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少臻!你凭什么管我的事,他对我好不好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有什么资格来过问。更不要说自以为是的断定他在我心里的位置,我告诉你,顾子墨对我来说,才不是最重要的那个人。”
我对着他略带愤怒的吼出来。
话说完我就愣住了。
一个不小心,连顾子墨不是我最重要的人这种话也说出来了,根本没过脑子,苏念白,你真是蠢,你这样说怎么对得起那个笑容纯真无邪的大男孩。
我在心里轻鄙自己,同时心里也在轻轻的抖。
是啊,他对我来说不是最重要的人,其实我心底一直都是这么想的吧,只不过因为愧疚,因为自己的懦弱,一直不敢去承认而已。
我最重要的那个人,是眼前这个人吧。
根本,就忘不掉的人,一辈子戒不掉的瘾。
我恨不得打自己一个巴掌,苏念白,你到底在说些什么,生什么气。
司少臻的身影却突然顿住了,眼睛定定的看着我,似乎有点不可置信。
我不安的看着他。
不会,被他看出来了吧,他不会在心里就下定论他是我最重要的人吧,那我该怎么解释?
司少臻张大嘴巴,有些不相信的看着我,但是一会儿,他眼里的光就淡下去,眼眸低垂,看着地上。
“念念,要珍惜眼前的人,顾子墨对你好,你可以考虑考虑他。”司少臻背过身子说,像海水一样冰凉的声音从耳朵进入,灌了我一身。
呵呵,这是什么意思,是劝我跟他在一起吗?是担心我没人要吗?是因为亏欠吗?
我讽刺的勾起一个笑容,看着他说:“司少臻,这算什么?你现在是要操心我的婚事吗?我不知道司总你什么时候还多了媒婆的身份。”
司少臻紧紧抿着嘴不说话,清冽的眼睛看着我,像是有千言万语又说不出口。
“司少臻,你不要太自以为是了,你以为我是什么女人?是,我是为了钱无耻的出卖了自己的身体,但是我的心还是那个当初的苏念白,它说它从始至终,只爱一个人,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我弓着身子,吼的喉咙疼。
明明是好好的出来,怎么又会遇上这种事,为什么我们之间不能好好相处,不能有个美好的回忆。
“司少臻,你忘了吗?在游艇上,在小岛上,你是怎么对我说的?你后来又是怎么对我的?现在又来说这种话有什么意思?当初囚禁我不就是为了把我留在你身边吗?”
我痛声喊着。
“司少臻,你现在也拿出你的手段来啊,把我抢走,把我带回你身边,不许我离开,强行限制我的行动,你倒是动手吧啊,怎么,有家室了就变得软弱了吗?你结婚了就要让我也被婚姻绑住一辈子吗?”
“司少臻,我告诉你,不可能,我苏念白不是别人能轻易驱使的人,我的心向着谁就是谁,在游艇上,那个海上的夜晚,我已经把我的心交出去了,只是那个人没有好好对它,把它伤的很重。”
我看着司少臻,眼睛灼热,双手止不住的捂住心口。
司少臻已经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我,他的表情写满了震惊,心痛,愧疚,还有很多我看不懂的东西,太多太多,我对这个男人,了解的还太少,我抓不住他看不透他。
“司少臻!”我大声的喊,双手捂着的那个地方,既疼又炽热,一颗心剧烈的跳动着,好像下一秒就会跳出来。
我睁大眼睛,脑子里轰然一声响,耳朵什么声音也听不见,眼前只有司少臻那张无处震惊的表情,也忘了自己身在何处,对着司少臻缓缓降低了声调:
“我喜欢的是你啊,我的心已经被你拿走了,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司少臻?我喜欢你,我喜欢的人,是你啊。”我无力的扯着嘴角,轻笑了一声。
我说出来了,真的说出来了,我跟他告白了。
我没想到这句在心底藏了这么多年的话,会在这个时候说出来,还是这种对峙的情况下,没想到会是这种场景。
在我最开始的预想里,怎么也得要夜晚,要两个人,寂静默契的呆着,然后心意相通,自然而然的说出那句“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我心悦你,我对你抱着女人对男人的感情,我想跟你共度余生。
眼里早就闪出了泪花,挂在眼角,感觉到眼睛的湿润,我轻声笑了。
心脏跳动的速度也渐渐慢了下来。
已经说出来了,已经这样了,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司少臻的表情,蓦然的变得很奇妙,眼睛瞪得像铃铛一样大,脸上写着满满的不可置信,身体也定在那里,好像被我突如其来的话给镇住了。
司少臻此时的样子,看上去只有一个迟缓可以来形容。
只一会儿,司少臻才把睁大的眼睛收回,脸上也微微松动,但是耳根竟然有点红,他动了动,缓缓的合动嘴唇,说:“念念…”
我没让他继续说下去,直接凑近他的身子,双手勾上他的脖子,闭上眼睛,把自己嘴唇贴上了上方冰凉的两片。
身上的人一僵,仿佛被定住了一般。
我笨拙的踮起脚,够着他的脖子,把自己的双唇贴上去。
这是我第一次,这样主动親他。
心里竟然慌张的跳了起来,就像第一次,在酒吧,他牵起我的手一样。
心脏“砰砰砰”的敲击着胸膛,耳朵依稀可以听见风声和海浪声,鼻子里装着司少臻的味道。
我在他的唇上轻轻磨蹭,然后小心翼翼的,伸出舌头,描绘的他的唇形。
司少臻的身影一动,喉间溢出一声輕哼。
我的心跳又快了几分,脸上也微微红了起来。
不想,不想听见你同情,愧疚,或是拒绝的声音,不想从你美好的春蚕里溢出这个世界上最残忍的字眼。
那样我会承受不起。
我学着司少臻以前的样子,撬开他的嘴唇,舌头探进去,在他的口腔里游动。
腰上突然搭上一双手,我睁开眼睛,司少臻的眼睛合着,睫毛轻轻的抖动,很有规律,呼吸就喷在脸上,他的皮肤白皙,看着让人想咬一口。
他的表情是愉悦的,享受的,双手也迎着我,把我拥在他怀里。
我就这样親着他,把他所有的话堵在嘴里。
直到他的身体不小心碰到了我的肚子,我才一个激灵,从他怀里挣脱开,不好意思的看着他。
但是心里是愉悦的。
带着一种,偷窃成功的小得意,又为自己刚才的大胆主动而有些懊恼。
苏念白,你什么时候这么猴急了。
我扭动身子,低着头偷偷的瞥司少臻。
猝不及防却掉进他盯着我的眼神里。
我急忙又低下头。
“念念。”司少臻把我的下巴抬起来,然后眼神变得慵懒而微笑,嘴角噙着笑容,这样一动不动的盯着我。
我确定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那个我熟悉的司少臻,好像又回来了。
“嗯。”我脸红着应道。
心里一直在打鼓。
司少臻的样子,他在享受那个口勿,他回到以往那个司少臻的样子,那种眼神看着我。
猎守猎物的眼神。
心里莫名的甜了起来,紧张的同时又期待,期待他接下来的话。
少臻,如果你喜欢我,哪怕只有一点点,只要你接受我的爱,我愿意陪着你,爱你,填满你空乏的一生,陪你一直到老。
还有我们的孩子。
心里的欢喜像是杯子灌满水一样,多的快要漏出来。
司少臻只是盯着我一会儿,随即就收了目光,低下头像是在思索些什么。
我咽了咽口水。
司少臻再抬起头,看着我,眼神里的慵懒和危险不见了,反而是一种深沉的理智,像一泓水。
“咯噔”一声,我的心沉了下去。
短短的这一分钟,我的心已经像水上的浮木一样浮浮沉沉,跟着他患得患失。
“不早了,你该回去了。”司少臻突然出口,说的却是这句话。
他拔腿就朝外走。
“司少臻!”我对着他大声的喊,双手死死的攥住裤子。
司少臻的身影顿了一下,随即又恢复自如,像是没听见我说话一般朝门口走去。
我气愤的赶上去堵在他身前,拦住他的去路,抬起眼,直直的盯着他,司少臻淡淡的,垂下头来看我。
“司少臻,你说清楚,你到底什么意思?!”我质问道。
我相信我自己看到的,刚才那一瞬间,他的眼里明明闪过的,是享受,是愉悦,明明是喜欢我这样做的,为什么转眼就变成这样冷淡的样子呢?我不明白。
“念念,你记住,我是有妻室的人,而你,有自己的孩子。”司少臻冷淡的说道。
我盯着他的眼睛,气势一点点弱了下去。
司少臻此时推开了我的手,向我身后的门口走过去。
只有我怔在原地。
眼泪一点点落下来。
是这个原因吗?是因为我们之间的身份吗?所以我们不能在一起。
司少臻,真的是这样还是你有什么事情没有告诉我。我不相信你是会拘泥于身份的人。
我垂下手,看着身后司少臻已经走到车边,也跟着走了出去。
我不甘心的堵在车门前,质问的看着司少臻。
“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你不是会拘泥于身份的人,这个理由,我不接受!”我凌厉不服输的看着他。
司少臻盯着我看了几秒。
空气也凝结了起来。
最后,他才缓缓开口,声音冰凉彻骨:“如果你一定要知道的话,我告诉你,我不喜欢不干净的女人,更不喜欢自己的女人肚子里怀着别人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