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这个做什么?”席澈反问她。
她声音里淡淡的苦恼,“他说过两天去纽约看我,我不大信。”
席澈那边安静了会儿,才道:“会所里遇到过第一集 团跟界内人事的会面,但这属于商业机密,他没法去帮你问。”
“你总应该会知道最近他忙不忙,走不走得开?”
虽然只是一个很简单的问题,但是席澈习惯了思考清楚,有了把握,才回答:“应该走不开,除非特地去捉你。”
那就行了。
公事对他来说很重要,这点她知道,到时候她稍微表示自己课业紧张,估计他就会改变主意。
问题是,伍叔怎么忽然就起疑了?
躺在床上想了好大会儿,转眼竟然都快十点了。
她指尖跳动,编辑了短讯给他发回去:【晚安!】
这时候他应该在准备睡了。
虽然只是一个短讯,只有两个字,但她平时很少这样。
简单的一件事,只是想表达知道他会过来看她之后的一种心情。
【上课不要玩手机。】这是他给她的回复。
夜千宠忍不住淡笑了一下,老古板,现在几个学生能一节课不看一眼手机的?早练就了一心二用。
何况,她又不是小学生。
但是,至少,看得出来,他没怀疑她在上课的事。
关于这件事,没有确定他到时候会不会去纽约之前,夜千宠尽量的不出门,找席澈的事也尽量往后推了。
数着日子过了四天,他那边都没动静。
所以那天她掐着夜里十一点的时间,特地给他打了个电话。
那时候寒愈刚从书房出来,准备往浴室走,转头看到了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亮起。
脚步转了回去,伸手将手机拿了过来,停顿了有三四秒,这才接通。
“这么晚不睡?”她有些惊讶的口吻。
寒愈继续往浴室里走着,“睡了怎么接你电话?”
她微微轻哼,“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嗯?”关上浴室门,男人将手机放在了一旁,开了免提,开始脱衣服,用一个字音表示他的疑问。
夜千宠能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微乎其微,但她还是听到了。
“你在哪里?”她问了一句。
听到他说“卫生间”,再接着就听到了一阵水声。
她第一反应想到的竟然是他在方便……
有些气结,虽然不能亲眼看到那个场景,但脸颊已经开始红了,“那你不会一会儿再接?”
寒愈似是明白了她的尴尬,伸手关了水。
然后又打开。
这样重复了两三次,才问她:“听出来了么?”
夜千宠已经无话可说了。
为了让她听出放水和小解的区别,他至于这样特地、反复的拿水龙头做实验么?
“再对我耍流氓。”她忽然一句:“我挂了。”
寒愈倒是微微的弯了嘴角,“刚打过来,挂了做什么。”
她算是彻底找到了状态,靠在床头,略微的不悦,“你是不是忘了答应我的事了?这么多天都没动静,你这两天不过来,我可能就去费城了,要去一周多。”
他似乎是考虑了一会儿。
“嗯,那就去。”他这么回答她的。
如果她没有理解错,那就是他不去纽约了。
果然,他说:“清明的时候再接你回来。”
她父亲的坟在这边,寒家祖先的坟也都在这边,每年清明和过年都要在南都的。
夜千宠听完带出一些扫兴的意味,不过也算勉勉强强的答应了。
挂了电话,她心头是踏实了。觉得他没必要跟他玩这种试探戏码。
定了他不会去纽约,夜千宠就不再每天足不出户。
她那天一大早,就约了跟席澈见面,连早餐都要一起吃,因为席澈太忙,只能抽出早餐的空隙。
早餐店距离席氏集团不是特别远,她没去过,所以对酒店位置不熟悉,只能去前台问。
她问话的时候,不远处的唐宋正好抬头看过去,那张漂亮的脸蛋与好听的声音重合在一起,微微挑了眉。
唐宋一路看着女孩往另一个方向走,中途迎上了那位出来的男士,大概是怕她找不到桌位,特地来接她的。
她轻轻蹙着眉,寒愈的侄女跟他脱离关系后谈恋爱了?
七点一刻。
不情不愿的沈清水下了车跟着宋庭君往餐厅走。
往越好的桌位而去,不远的地方,沈清水看到了坐在那儿的一个女人。
以及女人旁边的寒愈,脚步僵了一下。
连宋庭君也变了变神色,但还是走了过去,瞥了一眼寒愈,“不是说你一个人?”
寒愈神色坦然,“碰巧。”
沈清水坐在了宋庭君旁边,感受着对面那个女人的视线。
她还在猜测,这女人是寒愈新欢?
没听说。
压根,她就没有往宋庭君前任的事情上想,就因为那个女人和寒愈一同出现,甚至她都没留意寒愈和宋庭君谁都没有介绍那个女人,也没有介绍她。
这种情况,她不是没碰到过。
所谓男人的玩物,私有宠物,这种朋友见面的场合根本无须介绍,因为无足轻重。
所以她没有去在意。
倒是想起了千千昨晚跟她聊天的的内容:她今天一大早会出来跟席澈见面。
席间,就着无聊玩手机的姿势,她给千千发了个短讯:“在哪里?”
那边很快拍了个餐桌上的餐厅logo标志。
沈清水一看照片的里的logo,再看自己跟前桌角处那个高级logo,顿时一惊。
“我,去趟洗手间!”她还算礼貌的起身,自然是去通风报信,要么就让千千坐到9点之后,要么就现在赶紧走,别一会儿撞上了。
店里不碰面,万一车库碰上。
她离开的那一桌,唐宋红唇微启,“我还以为她有多沉鱼落雁。”
宋庭君好看的丹凤眼似是带着淡淡的笑,几分风流,几分温冷,“我现在喜欢闭月羞花,不行?”
第159章 158、怕她离开你?(1)
唐宋见他说得这么直白,明显带着很大气话的成分。
红唇笑意越是重了一些,“口味变得这么快,男人是都这样,还是只有你,我还记着你当初说过的不少情话,一会儿要不要跟这位小姐交流交流?”
宋庭君目光微抬,带着一些警告。
但是警告的话,他一句也没说,只道:“变口味很奇怪么?那大概我是个怪人,反正以前钟爱的货色,现在白扔到床上给我都艹不下去。”
明着就是嫌弃眼前这位。
但是当初,他才是被嫌弃、被甩的那位,这应该就是所谓的毫无办法,只剩一个逞口舌之快。
寒愈坐在一旁,听着他这么直白的词汇,眉头微微动了一下。
看着他低眉抿着茶水,宋庭君终于看了他,“怎么,我说话听不习惯了?……哦还有,我玩剩的女人你怎么忽然感兴趣了?大早上的带出来吃饭?”
很明显,他现在正对着寒愈撒气呢,忽然带唐宋过来,吭都没吭一声。
不带这么坑的。
寒愈放下杯子,微微勾唇,“这么激动做什么。”
毕竟是年轻,心里的波澜太大,脾气都压不住了,非得说话这么带刺,他也不计较。
唐宋这么被他说,脸上也有了变化,至少唇角的笑意已经挂不住。
饭桌上安静了片刻。
宋庭君直接起身告辞,一边打沈清水的电话,让她直接出门上车。
桌边又只剩两个人了。
寒愈看了一眼时间,“记我账上,唐小姐慢用。”
唐宋看了他,“你那个侄女在这个酒店,你是去找她么?”
寒愈的动作顿住,“谁?”
哦,唐宋这才笑了一下,“忘了你们俩已经脱离叔侄关系的事,这么说,我上次跟你交换她的行踪,不就对你没什么用?不如换一个?”
男人目光有些深,“她在这儿?”
唐宋微挑眉,指了那边的方向,“跟一位男士,你过去看看,也许是我看错了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