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
寒愈拧眉。
张驰看到他眉峰收紧,解释道:“逐级传达的时间其实不久,但是夜小姐现在就是一个大小姐,不可能带得动策魂,她必须经过训练,这个时间是最久的。”
要掌控那么重要的基地,本身的能力很重要,不是身边随时有保镖就可以的。
只要有人想暗算她,每一秒都会有危险,她自己必须具备自保能力。
可惜,她现在是一点都没有。
所有,就算她是夜南的亲生女儿,策魂当前所有高层都不会放心把策魂交给她,为她好,也是对策魂内所有战友负责人。
寒愈理解。
凝重的蹙了蹙眉,嗓音深沉,“除却这点,其他的,你可以先办着。”
张驰没动静。
寒愈微微眯起眼,睨着他,“我没说明白。”
张弛摇头,“……只是,太突然。”
而且,连一个正式的命令都没有,就一句话?
见到他越发沉冷的目光,张驰只好道:“那我准备文书,到时候递交您签字?”
寒愈点了一下头,薄唇抿着。
转身出去,张驰纳闷的挠了挠头。
总觉得今天伍先生哪里不一样,或者说,是跟过去一段时间不太一样?
再或者,应该是过去一两个月的伍先生,跟以前和现在都不一样。
“咳!”
张驰刚想着,拐角处陡然冒出个人,惊到了他,猛地抬头。
满月楼轻咳,眼看着张驰拳头都捏起来了,勾了一下嘴角,“寒愈跟你谈什么了?”
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往后院走。
张驰依旧皱着眉,直言:“伍先生交代我去准备策魂基地递交程序事宜……他这是怎么了?”
满月楼想了想,还是没把事情告诉张驰,只能是委屈这些下属看着自己的主子反反复复,跟犯神经一样。
只简单一句:“他中单之后,时常阴晴不定,有时候还会忘了一些事,说什么就做什么吧,只要底线是不伤害到千千。”
张驰听完拧眉,“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他会忘了做过的事?这是……失忆?”
满月楼点头,“差不多,也没那么严重,我暂时没法定义。”
他跟杭礼也是这么说的。
杭礼下午又出去采购了一次东西,看着茶几上摆着的香烟,又听了满月楼的话,之后看到他主子,眼睛里忍不住的都带着一股子同情。
关于寒愈交代的事,满月楼也道:“既然他这么安排,那就这么去办吧,总归,策魂最后是要归回千千手里的。”
张驰点了点头,“我给基地也打个招呼,可以准备着训练事宜。”
否则,程序走完,没有训练也是白搭。
“满神医,您说是真的?”
两个人正说着,忽然听到雯姨在后面问话。
转过身,不知道雯姨什么时候站在那儿的。
雯姨笑了笑,“我不是有意偷听,是正好找您有事,就……是真的?”
满月楼略微叹了口气。
本来是不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但是既然听到了,也没有好隐瞒的。
满月楼看了她,“您是后来才来照顾他,但也应该听说过,他十八岁那年大病一场的事,那时候,他就出过一次这样的状况。”
雯姨点头,“当然听过,沈恩和我提过一嘴。”
当初寒愈为了迎合夜千宠的胃口喜好,换了不少管家,最后才定下雯姨,沈恩作为老宅的管家,当然要和雯姨进行谈话。
雯姨日后都要照顾寒愈,有些事也就跟她说了一说,顺便嘱咐她必须仔细照料主子。
但是雯姨没有见过那个时候的寒愈,这是第一次。
“难怪,先生前段时间莫名就改了很多习性,原来是病了?”
满月楼点头,“我哦会想办法替他治病,这期间也只能多委屈你们了。”
雯姨松了口气,明白怎么回事就安心多了。
笑了,“这算什么委屈,都是份内的事。”
事实也的确如此,大家伙基本都知道寒愈怎么回事后,的确都没有觉得委屈,更没有烦他阴晴不定的意思。
相反……对他是十分的宽容和照顾。
下午。
寒公馆聚了不少人,今天来了的,几乎都知道寒愈怎么回事了,然后就一个都没走。
晚餐,雯姨做了一大桌子菜。
满月楼、林介,加上张驰、杭礼,和一个夜千宠,难得桌边这么热闹。
可寒愈就不舒服。
他知道自己身上聚集了一堆眼珠子,一开始没去在意。
吃到一半,终归是忍不住了,筷子一撂,把周围的人都扫了一遍,“我身上贴金子了?”
杭礼第一个收回视线,结果伸筷子一家一夹菜,跟张驰神同步,筷子打了个架。
两人都缩了回去。
寒愈薄唇微弄,冷笑,“都同情我?”
是,寒愈都同情自己,好好的一个身体,要被那样一个混蛋占用!
但就是见不得这帮人那眼神,越想越气。
夜千宠见状,抿了抿唇,很适时的去夹了一筷子菜,然后放到他碗里,声音柔软,“不生气!”
满月楼看了看寒愈。
男人虽然脸上有愠怒,但明显,千千一哄,眸底就温和多了。
就是觉得……千千这哄人的功夫,颇有一种,养宠物的人,摸着爱犬安抚的样子。
以至于满月楼低头笑了笑。
寒愈的嗓立刻响起,“笑什么?”
满月楼平时就一副淡漠,这会儿脸上的表情可突兀,还是竭力憋了回去,淡声:“辣椒呛到了。”
寒愈当然知道,他的感觉和满月楼一样。
可她温声软语的哄他,忍不住就受用了。
她又往他碗里夹了一筷子菜,他彻底没了脾气,片刻,又道:“今晚家里不用留人,包括林介。”
满月楼在不过两秒的时间里明白过来,寒愈这是想要一点二人空间。
也就点了点头,看了林介,“你去酒店或者住千千公寓去。”
可寒愈一听,眉峰微弄,“你知道她公寓在哪?”
夜千宠筷子一顿。
完了。
伍叔是不知道她公寓地址的。
但是满神医现在一说,很明显,满神医知道,那刻薄男也是知道的。
她只得揽过来,“我告诉满神医的。”
寒愈自然不信,但是没问。
夜千宠以为他是信了的。
晚餐之后,该走的人都走了。
只有满月楼走之前嘱咐了几句,让他千万注意身体,一定不能扯到原来的伤,虽然伤口基本都不留疤了,可是男人解除兽性,不知道多激烈。
尤其,“千千手臂也有伤,你做什么都小心着点!”
“知道。”寒愈把他请到门外,明显的不耐烦,“啰嗦!”
满月楼被扔到门口,一脸无语。
夜千宠看着他把满神医请走的,他走回客厅的时候,小脸略微扬起,笑了笑,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让他坐下。
但是寒愈走到她面前才停下。
她是整个窝在沙发上的,他在她面前停下,什么也没说,沉默着,把她拥过去抱着,只是……
这个姿势,不免也太……
他站着,她坐在沙发上被拥着,脑袋刚好枕在他人鱼线不上不下的地方,很暧昧!
起初,男人必然也没想那么多。
直到过了一会儿,松开她,略微弯下腰,发现她脸色不太自然,才稍微反应过来。
却弯起唇畔,轻轻捏了一下她的脸颊,“脑子里胡乱想什么,嗯?”
夜千宠嗔了他一眼,“贼喊捉贼!得了便宜还卖乖!”
寒愈见她耳垂都红了,心头微动,索性再俯低身子,直接喊了她的耳珠。
他这个动作太突然,弄得夜千宠整个怔住,一股子酥麻瞬间从耳垂出流窜,连呼吸都滞住了。
直到他的吻一点点从耳垂流连,一寸寸回到她柔软的唇瓣上,她才艰难的喘息着,“伍、伍叔?”
男人的呼吸也变得粗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