点,所以汉娜认下了所有的罪行。
在旁听席上,扶儒明不知道该说出这点替汉娜脱罪,还是维护她可笑的自尊心。
后来,汉娜被判有罪,关押在了申海一座监狱里。
终身监禁。
扶儒明经常去去看汉娜,给她送去了有声读物,还有相关的书籍。
汉娜开始学习认字。
很快,汉娜学会了很多字。
过去了很多年,汉娜因为改造很好,可以被提前释放。
扶儒明去见了汉娜,告诉她,给她安排好了住的地方,还安排好了以后的工作。
汉娜微笑着称呼扶儒明为自己的“小男孩”,他们以前在一起的时候经常这样称呼扶儒明。
过了几天,汉娜要出狱的时候,扶儒明去接汉娜。
却是被监狱的人告知,汉娜已经在前一天自杀身亡了。
她不能面对以后的生活,可能,也可能是她不想开始新的生活,就自杀了。
扶儒明始终不明白,汉娜为甚么要自杀。
说完了和汉娜之间的故事,扶儒明的身子深深陷在沙发里,似乎没有了一丝力气。
林庸沉默了,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扶儒明笑了,“她可能觉得愧疚,虽然那个决定不是她做的,但是最后烧死了一百多个人。
那些都是人啊。
汉娜,我不能说她多善良,但是,她绝对是一个好人。”
林庸点了点头,“她为什么不早点学习识字呢?”
扶儒明说话了,“她怕别人发现,她不识字,所以没有机会吧,在监狱里,一个人,就有时间,有机会学习了。”
林庸拿了这本《巴黎圣母院》就准备回去卧室看看。
扶儒明起身了,身形看起来那么苍老。
林庸知道,扶儒明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林庸回去了自己的卧室。
卧室有洗手间,有床铺,还有书桌,有衣柜,还挺大。
看起来条件不错。
第一次,在异界种田,还能睡卧室。
被褥都是新的,扶儒明才拿出来的,还没有铺盖上,需要林庸自己铺盖上。
林庸给被子套上了被套,铺盖上了床单,然后躺下。
躺在那里看了一会儿《巴黎圣母院》。
对于卡西莫多,林庸总觉得,他是出离于这个世界之外的。
是和寻常人不同的。
不是因为他丑,不是因为他驼背,不是因为他是跛子,而是因为他的精神世界。
其实是一个非常敏感的人。
非常懂得生活哲学的人。
看了会儿书,林庸就睡觉了。
第二天大早,林庸起身了,开始做早饭。
总不能总是让扶儒明做,扶儒明年纪已经不小了。
做了紫晶米粥,煮了两个鸡蛋,然后拿出了一些咸菜。
看看扶儒明这里还有一些小菜,热了,就是一顿早饭了。
扶儒明看着紫晶米粥,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吃一口,只觉得满口生香。
非常好吃。
扶儒明觉得自己赚到了,林庸能拿出来这样好吃的米,自己以后天天吃着,不收林庸房租是应该的。
是的,扶儒明真的赚到了,紫晶米,根本不是寻常价格能买到的。
吃完了早饭,扶儒明就坐在门廊下的躺椅上,看着书,看着前院的风景。
林庸洗刷了碗筷,就去后院了。
给殇忆果苗浇灌了灵泉水,林庸也搬来了躺椅,坐在了扶儒明的身边。
一个年轻人,一个老人,都经历了沧桑,心情老的好象行将就木的老人。
躺在躺椅上,没有说话,翻看着手里的书,或者看着前院火红的牵牛花,玫瑰,蔷薇。
一院花香,让人似乎觉得岁月静好。
这个时候,一个十八,九岁的小姑娘走到了篱笆墙外。
“扶爷爷,我来看你了,你今天还好么?”
扶儒明笑着点头,“好,好,我很好。
石雪还好么?”
石雪笑了,“扶爷爷,我很好,今天很开心,今天要去和人约会。
不知道那个傻小子会带我做什么。”
扶儒明面上挂着笑容,似乎在缅怀自己的青春。
石雪走了,扶儒明面上的轻松,明媚也没有了。
扶儒明开始给林庸叙说起来,汉娜死了之后,自己后来发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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