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郁先生,没摸到(1)
郁博文收回了手,“恩。”
声音很耳熟,宛岑一抬头,“是你,那个疯子。”
说完宛岑恨不得捂住自己的嘴,有些不敢去看郁博文,干笑着,“算扯平了。”
郁博文收了目光,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他竟然会去拉人,真奇怪。
郁博文不在理她,宛岑当然乐的当自己不存在。
而一直带着口罩的林夏,则是有些震惊的没回过神。
郁博文这个男人有多冷血,这段时间她算是见识到了,别说出手帮忙,就算是眼前有人死在他面前,但挡住了他的路,他一定会面不改色的踩着尸体过去。
对她也更是如此,第一次酒驾就不用说了,随后更是几次她被人灌酒,郁博文也只是冷漠的看着,可今天竟然会好心扶了伊宛岑一把。
林夏压低了鸭舌帽,眼里不甘心,嫉妒的让她狂,伊宛岑到底有什么好?
林夏扫到宛岑手中的童装,抿了抿嘴。
宛岑离开了,林夏追着郁博文,随意的说,“刚才的小姐好年轻,竟然在买童装。”
郁博文停下脚步,“自作聪明的女人,没有好下场。”
林夏瞳孔紧缩,郁博文不是开玩笑的,“我错了。”
郁博文邪笑着,“最后一次。”
林夏心咚咚直跳,害怕的,“是。”
她很后悔,后悔去花都,可现在后悔已经晚了。
伊家。
宛岑和郁先生到家,伊玟哲正用筷子搅着面条,可怜兮兮的看着他们,“你们吃大餐也不带我,最可怜的是我,加班还没人做饭。”
宛岑问,“爸妈没回来吗?”
伊玟哲接过宛岑手里的袋子,回着,“要在等一会。”
郁子岑扫了一眼根本就没动过的面条,勾着嘴唇,“我看你挺饿的,你先吃,我们陪着你。”
伊玟哲刚才筷子搅动了半天,就是为了怕坨了就太假了,他现在肚子很撑,狠狠剥削了付清华一把,让他在吃,一口都吃不动。
伊玟哲丢掉筷子,没意思,他还打算刷刷可怜,希望郁子岑别抓着他不放。
伊玟哲移开眼见到亲子装,拿出来向着自己笔画,“我怎么就没想到和君乐穿一样的,这套真不错。”
郁子岑拿过袋子,“我的。”
伊玟哲再一看妹妹的表情,他又自作多情了,还要撑着笑脸,“的确很适合你。”
宛岑,“……”
今天大哥怎么不和郁先生唱反调了?
郁子岑拎着袋子起身,“阿谀奉承不真心,让我看到诚意再谈。”
伊玟哲,“……”
早知道郁子岑这么阴,他一定不和郁子岑作对,一定的。
真想爆出口,都进入二轮了,郁子岑晚上竟然卡了伊氏,说什么资料不全,都是狗屁,一切都是这个小心眼的男人记着昨天的仇。
最苦逼的是他还不能告诉付清华,现在只能自己扛了,妹夫这种生物,真是冤家!
周六。
h市市医院门口,宛岑下车后站在伊玟哲身边,低声说:“哥,爷爷真的病危了?”
伊玟哲沉思了几秒,“他已经住院快半个月,这个可能性很高。”
宛岑看着人来人往的医院,突然感觉生命真的好脆弱。
伊妈妈和伊爸爸的车到了,伊妈妈下车来到闺女身边叮嘱着,“一会你站在你哥身后。”
宛岑暗笑,哪怕爷爷病危了,妈妈依旧将爷爷当成重点防备对象。
伊爸爸沉着声,“走吧!”
伊爸爸接到电话第一时间赶过来,哪怕已经决裂,可真的面对病危的父亲,过往的不快好像消散,只剩下浓浓的哀伤。
伊妈妈拍了拍伊爸爸的肩膀以示安慰,除了这个她不会多说,这个公公带给她家太多的伤害,哪怕真的病危也不能释怀。
一家人到了特护病房,伊老爷子脸色蜡黄,憔悴的躺在床上紧闭着眼睛,嘴上也带着氧气罩。
高护叮嘱着,“尽量不要让病人太激动,今天早上才刚抢救过来。”
高护走了,伊爸爸站在床边,心里复杂。
以往厌恶他的父亲,现在真的很脆弱,好像随时都会死亡。
宛岑注视着沉睡的爷爷,心里也不是滋味,好像七年前的绝情只是幻觉一般。
伊爸爸洗了手巾,认真的擦着伊老爷子的手,在恨自己父亲,这一刻也只有血脉的亲情。
伊玟哲刚出去又回来了,压低声音在宛岑耳边,“是真的病危,今早也的确做了抢救。”
宛岑抽了抽嘴角,的确是他哥能干的事情,哪怕老爷子脆弱的躺着,哥哥都不信,要亲自去确认真假,这是被爷爷坑怕了。
老爷子的手指动了动,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伊爸爸激动的起身,拿下氧气罩,张嘴喊着,“爸……”
“你怎么样……”四个字还没说。
老爷子皱着眉头开口,“怎么是你在?延平呢?”
伊爸爸心里拔凉拔凉的,一时病房静了,伊爸爸松开老爷子的手,“我也想知道他去哪里了,竟然你病危打电话都不接,反而医院通知的我。”
老爷子给伊延平找理由,“一定是为了公司太辛苦了。”
伊玟哲忍不住出声,讽刺着,“的确辛苦,招标在即,副总经理一天在公司只有几个小时,一般都找不到人影。”
伊老爷子顺着看到大孙子,抿着嘴,“一定是去跑业务。”
宛岑,“……”
她算是见过偏心眼的,没见过这么偏心的,哥哥讽刺爷爷这么精明一定听明白了,可还是强找理由,有些担忧的看着爸爸。
伊玟哲突然笑了,爷爷这是哪怕知道伊延平无能,也不想向他们一家子妥协,伊玟哲没有在继续说下去的兴趣。
病房的门又开了,伊延平圆滚滚的身子冲了进来,还没看到老爷子就开始嚎,“爸,你怎么就不行了呢!我的爸啊!”
宛岑,“……”
老爷子还没死呢,怎么就开始哭丧的感觉,而且伊延平这调子里怎么透着喜悦,好像巴不得老爷子死了似的。