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墨待了没多久就回去公司处理事情,光我跟他提的这个要求就已经是很为难的事情了。
我瘫在椅子上翻看着那些计划和建议,头疼不已,公司里真正忠心的人不多,树倒猢狲散,现在他们一个个都以为司氏快撑不下去了,所以全都消极怠工。
“笃笃笃——”门口响起敲门声,保镖的声音在喊:“夫人。”
“进来吧。”
我从椅子上坐好,淡淡的看着他:“什么事?”
“夫人,我们查了司氏这十年以来跟施氏的往来,现施庆华跟苏茉走的很近,司总的婚约还有上次司总受伤的事,以及这次司总在法国消失,似乎都跟苏茉有关系。”
“你说什么?”我一拍桌子震惊的坐起来:“你说司少臻这次失踪跟苏茉有关系?”
“是的,据我们调查,就在司总失踪的前后,苏茉手下的一名名叫程言的人都曾经出现在巴黎,而且行踪诡秘,这是我们拍到的照片。”他说着递上一个文件袋。
“快给我看看。”我二话不说急忙从他手里把文件袋夺过来,打开口袋,把照片抖落出来。
照片上是一个戴墨镜的年轻男人,浑身穿的都是黑色,看不清面容。
“这就是程言?”我指着照片里的男人问。
照片里他出没在高档咖啡厅,大酒店,小旅馆,肮脏的巷子,各种奇奇怪怪的场所,看起来确实行踪诡秘让人捉摸不透。
“是的,据我们调查,这个程言行踪不定,而且没人知道他的真面目,没人见过他长什么样子,我们能也只是从身形来判断。”
身形?我疑惑的想着,难怪照片上他都是一身黑衣服帽子墨镜原来时没人见过他的样子。
这样说来,司少臻的失踪就极大可能跟这个程言有关系!
“快!快查一查这个程言在法国都去过哪儿?现在在哪儿?”
我急切的推开桌子上的一堆文件说道。
“夫人…这个我们已经查过了,但是程言的行踪实在太难定了,我们查过可他在法国去过的所有地方,还是什么头绪都没有。”
我震惊的看着他,司少臻手底下的人办事能力我是知道的,连他们也没有任何头绪,那…
“你把查到的这些交给江远,看看他能不能查出什么。”我静静的伫立着,默默的想:这次对付我们的人水平真的及非同一般了。
司少臻的消息让我很欣慰,如果是苏茉出手,司少臻就应该还活着,只是现在在某个地方无法联系我们而已,我肯定!
只要他还活着,只要他活着,我心满意足,无论他是什么样子,只要是活生生的司少臻就好。
我再次劝诫自己不能慌,不能激动,只有冷静才能好好的面对眼前的事情。
“还有什么消息吗?”我挑挑眉毛看着还在站着的保镖。
“还有,司总小时候就见过施凝珊,还是十年前,之后司总突然来国内展,就是在司家接见过施家之后,然后,他们便在英国宣布了婚约,在国内,司总一直不愿意结婚,所以才拖到这两年。”
保镖一字一句的说道,我却觉得我的脑子像是要炸开般,来不及消化这些内容。
在司家和施家的家长见过一面之后司少臻就跟施凝珊定下了婚约,在老早之前就在英国定下并且昭告天下了!?
所以说在国内着虽然是两年前宣布的他们的婚约,但是他们一早就有婚约了?
无论怎么说,我都好像成为了那个插.进来的人。
但是当时我跟司少臻也只是雇主和雇佣的关系,谁知道后来阴差阳错变成现在这样。
只能说是造化弄人,命运使然。
只是这样说来,司少臻跟施凝珊的婚约之间另有隐情了?他娶施凝珊不是他自愿的?
心底为这点事欢欣雀跃起来,我勾起一个淡淡的笑容:“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把资料给江远。”
司少臻没死,他也不是自愿娶施凝珊的,这简直是两件大好事啊,我兴奋的叫来管家,悄悄地把事情告诉他,并嘱咐他不要说出去。
本来就是我的猜测,还是不要让太多人知道,他们也不会信,现在我坚信,司少臻没有死,他还活着,他还要来找我,兑现我们的诺言。
由于之前受了伤,现在每天我都得接受威尔逊的检查,每天都得喝药,按照健康食谱来吃饭,但是一切却没有想象中那么枯燥无味,我心底像是有一股力量在支撑着我一样。
我要撑下去,我要撑下去,撑到他回来,亲手把他的江山交还到他手上,告诉他我守住了。
伸手摸到口袋里那颗坚.硬的糖,像是一颗坚.硬的心脏。
吃过午饭没多会儿江远就有人消息过来,他们在程言住的一家小旅馆附近找到了司少臻的一颗纽扣,沾满血迹,而且有人举报说当时看见了看见了司少臻。
我的心又被重新提起来,沾血的纽扣?是司少臻吗?他怎么样?
同时巨大的喜悦冲击着我,找了这么久,终于有他的消息了。
“怎么样?那些人怎么说?”我对着手机那边大声的询问,江远轻轻的挪动步子像是从嘈杂的地方走到了安静的地方。
“他们说当时是晚上,只看见程言带了一个受伤的人进来,但是就没见他出去,监控里也什么也没有。”江远的声音也不免失落,隔着手机都能感受他紧皱的眉头。
可是,谁不是呢?好不容易有消息了,结果却是这样的,没有人看见他们出来,不可能就这样人间蒸了。
我的心又重重的跌下去。
“知道了,你再在附近问问看吗,他们不可能这样人见蒸,你就顺着这条线往下找。”
“是,夫人,您放心,我一定把少爷带回来。”
“嗯,你们也注意安全。”
司少臻的消息传到大家耳朵里,每个人都是既兴奋又忐忑,起码当时司少臻是活着的。
只要知道他平安,大家的心就能安定一点。
我的意念更加坚定了,下午坐在书房里处理公司的事情,坐了几个小时也没有觉得烦闷,管家来催了几遍的饭我还是半点没动。
要是司少臻在不知道有多惊奇了,要知道我在学校里最讨厌的就是金融课了,现在在别人的指导下财务报表我也能看。
正研究着,下人就来报:“顾少爷来了。”
“让他进来吧。”我笑着吩咐道。
顾子墨在很多事情我处理的也会得心应手一点。
顾子墨人刚到书房就大声嚷起来:“怎么?现在成了老板了饭都不吃了,早知道你是这种工作狂,打死不让你碰这些了,回头自己把自己先累死了。”
下人在一边捂着嘴笑,我没好气的扫他一眼,顾子墨立刻不说话了,但是动作不停的从我手里把财务报表抽走,定定的盯着我。
“好好,我不看了,去吃饭行了吧,快被你瞪死了。”我收拾收拾东西站起身来,狠狠的瞪着他。
下人在旁边笑着说:“还是顾少爷管用,顾少爷一来夫人就乖乖去吃饭了,管家劝了好久夫人都没听呢。”
我的脸顿时冷下来,定定的盯着那个不知死活的下人看。
顾子墨一改嬉皮笑脸的样子,沉静下来,咳了两声:“我去餐厅等你。”
等到顾子墨走出去了我才看着那名下人训斥道:“记住你自己的身份,你是司家的佣人,而我是司家的女主人,我的丈夫是司少臻。”
我冷冷的走出门,深吸了口气,摆好心态,才大步向餐厅走。
顾子墨坐在餐桌上,拿着筷子颠来倒去的握在手里玩,一副准备开饭的样子,李叔在一旁带着佣人把菜往出端。
我轻声笑了笑,走到他对面坐下,调侃道:“你倒是不请自来,一点客人的自觉都没有,我说让你一起吃了吗?”
“我们这种关系,当然不用说了。”顾子墨故意拉长了声调在我面前嬉皮笑脸的凑过来。
我无奈的偏头朝着管家喊:“李叔,这个人是谁放进来的,把他给我轰出去。”
管家笑着抹抹手:“夫人,顾少爷我可管不起。”
我气结,顾子墨在一旁捧腹大笑。
这顿饭是照顾我的身体来的,都是在医生的建议下精挑细选的每道菜,我的身体实在太差了。
一顿饭吃完,腻的我想吐,都是些大补的肉汤还有清一色的蔬菜,吃的我嘴里淡的不行。
顾子墨正好端着茶水经过沙,顺手就把杯子递给我,问道:“散步,去吗?”
这一带的风景没有变化,还是上次我跟司少臻散步那次的样子,有很多时候,人变了但是景却没变,世界上最容易不坚定的就是人心了。
“想什么呢,那么出神?”顾子墨伸手在我眼前晃晃,睁大了眼睛盯着我。
“啊,没什么。”我急忙解释,摆摆手,顺带扫了一眼街头的那个买冰淇淋的小摊子。
顾子墨会心的往那边看了一眼,唇角噙着笑:“想吃?我去给你买。”
“不用不用,我不想吃。”我连忙摆手,继续追问:“你今天突然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不会真的就只是来蹭个饭吧。”
顾子墨笑笑,定住身子:“怎么,自己当家额我就不能来蹭饭了?这么小气?我就是来蹭饭吃的怎么样?”
我捂着嘴笑:“好,你要来蹭饭,我下次一定把山珍海味都给你端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