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皱紧眉头拉住纪念生的手道:“念生,你跟他到底怎么回事?五年了,他就一直这样拖着?他对你是什么想法他有告诉过你吗?本来我不想管你们之间的私事,但是这次他真的过分了。”
自己独自出国,把女朋友扔在国内,什么话也没有,就真的过分了。
“阿言他或许是因为家里要求逼不得已才出国的,他没跟我说也只是没想清楚…”纪念生低着头还在为纪言开脱着,神情却有着说不出的委屈。
我无奈的叹口气,感情这种事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我没办法体会他们感情的方式,我唯一知道的是,纪言这样做,很不负责任。
“念生,不要再为他找借口了,其实你自己心里都明白,勇敢的面对你自己好不好,我要你自己想清楚,到底该怎么做,如果你不好意思直接问他,那就由我来问。”
我好言劝道,几乎是把对司少臻那份不满全泄到了这段对话里。纪念生跟我不同,纪言也不是司少臻,现在他的立场不明,但是我敢确认他很爱念生。
就凭他多年前跟我说的那句话,我就敢笃定。
不是很爱一个人,不会在谈论起他的时候露出那种神情。
“小白,你让我再想想,你先别问他,我怕他觉得我不相信他…”纪念生的语气难得的变得唯唯诺诺起来,平常她都是风风火火的性格,这次也是真的慌了。
我点点头答应下来,摸着她的头安慰,感情里处于劣势的一方,永远是最受折磨的那个。
接下来我也没什么心情再继续逛,看着纪念生这姑娘大包小包的把东西往车里塞,还故作笑颜的跟我道别,我的心就狠狠地痛起来。
她以前是那么纯真无邪,她是天生该被保护疼爱的。
如果我是男孩子,一定好好珍惜她。
送走纪念生之后,去附近随便寻了一家店喝东西,无意间瞥见橱窗里摆放着三件运动服,是一家三口的,做的极其精致,领口还坠着花纹。
好漂亮。
尺码也很合…
“老板,把这两件运动服给我包起来。”我指着橱窗上的女式还有儿童的运动服说道。
“小姐,这三件都是一套的,本店不单卖的。”老板为难的看着我,歉疚地说道。
不单卖啊…我迟疑的想着,望着那件跟司少臻的身材差不多的衣服,在心底默默叹口气,道:“那你帮我拿那一套吧。”
谁说买了就一定要给他?
卖完东西,我看了看手机,恰好是平安放学的时间。
正好带他出去吃个饭,然后再回家。
但是等我把车开到幼儿园门口的时候,剩下的小朋友已经寥寥无几,我搜索了一圈也没看见平安的身影。
“苏小姐,您是在找司慕臻小朋友吧,他被司先生接走了,司先生没告诉您吗?”
我抬头看着车窗外这个说话的女人,我认识她,她是这所幼儿园的园长。
被司少臻接走了?他会告诉我才怪!为什么今天他突然起心思来接儿子,这几天他不都是不回家也不管我们母子吗?
“什么时候?”我追问道。
园长明显愣了一下,做错事一般道:“司先生没跟您说吗?我以为他跟您商量过的…大概就二十分钟前,司先生亲自来接司慕臻小朋友的。”
我沉思了半晌,舒缓了表情道:“知道了,谢谢。”然后把车窗摇了下来。
“夫人,我们现在…”保镖在一旁提醒道。
“去公司。”我斩钉截铁的说道,调转车头就准备走。
“是!”
这么多天也没提起过半句我们母子,现在一声不响地就把儿子接走,他是想干什么?
我握着方向盘,看着前面的红绿灯,距离公司还有一段路程。
司少臻他很喜欢儿子。
脑海里不知不觉蹦出这段话,像是提醒一般,关都关不掉。
我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布命令道:“回别墅。”
“夫人,不去接小少爷了?”
我定定的看着远方,迟疑了半刻道:“晚上再去。”
“是!”
“对了,打电话给Ktty确认平安是不是在公司。”
“是!”
算了,就让他跟儿子多相处一段时间。
好巧不巧,我回到别墅的时候,江远恰巧在家,正带着几个人拿着一堆东西往出运,看见我,脸上的表情略微有些尴尬,不安的喊道:“夫人。”
“你们在干什么?”我不解的看着他们进进出出的架势,司少臻好几天没有回来了,他的生活用品早就拿到公司去了。
江远让人先把东西运出去,然后停下来对我解释道:“夫人,少爷想接小少爷过去住一段时间,所以…”
“所以他就一声招呼也不打就把平安的东西搬过去?他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我凄凉的问着,喉咙酸涩。
他们运的,分明是平安的衣服和玩具。
枉我刚才还在想晚点去接儿子让他们多相处,他这边却不顾我的感受直接把儿子接过去。
只有我在乎他会不会失落,他就半分不会顾及我的感受。
“夫人您不要动怒,少爷也是忘记了以前那些事。”江远尴尬的解释着。
是啊,一句忘了就可以解释一切,不记得就可以不在乎,不在乎就可以不顾及。
我转身对身后的保镖下命令道:“去公司。”
“夫人,夫人!”江远在身后追着,我冷冷的回头看着他问道:“还有什么事?”
江远也是跟过我一段时间的,刚回来的时候,他还会提醒我,站在我这边。
“少爷其实也不想跟夫人吵架,那天回公司少爷就了一通大火,这几天少爷也不好受,我觉得少爷心底事在乎夫人的。”江远神情黯淡的说道。
他火?
我以为他一点也不在意,直接就搬出去了,那么决绝。
但是…
“在乎我他会这样一声不吭的就把平安接走招呼也不打一声?”我嘲讽的反问道。
“少爷他只是要强,拉不下面子来道歉,把小少爷接过去也是想夫人能去看他,这几天少爷不眠不休的工作病了也不肯看医生。”
我立刻惊讶的反问:“他病了?”
才几天不见,他怎么就病了,他的身体一向都很好的,以前整晚都不睡也不会有事的。
“少爷也是普通人,这五年身体已经坏了很多,回道中国身体已经出了好几次毛病,少爷又不重视,没日没夜的忙,现在也只有夫人能劝少爷了。”江远恳求道。
他回国以后身体就不好?
可是,我怎么没有现?
平安病的时候他还熬夜工作照顾我们。
我深深地望了一眼江远,平静的道:“我知道了。”
这个男人,就不知道照顾自己的身体的吗?
到了公司,一群人都投以探究的目光,看来司少臻跟我冷战的事情已经几乎天下皆知了。
他做的真的是很好!
办公室门口,Ktty正在认真的对着电脑工作,抬头一看见我过来就张开嘴准备喊,我急忙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她这才坐下,秒懂的指了指办公室,我对她示以微笑,然后整理了呼吸,淡然的走了进去。
办公室一如既往的整洁,茶几上海放了几份文献,看上去是历史类的,看来最近在做相关的工作。
司少臻坐在椅子上,正在看着电脑,出奇的戴着眼镜,看上去儒雅的像个历史研究工作者。
他的手边,还放着那个属于我们的杯子,热气腾腾的冒着白雾。
他的脸色正常,看上去没有任何异常。
江远不是说他病了吗?
我正疑惑着,那头司少臻清了清嗓子,眼睛盯着电脑头也没抬道:“Ktty,打电话给江远问他小少爷的东西搬过来没有。”
看来挺忙的啊。
我开口忍不住轻蔑道:“司总看起来很忙啊。”
司少臻这才动了动眼睛,停下手下的动作,抬起头来看着我,眼睛透过厚厚的玻璃片变得柔和许多,只有脸上的神情,一瞬间垮掉。
几天不见,怎么觉得他的脸看上去瘦了许多?
“看起来江远遇到阻碍了啊。”司少臻卸掉眼睛,十指并拢,合在胸口前,饶有意味的看着我,眼神疏离的像是在同对手谈判。
我恨恨的咬咬牙,“嘭”的一声关上门,大步走到他跟前,直接拍着桌子质问道:“儿子呢?”
司少臻没有看我,而是越过我看向我身后的玻璃门,然后挑衅的盯着我道:“门用的是VK技术做出来的玻璃,很贵。”
他这是在怪我摔坏了他的门?我都站在他面前了他还在跟我讨论这个?
这个男人,他故意的!
我双手插在腋下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讽刺道:“司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斤斤计较?”
司少臻靠近一步,手肘撑在桌子上看着我,不紧不慢的说:“我一直都是这么斤斤计较,是苏小姐一直没有看清我。”
他的唇型几近完美,离得近说话的时候他每一下阖动嘴唇都能清晰的看到他是如何吐出那些字眼的,以及,他诱惑的唇型。
我摇摇头,赶走自己脑海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忍不住想敲敲自己的脑袋,苏念白,你到底在想什么!
我气势十足的看着他,直接挑明话题伸出手讨要道:“把平安交出来,不然,我担心他在你这里不知道又要受什么枪战的折磨。”
我讽刺的看着他,咄咄逼人,丝毫不退步。
司少臻脸色一下子变得极其难看,拍着桌子站起来沉怒道:“苏念白,我在你心里就是这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