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会儿应该期盼着刻薄男出来才是,怎么还怕他又消失了?
夜千宠心理也矛盾的,虽然他那样的野心、对她的小动作让人生气,可感情摆在那里,不是说没有就能没有了的!
看着他像昨晚一样坐在了沙发上,闭上眼,大概是打算又在那儿睡,她也就躺下了。
身体过于疲惫,加上已经很晚,没一会儿,她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
她猛地睁开眼,一眼见到窗外的天色已经亮了。
转眼再看,发现沙发上已经没人了。
利索的起身扫了一圈,没有看到他的任何随身物品,这才随意收拾了一下匆匆的出门。
碰上了寒宴。
“找我小叔?”寒宴看了她。
夜千宠微蹙眉,“他走了没?”
寒宴点头,“走了,只叮嘱我好好训练你,没别的话。”
也就是说,伍叔还是没消失么?
那是不是,这一次,他就不走了?
可这样的话,关于他的精神鉴定恐怕没办法测出他有精神方面的疾病了?
夜千宠有些焦急。
就这样等了两天,算着他已经回到华盛顿,她立刻给满神医打了电话过去,“伍叔回来了,从我这儿走了两天,到华盛顿没有?”
“没有,他应该是回南都看乳母了。”满月楼道。
“所以。他真的回来了?”她有些激动。
满月楼却稍微叹息,道:“没有,我在你打过来之前,刚和他联系过,旁敲侧击问了两句,他不是你伍叔,回南都,与其说去看乳母,其实主要估计是和唐启山见面。”
因为他们现在已经是狼狈为奸。
夜千宠听着这话,懵了。
“不是?”不可能,她拧着眉,“他明明是伍叔,难道是你打过去的时候,伍叔又消失了?”
可是满月楼语调很笃定,“在我看来,他压根没回来过。”
“不可能!”她陡然拔高了语调。
伍叔怎么会没回来过?
在海边跟她……那明明就是他啊。
她说:“我也试过,我问他的问题,他都能答上来。”
满月楼微蹙眉,问她都测试了什么问题,听完后,轻咳了一下,“你这种问题,我都能答上来,何况是他?”
满月楼作为医生,也知道她身上哪里有痣,这并不严谨。
夜千宠已经有些傻了。
难道她居然认错了人?甚至……
一想到海边发生的事,一想到那可能不是伍叔,是刻薄男假扮的,她只觉得脑子都要炸了!
虽然都是他这个身躯,可心理上,还是有点差别的……
这个问题,给她思考的时间并不多,她后面还有紧密的训练,也没有地方去考证,只能自己纠结着。
倒是距离上一次听闻庶奶奶手上快一个月之际,她终于好说歹说,要了两天休息,要去看看庶奶奶。
寒宴陪着她去的。
从基地出去,加上航班,到水云宫,一共花了六个多小时,已经是下午了。
但是他们过了桥,进去才发现没看到宗叔,来开门的是女佣。
“小姐来了?”
她点了点头,“庶奶奶没在家?”
佣人欲言又止的看着她,然后旁边插花的小女佣下去了,她才道:“夫人被唐先生接走已经好些天了,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唐先生。
“唐启山?”夜千宠一下蹙起眉,感觉这和自己设想的情况完全不一样。
庶奶奶怎么会和唐启山走?除非唐启山强迫。
倒是一旁的寒宴拍了拍她的肩,示意她进客厅,大概是有话说的。
等女佣下去了,寒宴才道:“我之前稍微有点耳闻,这么看来,可能是真的了。”
“什么?”她连水都没喝一口,担心着盯着他问。
寒宴轻咳了一下,“先说,我不是故意抹黑庶奶奶的意思……”
“听闻唐启山现在十分卖力,确实已经把庶奶奶哄得差不多了,加上上一次庶奶奶意外受伤,唐启山一副自责的样子,每天照顾庶奶奶。”寒宴看了看她。
接着道:“这人上了年纪,有些东西,是容易妥协的。”
夜千宠没说话。
她知道唐启山不是个人,但他对庶奶奶几十年如一日,她也知道。
“其实,只要唐启山不伤害庶奶奶,这事也能接受?庶奶奶还有个伴,是吧?”寒宴道。
夜千宠转头看过去,“你脑子被砸出坑了?就算唐启山喜欢庶奶奶,你能保证他不是为了哪天用庶奶奶当人质?”
“现在刻薄男跟他狼狈为奸,哪天若是刻薄男对他不利,他只要捏住庶奶奶喉咙,刻薄男岂不是乖乖就范?”
寒宴笑了一下,“你糊涂了?现在这核桃男对庶奶奶有感情没?”
压根就没有,所以根本威胁不到。
因此,唐启山的行为,只能说明他是真的想照顾庶奶奶?夜千宠还是不放心。
“不放心你也没办法,你一共两天休息时间。”寒宴道。
夜千宠睨着他,“你怎么好像一旦不担心庶奶奶在唐启山手里出事?”
寒宴被她直接这么问,而且那种眼神睨着他,稍微闪了一下眼神,看似自然的避开了,低眉道:“那不然,还能怎么办?”
“……”
她也说不上来了。
“要不,我们偷偷过去看看,如果庶奶奶确实好,那就干脆不现身了。”
寒宴爽快的点头,“行!”
刚歇歇脚,他们就起身离开了。
说起来是寒宴带路的,夜千宠光想着去偷偷看看庶奶奶的情况,却也没有留意,寒宴怎么会知道唐启山在哪的?
到了地方。
是一处偌大的湖,他们在老远的对面,手里握着便携望远镜。
“看到没?”寒宴一边对焦,一边道:“垂钓的就是唐启山,后面搭起来的小凉亭里是庶奶奶吧?”
夜千宠点头,她看得清,确实是。
只听寒宴继续道:“听闻,唐启山垂钓并不喜欢有人在旁边,这会儿居然还搭了个凉亭。”
自然是给庶奶奶搭的。
两个人看了会儿,就见唐启山钓到鱼了,利索的收杆,然后好像是转身跟凉亭里的显摆去了。
夜千宠原以为就这样,但却见唐启山居然坐下开始清理那条鱼,旁边上来两个人已经在架烤炉,这是要户外烤鱼?
庶奶奶喜欢养金鱼,她也爱吃鱼,夜千宠是知道的。
唐启山这是投其所好,或者说讨庶奶奶欢心,至少是用心的。
全程,唐启山一把年纪,居然都没闲着。
他们俩就在远处看了半晌。
“行了,单身狗越看越难受。”寒宴率先收了东西。
他们从唐启山的地方离开,夜千宠沉默,是给矛盾的。
但说起来,她确实要放心很多。
伍叔不在,她要训练,这段时间有人陪庶奶奶,也不算一件坏事吧,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
她和寒宴又回了基地,继续她的训练。
结果呢?
庶奶奶这边倒是一直安安稳稳,没再听到什么动静,却是听到了华盛顿那边出事了。
那天她训练完回去,寒宴也跟着她,而且是直接进了她的屋。
她微蹙眉,好笑的看了他,“你干什么?”
寒宴呵呵一笑。
夜千宠挑眉,“想占我便宜前想一想现在能不能打过我!”
寒宴依旧是一笑,已经进了屋,“你去洗澡。”
她确实要洗澡。
等千千转身去浴室,寒宴立刻起身去把她卧室电视机的信号盒子。
正好,夜千宠去而复返,打开门,看到他搞破坏,柔眉一拧,“你干什么?”
这下寒宴尴尬的看着她。
说不上来,只好打算脚底抹油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