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学生到现在才搞明白来龙去脉,腿不太听使唤。
她还以为,夜千宠既然听到了她跟朋友的八卦,肯定会报复她,不知道准备了什么局面让她难堪。
谁知道竟然是转手给她塞了这么大一块馅饼?
那个女学生去敬酒的时间,夜千宠也不忘拉那么多人垫背,“各位领导都听见了的,寒总您记得给我朋友递一封正式的Offer。”
说完话,她已经回到了那个小侍应生的角色上。
虽然餐车已经被人推走了,她也没吃什么东西,倒是喝了两杯酒,但是状态很好。
出去之前还想起来问那个坐在他身边的女学生:“小姐,你的水是不是凉了,我给你晾一杯?”
那女孩估计依旧想说她喝的水,只能由他来调温,但是看了看寒愈此时的神色,她明智的没有开口,只是说:“不用了,谢谢!”
夜千宠礼貌的浅笑一下,转身往外走了。
杭礼从十几分钟之前就避开了交锋,在查她这两年的大致情况。
等她走了才靠近座位上的男人,“……没查到。”
比如她成绩为什么会差到毕业之后竟然只能到酒楼里做侍应生?
比如她为什么在酒桌上喝酒像是习以为常,一口闷的姿势都那么的让人赏心悦目……
当然,在寒愈看来,那无疑是最闹心的。
再比如,杭礼真的不知道她的男朋友是谁。
十来分钟。
夜千宠从包厢下去,她也不用跟谁打招呼,只是要去更衣室把身上的衣服都换掉。
侍应生的更衣间都是标着号码单独隔开的,空间不大,跟一间电梯差不多,甚至要小一些。
她虽然纤瘦,但身材抽条的摆在那里刚刚换衣服的时候就因为伸手没留意,手背挂到了柜子门的一角。
这会儿脱下衣服放回去就特地留意了一下。
穿上自己的裙子,才低眉看了看被刮到的手背,痕迹还异常的鲜红,摸上去鼓起来了一道,像山脊似的,有点疼。
不期然想到他身边那女孩抱着杯子的模样,有点堵心。
她舒了一口气,抬手关上衣柜门。
然后才背对着镜子准备把裙子的后方拉链拉起来。
也是在这个时候,她更衣间的门外忽然响起脚步声。
夜千宠下意识的蹙了眉,因为能听出来是男士的皮鞋敲在地上,声音还在靠近。
等她反应过来什么的时候,自己的更衣间门忽然被推开,然后又一道阴影压了进来,门在他身后被关上。
有两三秒,她是愣在那儿的。
因为更衣间外面有大门,男士不可能从哪个大门进来。也因此单个的小间没有锁,因为是女士更衣间。
她看清进来的人时,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可能是毕竟一年多没有见面,对他的气息都生疏了,突然这样的冒犯,让她升起了不悦,“你给我出去。”
以前,她绝对不会这样对着他说话。
寒愈低眉睨着她,眸子微微眯起,感受着她语调里的清冷,对他毫无亲近。
那种感觉没办法用文字来简单的形容,比亲手送自己养大的女孩出嫁了还要心塞。
男人没打算出去,反而皮鞋往前挪了一截。
夜千宠忽然捕捉到了他的气息,不得不往后退,却“咚!”的撞在衣柜还没关严实的门角上。
顿时两条秀眉皱了起来。
她的后背拉链还没拉上,就是背部的皮肤直接磕在那个角角上,抵着把门关上了。
大概,又是一道红痕。
看到她撞在衣柜上,寒愈倒是没有再更近一步,只是深眸微敛,就那么低低的看着她。
因为空间逼仄,时间一长,空气里都是彼此的气息,夜千宠觉得难受,可是她拉链没弄好,没办法就这么走出去,只能仰眸看了他。
“能先出去么?”
男人大概是猜到了她的窘迫,嗓音极沉,“我帮你。”
“不需要。”她拒绝得很干脆。
礼服本来就是露肩的裙子,一字肩,领子很小,大概三指宽,很好的修饰身段。
此刻露着她精致的锁骨和两只纤瘦细腻的肩,拉链没合上的缘故,一字肩有着继续往下滑的趋势。
再往下掉,她的乳贴可能就露出来,胸口两片白皙隐隐约约。
但她多少也了解他,软硬不吃,尤其硬来的结果会更难看。
如果是寒愈先前也把她当做了女人看待,但那基本只是限于在床上做她的时候。
除了那个时间,他只把她当做自己的女孩,要说她的确是一个女人的感觉,这一次就无比的清晰了。
她像不怎么熟识的异性那样防备着,一手还抬起来捂着胸口的位置。
一想到已经隔了一年多,冷不丁响起他们在床上做的样子,寒愈呼吸沉了沉,眸子越发深暗。
又重复了一遍“我帮你。”,然后道:“转过来。”
夜千宠一言不发的看着他。
经过几番挣扎,她也没有别的办法。
只不过,她准备转过来,却是男人忽然逼近,高大的身躯将她整个笼罩住,手臂已经越过她的身体。
往拉链的地方摸去。
因为看不到后背,男人的指尖便是只能靠摸。
就那么不巧,他手环过去一摸,就是她柔滑的肌肤,可他连一点停顿都没有,继续向下轻轻抚摸。
夜千宠蹙了眉,抬头盯着他,“快一点。”
“在找了。”男人毫无波澜的低沉,可是指尖也没见什么急迫,恨不得在她肌肤上化个圈。
也许,哪怕是同为男人都很难有人能理解寒愈此刻的感觉。
一年来,他日思夜想到连手机里的照片都不敢在夜里看,此刻已经触碰了她的肌肤,男人本能的灼热几乎瞬间就被挑起,疯狂疯狂的蹿着。
夜千宠几乎是感觉到了男人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在这个狭窄的空间里实在是过分明显。
她甚至都感觉脸颊一侧的温度在不断攀升,逐渐变得很烫。
“我自己来吧!”她不得不开口。
说话的同时微微侧了脸。
可是男人的气息几乎就一路跟了过来,她脸颊撇得太严重,他便用另一个手将她的脸扳了回去。
“什么时候开始的?”他薄唇微动,嗓音依旧沉得透着一股子迷离感。
不知道他在问什么,夜千宠也没想要回答,感觉他终于找到了拉链,正在慢慢往上拉了。
她等着他一弄好就走人。
可是到了一半,男人停了下来,然后低眉安静的凝着她,“我在问你话,嗯?”
夜千宠蹙着眉,“你问的是什么?”
寒愈盯着她那双娇嫩的唇瓣,脑子里那个声音几乎是疯狂的叫嚣着。
也不是第一次发现了,她的唇形真是比一般女性好看了不知道多少倍,永远都是饱满如蜜桃,水润嫣红,只是视觉就知道有多软。
却也隐忍的只是看着她,“你知道我在问什么。”
她看了看他的脸,那么的近,深黑色的眸子里甚至带着一种质问的错觉,恍惚得让她想起了那天从寒公馆离开的最后一眼,他一双眸子泛红的皲裂。
好一会儿,她勉强的笑了一下,“那寒总是什么时候开始养女大学生的?有可能是差不多的时间。”
寒愈眸子紧紧眯了一下。
随即不知怎么的捡起了尊贵,“你是在质问我?”
夜千宠神色平淡,“您别误会,不是质问,更不是吃醋,只是八卦了一点。”
“我也不爱记日子,寒总说出来,我大概也能想起什么时候交的第一个男朋友。”
第一个男朋友。
男人抿着的薄唇,嘴角处倏地一沉,而后低得因此的嗓音:“交了很多个?”
“应该不及寒总养的女学生多。”她回答得很快。
寒愈替她拉拉链的手撑在了柜子上,大概是怒极了,反而淡漠下来,只是冷着声,“今晚是不想回去了?”
夜千宠看着他眸底隐隐浮动的怒意。
脑子里微微思绪流转,忽而淡淡的弯起眉眼。
她生得越来越精致,清冷的眼波流转也很勾人,干净的月眸微微仰起来看着他,道:“如果我没记错,寒总当初说永远不会主动找我的,那您现在,把我堵在更衣间是在干什么?”
这已经不能称之为主动,应该是很霸道了。
寒愈低眉,“酒桌上是谁求我的?你破了例。”
那意思,只要她已经破例,那他就不必在乎后续是否主动,第一次她主动了,所以其余都是他被动。
夜千宠笑了一下,“寒总,我一个求字都没说过,还有,要职位的不是我,是那个女孩。”
等于说,她压根没求过他。
要不是给朋友要一个名额,她甚至不屑于出现在他面前。
寒愈自然听得懂。
甚至,男人眸子再一次深深的眯起来,紧紧的锁着她一张略施粉黛的脸。
许久,才薄唇一掀,“你玩我?”
夜千宠眼神里承认的很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